一邊走,一邊看。
平日裏那些沒什麽人居住的房屋建築内,現在都開始三三兩兩地亮起了燈。
原本應該被積雪籠罩的街道,現在卻是被掃的幹幹淨淨。
越是靠近中央競技場,街道兩邊的商鋪就開始變得更加豐富。各種賣小吃的,賣小玩意的,甚至是一些腦袋靈活的鎮民開始賣起那兩個公會的印章,歡聲笑語一片。
看着這一切,忌廉略微點了點頭,有些感慨地說道:“剛來到鹈鹕鎮的時候,我以爲這裏隻是一個落魄不發達的邊陲小鎮。那個時候的我恐怕做夢都不會想到,鹈鹕鎮竟然會有那麽熱鬧的一天。”
布萊德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嗯,沒錯。忌廉剛來的時候還很拽呢。一副完全看不起我們人魚之歌的模樣。”
芭菲在布萊德的肩膀上不斷搖晃着雙腿,伸出手指着忌廉笑道:“臭屁!倔強!哈哈!臭屁!倔強!”
忌廉故作惱怒地說道:“誰教這隻花妖精這些髒話的?教壞花花草草了知不知道?!“
聖餅被逗樂了,哈哈大笑了起來,一邊走一邊說道:“是啊,我也無法相信這一切。但恰恰,我卻是親眼見證眼前這一切的人。我親眼看着這個小鎮從那麽安靜,變成現在這麽熱鬧。看着這個活動一點點地從我們的手中策劃出來,一切都變得那麽的激動人心。”
“這一切都是會長厲害啊!”大個子顯得有些自豪起來,滿臉都是爲自己的公會而驕傲的表情,“我早就已經決定了,這一輩子都要将我的命奉獻給人魚之歌!我要永遠追随會長!會長讓我幹嘛我就幹嘛!”
聖餅笑眯眯地看着一旁的忌廉:“所以,你也是這個想法?”
忌廉猛地一拍胸脯:“何止我有這個想法?看到那邊那個傻呵呵蹦蹦跳跳的瘋丫頭了嗎?那丫頭估計都已經死了之後爛在人魚之歌的心情也有了呢。”
“人魚之歌收留了我們,會長收留了我們,給了我們一個家。布萊德,芭菲,可可,還有我。我們之前都屬于沒有家的流浪漢,但是會長卻能夠認同我們,幫助我們成長,變得強大,變得能夠做到很多以前我們做不到的事情。”
“隻要人魚之歌還在……不對,應該說,我會用我的生命來維護艾羅會長的人魚之歌,因爲這裏就是我的家,是我們所有人的家。因此,隻要是會長要我們做的事情,我們都絕對會義無反顧,絕不遲疑地去做!”
聖餅的嘴角露出一抹微笑:“哪怕艾羅會長讓你們去做錯事?”
面對這個提問,忌廉卻是十分認真地點了點頭:“哪怕他要我去死,我也絕對相信我的死對于人魚之歌絕對是利大于弊。而且我相信,我們家會長不會讓我們去做錯事的。”
聖餅卻是搖了搖頭:“我是說,萬一呢?萬一他有朝一日讓你們做一些錯事呢?”
這個問題剛剛說完,布萊德卻是哈哈笑了出來:“聖餅叔,剛才忌廉說的很清楚了吧?會長不會讓我們去做錯事的。即便那真的是錯事,我們也一定會毫不猶豫地去做!因爲我們相信,那對于會長來說絕對不會是什麽錯事!”
“喂!你們幹嘛啊?那麽慢!”
前面的可可已經跑了來,她的手中拿着四串烤肉,向着忌廉,布萊德,聖餅手中一人塞一根,同時招呼芭菲招招手,讓她過來和自己一起吃一根。
看着這些人魚之歌的正式成員如同家人一樣的相處之道,聖餅臉上的神情卻是顯得越來越柔和。
他看着自己手中的這一肉串,腦海中不由得回憶起了那非常非常遙遠的過去。
在那個時候,自己也有着家人。
家人之間的相處之道,是不是也就是如此呢?
想到這裏,他不由得微微一笑,咬了一口手中的肉串。那油膩不小心滴落在他的法袍上,但這種滿足感卻已經是十幾年都不曾有過了。
一路逛吃逛吃,終于抵達了中央競技場。
雖然僅僅隻賣出五百張票,現在看起來卻有差不多一千人聚集在競技場四周。一些人正在檢票準備進入觀看,另外一些人則是不斷地與鹈鹕鎮民們申訴可以多花錢看這場比賽,在花了五枚銅币買下一張票之後,終于能夠得償所願地進入會場。
人群吵吵鬧鬧的,但這種歡樂的氣氛卻是怎麽樣也消磨不掉的。
從特殊通道進入競技場内部,最接近競技場的座位現在早已經被坐滿。
人們手裏拿着各種食物和飲料,交頭接耳。明明算得上是露天,但在這聖夜祭的夜晚,競技場内部卻是一點點都不顯得寒冷,反而有些熱的讓人們脫去大衣,換成輕裝上陣,隻爲了能夠更舒服地看比賽。
不得不說,伐木老爹對于競技場水道和氣道的安排真的是很有一手。不是十分熟悉鹈鹕鎮的各種管道的話真的不可能把這座競技場的通風和供暖修建的那麽完美!
可可一進入競技場,立刻跑到最前面的護欄邊緣 。
此時此刻,她的雙眼已經放出金光!
無他,因爲人魚之歌的會長此刻正穿着一件新的燕尾禮服站在這座競技場的正中央。他帶着高腳帽,宛如一位彬彬有禮的紳士。
而在這位紳士的肩頭,則是一條領口同樣系着一條淡藍色蝴蝶結的貓。就像是守護神一般,護衛着這位紳士。
在看到可可之後,艾羅沖着他微微一笑,随後再次面向所有的觀衆開始講述這場比賽的規則和感想。
他的話語很有感染性,那彬彬有禮的态度和帥氣英俊的臉龐更是讓這位會長獲得了龐大的人氣與掌聲!
伴随着他的話語,那些煙火十分有節奏地在半空中展開。圓奶酪鎮長把自己家裏的那台老式留聲機搬出來,在上面套了一個大喇叭放音樂,這聲音配合那些煙花不斷踩點,倒也是顯得雄偉壯闊。
“好啦,走啦,去後面準備啦。”
忌廉輕輕推了一下這個小丫頭,可可這才有些依依不舍地離開看台,向着後台走去。
在建築物即将遮擋住自家會長的前一秒,這個小丫頭還努力地探出腦袋,希望能夠多看上兩眼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