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而言之,這件事情我們需要謹慎一點處理。嗯……首先我們就需要統一口徑。剛才我說的都明白了嗎?巨山公會前往礦山,但是很快就回來了,因爲什麽都沒有發現。”
雖然艾羅覺得自己應該有些什麽想法,但是現在還不是很适合将這些想法付諸行動。所以,還是先和自家成員說好這些話術爲妙。
衆人很輕松地答應,甚至就連聖餅這位牧師現在也是點頭微笑。畢竟,小鎮中不出現兩支公會之間的戰鬥有利于整個小鎮,這麽一點點的小謊這位大祭司還是不在乎的。
“不過,我們真的能夠騙過下一支公會嗎?”
忌廉有些疑問——
“正如同會長你剛才所說的,我們現在的行爲簡直就像是在把下一支公會當成傻瓜。那麽既然我們把他們當成傻瓜,下一個要來的公會應該也會把我們當成傻瓜。這筆錢我們賺的有些不太心安理得啊。”
這一點讓艾羅很是欣慰。
自家的盜賊,忌廉,竟然會因爲賺錢不那麽心安理得而産生疑慮。這充分說明了自家公會的風氣的确是在向着正的方向發展!
艾羅倒是哈哈笑了笑,随之揮了揮手,說道:“這一點你不用擔心,其實巨山公會給我們的錢,名義上是買我們閉嘴,其實是買他們自己一個安心而已。如果換成我是他們對手公會的領導人,我才不會相信巨山公會沿途經過的地方人給出的信息呢。天知道究竟已經有多少的假情報埋伏。”
可可有些疑惑:“所以……我們就這樣?什麽都不做了?”
對于會員的問題,艾羅再次笑了笑,說道:“做,當然是要做了。不過嘛……從剛才開始,我就一直在想一件事。不過這件事目前恐怕還不太方便和諸位說,我需要再看看下一個到達的公會的情況再做打算。在這段時間内嘛……”
艾羅的目光在衆人的臉上轉了一圈,說道:“我比較想知道巨山公會是一家原本駐紮在哪個城市的公會。他們既然能夠知道鹈鹕鎮的軍隊動向,那麽應該距離鹈鹕鎮也不會太遠。我希望有人能夠去調查一下。忌廉,這一次恐怕又要麻煩你了。”
忌廉從座位上跳了下來,略微拉了拉自己的衣服,說道:“行!這段時間幾乎沒有什麽活幹,我感覺自己的身體都快生鏽了。最近的城市對吧?可以,那我下午立刻出發。”
艾羅走到櫃台後面,取出一枚金币交給忌廉:“這是路費,不多,盡量省着點用。如果到時候有多的你就自己拿着吧。”
拿着金币,忌廉倒是眼前一亮。他将這枚金币塞進口袋,笑呵呵地向着艾羅點點頭。随後,這名盜賊上樓略微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也就随之打開公會們,頂着那下的越來越大的風雪,出門去了。
看到忌廉完全離開,娜帕倒是開了口:“你還真大方啊?出門調查, 一口氣就是一枚金币?”
艾羅也不避諱衆人,笑着道:“畢竟調查這種事情比較辛苦,雖然忌廉總是說要把自己的命賣給公會,但我也不能真的随意驅使他對不對?同樣的, 各位如果爲公會做出了卓越的貢獻,或是在某一方面不可或缺,我同樣不會吝啬的。”
夢想,不能當飯吃。
隻有吃飽飯了,才能繼續追逐夢想。
艾羅很清楚這個道理,所以在面對這種非忌廉不可的探索任務的時候,給錢給足,才能夠讓自己的手下人更加賣力,更加盡心盡責。
這不是什麽恩情的問題,而是身爲一名老闆究竟能不能體諒自身下屬的問題。
自家員工如果對老闆感恩戴德,而且還能夠吃飽飯的話,那麽根本就用不着做什麽事情就可以自動提升忠誠度,還可以提升員工的工作熱情。
想要獲得更大的經濟利益,有些時候就需要将到手的經濟利益分配出去。
經濟學上的很多事情有時候還真的挺反常識的,艾羅也是在學了之後才算是了解到。
一個下午,衆人都是在這裏聊天說話。沒有了忌廉,雖然說少了一個吹牛的人,但安靜下來聽聽聖餅叔過去救人的故事也挺不錯的。不知不覺,這平靜而安穩的一天又随之過去。
——1301年12月2日,夥食費:-3銀9銅9鐵,地圖圖鑒販賣:5金,封口費:5金,探索資金:-1金,結餘:128金8銀2銅(贓款結餘:34金7銀7銅——
日複一日,鹈鹕鎮的大雪這幾天看起來絲毫都沒有停的意思。
原本就顯得十分安靜的小鎮現在更是寂靜地宛如陷入了時間的夾縫之中,沒有任何的聲響。
即便是那些飛鳥,現如今也不再在這個看起來毫無人煙的小鎮活動,在這大量的房屋之中,隻有那些偶爾從一些孤獨的房屋煙囪中飄起來的煙霧,才能夠讓人察覺到這裏還有人在生活。
邊陲小鎮的生活是甯靜的,安詳的。
在這裏你不可能發什麽大财,但如果在這裏安了家,你将會感受到一種首都絕對不會擁有的心靈上的沉醉。
每天可以睡到自然醒,然後圍着火爐,和自己的家人一邊說話,玩遊戲,看書等,度過一個沒有什麽事情做,又十分充實的一天。
在這種環境下,你會感覺到時間的流逝仿佛是靜止的,一切都會變得慢悠悠,讓人即便想要睡個下午覺,一覺醒來之後也會感覺幾乎沒有過多少時間。
這樣的日子适合很多人。
但,對于艾羅來說,這樣的日子卻是一種折磨。
盡管他不會在臉上表現出來,可伴随着日子逐漸的慵懶,公會成員們起的越來越晚,他卻漸漸變成了每天第一個醒過來,然後看着窗外那飄雪的天氣嘴角抽搐的人了。
他在等人。
等那個巨山公戶不想洩露行蹤的公會出現。
畢竟一個冬天三個月,這三個月就這樣浪費掉實在是太過難受。
眼看第一年已經要過去了,可他還隻摸到了一千金币的八分之一。
三年後的聖夜祭可不會因爲鹈鹕鎮是個邊陲小鎮而往後拖延那麽一兩個月,時間有限,現在每天醒的最早是他,睡的最晚也是他。整天都希望那個對頭公會可以現在立馬出現在自己眼前。
錢。錢!錢!!!
這幾天滿腦子都是錢的艾羅已經快要維持不住臉上的笑容了。
他感覺如果現在能夠立馬看到那個公會出現在眼前的話,他恐怕會立刻沖上去抱住對方會長大喊——
“金子啊!你終于來了呀~~~!”
可每次他心中如此呐喊,看到的都是自己賬本上每天的赤字。
三個月不開張,這可不是什麽好兆頭啊。
吱呀——!
突然,大門打開。
這開門的動作讓艾羅的眼睛幾乎立刻變成了心形!
可當他看到進來的竟然是忌廉之後,那原本因爲激動而堆積起來的笑容立刻就像是失去支撐一樣垮掉了。
“會長,我回來了!”
和忌廉笑容滿面的表情相對應的,則是艾羅哪一張仿佛别人欠了他一千枚金币不還的表情。
“哦,回來了。情況怎麽樣。“
忌廉也沒有察覺自家會長語氣中的改變,他抖去肩膀上的雪,笑呵呵地走向櫃台,在艾羅面前坐下:“會長,都調查清楚了。其實也不怎麽難查,洩湖城您知道嗎?就是距離鹈鹕鎮差不多一個星期路程的那座城市。在這一塊地區,洩湖城可算得上是最大的一座城市了。”
艾羅點點頭,有些疑惑:“洩湖城我知道,可是……一星期?可你才走了三天啊。”
忌廉樂呵呵地笑了,說道:“我知道,會長。可是我的運氣真的不錯,這才走出一天多,我在途徑洪鹭鎮的時候看到一支公會馬車也在那邊留宿。我潛藏在附近聽他們說話,立刻就知道了他們的目标正是我們鹈鹕鎮。而且從他們的對話中我知道他們來自洩湖城,談吐中也聊到巨山,看起來正是追着巨山公會來的。”
“我匆匆忙忙趕回來是生怕那兩個公會在鹈鹕鎮鬧出什麽事情來,所以就想着第一時間趕回來,向會長報告。”
說着,忌廉從自己的口袋中摸出五枚銀币放在艾羅面前:“這一次我跑的不遠,支出真的不多。所以這五枚銀币還是請會長拿回去吧。”
看到忌廉那麽識大體,艾羅也是很高興。他收起銀币,說道:“那個公會叫魂之炎嗎?他們和巨山公會的關系怎麽樣?”
忌廉點點頭:“就是魂之炎公會,要說和巨山的關系嘛……呵呵,我真的隻能用相當糟糕來形容。”
聽到大廳裏面的說話聲,公會成員們也是慢慢聚攏了過來。忌廉喝了一口水,開始眉飛色舞地說道——
“我才在旁邊聽了一會兒,稍稍數了一下,就聽到他們罵巨山公會不下三十次。隻要聊到巨山公會,幾乎每個人開口都是口吐芬芳,我還真的很奇怪,他們怎麽和巨山公會有那麽大的仇?後來仔細聽了一會兒才知道,這兩家應該是競争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