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神恐虐，從祂的黃銅馬桶王座上站了起來。
“血祭血神，顱獻顱座！”
從亞空間伊希爾，直到物質世界。
嗜血的風暴開始席卷，血神的憤怒，瞬間傳遍了每一個角落。
這是祂的權柄！
血神恐虐，是從暴怒與仇恨中誕生的邪神！
或者說，暴怒與仇恨，便是祂！
凡人們在戰争中的每次殺戮與仇恨，都會壯大血神的力量。
而血神的奴仆們，每次獻祭，也都将增強祂的力量。
所以，當祂站起來的瞬間。
鮮血立刻吞沒了祂的神國。
赤紅色的暴怒與黃銅色的仇恨，将亞空間都染上了一層紅色與黃銅色交織的可怕色彩。
而所有恐虐的選民與信徒們，則立刻發動了一場場可怕的襲擊與戰鬥。
因爲，血神需要力量！
“死！”站起來的血神，伸手從祂那神國的深紅色土壤中，拔出一柄長長的斬骨刀！
這是恐懼與暴怒之刀。
亦是戰争與殺戮之刃！
握着這把刀，恐虐的雙眼，瞬間赤紅，被仇恨與憤怒所填滿！
這是血神的戰鬥之道。
戰鬥開始，便有死無生。
對血神恐虐而言，最好的祈禱聲，是鮮血的噴湧和骨頭的斷折聲。
殺死祂的仆從，永遠沒有錯。
因殺戮本身，就是對血神的祭祀！
而戰勝血神的仆從，必然導緻更多的人知曉血神的恐怖！
“綠皮！”站起來的恐虐，足足有三十多米高。
祂那扭曲畸形的雙足，踩踏着自己神國的土地。
地下數不清的顱骨在翻滾，無窮的血海在沸騰。
仇恨與憤怒的力量，源源不斷的供給着祂。
“受死！”血神不太在乎言語，也不喜歡廢話。
祂最喜歡的就是提着刀，将自己的敵人，砍成碎片，聽着祂的哀嚎聲和骨頭斷裂的聲音。
那是最極緻的享受！
即使戰敗，聽到自己的血液噴湧出來，聽到自己的骨頭被打碎，那也不錯！
因，隻要仇恨還在，憤怒還在。
血神就可以歸來！
而且，祂将比上次更強大！
可惜，無數年來，從來沒有人能殺死祂。
甚至，連傷害祂也做不到。
如今，綠皮雙神，讓血神感覺到了死亡。
這很好！
祂期待着自己被殺！
若不能從鮮血中倒下，恐虐知道，自己便無法再進一步！
于是，祂雙足一蹬，從神國中跳了起來，跳向那正在大步沖來的綠皮雙神。
祂的皮膚，瞬間因爲亢奮而從赤紅色變成了暗紅色。
而綠皮的雙頭怪物，同樣亢奮起來。
祂體内的每一個孢子，都長出了一隻隻瘋狂的眼瞳。
“waaagh！”祂的兩個頭同時怒吼起來。
祂的眼瞳中，倒映出了那正揮舞着斬骨刀，向祂劈斬而來的血神。
這一刀，在祂眼中，瞬間被分解成無數個畫面。
看似簡單的一刀，實則蘊含着無數動作。
憤怒的扭曲之靈，在刀中嚎叫，恐怖的鮮血怒吼，在刀中嘶吼。
這是規則的力量！
血神的這一刀的力量，來自于憤怒，但其源頭卻是仇恨。
仇恨生出憤怒，憤怒助長了仇恨。
所以在理論上，這是無解的一刀。
因，祂的力量是無窮的。
若單純以神力或者别的力量對抗，将會被立刻斬碎！
因，這是規則。
你怎麽能戰勝憤怒呢？
特别是數百萬上千萬人的憤怒？
你又如何去熄滅無數年來無數代的智慧種的仇恨？
即使是創造了世界的古聖，恐怕也無能爲力。
面對這一刀，祂們也隻能躲避！
因被斬到的話，立刻就會被血神那瘋狂扭曲的怒火與仇恨所吞沒！
但……
雙頭綠皮笑了起來。
“我們可不是從前的我們了……”
一位偉大的存在，吞下了祂們，并将祂們消化了兩百年。
然後，再次吐了出來。
在被消化的歲月中，祂們事實上已經徹底隕落了。
再次吐出來時，祂們雖然依然是綠皮雙神，依然記得過去的事情。
但實際上，祂們隻是一些殘留的念頭，被某種可怕的力量重塑過的東西。
類似于‘聻’。
人死爲鬼，鬼死爲聻。
也有點像某個世界的薪王。
但又不同的是，祂們被重塑了，被改造了。
祂們成爲了一種不可名狀不可言喻的存在。
介于生與死之間，存在于現實與虛幻之中的存在。
所以，雙頭的綠皮怪物，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任由血神的斬骨刀，砍在祂們的身上。
锵锵锵！
可怕的斬骨刀，帶着憤怒與仇恨的力量，斬擊在綠皮雙神的脖子上。
憤怒的火焰，灼燒着綠皮雙神。
仇恨的種子，一顆顆種進祂的身體。
血神擡起頭，不敢相信的看着這一切。
“怎麽可能？”
“這麽簡單？”
………………………………
“怎麽可能？！”
歡愉之神的眼瞳中，倒映着戰場。
血神一刀，斬在了綠皮雙神的身上。
憤怒開始燃燒，仇恨已經種下。
即使是祂，若被血神砍中，也将不可避免的被那憤怒與仇恨所吞沒！
隻能立刻遠遁，回到自己的神國，花費數萬年的時間，來消磨仇恨，忘記仇恨。
甚至，極有可能導緻隕落！
因仇恨會吞噬享樂，憤怒則會驅散歡愉。
同樣，享樂會忘記仇恨，歡愉也能平息憤怒。
這就是歡愉之神與血神之間最大的矛盾。
因祂們是互爲磨刀石的存在。
也是真正可以令對方隕落的存在。
“血神中計了……”耳畔，慈父的聲音，悠悠響起來。
歡愉之神不可思議的擡起頭。
祂的眼瞳中，看到了讓祂永世難忘的一個畫面。
在憤怒之火中，在仇恨中。
雙頭綠皮，擡起了頭。
火焰在熄滅，仇恨的種子，在被什麽東西吞噬。
“憤怒？”綠皮的一個頭說道。
“仇恨？”祂的另一個頭說道。
“不過是凡物們可憐的思想在作祟而已……”
“這樣的憤怒，又如何與真正的憤怒相比呢？”
“這樣的仇恨，又如何與真正的恨意相比呢？”祂的兩個頭顱同時問道。
“我們今天，就讓你見識一下，真正的憤怒！”一個頭顱說。
祂的眼中，倒映出宇宙深邃的星空。
龐大的超新星，在憤怒中發出祂的怒吼！
伽馬射線暴，貫穿了宇宙。
這憤怒的咆哮聲，橫掃了沿途的一切。
無論是有生命的星球，還是沒有生命的星球！
龐大的能量，瞬間滅殺一切。
甚至讓沿途的一個個星系，都出現了紊亂。
引力波在狂怒中宣告。
這是真正的憤怒！
來自宇宙的憤怒！
不針對任何人，卻又針對一切！
毀滅你，與你何幹！
而祂則模拟了這場偉大的憤怒。
當然，祂實在是太弱小了，而且，力量也太單薄了，所知的知識也太簡單了。
所以，祂僅僅隻能模拟這場偉大憤怒的億萬分之一。
但這也足夠可怕了。
一點火星，從綠皮的一個頭顱的雙眼中綻放。
瞬間，這點火星，變得無比巨大。
如恒星的怒火！
氦閃！
當然，祂無法模拟出真正的氦閃。
那是活火焰才能擁有和具備的能力！
但……
祂也可以借助這份偉大規則與知識的一部分。
以自身的神力，和那一絲那位偉大存在的氣味來調動這部分規則。
于是……
整個亞空間，被一陣刺眼奪目的強光所波及。
巨大的爆炸，點燃了亞空間的能量。
澎湃的狂暴能量，變成一枚巨大的火球，襲向血神。
并在瞬間點燃了整個恐虐神國。
所有的一切，都被點燃！
無論憤怒也好，仇恨也罷。
都在熊熊燃燒！
畢竟……
凡物的喜怒哀樂，在星系之中，不值一提！
别說氦閃這樣的恒星怒火了！
便是一顆彗星，也足以讓一切畫上休止符。
人都沒了，還有什麽情感？
宇宙毀滅了，一切自然都不複存在。
這是極爲簡單的道理！
而雙頭的綠皮怪物的另一個眼瞳，則倒映出了另外的畫面。
“仇恨？”
“凡物的仇恨，怎及真正偉大的存在的一聲詛咒？”
在祂眼瞳中，倒映了一個祂曾見過的畫面。
穿着睡衣的人類，被吓得尖叫起來。
一隻蟑螂，爬在門檻上。
偉大的主人聞聲而出，立刻一腳踩上去。
這一腳，天崩地裂！
恐怖的力量，傳導到了整個宇宙。
星系在哀嚎中走向死亡，數不清的恒星一顆顆爆炸。
那浩瀚的星雲深處，一尊可怕至極的外神，連掙紮的聲音都來不及傳出來，就已經四分五裂了。
而死因，僅僅是因爲祂妄圖想要曲線救國，成爲那位偉大主人的親人的寵物。
然而……
祂忘記了……人類的脆弱性。
祂曾經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而祂已經獲得了主人的許可。
于是，時間扭轉。
一隻腳，一隻穿着拖鞋的腳，從祂的眼眶裏踩過來。
這是那位偉大存在的那一腳在時間彼岸的殘影。
雖然力量早已經消失。
雖然那可怖的神力，早已經枯竭。
但……
它依然有着毀天滅地的力量！
……………………………………
歡愉之神的眼瞳，刺痛起來。
祂看到了一隻腳，從時間的彼岸踩過來。
雖然目标不是祂，但歡愉之神，依然感覺到了那最極緻的恐怖與最極緻的毀滅。
那是蘊含着無數真理與規則的一腳。
于是，祂立刻閉上眼睛，再不敢去看。
因爲，祂的直覺告訴祂……
看了的話，那隻腳說不定會順着祂的視線踩過來。
而祂……
一定會被踩死的！
“那是什麽”歡愉之神喃喃問着。
“吃了綠皮雙神又将它們吐出來的存在……”慈父的聲音，在耳畔響起來。
歡愉之神咽了咽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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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