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雪翎正想着,一小太監慌忙忙的闖進廳裏,跪在地上說道“福晉,玉蓮姑娘該是要臨盆了。她剛剛聽到您不在院子裏,就吵着要出去,嬷嬷去攔,她便撕打嬷嬷,闖到了正院那邊。奴婢們也正想去攔,就聽玉蓮姑娘大叫肚子疼,嚷着她要生了。”
聽了前因後,烏拉那拉靜琬心裏暗罵,扶不起的阿鬥,孩子若有個什麽閃失……烏拉那拉靜琬的心中越發的煩悶,她爲何要留這個小賤人,她的目的就是要她腹中的孩子。留子去母,本就是烏拉那拉靜琬的打算,不論玉蓮如何孩子都不能有絲毫問題。
想到這裏,烏拉那拉靜琬強壓住心中的怒意,讓衆人都各自散去後,便和年玉柔、李書霜、耿雪翎趕回正院。
還好,玉蓮生産就是這些日子的事了,因此接生嬷嬷,一應物件,烏拉那拉靜琬早就備齊了。于是,當烏拉那拉靜琬他們趕到的時候,接生嬷嬷已經在屋裏給玉蓮接生了。
年玉柔在外坐着,隻聽玉蓮低一聲高一聲的叫着,時時不時再胡亂的叫嚷幾聲“爺,我要見爺,福晉您讓奴婢見見爺吧。爺,奴婢要給您生個小阿哥,奴婢一定能給您生個小阿哥的!”
玉蓮就這樣不停的叫嚷着,熱水也一盆盆的端進屋裏,可是過了許久,玉蓮卻仍是不見生産,一點生産的迹象都沒有。
烏拉那拉靜琬皺望了下裏屋,語音溫婉道“看來玉蓮生産還要些時候,現在時辰也不早了,三位妹妹還是先回,也該是快用晚飯了。”得了話,年玉柔也不便留下,遂寒暄幾句,也就和着李書霜、耿雪翎各自離開。
晚間,年玉柔正在用晚膳,侍書酒進來看着年玉柔說道“主子,那邊傳來消息,說是玉蓮誕下了一個小格格。”
年玉柔點了點頭,心中也有些不悅,這個原本不該有的孩子和女人,究竟會是一個什麽樣的結局,胤禛又究竟是什麽心思。
“爺可回來了?爺是什麽意思?”年玉柔想了想,看着侍書問道。
侍書隻覺得胤禛冷漠,那個玉蓮懷的畢竟是胤禛的孩子,于是沉默了片刻說道“回主子,也早都回來了,并沒有過去,隻是蘇公公過去了。”
年玉柔覺得這樣到胤禛一向該有的樣子,于是也沒有多言,隻是淡淡的說道“嗯,知道了,洗三的禮你看着準備就好,一定不能出問題。”
“是,主子。”侍書看着年玉柔的樣子,不知道該心疼還是該欣慰,總歸是什麽話都沒有說就出去了。
耿雪翎那邊,用了晚飯,正陪着弘晝在屋裏玩耍,就得了玉蓮于一更天初時生了下一位格格……
知道玉蓮産女的消息,耿雪翎并無太大反應,淡淡的點點頭也就過了,可關于玉蓮的一些小道消息,卻不胫而走。
玉蓮那日雖動了胎氣,不過孩子體質極弱,從一落地開始,就藥不離口。反觀玉蓮卻身體康泰,自那日知道她生下的是爲格格,就哭鬧不止,生氣十足的叫嚷着要見胤禛,哭鬧着她生的是一位小阿哥,是有人将她的小阿哥換成了小格格。
胤禛本就對玉蓮不滿,恨不能暗暗将玉蓮給處理掉,聽烏拉那拉靜琬一說,心中更加生氣,頓生把玉蓮送進廢院柴房的念頭,任其自生自滅。
于是,烏拉那拉靜琬連忙看着胤禛勸道“爺,想是玉蓮生産時受了魔障,迷了心智才會這般,等她過了月子也就好了。還有她伺候耿妹妹這些年了,若送她去了柴房,不是抹了耿妹妹的臉嗎?最重要的還是,玉蓮給爺生了小格格,可她若仍是個丫頭身份,以後小格格的臉上不好看啊。”
胤禛略一沉凝,皺眉頭道“就按福晉的意思辦吧,爺就給她一個面子,升爲同房丫頭就是了。至于小格格,必定不能養在她的身邊,就勞福晉你照看好了。”
這般,玉蓮有了名份,算是成爲了府裏的通房丫頭,也因此分得了一小丫頭伺候,便搬離了烏拉那拉靜琬的正院,和另外幾個被胤禛冷落多年的通房丫頭同住一個院子。
也許真如烏拉那拉靜琬所言,玉蓮一時招了魔障,當她得知自個兒升爲通房丫頭,小格格由烏拉那拉靜琬撫養後,暗自思索了番,便也不叫嚷了,還算老實的待在屋子裏,坐起了月子,不過事情那會像玉蓮想得那般輕松嗎?
别說烏拉那拉靜琬能不能讓她安安穩穩養起身子,烏拉那拉靜琬養阿哥的希望落空了,才不稀罕這個小格格,怎麽會對玉蓮有好臉色,而且胤禛心中一直膈應,爺一直都在想着怎麽處理玉蓮。
随着日子一日過一日,玉蓮天天待在床上,心下本就煩躁,再來院子裏其餘的幾位姑娘,又不時在院子裏說些難聽的話,府裏下人本該是給她的物什樣樣克扣,甚至府裏有些體面的家生丫環起了妒意,時常跑到院子離,指桑罵槐。
玉蓮聽後,心下是添了堵,來的小丫頭又是個不經事,由着玉蓮嫌熱去了包頭帕子,開了窗戶,這樣進了冷風,受了涼又滿是怨恨,便是生了大病,一天連飯也用不上幾口。
不知道是不是母女連心的緣故,一邊玉蓮有了病,另一邊被烏拉那拉靜琬細心照料的小格格,身體本漸漸好起來了,卻沒過兩三天,也生起病了,和她的生母玉蓮一起整日湯藥伺候。
一日午後,着好些天也不見下雨,天氣越高溫悶熱,耿雪翎見弘晝睡着了,額頭上還冒着汗,又不敢給他脫了外衣,隻好一直打着扇子,也能涼快些。
心蓮在一旁做着針線活計,見狀,停了手上的活小聲道“主子,您也扇了這麽久的扇子了,手該是有些酸是讓奴婢來吧。”
耿雪翎搖頭笑道“再過幾月,弘晝就要抓周了,了長得真是快啊,等過個三、四年也不能這般給他扇子,他得上書房了。”
心蓮知耿雪翎的意思不再勸說了,又想起另一件事,遲道“主子,三日後就是小格格的滿月宴,她現在是由福晉撫養,那日怎麽着也得要去送了禮。可她身子不好,若送了金貴物,倒要招閑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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