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佟貴妃就去了乾清宮,如今距離複選也不過十幾日,能盡早的替胤禛将事情辦好,她也能盡早的放心。
“奴才參見貴妃娘娘。”乾清宮門口,李德全見佟貴妃,連忙上前請安。
李德全對佟貴妃倒是一向恭敬,畢竟曾經的孝懿仁皇後在皇上的心中有多重要,李德全還是明白的。李德全明白,隻要佟家不謀逆,皇上看在孝懿仁皇後和自己生母的面上,也是斷斷不會難爲佟家任何人的。
所有皇子,包括太子都會時時讨好皇上,不敢在皇上面前表現出一絲不悅。隻有胤禛,這些年見皇上是何其的别扭,何其的生分。
皇上雖然心中不悅,但心中還是袒護的,甚至當年太子之事,皇上都知道。太子不可能放着胤禛不用,去用胤祥,可是皇上還是由着胤祥給胤禛頂罪了。
再看看當年直郡王,如今大阿哥的下場,對比太子和胤禛,簡直是天壤之别。而皇上的維護,不過是因爲孝誠仁皇後和孝懿仁皇後,這輩子走進皇上心中的,怕是隻有這兩位了。
“李公公,皇上可在,本宮有事禀報。”佟貴妃笑道。
李德全連忙說道“皇上正在批折子,貴妃娘娘稍等,奴才這就去通傳。”
“有勞李公公了。”
乾清宮内
“皇上,貴妃娘娘來了,說是有事禀報。”李德全看着康熙說道。
康熙批折子批的一陣煩亂,本不想見,突然想到胤禛,想到佟貴妃受的委屈,心中倒是有了一絲動容。
加之,康熙想起今年選秀全權交給了佟貴妃,佟貴妃無事也不會來的,今日來想必是選秀的事。
“嗯,宣吧。”康熙說完之後,依舊低頭批改手中的折子。
李德全出去之後,看着佟貴妃笑道“貴妃娘娘請,皇上宣您進去。”
“謝李公公。”佟貴妃說完才進去。
佟貴妃進去之後,便緩緩的上前行禮,“臣妾給皇上請安。”
康熙這才将手中的折子放下,看着佟貴妃說道“貴妃來了,坐吧。”
“謝皇上。”佟貴妃這走到一旁,款款落座。
康熙這時候看着佟貴妃問道“貴妃今日來,是所謂何事?”
“皇上,臣妾今日來,是爲着選秀之事。昨兒,德妃,宜妃,榮妃三位妹妹來了,想替幾位阿哥添個人,今兒臣妾便來禀告皇上,看皇上如何決斷。”佟貴妃看着康熙笑道。
往年都是他們一同參與選秀,他們倒是沒有少來他這兒讨人,榮妃還好,特别是宜妃和德妃。宜妃倒是公平,給胤祺選的都是好脾性,好家世的。而給胤禟選的,倒是不注重家世,更注重的卻是顔色。
德妃就不同了,看看德妃給胤祯選的,那家世可是沒得說,都是滿軍旗的。而給胤禛選的,高氏,李氏,耿氏都是漢軍旗的,胤禛唯一的滿軍旗鈕祜祿氏還是他給賜的。
以前總覺得都是自己的兒子,德妃和宜妃應該一樣,畢竟宜妃從小也沒有養過胤祺,胤禟是宜妃從小撫養的。
畢竟宜妃選給胤禟的人和德妃選給胤禛的人都是一個道理,都是隻看顔色,不看家世。
有了對比,康熙也覺得兩人可能都是因爲兒子的喜好挑的,也沒有多想。可是,經過那日之事,特别是康熙知道胤禛哭了,這如今是越看德妃越膈應。
康熙沉默了片刻,他倒是要聽聽看,這德妃選了什麽人,究竟是怎麽區别對待胤禛和胤祯的。
“貴妃說說看,她們要的都是什麽人,若是沒有家世特别高的,侍妾這些貴妃做主即可,就不必問朕的意思了。”康熙淡淡的說道。
佟貴妃笑了笑,看着康熙說道“皇上,臣妾知道皇上忙于政務,無暇管選秀這些瑣事。可是,幾位妹妹挑的人雖然家世都不是特别出色,可是其中有一人三爲妹妹都看中了,臣妾也就不好安排了。”
康熙這也起了興趣,“哦,三人都看中了,這是誰家的,倒是讓三人搶着要了。”
“回皇上,是督察院左副都禦史年羹堯之妹年氏。”佟貴妃很是無奈的說道。
年羹堯之妹,康熙這倒是沒有想到,自己才看中年羹堯,想重用年羹堯,胤禩那邊就想法子派人阻止。這三妃倒是心齊,都想要年羹堯之妹,這是什麽心思康熙怎麽能不知道。
康熙想了想,胤祉應該還不至于,畢竟胤祉就是個文人心思,康熙還是不将他當回事的。
倒是宜妃和德妃,德妃的心思他怎麽能不了解,可是宜妃若是替胤祺求的,這就沒有什麽了。可若是宜妃替胤禟求的,擺明就是替胤禩鋪路,康熙越想越覺得幾人膈應,心中也默默的給這幾人一人記了一筆。
“榮妃是給老三求的,那德妃和宜妃呢?他們還選中了誰?都是給誰選的?”康熙一口氣問了三個問題。
佟貴妃怎麽能看不出來,康熙這會兒已經不高興了,倒真的和胤禛所說一樣,特别是聽到德妃之後,康熙的臉上瞬間就添了一絲怒氣。
“回皇上,宜妃是給九阿哥求的,德妃是給十四阿哥求的。榮妃選中了參領薩哈廉之女奇德裏氏,牧長二格之女完顔氏,督察院左副都禦史年羹堯之妹年氏。宜妃看中了佟大之女佟氏和督察院左副都禦史年羹堯之妹年氏。德妃看中了典衛西泰之女伊爾根覺羅氏和督察院左副都禦史年羹堯之妹年氏,是給十四阿哥選的。”佟貴妃依舊笑着說道。
康熙聽到之後,眉頭倒是皺了皺,這些年榮妃光顧着給胤祉添人了,不過好在胤祉也沒有鬧出大亂子。整日修書,也不算是太過沉迷女色,他也就由着去了。
若是前兩人,康熙倒是可以大筆一揮同意了,可是這年氏也要了,康熙就也懷疑胤祉和榮妃的心思了。
果然,德妃是給胤祯選的,倒是一個字都沒有替胤禛,這果然是個好額娘。康熙心中更加确定,這些年德妃對胤禛有多冷漠,胤禛又受了多少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