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柔見狀,連忙将年富抱在懷中,輕聲安撫道:“年富,今日是除夕夜,不許掉眼淚。你已經是小男子漢了,男子漢怎麽能哭,你又不是小姑娘。”
年富雖然不哭了,但顯然是被年羹堯吓住了,還是趴在年玉柔的肩頭,頭埋的低低的誰也不敢看。
“年羹堯,好好一個除夕夜,就被你兒子攪成這幅樣子。你不懂事,連帶着你兒子都是如此,你若是教不好明日起将兒子放在爺這裏,爺替你教。”年遐齡冷冷的看着年羹堯說道。
納蘭娴雅聽到之後吓壞了,她怎麽可能放心,将年富放在年遐齡哪裏,連忙說道:“阿瑪,兒媳知錯,今後一定好生管教年富,不讓年富對大妹無禮。”
年羹堯心中雖然對年富除夕夜掉眼淚的事情生氣,但是對于年富對年玉靜的無禮,倒是一點都不放在心上。
可是,爲了避免年遐齡将年富教壞,還是呵斥道:“福晉,這除夕都叫年富攪和了,你素日裏怎麽教的,還不帶着年富回房去,不要在這裏丢人。”
瓜爾佳蘇燕看着年羹堯斥責納蘭娴雅,看着年富如此無禮,心中别提多高興了,剛想添油加醋的說兩句,還沒有開口就被年希堯攔住。
“二弟,年富還小,不懂規矩爺是有的,關弟妹何事。阿瑪,年富從前不懂事,自打懂事大妹就在學習規矩,自然沒有見過。稚子之言,想必大妹也不會在乎吧。”年希堯說完之後,看了年玉靜一眼。
年玉靜也不知道年羹堯和年玉柔給年希堯灌了什麽迷糊湯,如今年希堯不再像從前那般稱呼自己爲靜兒,而是用大妹這個生分的稱呼。
年玉靜聽到年希堯之言,自然不能追究什麽,依舊是一臉微笑的說道:“阿瑪,年富還小,今日是除夕,您就不要生氣了。等年富大些,自然就不會這樣了,您就不要難爲二哥和二嫂了。”
年遐齡聽到年玉靜之言,冷冷的哼了一聲,“哼,大些就好了,年看看年希堯家的兩個兒子怎麽做的。你再看看年熙,整日和他阿瑪一個樣子,像爺欠他們了一樣。”
年熙從小就是如此,一副事不關的樣子,臉上也嚴肅的沒有什麽過多的表情,就是一個縮小版的年羹堯。可是,今日年遐齡如此斥責年熙,年熙的臉上就更黑了。
年熙雖然生氣,但是他畢竟和年羹堯不同,斥責他的人畢竟是他的瑪法,他隻能一言不發的忍受。
年羹堯實在是忍受不住了,那日指責自己的額娘,今日又這般說自己的兒子。何況年熙什麽都沒有做錯,他這分明就是故意的,故意讓自己難堪。
年羹堯這時候看着年遐齡冷冷的說道:“阿瑪,是兒子教子無方,讓您除夕之夜生氣了。福晉,帶着年熙和年富回去,好好反省,今晚這頓飯你們也不必用了。”
年羹堯心中明白,既然年遐齡這般拎不清,也用不着和他維系那段虛無缥缈的父子之情了。
納蘭娴雅想去抱年富,可是年富就在年玉柔的懷中不出來,年玉柔也有些生氣了,憑什麽每次都是因爲年玉靜,就這般對自己嫡親的兒孫。
于是,年玉柔也站出來,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年富這般,二嫂也無能爲力,畢竟是個孩子。女兒是他姑姑,素日也沒有注重他的規矩,女兒也和二嫂,年熙,年富一同回房反省。”
年玉靜看着所有人犀利的眼神,還是笑道:“阿瑪,您就别生氣了,這除夕年夜飯,就要一家人用,有什麽事過年之後再說吧。妹妹,年富雖小也要教,若不然日後旁人會說是咱們年家沒有規矩。”
年玉靜此言,讓年羹堯和年玉柔更加生氣了,年羹堯直接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兒子記得當初可是将年玉靜禁足了一年,今日是除夕,他的禁足時辰還沒有到,他也應該回房反省,明日才是她的解禁之日。”
年遐齡倒是将此事忘記了,聽到年羹堯之言,反倒是看着年羹堯說道:“靜兒如此,難道柔兒不是如此,他們是一起禁足的。”
年羹堯笑了笑,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當初年玉靜是禁足一年,柔兒我當初說的禁足于房中,何時解禁我說了算。”
年遐齡當初也沒有想這麽多,沒有想到竟然被年羹堯鑽了這個空子,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怎麽反駁年羹堯了。
年玉靜這時候紅着眼睛,看着年遐齡說道:“阿瑪,都是女兒不好,女兒這就回房禁足。女兒不能陪您過這最後一個除夕了,恕女兒不孝,女兒告退。”
年玉靜這戲一演,年遐齡的心早都軟的不像話了,直接看着年羹堯說道:“那爺今日就說了,必須要讓靜兒留在這裏,這個府中還輪不到你做主。”
聽着年遐齡來來回回就這幾句話,年羹堯早都倦了,于是冷冷的說道:“阿瑪,年玉靜陪您我沒有意見,想必我帶着妻兒和柔兒回去反省,您也沒有意見吧。”
年遐齡心中自然明白,若是想讓年玉靜留下來,就必須将年玉柔幾人放走。
年遐齡想了想,年玉靜馬上就要參加選秀了,這選秀一過就要成親了,這怕是他們能在一起過的最後一個除夕了。
一個是年遐齡最喜歡的女兒,一邊是年遐齡不待見的人,年遐齡想了想說道:“好,你們走吧,爺眼不見心不煩。”
瓜爾佳蘇燕還是沒有記性,這時候淡淡的說道:“這除夕夜,二弟,二弟妹,二妹卻上趕着離開,難怪年富沒有規矩。”
年希堯眉頭緊蹙,直接吼道:“閉嘴,這裏還沒有你說話的份。”
瓜爾佳蘇燕聽到之後便不敢多言,年希堯隻是斥責了瓜爾佳蘇燕,倒是沒有起身離開。他雖然對年遐齡也不滿,但是卻不想将關系鬧得那麽僵,隻是給了一個讓年羹堯安心的眼神。
“如此甚好,除夕夜,我們就不給阿瑪添堵了,兒子告退。”年羹堯對着年遐齡行了個禮。
緊接着,年玉柔幾人也想年遐齡和年希堯行禮,然後就跟着年羹堯一起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