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遐齡有些遲疑,但還是轉頭看着年玉靜,“靜兒,柔兒所言,可否屬實?”
年玉靜倒是沒有想到,自己的真實的想法年玉柔是怎麽知道的,而且平日裏一向不會多言的年玉柔,今日怎麽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一時間,年玉靜的神色變得暗淡了下來,眼神有些心虛黯然,可是卻依舊淚眼朦胧的看着年遐齡,“阿瑪,靜兒絕無此意,我不知道爲何妹妹要這樣對我。”
“哼,你裝的還真像。”聽到年玉靜之言,年玉柔不禁冷哼了一聲。
此時年玉靜表情卻恬靜如水,沒有了剛才的慌張,隻是眼神之中,卻多了一縷淡淡的憂傷,像是真的被年玉柔傷透了心一樣。
“妹妹,你和二哥一樣,一直都覺得是我額娘的出現才讓嫡額娘早逝的。你處處爲難我,眼見大哥的生辰就到了,我給大哥繡了一個荷包當生辰禮。你當時就将荷包撕壞,還說我是個狐媚子生的,我這才和你争吵了幾句。”年玉靜一邊說,一邊眼淚不停的流下來。
年希堯倒是沒有想到,這件事竟然和他有關,三日後就是他的生辰,這說辭倒是有幾分可信的。
年玉柔根本不知道自己和年玉靜究竟是發生了些什麽,隻是知道,上一世年玉靜也是如此害她。那次倒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就是年玉靜哄騙她過來,直接将他推入水中的。
年玉靜當年也是如此,和她一起落入水中,當年她出的意外太多了,每次她都懷疑年玉靜,可卻又被年玉靜的表面所騙。
而當年,年玉靜好幾次來看她,都明着勾引胤禛,這才讓年羹堯立刻将她嫁人了。還屢次給自己送東西,都是相克會引發中毒的東西,若不是胤禛詳查,她還一直以爲是意外。
“我是傻,被你騙了這麽多年,但不是白癡。我能感受到,是誰将我推入水中的,我倒是有些記不清了。不知道是你先将我推入水中,再自己跳下去的,還是你推我沒推好自己掉下去的。”年玉柔很是平靜的看着年玉靜。
年玉靜的心中有些慌,她的确是裝作不小心狠狠的将年玉柔推下去的,沒有想到年羹堯突然來了,她沒有法子才跟着跳了下去。
雖然年玉靜心中有些慌亂,但是臉上卻一絲慌亂都沒有,反倒是雙手捂住臉,不停地抽泣。
年遐齡有些懵了,他從前一直都以爲他的女兒雖不是同母,但是感情尚可,至少從未想過有害彼此的心。不論今日誰說的是真的,都證明他的一個女兒想害另一個女兒,他的心中還是接受不了。
年希堯一向如此,此時雖然也是更相信年玉柔多一些,畢竟在他心中年玉柔從來都不會無緣無故害人。
年希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看着年遐齡不說話,他隻好說道“靜兒,你别哭了,究竟是怎麽回事,解釋清楚不就好了。”
“大哥,妹妹将荷包撕壞,就說要丢入水中,我就去和她搶。結果,我們兩個人就争執了起來,然後我一不留神踩空,就和妹妹一起掉入水中了。而且,妹妹口口聲聲說我額娘勾引阿瑪,還罵阿瑪說是阿瑪對不起嫡額娘。還說,我一個狐媚子的女兒,不配給大哥當妹妹。”年玉靜越說越傷心,好像年玉柔真的如此對她一樣。
年玉柔倒是沒有想到,年玉靜的裝的這麽像,她要是有年玉靜一半的手段,也不會落到最後那個下場吧。
年玉柔心中雖然生氣,但還是面帶笑意,“姐姐,那我問你,既然我如此讨厭你,爲何你還要約我去河邊?我都那般讨厭你了,你難道不是因此約我去河邊,想害我的?”
這話聽起來倒是有邏輯性,可是偏偏年玉靜不接招,反倒是說道“妹妹,明明就是你,你約我去的。你和二哥這些年都不喜歡我,二哥倒是直接,你表面與我交好,私下卻總是說些難聽的話。”
“我都這樣對你了,我約你你還去,你不怕我害你?還有,你憑什麽說是我約的你,分明是派人來約的我。”年玉柔越聽越生氣,她還從來沒有發現,年玉靜颠倒是非黑白的能力這麽強。
“妹妹,這些年我因爲你是嫡女,我都忍着。而且我從來沒有将你罵我的話告訴阿瑪,那日你約我,說是想和我緩和關系,我想着咱們畢竟是姐妹,我就去了。”年玉靜一臉震驚的樣子看着年玉柔。
年羹堯越聽越生氣,他的心中一直都相信年玉柔,直接冷冷的盯着年玉靜,“你可有證據?”
年玉靜連忙說道“二哥,我有證據,是妹妹親筆寫的。還有,我給大哥做的香囊也在,我身邊的人都能作證。”
年玉柔聽到這話倒是有些疑惑了,她竟然還有紙條,而且身邊的人都能作證,年玉靜竟然有這麽高得本領,能讓她院子裏的所有人都給她做僞證。
年遐齡聽到這裏,也知道這件事必須得弄清楚了,可是一旦弄清楚,他該怎麽辦。畢竟,兩個都是他的女兒,這些年他的确因爲年玉靜的生母,對年玉靜更加偏疼。
而且,年遐齡心中也知道,自己對不起自己的嫡妻。他舍不得處理任何一個女兒,可他心中也知道,若是年玉靜傷了年玉柔,年羹堯那一關更是過不去。
年遐齡沒有說話,年羹堯卻看着年玉靜說道“去将東西拿來。”
一會兒功夫,年玉靜的丫鬟就将一個殘破的荷包和紙條拿來,上面竟然寫着大姐,我從前不該那麽對你,你對我的好我明白。三日後下午,郊外河邊見,咱們放下所有成見一同遊玩吧。
看過紙條之後,年羹堯和年玉柔都驚呆了,這上面的确是年玉柔的字迹。
年遐齡看到發呆的兩人,連忙接過紙條,看過之後直接将荷包和紙條摔在年羹堯的身上,“這就是你一直護着的好妹妹,這就是爺的好女兒,證據在這,爺看你們還想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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