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麽說吧,像方小悅這個時候這樣的廚藝,全位面大概都找不出一個巴掌來!
也是幾個知青沒有吃過國宴之類的頂級宴會,否則的話,大概他們會說這比國宴還好吃!
這一頓,八個人是吃得滿口流油。
用周社會的話來說,我接下來的幾天時間裏,就連放屁都帶着肉味。
好吧,雖說這個形容得比較誇張,惡心,但對于幾個一年多時間沒怎麽吃過肉的知青來說,這一頓真的是吃得太爽了。
而到了晚上,方小悅便将剩下的排骨給全做了。
雖說周社會幾個人都說中午吃下去的還沒來得及消化完,但不做不行,都快要臭掉了。
至少,做成紅燒排骨之後,這肉能夠多放一段時間。
果然,晚飯時,大家雖說都有一種想要繼續猛吃的念頭,可真坐在桌子上,夾起肉開吃之後,真心沒那麽厲害了。
結果等到洗碗的時候,鍋裏的紅燒排骨加土豆還有剩下大半。
當然,這些紅燒排骨也不會浪費。
次日清晨起床,方小悅就去找村民用5毛錢,買了一小袋大米回來。
這年頭,雖說食物不夠吃,但米這些價格是固定的。
方小悅感覺自己五毛錢買到這麽一小袋大米算是賺了,可那家村民也感覺自己賺了。
畢竟這年頭,大米才1毛到1毛5之間的價格,而雞蛋才兩三分錢一個。
拎着大米回來,直接煮了小半鍋米粥。
經過這一夜,大家多少都有些餓了,紅燒排骨加米粥,吃起來香噴噴,可要比單獨吃紅燒排骨舒服多了。
沒法,人的胃口就是這麽賤。
好東西不能吃得太多,否則的話,就會感覺很膩。
喝着米粥,吃着紅燒排骨,方小悅還是有點遺憾:“早知道,就想辦法泡點鹹菜了,這個時候切點鹹蘿蔔,鹹豇豆,那滋味,嘶溜。”
“我記得以前清理倉庫的時候,就有幾個大壇子,被丢到倉庫後面的草堆裏了。等吃了飯,我去看看,洗刷一下,看能不能用?”
聽到方小悅這話,楊紅星想着自己不能一天到晚的吃白食,應該做點貢獻,因而就自告奮勇的就将泡鹹菜的事情給包攬了下來。
當然,等到吃過早飯之後,找到壇子後,她一個人肯定沒法将所有事情都做了。
還好,除了吃飯後外出消消食的方小悅之外,其餘幾個人都幫着出了力。
将壇子洗刷幹淨,燒一鍋開水,給壇子消毒之後,裝上半壇子的涼白開和适量的食鹽,然後一幹人則前往附近的一塊菜地。
那塊菜地原本乃是村裏某戶人家用來種菜之用,不過由于他家裏出了事,之後又因爲主人家招工回了城裏,就将這塊菜地被抛荒了。
而村裏的村民壓根就沒有時間去整理這塊菜地,因而方才保留至今。
幾個知青在長滿了雜草的菜地裏忙碌了大半天之後,着實采了不少野菜。
将這些野菜清洗幹淨,陰幹之後,便将菜裝入鹹菜攤子,封蓋。
還好,這次買的食鹽比較多,否則,壓根就沒法炮制鹹菜。
下午時分,方小悅很忙,他嘗試着用篾刀将席草分剖成更多的細條。
而對于草編來說,半徑更細的細條,則能夠編織出更精細的草編來。
簡單來說,沒有剖開過的席草,如果拿來編織動物,畫像的話,質地看上去還是比較粗糙的。
但如果将席草一剖爲二的話,那麽編織出的質地細膩程度就将會提升一倍以上。
如果一剖爲四的話,質地細膩程度會提升2倍。
當然,如果方小悅此時恢複到了巅峰實力的話,以他雙手的靈巧,穩定程度,将席草剖成上百根細條都是有可能的。
但現在的他壓根就不可能做到這一點,嘗試了一下午,最多也就隻做到了一剖爲八的程度。
這已經是他現在的極限了。
不過話說回來,席草就是燈芯草的一種,而能夠将燈芯草一剖爲八,這已經是相當驚人的精細程度了。
奎星村這邊生長的席草,莖屬于比較纖細的那種,直徑差不多隻有1.3毫米。
這已經算是很細了,再一剖爲八之後出來的細條就隻有0.16毫米左右!
這也就是兩根頭發合在一起的直徑長度罷了。
可以想象其有多細。
而金絲草,比燈芯草更細一些,差不多隻有0.6毫米的直徑,方小悅将其一剖爲四,兩者細條的直徑就差不多一樣了。
随後,他用一剖爲八的席草與一剖爲四的金絲草試着編織了一副三十六開的風景畫出來。
這幅風景畫也就是一棵夕陽下的大樹罷了。
但等到編織好之後,圍在他身邊想要學習草編技術的楊紅星,成雅琴兩人不由得歎服不已。
與前天編織出來的挂件相比,今天方小悅編織出來的風景畫,完全就高出了幾個層次。
上面的大樹栩栩如生,就好似在畫裏活過來了一般。
如果不抵近仔細觀看的話,很難看出是用細條編織而成。
用成雅琴的話來說,這已經不是工藝品了,而是藝術品。
方小悅暫時并沒有打算将這種草編拿出去販賣,畢竟這玩意太消耗精力和時間了。
編織這樣一副小畫,同樣的時間和精力,能夠編織出十五六副挂件了。
也就是說,方小悅一天時間最多也隻能編織出這樣兩幅小畫來。
但如果就這樣拿到供銷社去販賣的話,所能夠賣出的價格未必就會比擺件多出多少。
因而,這樣的編制手藝想要賺錢,還得看準時機才行。
畢竟這個時候,情況不一樣,還沒有後世那樣發達的市場經濟,想要痛快的交易,可以,縣城裏就有所謂的黑市。
一群冒着天大風險的家夥,湊在一起買賣交易各種東西以及各種票證。
但問題是像方小悅這樣的草編,就算是做得再好,絕世珍品,送到這樣的黑市上去,估計也很難賣掉,或者說很難賣出高價。
也就是說,忙碌了一陣子之後,收益與付出的性價比太低。
這樣的傻事,方小悅可不願意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