譬如花匠就是五十兩銀子以上了。
而賬房和管家都是百兩銀子以上,像一些貴族府邸裏賣出來的賬房、管家價格更高一些。
廚子一般都是一百二十兩以上。
而擁有武功的武丁,則會看實力來計算價格,便宜的三十多兩銀子,貴的也可能達到一兩百兩。
但再貴的仆人,其價格都隻沒有他這套宅院貴。
有了廚子,方小悅就請了這條街的保甲、街坊鄰居在外院吃了一頓,算是慶祝自己喬遷新居了。
按道理說,他居住的這宅院還應該去請或者買一個門房,一個賬房或者管家,一個花匠。
但門房,方小悅準備等礦爐縣那邊來人,從裏面選一個。
賬房、管家暫時也不需要,畢竟整個方府,加上方小悅才七個人。
方府的錢銀進出,方小悅暫時交給程小月,他在程小月那裏放了五百兩銀票,用于整個方府的開支,不管是廚房買菜還是方府采購衣物布匹柴火等等,都是從這筆錢裏出。
如此一番折騰,方府算是勉強歸于正途。
至少方小悅每天可以吃上熱氣騰騰的飯菜,起床有人打水洗臉侍候着,感覺還不錯。
在元宵節的時候,方小悅還帶着方府上下一幹人等出去感受了一下京城元宵燈會的熱鬧。
不過這元宵節一過,各地官府随即就開印辦公,方小悅就拿着官憑步行前往翰林院報道去了。
翰林院相對于在京的其它官府衙門而言,稱得上是清貴。
所謂清貴,便是清高可貴。
說得明白一點就是工作清閑,身份高貴。
方小悅在進了翰林院之後,就充分感受到了這一點。
把守大門的門子聽見是狀元郎來了,急忙就進去通報。
沒多久時間,一位穿着和方小悅一樣官袍的從六品修撰就将他迎了進去。
在路上攀談的時候,方小悅才得知這位修撰就是他前一屆的狀元李應從。
這位李應從先是帶着他去拜見了翰林院的老大-翰林學士馮如安,正五品。
馮如安是一位年紀四十多歲,面色白淨,留着長須的帥哥。
其溫和的勉勵了方小悅一番。
之後馮如安又帶着他去拜見了侍讀學士,侍講學士。
在翰林院的編制裏,有翰林學士一位,侍讀學士兩人,侍講學士兩人,這四人均爲從五品。
之後還有侍讀、侍講各兩人(正六品),隻不過這四人沒有獨立辦公室,都是和修撰、編修等等官員公用一處大廳。
因而馮如安也沒有必要單獨帶着方小悅拜見,到了公用大廳之後,十多位官員就圍了上來。
一番相互見禮寒暄之後,方小悅差不多也就将這翰林院裏的情況了解了三四成。
簡單來說,除了那侍讀、侍講之外,還有四位修撰,七位編修。
其中除了方小悅、馮如安兩位是狀元直接冊封的修撰之外,其餘兩位修撰則是由編修晉升而來。
七位編修則是曆屆的探花、榜眼。
當然,這些探花、榜眼也不是所有的探花榜眼。
都說翰林院裏清貴,升官快,乃是儲相之地。
但實際上,很多編修在翰林院裏熬上七八年都未必有機會升官。
因而很多編修在翰林院裏熬了幾年,看不見希望之後,就會申請調離翰林院,前往各部,甚至于外地任職。
這樣的好處就是,如果從翰林院調到各部,那麽官升一品,成爲從六品。
而如果調往外地的話,那麽就是官升三品,直接提爲從五品。
但這樣一來,想要入閣封相的難度就會大上很多,因爲大澤國的禮部侍郎、左都禦史等官員是入閣的首選。
而禮部侍郎、左都禦史等職位多數都是由翰林學士或者翰林侍讀學士、侍講學士提拔而來。
外地的總督、巡撫未必沒有機會,但相對于翰林院而言,機會就會少上很多。
除了這些官員之外,翰林院還有什麽五經博士正八品,典籍從八品,侍書正九品,待诏從九品等等官員。
但五經博士在翰林院則是個虛職,其一般是由那幾位儒學亞聖的後代繼承擔任,隻領薪水不來上班。
而典籍、侍書、待诏這些官員則是管理翰林院各種書籍,賬目,他們一般都是由孔目等等之類的吏提升而來。
和衆多前輩一番笑談得臉部肌肉都快僵硬的方小悅好不容易才來到自己辦工桌前坐下。
而這個時候,主線任務:科考結算了。
“叮!恭喜宿主完成主線任務:科考!宿主是否結算本次主線任務?如不結算本次主線任務,将會強制開啓分支任務,最終主線任務将與分支任務合并計算獎勵。”
方小悅想了想最終還是選擇了不結算主線任務。
畢竟這次降臨這個世界之後,他也做了不少準備,就這樣結算主線任務的話,似乎有些虧。
如果能夠開啓分支任務,最終合并計算獎勵的話,那麽獎勵質量無疑會高上很多。
畢竟就現在完成的主線任務而言,對于方小悅而言,完全沒有難度,因而結算之後的獎勵也必然很少。
随着方小悅拒絕結算主線任務,新的分支任務随即開啓:“叮,恭喜宿主開啓分支任務一:我不要當驸馬。開啓分支任務二:長生牌。開啓分支任務三:晉升官階。”
骰子一口氣給他開啓了三個分支任務,這倒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
随着方小悅就将三個分支任務盡數了一遍,對分支任務的内容大概有了一些了解。
簡單來說,這三個分支任務難度各有不同。
最簡單的就是分支任務三:晉升官階。
隻要方小悅将官階提升到了正六品,就算是完成這個分支任務。
實際上,方小悅現在隻要願意放棄前途,申請從翰林院外調,那麽這個分支任務立馬就可以完成。
并且就算方小悅在翰林院裏熬資曆,以他殿試狀元的身份,熬上個三五年,這個分支任務也就完成了。
在這方面,狀元怎麽說也要比榜眼、探花強很多的。
而分支任務二:長生牌就有一些難度了。
需要一百戶人家在家裏主動給方小悅立長生牌。
而長生牌這個東西在大澤國實際上是很少出現的,隻有做出了莫大功勞,讓老百姓感激無比的人,才可能得到這個待遇。
方小悅不得以任何方式誘導或者強迫老百姓給自己立長生牌。
說實話,這個任務看上去有點難度,但實際上方小悅一分析,就發現這個任務是真的很難。
俗話說得好,人心隔肚皮。
很多時候,你做了好事,别人感激你,都是語言上的感激,大不了給你送點禮物頂天了。
方小悅記得自己翻閱過的大澤國曆裏就有過不少官員爲官一方造福百姓的記載,但在這些記載裏,多數都是官員在離任的時候,那些老百姓争先恐後的送來萬民傘,以表彰這位官員的功績。
而像給官員立長生牌的幾乎是沒有的。
方小悅不知道那些萬民傘是官員造假還是怎麽的,但都可以看出想要讓老百姓主動給你立長生牌是多麽難的一件事情。
畢竟立了長生牌就需要像供奉神靈一樣,經常供奉,在長生牌前點香油燈等等之類,這對于大多數老百姓來說,都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涉及到這些問題的時候,那些老百姓還是會考慮錢的問題。
而分支任務:我不要當驸馬,對于方小悅來說就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了。
因爲既然骰子給出了這個分支任務,那麽現實裏,很可能在短時間内,自己就會因爲種種原因被一位公主看上,然後被皇帝賜婚,成爲驸馬!
當然,變成驸馬對于大澤國大多數老百姓來說,絕對是一件美事。
首先大澤國皇室傳承兩百多年,随着一代代的美女入宮,優化皇室血脈,那些皇子公主實際上都不會醜。
就拿當今聖上來說吧,年輕的時候可是京城出名的俊王爺。
即便現在年紀大了,但也是美大叔一枚。
由此可見,公主絕對都是漂亮的美人。
任何人都不會拒絕一位美人當自己老婆的。
更何況驸馬都尉這個官職本身就屬于貴族。
在大澤國,驸馬都尉乃是位于伯爵之上,公侯之下的貴族。
成爲驸馬會享受很多特權的。
譬如除了謀逆大罪,驸馬都尉犯罪,各級衙門不得拿問處罰,隻能向朝廷舉報。
而罪輕者由宗正府召集在京的皇親國戚舉行會議商議處罰,罪重者需要請各地親王進京商議處罰。
從這裏,我們就可以看出,當上驸馬簡直就是免死金牌附體了。
很簡單的道理,驸馬乃是公主的丈夫,也屬于皇室中人,犯點尋常的小罪,那些皇親國戚好意思對他處罰嗎?處罰了的話,就是抹了公主的面子,而抹了公主的面子豈不是抹了皇帝陛下的面子?
至于犯了重罪,隻要不是謀逆大罪,也可以重罪減輕,砍頭的刑罰變成圈禁等等之類。
實際上,在大澤國兩百年多年的曆史裏,驸馬都尉就沒有什麽好名聲。
由于公主乃是皇帝之女,大多從小驕縱,即便是下嫁給驸馬,那也不是住進驸馬府,而是由皇帝降旨單獨修建公主府。
公主住在公主府裏,驸馬住在驸馬府裏,公主想見驸馬的時候,派人召見,不想見的時候,驸馬都進不去公主府。
就更别提讓公主好似民間婦人一樣服侍公婆,操持家務了。
當然,當上驸馬之後,就算是貧賤之家,也不會缺少請仆人的錢,這方面倒也不算什麽。
但公主總歸是女人,而大澤國的皇帝大多都不太願意皇室血脈外流,因而在這種種情況之下,公主與驸馬的感情很難談得上琴瑟和鳴,至于生下孩子的更少。
而最讓人無法接受的就是當上驸馬都尉之後,就不能繼續當官了,也不能插手朝廷之事!
因爲你是外戚!
從古至今,外戚幹政的事情可都出了不少,因而曆代皇帝都不會允許驸馬都尉當官什麽的。
驸馬都尉如果想要暗中交接大臣,很容易被打成謀逆大罪!
總之,就算沒有那個分支任務,方小悅也是不願意去當什麽驸馬的。
說白了,在他心裏,驸馬都尉就是一個混吃等死的米蟲。
并且如果成爲驸馬都尉的話,方小悅非但第一個分支任務會失敗,并且第二第三個分支任務也會變得很難完成。
尤其是第三個分支任務:晉升官階。
當上驸馬都尉之後,都沒可能去六部任職,更不可能外放成爲地方官,怎麽晉升官階?
至于第二個分支任務,方小悅就隻能夠拿出錢财多給老百姓做好事了。
但你一個外戚,做這些事情,落到皇帝眼裏,會讓皇帝怎麽想?
外戚收買民心?意圖不軌?
因而這第一個分支任務,方小悅就必須完成,否則的話,還不如之前就結算了主線任務,換下一個世界或者位面呢。
坐在辦公桌前尋思了一會之後,方小悅讓負責辦公大廳的孔目帶着自己去了一趟翰林院的典藏閣。
這典藏閣說白了就是翰林院的圖書館。
這裏面收藏了大量書籍,其中有曆代文聖、大儒、儒學名家的作品、釋文、史書等等,除此之外還有收集于各地的各類雜書等等。
不過方小悅來到這典藏閣之後,第一時間并不是翻看什麽經文,也沒有翻看什麽史書。
而是翻閱起了大澤國第二任皇帝主持編撰的延福大典。
這延福大典乃是聚集了各類經、史、子、集,涉及天文地理、陰陽醫術、占蔔、釋藏道經、戲劇、工藝、農藝等等方面,聚集了大澤國兩千多年誕生的知識。
其一共有八千八百多冊,其中光是目錄就有45冊。
當初在編撰這本延福大典的時候,編撰人手就有三百多人,但由于所涉及的書籍太多,因而延福帝就下令擴大編撰隊伍,一度讓編撰人手高達兩千七百多人。
光是編撰定稿就用了三年時間,延福帝親自做序,并定名爲《延福大典》,之後由于皇宮、禮部各需要保存一套,由花費一年多時間抄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