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皚和白群臉色大變,萬萬沒想到他們防住了萬蠱,卻沒想到這些人竟然敢炸都城!
齊皚臉色鐵青,怒吼連連:“小畜生找死!!”
他憤怒一擊,哪怕隔得遠,掌風也依舊拍到了“齊宇”的後背之上。
“噗!”“齊宇”口中噴出來了一口血,整個人撲在了地上,但他卻竟然很快就爬了起來,甚至還大笑道:“讓開!否則爆炸隻會不斷繼續!”
他話音剛落,又是一波爆炸餘波傳來。
齊皚氣得臉色鐵青,略微一遲疑的功夫,“齊宇”就已經翻身越過了宮牆,往外面跑了。
君九離和白群及時趕到,一人一掌,明明已經将“齊宇”的前胸後背都拍得深深凹陷了進去,這“齊宇”卻竟然隻是頓了頓,就立刻騰挪而走,又逃了。
君九離有些驚訝地看着“齊宇”的背影,隐約覺得這個人剛剛看他的眼神有些奇怪。
他覺得自己應該是認識這個人的,心中好奇之下,不由追得更快了。
但“齊宇”顯然早有準備,他才剛沖出去百米,地上竟然忽然多出來了許多暗道,一個又一個怪物從中跳了出來,朝着三人攻擊而來。
君九離一下子就沉下了眼眸,這些怪物,他很熟悉,當年蒼家餘孽救蒼珞的時候,就曾經用這些怪物在藥園裏挖了許多地道。
君九離眼底殺機騰騰,他隐隐已經知道那個假扮齊宇的人是誰了,大婚在即,這個認知讓他心中充滿了不悅和怒意。
想到剛剛那假齊宇看他的眼神,他眸子裏泛起了一抹暗紅,“砰”地一聲,隔空用靈力捏碎了一隻怪物。
他腳下方圓百米全都結成了冰霜,那些超前猛沖的怪物,竟有數十隻直接就被凍在了地面上,在他揮袖間變成了無數碎塊。
但,“齊宇”最終還是跑了。
常天音無比謹慎,她從始至終都沒有出場,但她一樣又一樣的安排,卻給了假齊宇最完美的退路。
那些怪物隻是攔擊君九離和白群齊皚三人的第一步,後續的爆炸,還有不斷沖向都城百姓的怪物,才是他們安排的最重要的一步。
反叛可以以後再抓,但百姓們的性命一旦失去,就再也無可挽回了。
因此三人雖然有翻山倒海之能,卻也不得不被絆住腳步,失去了抓住假齊宇的最後機會。
等一切事了,已經是第二天清晨了。
除了主事的幾個重臣,其餘人全部都被軟禁在皇宮之内,外面由禁軍和白雲城雲衛一起封鎖,接下來的幾天,抓捕齊宇餘孽,将成爲主旋律。
大殿之中,齊皚神色冰冷地盯住了那幾個趁亂制造混亂的朝堂官員和宗室子弟,讓沒有參與的人都忍不住不寒而栗。
領頭的那個宗室子弟滿臉絕望,見齊皚終于安排完了,忙叫道:“父王救我!我,我好痛啊!好多蟲子在咬我!”
這人,正是齊皚那倒黴兒子。
所有人都看向了齊皚,等着他做決定。
齊名是齊皚唯一的兒子,是當年他愛妻拼死爲他留下來的一絲血脈,這麽多年來,哪怕齊名長大成人,齊皚也依舊寵愛這個兒子如同幼兒。
或許正是因爲“唯一血脈”這個名頭足夠兇殘,齊名這才有恃無恐,之前竟然趁着齊皚對付怪物救百姓的時候,放了毒蟲來咬文武百官,企圖抓到足夠的人質。
齊名差一點兒就成功了,可惜,眼看着就要把三個丞相全部納入囊中的時候,君九離抽空,隔得幾百米遠,一巴掌把他給拍暈了。
等齊名醒來的時候,一切都已經塵埃落定,他放出來的那些蠱蟲,都被小火給燒幹淨了。
蠱蟲再厲害,也終究是抵不過龍族的先天靈火的。
直到此刻,齊名發現自己和所有叛亂者一樣被抓被綁,他才終于知道怕了,才想起來求饒。
齊名期期艾艾地睜大眼睛看着齊皚,期待他趕緊下來救自己。
但,這一次,齊皚注定要讓他失望了。
“謀害齊家族長,謀害文武百官,跟外人勾結企圖篡國……”齊皚神色冰冷地一一細數齊名的罪責,向來慈愛的臉上,這會兒沒有一絲一毫的柔軟。
齊名忍不住牙齒打顫,渾身冰冷。
他不可置信地瞪着緩緩說出“挑斷手腳筋,粉碎丹田,逐出齊家,貶爲庶民”的決斷的齊皚,第一次覺得不認識自己的父親。當禁軍冷着臉來抓他的時候,齊名終于從雙耳轟鳴中回神,尖聲大叫道:“齊皚!齊皚你瘋了?我是你兒子!我是你唯一的兒子!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害死了我娘,現在
竟然要來害死我了嗎?你這個王八蛋,畜生,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我是你兒子啊!你唯一的兒子!”
他憤怒,尖叫,嘶吼,甚至掙脫了禁軍的手沖向了齊皚。
但很快,禁軍就将他重新按在了地上,将他的臉狠狠地壓向了地闆。
誰都能看得出來,要重罰齊名,齊皚是認真的。
唯有齊名還有僥幸之心,還以爲自己能夠翻盤,以爲自己的這些誅心之語,能夠跟往常一樣起作用。
齊皚隻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說了一聲“動手”。
齊名驚呆了,直到在慘叫聲中痛得昏死過去,他才終于明白——他真的失去了這個父王了!
到底沒忍住看了一眼如同死狗一樣被拖出去的齊名,齊皚眼眶通紅,眼底泛出了水霧,但,他心如鋼鐵。
每個人都要爲自己的行爲付出代價,既然齊名隻一心想要殺死他這個父親,那麽,他便徹底斷絕這份父子關系,與他恩斷義絕。
留齊名一命,是他作爲父親來說,能爲他做的最後一件事!
齊皚閉眼許久,再睜開的時候,眼睛裏的冰冷和理智,比之前更加銳利兇狠。他目光清冷地看向了朝堂上的每一個人,淡淡地道:“主動交代自己的罪行,主動送上證據,則隻追究主犯罪名,否則……誅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