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邱澤和仇白滿眼震驚,其他人不滿的不滿,懵逼的懵逼,戚放輕咳一聲,假裝什麽都沒看到,隻默默往旁邊挪了挪。
他斜睨着看了血一一眼,眼底帶着濃濃的鄙夷:“你主子翹班了!”昏君!
團團這麽急地跑過來,可不是投懷送抱來了,是來幫你這大齊帝君抓人的好麽?
血一溫和一笑:“這不是正好嗎?姑娘不在,諸位打怪的時候,才更公平啊!”
頓了頓,他溫聲道:“看我,竟然忘了戚放你不用打怪也已經有院子了。”
邱澤和仇白頓時顧不上晴天霹靂了,其他人也趕緊收斂了不滿和嘀咕,匆匆忙忙地瞪了戚放一眼,然後嗖嗖嗖走人。
邱澤和仇白兩人,尤其狠狠瞪了一眼顯然早就知情的戚放,直瞪得戚放連忙舉手投降,滿臉讨好的笑容,這才作罷。
那還能怎麽辦呢?
這就叫燈下黑!
搞消息的竟然被消息給玩兒了!
想想血十六對團團的尊敬,對這所謂墨一的親近,尤其是對墨王的言聽計從,這位墨王殿下到底是何身份,簡直可想而知!
他們真是豬腦子!
邱澤和仇白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嚴重的凝重。
看來他們努力的還是不夠!
如今姑爺忽然變身那什麽,他們之前說的能把姑爺娶進門的聘禮,可就不夠看了。
帝王天下爲媒要娶的帝後,得什麽樣的聘禮,才能反一反,讓帝君下嫁?
邱澤仇白認真想想,思來想去,似乎也隻有把墨門做大到能在九州橫行,才似乎差不多。
這麽想想,未來還真是幹勁十足!
這就是長輩對小輩的慈愛,既希望自家姑娘嫁得好,又怕嫁得太好被對方欺負,而自己勢力不夠,到時候連讨公道都不能。
血一目送邱澤和仇白幹勁十足地離開,全程笑眯眯的,半點兒也沒有交代他們保密的意思。
還能怎麽保密?
姑姑帶着聖旨去厲州郡的時候,已經光明正大地說過,主子是姑娘的師哥。
而且,這馬上就要成親了,如何還能瞞得住?
如今誰不知道,姑娘爲了跟她師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才給了秦雲青一個機會,讓他打擂贖回“賣身契”?
戚放冷眼看着血一聽之任之的模樣,就知道戚團團的婚事越來越近了,說不得還真得打擂剛結束就開始昭告天下。
他輕嗤一聲:“也不知道這大齊的朝堂内外,要是知道帝君還給自己草了一個墨王的人設,該是個什麽場面。”
血一溫聲笑道:“什麽場面都無妨,如今攝政王和長公主監朝,主持政務,哪怕是翻天了,也有他們處理。”
戚放嘴角微抽:“帝君真是越來越會偷懶了。”
血一輕笑:“主子還準備送戚少爺你一個爵位,讓戚少爺能夠大展宏圖。”
戚放頓時笑意收斂,冷冷皺眉:“用不着!我跟在團團身邊做個門主就非常好,我沒那麽多國家愛國家榮耀,幹不來老頭子幹的那些事!”
說罷,冷着臉牽推了一把柳沅:“帶上綿綿,跟我回城主府做事。”
柳沅遲疑:“我們不用去……”
戚放瞪眼:“去什麽去?就我們這幾個人的修爲,還不夠人塞牙縫的!乖乖回去檢查城主府的防禦陣法,還要把團團最愛的萬毒陣擺起來,你們兩個一會兒給我打下手!”
柳沅和綿綿乖乖點頭,見他大踏步離開,連忙追上。
血一微微眯眼,幽深的目光盯着他的背影良久。
血十六踟蹰了一下,出聲提醒道:“大哥你别逗他,玩兒狠了,姑娘要生氣的。”
血一似笑非笑地看血十六:“臭小子,還學會維護别人了?”
血十六認真地搖了搖頭:“大哥,他對你我兩人來說可能是别人,但對姑娘絕對不是。這一年多以來,他拼命爲墨門煉器,保護和教導綿綿,發展暗門的生意,擴張人手,忙得跟陀螺一樣。
有好幾次,他都差點兒死了,全靠丹藥撐着命等着姑娘回來救的,他爲了姑娘一直很拼命,也把姑娘當成唯一的親人,所以大哥,姑娘拿他當親哥的。”
能讓姑娘當哥哥的,除了戚明風,就隻有這個戚放了。
頓了頓,血十六小小聲地道:“戚放很小氣的,你這麽暗示他,主子要把他安排了爵位調走,他會當真的。”
血一沒好氣地眯眼:“主子能跟姑娘搶人麽?一方面看在他父親的面子上,另一方面也是惜才,想給他大開方便之門罷了。”
能得個爵位,在大齊境内辦事,瞬間就會方便許多。
血十六歎氣:“大哥原來也會轉移話題,更換重點……可你還是故意逗誤導他了,他很小氣的,會較真會生氣的。”
血一額頭上的青筋突突地跳,捏了捏血十六的腮幫子:“小十六,你變聰明了。”
血十六點頭,有點兒開心也有點兒羞澀:“大哥也這麽覺得嗎?姑娘也這麽說。”
血一扶額:“去吧,好好安撫姑娘她哥,跟他說清楚你的試探結果……另外,你告訴他,墨門隻是姑娘的墨門,主子麽……頂多算是倒插門的。”
這墨門的雛形,都是姑娘一手建立的,主子雖然幫忙,血衛們出現也都以墨衛自稱,但說到底,主子就是爲了讨喜愛的姑娘歡心,所以巴巴地湊上去幫忙的,隻提供勞力,其他的絕對不沾手。
血十六臉頰微紅:“大哥,對不起……”
血一好笑地搖頭:“去吧,我知道你這是怕我跟姑娘的人掐起來。”
但是怎麽會呢?
他也就是偶爾覺得有點兒小嫉妒,撩撥撩撥而已嘛。
畢竟,但凡姑娘領着做事,總是氣氛格外輕松,而且還有保命一條龍服務,想想就讓人羨慕。
血衛營裏雖然也是笑鬧逗比一家親,但畢竟成天要面對那些朝堂老狐狸們,自家主子煉器一絕,但醫術……啧!
血一笑容溫和地拍了拍血十六的肩膀,目送他離開,便立刻召集被自家主子丢下的血衛們,繼續之前的搜捕工作。
與此同時,被血一他們布下落網搜捕的人,隻覺得自己被挑釁撩撥了一臉,氣得快炸了。
一處屠宰廠中,正在分割妖獸的壯漢手中動作微頓,聽着身邊僞裝過的下屬的急速低語,眼睛裏頓時充滿了怒火。
“是她!又是她!怎麽老是她?”
這一聲壓抑到了極緻的低吼聲之後,壯漢一刀砍斷了手中的妖獸後腿,砍刀深深嵌進了木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