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皇載着戚放和小圓子在天上轉了幾圈,小圓子便幹淨利落地指出來了蒼家幾個二等重要的地方。
所謂二等重要,就是出了事情之後立刻會引起騷動,但不會瞬間驚擾蒼家隐藏勢力的地方。
于是,接下來隻用了不到一分鍾的時間,戚放就把蒼家的藏書閣和演武場給炸了。
基于妖皇非同一般的飛行和隐藏能力,蒼家這邊還沒有反應過來,戚放和小圓子已經到了小花園上空。
等到不遠處伺候秦雲霜的人被動靜吸引,下意識跑到花園口詢問的時候,兩人就悄無聲息地落在了秦雲霜背後。
然後,戚放一巴掌抽暈了秦雲霜,又把輪椅扔進了湖裏毀屍滅迹,就這麽悄無聲息地把人給帶走了。
這般來無影去無蹤,再加上蒼家亂得厲害,竟是沒有一個人察覺到,秦雲霜不見了。
兩人帶着秦雲霜回到墨園的時候,大家都出去找人了,隻有幾個血衛,以及祈墨和綿綿還再家中留守。
看見戚放和小圓子帶着一個女人回來,兩人都是一驚。
“我們回來啦。”戚放笑眯眯地跟綿綿和祈墨打招呼,然後一把把秦雲霜從馬背上掀了下來。
“砰!”
秦雲霜頭朝下狠狠砸在了地上,臉着地,鼻梁骨似乎都發出了一聲脆弱的哀鳴。
戚放沒看她,他正伸手抱小圓子下來。
綿綿小心翼翼地看了秦雲霜一眼,見小圓子闆着小臉兒盯着秦雲霜,想了想,哒哒哒跑出去給小圓子拿糕點去了。
團團姐姐說過,她要是不在的時候,要幫她照顧好小圓子,也要照顧好她自己。
祈墨隻是略略掃了秦雲霜一眼,就挪開了視線。
他站在小圓子身邊,淺笑着幫他整理了一下衣裳上的褶皺。
“淵少爺要心情好一些,”祈墨溫聲說道,拉着他的手,讓他坐在一旁的小凳子上:“綿綿去給淵少爺拿糕點了,要吃飽了,才有力氣做事呢。”
他笑容溫暖,但這份溫暖隻有在小圓子和戚放這些人的時候,才是真的暖。
大多數時候,他總是乍一看很暖,仔細一看喪氣滿滿,眼睛裏全然是一片黑暗,似乎是懶散,又似乎是什麽都不在乎的涼薄。
反正就是一個子,喪。
秦雲霜大概是疼得厲害,嘤咛一聲醒了過來,而且很有幸的,一眼就瞥到了祈墨的眼睛。
對視上的瞬間,她莫名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竟是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這是什麽鬼東西?
長得好看活屍?
秦雲霜一陣惡寒地撇開了視線,卻又正對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張長長的馬臉。
“妖,妖皇!!”
秦雲霜驚呼一聲,臉色刷白。
認出來了馬,她自然也就瞬間明白,自己這是被戚團團身邊的人給抓走了!
戚放瞬間眯眼。
其實同類妖獸都長得差不多,雖說妖皇如今已經進階成爲飛蝗妖馬中的王者,已經異于常馬,但能這麽瞥一眼馬頭,就認出來是妖皇的,可真心不多。
所以說,果然是宿敵。
所以說……果然這女人在古墓裏對團團做過手腳!
戚放嘴角還挂着笑,眼底卻已經彌漫滿了冷意了。
秦雲霜萬萬沒有意識到,隻是下意識的一聲驚呼,就把自己給露了個底兒掉。
隻能說,秦雲霜實在是對妖皇怨念太深,對戚團團仇恨更深。
畢竟,妖皇曾是她父親的坐騎,百般收拾都沒能馴服,給了戚團團之後,卻跟開了挂似的連連升級,時至今日,圈子裏都還有人用這個梗來笑話她父親呢。
她不喜歡妖皇,妖皇自然也不會喜歡這個對它動辄打罵的人類。
妖皇“嗤”地從鼻孔裏噴出一股氣,擡起前蹄,“砰”的一聲就把秦雲霜給踹飛了。
“妖皇不可以哦,我們還要詢問團團的下落呢。”戚放笑眯眯地說道,輕輕拍了拍妖皇的脖子。
“噗!”妖皇呸了一下,哒哒哒小跑到秦雲霜面前,擡起前蹄,“砰”,一蹄子下去,秦雲霜褲裆前面的青石闆一下子就碎成了一堆廢渣。
“唏律律!!”妖皇盯着秦雲霜,黑亮黑亮的眼睛裏全是野蠻至極的兇殘霸道。
威脅!
赤裸裸的威脅!
秦雲霜雖然不是個男人,這會兒卻也無蛋自疼,吓得渾身一個哆嗦,差點兒沒當場尿了。
戚放哈哈大笑,像是看了一場好戲的浪蕩子。
他邁步過來,推開了妖皇,擡手輕輕捏住秦雲霜的下巴:“美人兒,看起來你跟妖皇很熟,這麽說,跟我們團團也是熟人了?”
他姿态風流,像極了調戲良家婦的浪蕩子。
但,隻要看他的眼睛就知道,這人做着撩撥的動作,真正想撩的,卻是她的頭蓋骨。
秦雲霜被戚放看得骨頭發冷,連忙搖頭:“我,我跟她不熟!我,我什麽都不知道!”
戚放臉上的笑容越發燦爛:“看來果然是知道不少啊。”
他的笑容陡然一收,溫柔的手指也倏地扣進了秦雲霜的血肉裏:“說,團團和墨先生在地下古墓裏遭遇了什麽?你是不是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嗯?”
“啊啊!放手!放手啊好痛!”秦雲霜凄厲大叫,萬萬沒想到上一刻還笑得那麽好看的男人,變臉之後竟然這麽兇殘。
“别讓我說第二遍。”戚放“咔”地一聲把秦雲霜的下巴拽得脫了臼,見她疼得臉都變形了,連忙又給推上去:“抱歉,手重了。”
說罷,動作極輕柔地,又把秦雲霜的下巴給拽脫臼了。
“……!”秦雲霜痛得哭都哭不出來了。
“我真是太不應該了,怎麽能對美人兒你下那麽重的手呢,都要是剛剛那麽重的拽的話,沒拽幾次,你這下巴就該徹底壞了。”
戚放滿臉自責,俊逸的臉上沾染了真誠的懊悔,越發顯得好看耀眼。他溫聲細語地道:“就得這麽輕輕的來,才能讓美人兒你多熬一會兒呢,你說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