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要激動,我們不是懷疑你,而是懷疑跟案子有關的每個人,我們做這些詢問,就是想證明你的清白。”韓彬安慰道。
張莉不領情,“我不需要你們證明,我本來就是清白的,我愛博晨,他也愛我,我們兩個是真心相愛的,我怎麽可能殺死他!你們腦子裏在想些什麽。”
“張女士,冷靜一點。”韓彬擺擺手,示意對方坐下,“警方查案是講究證據的,并不是在針對誰,希望你能理解。”
“證據?”張莉冷笑了一聲,“行呀,那你們倒是說說,有什麽證據證明我和博晨的死有關?我清清白白的一個人,到了你們的嘴裏怎麽就變成了兇手。”
韓彬一挑眉,“你說剛才說,你愛宋博晨?”
張莉語氣笃定,“是。”
韓彬反問,“宋博晨愛你嗎?”
張莉毫不遲疑,“那是當然了,他肯定愛我!要不然也不會頂着巨大的壓力跟我在一起。你根本不了解我們兩個之間的感情,不知道我們在一起有多不容易。”
韓彬盯着對方的表情,“可是據我們多方了解,宋博晨已經對你動了分手的心思,我不相信你會一點都沒有察覺。”
張莉嘴角抽搐了一下,沉默了好一會,才開口,“是,我感覺到了,他雖然沒有明說,但……的确跟以前有些不一樣。”
“不過,我相信他是愛我的,他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可能是他的家庭給了他太大的壓力。但我依舊相信他肯定還會選擇我……”
韓彬雙手絞在一起,“可是據宋博晨的家屬說,他現在已經跟另外一個對象在交往了,關系也已經确定了,正在考慮如何跟你分手。而偏偏在這個時候,他出事了。”
張莉紅着眼,“你胡說,他不可能這樣對我的。你在撒謊。”
韓彬攤了攤手,“我有撒謊的必要嗎?”
張莉歎了一口氣,低頭不語了。
韓彬也一直在觀察對方,企圖從她的表情中看出一些端倪。
不過,就目前的情況來看,張莉的情緒還是比較符合現在的情況。
張莉沉默了良久,擦了擦眼睛,“韓隊長,說來說去你們就是懷疑我殺了博晨?”
“那天是你和宋博晨一起去的遊樂場,也是你提出的玩熱氣球,但買好了票,你卻不玩了,隻讓宋博晨一個人上了熱氣球。之後熱氣球就墜落了,從客觀情況來看,你的确有一定的嫌疑。”韓彬斟酌了一番,繼續說,“而且,宋博晨現在有了新的交往對象,正在考慮跟你分手,從主觀角度來說,你也有一定的作案動機。”
“我……我冤枉死了。我怎麽可能殺人,我是真的愛他,就是因爲喜歡他,我才和宋博輝分的手,我也不是一個不要臉的女人,我也知道這樣做不好,但我爲什麽還跟他在一起,因爲我愛他!”張莉猛的站起身,顯示的十分激動,
“你們有什麽證據,憑什麽這麽說我!”
韓彬安撫道,“張小姐,你不要激動,我們主動說明情況,也是希望你能給我們一個合理的解釋,洗脫你的嫌疑。”
“我有什麽嫌疑,愛一個人有錯嗎?我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什麽主觀客觀的,我根本不知道他和其他女人好上的事。是,我感覺到了他最近疏遠我的事,但我以爲是他的家庭給了他太大的壓力,我一直想做的更好,讓他跟我一樣的堅定,我從來沒想過跟他分手,我一直再努力。”張莉哭着哽咽道,“我也沒想到去遊樂場,會成爲我們兩個最後的……”
韓彬遞給對方幾張紙巾。
張莉擦了擦眼睛,“你們可能會覺得我是一個壞女人,但我沒有傷害過任何人,我隻是想跟我愛的人在一起,難道我不愛宋博輝了,還要跟他過一輩子?”
“我也知道,宋博輝可能沒說我什麽好話,我也不怨他,畢竟是我提的分手,傷了他的心。”
“但我真的沒有傷害過博晨,真的沒有。”
韓彬沉默了片刻,張莉的這番話并不能完全洗清她的嫌疑。
但同樣的是,目前也沒有直接證據證明張莉參與了案件。
韓彬問了想問的問題,也沒有理由将對方留在警局,“張小姐,筆錄就先做到這,謝謝您的配合。”
張莉站起身,面色凝重道,“我真的沒有害過博晨,别在我是身上浪費時間了,去抓真正的兇手吧。”
說完,張莉就離開了辦公室。
田麗将對方送到門口,返回辦公室後,開口道,“如果張莉說的是真的,那她對宋博晨的感情很深厚呀。”
趙明搖了搖頭,“我不大相信這個女人。”
“你的直覺什麽時候準過。”田麗哼了一聲,扭頭看向一旁的韓彬,“韓隊,您怎麽看?”
韓彬沒有看出張莉有明顯的異常,“查榮鼎花園小區的監控,看她九月份有沒有去過榮鼎花園小區,如果她去過榮鼎花園小區,就證明她在撒謊。”
“是。”衆人應道。
韓彬說完,又看了一眼牆上的手表,“明天再查看吧。大家今天先回去,早點休息。”
……
翌日上午。
西青路附近。
李輝沒有去警局,直接到了西青路這邊,跟他同行的還有孫曉鵬和當地派出所的同志。
李輝來這的目的是爲了尋找‘趙哥’的下落。
當然,這個人姓不姓趙誰也不清楚,更多的隻是一個稱呼。
警方目前并不清楚他的真實姓名,隻是了解一些他的特征,年齡五十歲左右,虎口有一道傷疤,17年自稱趙哥,就住在西青路附近。
更重要的線索是警方獲得了他的人像素描圖。
李輝今天一大早趕到這邊,就是爲了走訪調查這個‘趙哥’的下落。
這個人很重要,很可能是他将嫌疑手機号賣給了‘小醜’,隻要找到他,就有機會順藤摸瓜查到小醜的身份。
西青路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周圍有七八個居民小區,李輝将調查分成兩種方式,第一種方式是調取周圍小區的監控,看看是否能發現嫌疑人‘趙哥’的蹤迹。
再一個,就是拿着‘趙哥’的畫像在周圍走訪。
李輝跟孫曉鵬分頭行事,李輝帶着民警走訪,孫曉鵬帶着民警收集監控。
雖然看似監控更加準确,但李輝卻覺得監控查找到的可能性不大,還不如走訪更有效率。
之所以得出這個結論,是因爲‘趙哥’在附近居住的确切時間是17年,現在已經過去了三年多,對方很可能已經換了居住地,他都不在這住了,監控又怎麽可能查到。
但是走訪就不一樣了,人的記憶雖然沒有監控準确,但人的大腦更靈活,隻要見過‘趙哥’,哪怕趙哥已經離開了,一樣可以認出他的素描畫像。
李輝詢問的第一個對象是賣煎餅的阿姨,至于将對方當成第一個走訪對象的原因……是他還沒吃早餐。
賣煎餅的阿姨五十多歲,短頭發,瞅了李輝一眼,“你要什麽面的?”
“小米的。”
“幾個蛋?”
李輝咽了咽口口水,“一個就行了。蔥花、香菜都要,少放點辣椒。”
賣煎餅的大姐麻溜的攤起了煎餅。
李輝站在一旁,陡然間想起一件事,這阿姨就在附近攤煎餅,而煎餅是很多人都會吃的一種早餐,沒準那個‘趙哥’也來這吃過早餐。
李輝拿出了素描像,“阿姨,您認識這個人嗎?”
賣煎餅的大姐瞅了一眼,好奇道,“小夥子,你畫的不錯呀,你是學畫畫的?”
李輝有些哭笑不得,“阿姨,我是警察,這是一個嫌疑人的素描像,他就在這附近住着,想讓您幫忙辨認一下。”
“哦。”賣煎餅的大姐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模樣,而後又瞅了一眼,露出思索的神色。
“阿姨,您見過這個人嗎?”
賣煎餅的阿姨答道,“看着眼熟。應該來我這吃過煎餅。不過有段時間沒來了。”
李輝一聽靠譜,都對上了,“阿姨,您認識他嗎?知道他住在哪嗎?”
賣煎餅的阿姨熟練的将煎餅翻了個面,看似無意的問道,“小夥子,你家住哪呀?”
出于職業的特殊性,李輝多少有些警惕,笑道,“阿姨,您問這個幹嘛?”
阿姨也笑了,“是呀,我就是一個賣煎餅的,問人家這個幹啥?”
李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