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琴走到女受害人身旁,介紹道,“任玲玲,這位是我們市刑偵大隊二中隊的韓隊長,想跟你了解一些情況。”
任玲玲緩緩的擡起頭,雙眼已經哭腫了,哽咽道,“韓隊長,抓到殺我男朋友的兇手了嗎?”
這一問讓韓彬有些無語,嫌疑人早就跑的沒影了,你作爲唯一的目擊證人,還沒給你做筆錄,我去哪找兇手?
就算是福爾摩斯在世,也得先了解清楚情況。
考慮到對方受到了刺激,精神狀态不是很好,韓彬還是溫聲說道,“我剛接手案件還在調查,爲了了解更多關于兇手的線索,我們想先給你做個筆錄。”
任玲玲抿了抿嘴沒說話。
“你現在的身體情況怎麽樣?能做筆錄嗎?”
任玲玲微微點頭。
韓彬想了想說道,“任小姐,麻煩你先介紹一下事情的經過。”
任玲玲沉默了片刻,開口道,“我叫任玲玲,我男朋友叫馬金路。我們是琴島商學院的學生,我們倆在外面租了一間房子住。昨天晚上他有事出去了,就我一個人在家。後來……那個兇手就闖進來了,他把我欺負了,等我醒來之後,發現我男朋友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血……”
“我太害怕了,這種事怎麽會發生在我身上,我們兩個都說好了,畢業之後就結婚,但……他死了。”
韓彬開口問道,“兇手有幾個人?”
“我就見到了一個。”
“還記得兇手的長相和特征嗎?”
任玲玲搖了搖頭,“我當時在等男朋友回來,等着等着就有些困,準備先睡了。隻留了一個壁燈,光線不是很好。而且那個兇手頭上戴着絲襪,我根本看不清長什麽模樣。”
“衣着呢?”
“上身穿着一個黑色T恤,很普通的那種,下面穿了一個褲子,什麽樣的我記不清了。”
“身高呢?”
“我記不清了,我當時吓壞了。”
“仔細回憶一下。”
“大概跟我男朋友差不多高吧,一米八左右。”
“兇手是如何進入屋子的?”
任玲玲聲音有些慌亂,“我也不知道,我聽到動靜的時候,他已經進了屋子。”
李琴道,“任小姐,我知道讓你重新回憶案發經過會很不舒服,但你是現場唯一的目擊證人,也隻有你能幫着我們抓到嫌疑人。”
任玲玲沉默了好一會,“我當時迷迷糊糊的,并沒有聽到門響,不過隐約聽到一陣聲音,像是開窗戶的聲音。”
嫌疑人很可能從窗戶進來,這和韓彬從現場看到的情況相似。
“馬金路死的時候,你沒有聽到什麽動靜嗎?”
“我被那個壞人打暈了,我什麽都不知道。”
“馬金路那天晚上爲什麽回來那麽晚?他平常都是這樣嗎?”
“平常不是這樣的,他說在學校有點事要晚點回來。我問什麽事,他不肯說,其實他不說我也知道,要麽出去喝酒,要麽就是一起打遊戲,還能有什麽事?”
“你仔細會回憶一下,對于那個兇手還有其他印象嗎?”
任玲玲又搖了搖頭。
韓彬換了一個問題,“那你描述一下醒過來之後的情景。”
“我醒了……發現自己躺在床上,衣服都壞了,我也被……”任玲玲說着就哭了起來。
李琴遞給她幾張紙巾。
任玲玲擦了擦眼淚,深吸了一口氣,“我找了個外套披上,仗着膽子走出了卧室,就看到地上躺着一個人渾身都是血,我吓壞了……後來才看清是我男朋友。”
“我跑過抱住他的頭,發現他已經沒氣了……我就打電話報警了。”
“後來我就被送到醫院了。”
韓彬追問,“你醒過來之後,有沒有動過屋子裏的東西或者清理過什麽都東西?”
“沒有,我當時都吓傻了,什麽都顧不上了。”
“兇手進入你家的時間是幾點?”
“應該是十點多吧。”
“你報案的時間呢?”
“好像是十一點多。”
韓彬在本子上記了一下,“你們兩個既然是學生,爲什麽不在學校住,而是要在外面租房子?”
“是我男朋友的想法。”
“你們家都少了些什麽東西?”
任玲玲搖頭道,“我不知道,我當時都吓傻了,根本顧不上這些。”
“家裏有沒有放一些貴重物品?“
“有一千多的現金,還有我的一個金項鏈,還有就是手機,其他的沒什麽了。”
“你和兇手接觸的時候,有沒有反抗,給對方留下一些傷痕?”
任玲玲咬着嘴唇,“他手裏有刀,我沒敢反抗。”
“什麽樣的刀?”
任玲玲回憶道,“是一把尖刀,刀刃有十幾厘米長,看着像是水果刀一類的。”
“你們兩個每天都回租的房子住嗎?”
“說不準,有時候也會在學校住。”
“以前,有沒有發生過什麽異常?”
“沒有。”
“對于兇手,你有沒有懷疑對象?”
“沒有。我還是個學生,我哪想到會遇到這種事。我都不知道以後該怎麽活了。”任玲玲說着又哭了起來。
韓彬再問,任玲玲隻是哭着搖頭,情緒有些崩潰。
無奈,韓彬隻能先出了屋子。
三人出了屋子,李琴提議,“韓隊,要不要通知任玲玲的家屬,她的情緒很差,我怕她會想不開。”
“可以,不過在她家屬沒來之前,你先盯着點。”
“韓隊,她現在的傷勢已經沒有大礙了,老待在醫院也不是個事,您看我是把她帶到學校,還是去酒店開個房間。”
“看她個人的意願吧。”韓彬又叮囑了幾句,就帶着包星返回市局。
李琴還是留下來照顧任玲玲。
回去的路上,韓彬坐在副駕駛的位置皺眉沉思。
包星問道,“韓隊,您想啥呢?”
“我在想兇手的作案目的是什麽?盜竊、強健、還是殺人?”
從現場的情況推測,兇手很可能是入室盜竊,演變成了強健、殺人。
但是,從死者身上的傷勢來看,這個兇手是要緻對方于死地,而按照任玲玲的說法,兇手帶着面罩、光線較暗,她都沒有看清兇手的容貌和特征。
按理說,如果隻是盜竊的話,兇手隻要将馬金路紮傷就可以了,沒必要連紮數刀緻對方于死地。
如果殺人才是兇手的根本目的,那麽現場盜竊的痕迹可能是兇手故意留下的,爲的就是迷惑警方,隐藏真正的動機。
而一般來說,一個人要緻令一個人于死地,兩個人之間應該認識,才會産生如此大的仇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