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方向?”
韓彬起身,走到監控室外面,對着一個工作人員問道:“你們這有地下車庫嗎?”
“有啊。”
“車庫裏有監控嗎?”
“大概十幾個吧。”
“媽呀。”趙明拍了拍額頭:“就咱倆能看得完嗎?”
“還是那句話,有重點的排查吧。”韓彬也歎了一口氣。
這個小區監控太少,反而加大了排查難度,如果單元門口安裝了監控,就不用排查大門的監控了。
兩人從上午十點多開始排查,一直查看到了中午十二點。
直到田麗訂了外賣,打電話叫兩人回去吃飯。
……
5号樓2單元,2704室。
樓道裏,傳來一陣飯菜的香味,爲了不破壞現場,所有的警員都坐在樓道裏吃飯。
有的坐在樓梯的台階上,有的直接坐在地上,一份盒飯、一瓶礦泉水。
韓彬領了一份盒飯,打開一看:“呦,夥食不錯呀,有鴨腿、雞蛋、青菜、豆幹、米飯。”
“彬子,你直接說S縣小吃不就得了嗎?”李輝翻了個白眼。
韓彬灌了一口礦泉水:“你呀,就欠吃泡面,天天吃。”
“泡面咋的了,我今天吃牛肉味、明天小雞炖蘑菇、後天酸菜味的、大後天排骨味的,天天不重樣。”李輝揚了揚下巴。
“小夥子不錯,有品位,我喜歡。”鄭凱旋笑了笑,打趣道:“田麗,以後就按照這個标準,給李輝準備餐補。”
“是鄭隊。”
“哈哈……”衆人一陣哄笑。
……
飯後,收拾幹淨飯盒。
鄭凱旋等人回到客廳,開了一個案情分析會。
“說說吧,上午的調查有線索嗎?”
“鄭隊,監控的排查量太大了,我和彬哥根本看不過來。”趙明抱怨道。
“韓彬,你怎麽看?”
“重點排查吧,同時,尋找新的調查方向,了解嫌疑人更多的信息。”韓彬建議。
“監控裏,有沒有排查到可疑人員?”鄭凱旋追問。
“昨天上午八點五十五分,徐豔的丈夫乘坐電梯,離開了小區,手裏提着一個旅行包。”韓彬道。
“旅行包有多大?”
趙明開門見山:“裝二十萬現金,肯定是沒問題的。”
鄭凱旋點點頭,心裏有數了。
“田麗、李輝,你們兩個走訪,有線索嗎?”
“就像您說的,這個小區是林坊村的自建樓房,小區的居民大部分都是本村人,有一定的排外性,我們走訪了一些住戶,并沒有看到外人進出。”李輝道。
“晚上門口,沒有沒有保安?”鄭凱旋追問道。
“有,說是保安,其實就是門衛,看樣子得五十多歲了,估計後半夜沒人,他也會在值班室睡會,沒有提供什麽有價值的線……”李輝沒說完,旁邊的卧室門響了。
“咯吱……”
徐豔從卧室走了出來:“鄭警官,我丈夫回來了。”
“在哪?”
“剛進小區。”
“讓他上來吧,我們先給他做筆錄。”
目前,還沒有排查到可疑人員,徐豔的丈夫反而是嫌疑最大的。
……
沒多久,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進了屋子,看到這麽多警察在場,似乎有些不習慣。
“金昌,你回來了。”徐豔起身,迎了上去。
“豔子,錢找到了嗎?”男子問道。
“還沒。”徐豔指着一旁的鄭凱旋:“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刑偵隊的鄭警官。”
“鄭警官,您好。”男子伸手,跟鄭凱旋握了握手。
鄭凱旋打量了對方一番:“回來的正好,正想跟你了解些情況。”
“什麽情況?”
“昨天,你是最後一個離開家的?”
“對,是我。”
“李輝,你來做筆錄。”鄭凱旋吩咐。
“是。”
李輝打開執法記錄儀、拿出筆記本,開始做筆錄。
“姓名?”
“宋金昌。”
“工作。”
“銷售。
“你昨天什麽時候離開家的?”
“上午九點左右。”
“去哪了?”
“漢波市。”
“你走的時候,裝現金的包還在嗎?”
“在,當然在。”
李輝換了一個方式:“你動過那個包嗎?”
“沒有。”
“你有懷疑對象嗎?”
宋金昌搖了搖頭:“這不應該是你們警察的工作嗎?”
“聽你的口氣,好像有情緒呀。”鄭凱旋說道。
“沒有。”
“我們從監控裏看到,你拿着一個旅行包離開了家,裏面裝的是什麽?”
宋金昌質問:“你什麽意思?”
“就像你說的,尋找嫌疑對象,是我警方的工作。”李輝道。
“你們懷疑我?”宋金昌‘噌’的一下站了起來。
“懷疑談不上,隻是例行詢問。”
“這是我的家,那是我的錢,我偷自己的錢,傻了還是瘋了。”宋金昌喊道。
“金昌,你要真帶走了錢,就趕緊拿回來,就算我求你了。”徐豔說道。
“你也不信我?”宋金昌指着自己的鼻子。
“金昌,我知道,借錢給我爸做手術,讓你心裏不痛快,但那畢竟是我父親,我一個做女兒的,總不能眼睜睜的看着他去世。”徐豔哽咽道。
“豔子,咱們有錢嗎?”宋金昌反問:“剛買的房子,孩子馬上要上初中了,今天補習班、明天課外班,都得花錢呀。”
“錢沒了還能掙,家人才是最重要的。”徐豔道。
“那你弟弟爲啥不出錢,他可是當兒子的呀。”
“他不是出了一萬多嘛。”
“一萬多夠幹啥?”
“我弟也剛買了房子,每月要還三千多的房貸,哪裏有錢給我爸治病,還不如咱們呢。”
“那總得一碗水端平吧。”
“我爸養我那麽大,他有了病,我不該出錢?”徐豔反問。
“你爸也上了一輩子班了,手裏不是沒錢,他的錢呢?”
“這……”徐豔話到嘴邊,憋了回去。
“都給你弟買房了吧,市政房、大三居,可得不少錢呢。”宋金昌冷笑了一聲:“徐豔,你長點心吧。”
“金昌,你給我說句實話,你到底拿沒拿錢?”
“别說我沒拿,就算拿了,也不告訴你。”宋金昌說完,對着衆人微微躬身,聲音有些哽咽:
“警察同志,我剛才說話有點沖,但我不是對你們,請多包涵。”
李輝歎道:“都不容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