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快去吧。”葉舒道。
葉舒也進屋去拿生産包之類的東西,生孩子是大事,要準備很多東西,好在這些東西葉舒提前很多天就準備好了,現在隻要去拿一下就行了。
葉灼立即去樓上拿手機,下樓後,葉舒剛好拿着東西往外走。
保姆車已經停在外面了。
林澤抱着白靜姝也在這個時候走下樓,“媽!”
葉舒立即走過去,“靜姝現在怎麽樣?”
白靜姝的羊水已經破了,現在肚子一陣一陣的疼,但是聽到葉舒的聲音,她還是笑着道:“媽,我沒事。”
葉灼接着道:“哥,别站着了,快抱嫂子到車上去。”
林澤這才反應過來,抱着白靜姝往車上走去。
葉舒和葉灼也跟着走進去。
上了車,葉灼剛想問林錦城去哪裏了,就看到保姆車後面尾随着一輛黑色的賓利,這是林錦城的車。
葉灼看向葉舒,“後面是我爸的車嗎?”
葉舒點點頭,“是你爸。”
白靜姝忍着陣痛,“爸怎麽不上車?”
葉舒解釋道:“你爸是個老古闆,說是他是公公,兒媳要生了,他也在車裏不合适。”
開車的是女士,這車裏除了林澤之外,都是女性,他一個公公,也坐在車裏,傳出去也不好聽。
所以,林錦城選擇了單獨開車跟上。
這樣對大家都好。
葉灼拿出醫藥箱,接着道:“嫂子,你現在是不是疼的特别厲害?”
白靜姝接着道:“其實也不是很疼,就一陣一陣的,不疼的時候什麽事情也沒有,要是疼起來,就那種鑽心的的疼。”
感覺非常奇怪,就像是要拉屎一樣,但又不是那種疼。
此時的白靜姝總算能理解,爲什麽醫學上要把産婦分娩時的痛,劃分爲最頂級的疼。
“那你現在疼嗎?”葉灼問道。
白靜姝搖搖頭,“現在倒不是很疼......”這話音剛落,白靜姝的臉色一變,接着道:“現在又開始疼了。”
葉灼坐在白靜姝對面,“嫂子你先忍着點,我給你把個脈。”
“好的。”白靜姝點點頭。
葉灼伸手給白靜姝把脈。
須臾,葉灼接着道:“現在宮口已經開一指半了,暫時不要着急,我給你紮一針,會緩解下疼痛的。”
“好的。”
林澤立即問道:“一指半是什麽意思?”
這些醫學用詞,他什麽都聽不懂,隻知道幹着急。
葉灼解釋道:“正常情況下,産婦的宮口要開到十指左右才能準備生産,嫂子現在才一指半左右,還得再等等,所以現在不能着急。”
林澤似懂非懂,“那得等到什麽時候?”
葉灼道:“這個看個人的體質情況,快的一兩個小時,有的人等七八個小時都不生的也有。”
其實葉灼以前也不太懂這些東西,自從白靜姝懷孕之後,她就特别去補充了很多婦産科方面的知識。
林澤點點頭,“那你看你嫂子屬于什麽體制呢?”
林澤現在非常着急,他之前從來都沒有經曆過這樣的事情,看到白靜姝疼成這樣,恨不得能自己去代替白靜姝。
葉灼微微搖頭,“這個我也不太清楚,具體看嫂子接下來的反應。”
林澤接着道:“那你先給她紮一針吧。”
“嗯。”
葉灼打開醫藥箱。
這邊剛要紮針,林澤接着道:“等等。”
“怎麽了哥?”葉灼問道。
林澤道:“這個針打下去之後,對你嫂子會不會有影響?”
“放心,不會的。”葉灼道。
“那就好。”林澤這才松了口氣。
葉灼重新拿起金針,白靜姝接着開口,“灼灼等一下。”
“嫂子怎麽了?”葉灼問道。
白靜姝接着道:“那對孩子會不會又影響?”如果對孩子有影響的話,她可以忍下來。
懷胎十月,她可不希望爲了自己一時的舒适,就生下來一個有缺陷的孩子。
葉灼笑着道:“放心吧,這個隻是暫時的緩解下疼痛,既不會英影響到大人,也不會影響到我未來的小侄子。”
“好。”
語落,葉灼接着道:“嫂子你放輕松點。”
“嗯。”
葉灼拿出兩根金針,紮在了白靜姝的穴位上。
特别神奇。
這金針幾乎是剛落在穴位上,白靜姝就覺得陣痛感少了不少。
紮下去第二根的時候,陣痛感直接殺了三分之二。
“真的沒有那麽痛了!”白靜姝接着道:“灼灼你真是太厲害了!”
葉灼道:“有效果就好,嫂子你一會兒如果有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時間跟我說。”
“好的。”
林澤看向白靜姝,接着道:“真的不痛了嗎?”
“嗯。”白靜姝點點頭。
林澤松了口氣。
葉灼接着道:“不過這個針管不了多久,如果一個小時之後嫂子還不生的話,還會繼續痛。”
“像剛剛那麽痛?”白靜姝立即問道。
葉灼微微颔首,“嗯。”
林澤立即問道:“那就沒有其他辦法了嗎?”
葉灼微微搖頭,“沒有了。”
白靜姝笑着道:“沒事沒事,不就痛一下嘛,每個母親都是這樣走過來的,我能忍住。”
也是此時,白靜姝才徹底的明白,爲什麽有那麽多的詩歌和文章都在歌頌母親。
母親這一角色平凡而偉大。
唯一讓白靜姝想不通的是,爲何有些母親在生完孩子之後,能抛棄孩子。
她的孩子,她會用生命來守護。
白靜姝不痛了之後,整個車廂的氣氛都跟着歡快了起來。
原本,生孩子就是一件喜事。
就在此時,葉舒看向窗外,突然發現了什麽,看向林澤,“你爸的車後怎麽還跟着一輛車啊?”
林澤道:“可能是過路車吧。”
路上有車不稀奇。
葉舒搖搖頭,“不不不,我注意到他都跟着一路了。”
聞言,葉灼也朝車窗外看了一眼,接着道:“那個好像是岑少卿的車。”
“少卿?”葉舒問道。
葉灼微微點頭。
“他怎麽知道你嫂子要生了?”葉舒道。
葉灼道:“我跟他說的,我以爲他明天早上過來,沒想到他現在就來了。”
聞言,白靜姝接着道:“我就是生個孩子而已,其實沒必要搞得這麽隆重的。這麽晚了,灼灼你讓你家那人快回去吧。”
葉灼笑着道:“一會兒到醫院了我跟他說。”
“嗯。”白靜姝點點頭,“一會兒你還有爸媽都回去吧,阿澤陪着我就行,等我生了再打電話通知你。”
白靜姝沒認爲這是一件多麽大的事。
再說,這麽多人都等在醫院也幫不到忙,還不如回去好好休息,等孩子出生了再電話通知。
一聽這話,葉舒道:“讓灼灼回去還差不多!我們這當爺爺奶奶的,要是提前回去了像什麽樣!”
說到這裏,葉舒接着道:“再說,阿澤懂什麽呀!一會兒孩子怎麽抱他都不知道!”
現在這種情況,葉舒就算是真的回去了,也是睡不着的。
半個小時後,車子就停在了醫院門口。
因爲白靜姝宮口還沒有全開的原因,隻能先去病房住着,等宮口全開了才能進産房。
葉灼道:“病房我已經安排好了,媽,哥,你們帶着嫂子過去就行,我去找岑少卿。”
“嗯。”葉舒點點頭,“你先去吧。”
葉灼下車往岑少卿的車前走去。
岑少卿推開車門下車,“怎麽樣?生了沒?”
“還沒呢。”葉灼微微搖頭,“你怎麽來了?”
“我來陪着你。”
葉灼笑着道:“陪我幹什麽?”
岑少卿伸手攬上葉灼的肩膀,“這不是身爲男朋友的義務嗎?”
葉灼道:“你真是越來越油了。”
岑少卿學着葉灼平時的樣子,“一般一般,還沒到世界第三。”
“咱們快進去吧的。”葉灼道。
“嗯。”
兩人往住院部走去。
VIP病房裏,因爲紮針的緣故,白靜姝現在有說有笑,一點都不想将近分娩的人。
“少卿來了。”
“叔叔阿姨。”岑少卿及其有理數的問好。
葉舒笑着道:“你這孩子大晚上還跑一趟幹什麽!明天還要上班!快回去吧!”
“沒事。”岑少卿道:“我來陪灼灼。”
雖然不是葉灼生孩子,但是這種時候,女孩子的身邊還是需要有人陪伴的。
畢竟生孩子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無論是經曆者還是見證者。
就在此時,靠坐在床上的白靜姝好像想到了什麽,接着道:“灼灼,你給孩子的名字取好沒?”
葉灼微微點頭,“取好了。”
“叫什麽?”白靜姝非常期待的問道。
葉灼接着道:“如果是女孩子的話可以叫林露,是男孩子就叫林晞。”
聞言,白靜姝立即道:“是《蒹葭》中那句‘雨落川下,白露未晞’嗎?”
“嗯。”葉灼微微颔首。
白靜姝笑着道:“這個名字好,我喜歡。”
林澤道:“我也覺得這個名字好聽。”
聞言,白靜姝有些無語的道:“你當然覺得好聽!”語落,又看向葉灼,“灼灼,你知道你哥取的都是什麽名字嗎?”
“不知道。”葉灼微微搖頭。
白靜姝接着道:“什麽林寶,林小翠,林桂芬.......我都懷疑他是不是上個世紀八十年代的人!”
葉灼輕笑出聲,“其實我哥這些名字取得挺有特色的。”
“特色不特色得不知道,反正是挺接地氣的,跟老年人一樣,尤其是那個小翠跟桂芬,我都不知道他是怎麽想出來的!”
白靜姝其他方面都跟林澤挺合的,唯獨在取名這一方面,白靜姝實在是欣賞不來林澤的審美。
林澤沒說話,隻是摸了摸鼻子。
其實他覺得桂芬這個名字是真的好聽,可惜白靜姝不喜歡。
葉灼接着道:“怎麽都是女孩子的名字,我哥沒取男孩名嗎?”
“也取了一個。”白靜姝道。
“叫什麽?”葉灼很好奇。
白靜姝接着道:“你自己問他。”
“哥,叫什麽?”葉灼問道。
林澤道:“鐵柱。”
“什麽?”一瞬間,葉灼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白靜姝道:“是的灼灼,你沒聽錯,他要給自己的親生兒子取名林鐵柱。”
這下連葉舒都笑出了聲,拍着林澤的肩膀道:“天哪阿澤,你是怎麽想出來的?”
葉灼也笑,“要不就拿鐵柱當小名吧。”
“小名無所謂,反正隻要大名不叫鐵柱就行。”白靜姝道。
葉舒笑着接話,“賤名兒好養活,要不就聽姑姑的,小名叫鐵柱。”
林澤看向白靜姝,“可以嗎?”
這件事還得經過白靜姝的同意,林澤一個人也不敢做主。
白靜姝笑着道:“可以沒問題,反正我兒子已經有大名了。”
林晞。
她很喜歡這個名字。
“你怎麽知道是兒子,萬一是女兒呢?”林澤忍不住道:“我覺得叫林露更好聽。”
“你知道個屁。”向來不說髒話的白靜姝,忍不住飙了句髒話。
林澤沒說話。
天大地大,孕婦最大,好男人才不跟孕婦争高低。
很快,一個小時的緩和期就過去了,白靜姝疼得五官都猙獰了,看着她這樣,岑少卿來到了病房外,額頭上已然蒙上了一層細細的薄汗。
以前的他從未經曆過這些,所以,他從來都不知道,女人生孩子這麽痛苦。
“你怎麽來這兒了。”葉灼也來到門外。
岑少卿将佛珠放到口袋裏,拉住葉灼的手,“灼灼,以後我們不要孩子了。”
生孩子這麽痛苦,還不如不要孩子。
“爲什麽?”葉灼楞了下,“你以前不是說最好生七八九十個嗎?”
“因爲我突然不喜歡小孩子了。”岑少卿道。
“可我喜歡孩子。”葉灼道:“最好一兒一女,然後再一貓一狗,這樣的人生才叫圓滿。”
岑少卿沉默了下。
就在此時,白靜姝宮口全開,被醫生和護士褪盡産房了。
葉灼拉着岑少卿的手道:“咱們也去吧。”
雖然産房是隔音的,但還是能聽見産婦的慘叫聲。
林澤在邊上轉來轉去。
林錦城緊握着葉舒的手,此時的他隻覺得對不起葉舒,當年葉舒生産的時候他怎麽就沒有在身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就咋子此時,空氣中突然傳來洪亮的嬰兒啼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