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每次去景點都做專車或者直升機。
不過既然是領導吩咐的,他自然要聽從領導的意願。
“那我們明天幾點出發?”岑少卿接着問道。
葉灼想了下,“早點吧。八點出門怎麽樣?”
度假的這些天,葉灼每天都睡到自然醒,八點出發已經很早了。
岑少卿微微颔首,“可以。”
語落,岑少卿接着道:“晚上想吃什麽?我去安排下。”
“唔,”葉灼正吃着甜品,“随便什麽都行,我很好養活的,不挑。”
岑少卿拿起桌子上的佛珠,“那我去廚房看看。”
“去吧。”
南海的特産便是海鮮和椰子雞。
想着葉灼已經好幾天沒吃到正宗的川菜系列,便吩咐廚房晚上做一些水煮魚之類的菜品。
吩咐完廚房之後,岑少卿來到房間,葉灼還趴在床上看書。
“回來了。”葉灼道。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剛剛接到一個電話,晚上可能不能陪你一起吃飯了。”
“你去吧,”葉灼接着道:“晚飯安排好了嗎?”
“都安排好了。”岑少卿拿起桌子上的腕表戴上,順便拿起佛珠,酒紅色的流蘇繞過手指,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轉眼間,葉灼的視線剛好落在他的手指上,接着道:“佛珠我看下。”
岑少卿将佛珠遞給葉灼。
本在岑少卿手裏捏着大小合适的佛珠,捏在葉灼的手裏,一瞬間好像是大了一個号,襯得她的手有種說不出的纖細白皙,軟若無骨。
小葉紫檀發出淡淡的幽香。
可能是佩戴時間的原因,佛珠表面已經磨出了光澤度。
“這串佛珠哪裏買的?”葉灼問道。
岑少卿道:“一個大師送的。”
“哦。”葉灼微微點頭,“有些年頭了吧?”
“十幾年。”岑少卿道。
語落,岑少卿接着道:“你喜歡?”
“我要是喜歡的話,你舍得送給我?”葉灼微微挑眉。
“不送。”岑少卿語調低沉。
語落,岑少卿話鋒一轉,“畢竟,我整個人都是你的。”
葉灼輕笑出聲,“岑先生你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岑少卿薄唇輕啓,“領導調教得好。”
“别貧了,快走吧。”葉灼将佛珠還給的岑少卿。
“你不是喜歡嗎?”岑少卿道。
葉灼将佛珠塞到岑少卿手裏,“君子不奪人所好,再說,我又沒有當和尚的癖好。”
岑少卿接過佛珠,“那我先走了。”
“去吧。”葉灼跟着站起來,送他出去,“明天能回來嗎?”
“晚上就能回來。”
“行。”葉灼微微點頭。
語落,葉灼好像想到了什麽,“等等!”
“怎麽了?”岑少卿頓住腳步。
葉灼拿起一瓶防曬霜,“外面太陽毒得很,我給你塗點防曬霜。”
難道溫度不高,但因爲距離赤道太近,導緻陽光非常毒辣,也因爲這個,南海地區早晚溫差非常大的。
“好。”岑少卿微微颔首。
“你坐下來。”葉灼道。
岑少卿立即坐在椅子上。
葉灼微微彎腰,給岑少卿抹防曬霜,“閉上眼睛。”
“哦。”岑少卿立即閉上眼睛。
他的睫毛很長,還濃密,閉上眼睛的時候,形成很明顯的弧度。
用睫毛精來形容他簡直一點都不過分。
葉灼一邊給他塗防曬霜,一邊感歎道:“你說你一個大男人,睫毛怎麽就長得這麽長呢?”
“你這個小姑娘的睫毛也不短啊。”岑少卿道。
“那不一樣,你是男的,我是女的,”葉灼接着道:“你說,你是不是偷偷抹睫毛增長液了。”
雖然葉灼的睫毛也不短,但是每次看到岑少卿的睫毛,葉灼還是忍住驚歎。
“如果我說是能讓你心裏舒服點的話,那就是。”岑少卿撚着佛珠道:“要不要我給你推薦下睫毛增長液的牌子?用了之後,你也能跟我一樣,就不用羨慕我了。”
“你怎麽這個亞子!”
岑少卿輕笑出聲,“是你非要問的。”
葉灼輕輕的捏了下岑少卿的臉。
岑少卿接着道:“沒關系,我睫毛這麽長,長得這麽帥,還不是你男朋友!”
“岑先生,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自戀了?”葉灼輕笑出聲。
“因爲女朋友調教得好啊。”岑少卿道。
葉灼:“......”她怎麽就調教出了這麽個男朋友。
不知從何時起,她就說不過岑少卿了。
明明以前的岑少卿不是這樣的。
須臾,葉灼放下防曬霜,接着道:“好了。”
“塗好了嗎?”岑少卿睜開眼睛。
“嗯。”葉灼微微點頭。
岑少卿站起來,“那我就先走了。”
“去吧。”
岑少卿往屋外走去。
司機已經在等着了。
岑少卿直接走進後座。
車子一路疾馳着,很快便停在一座古老的四合院前。
南海的建築比較統一,鮮少有四合院。
但這座四合院,最起碼有一百來年的曆史了。
車子剛停下,一名管家樣的中年男人便從車内走出來,看着岑少卿恭敬的彎腰,“岑五爺。”
岑少卿微微颔首。
管家接着道:“您跟我來。”
岑少卿跟上管家的腳步,穿過大廳,來到後院的茶室。
茶室布置的非常雅靜,珠簾叮咚,室内還萦繞着淡淡的茶香。
如果是精通茶道的人一定能聞得出來,這是雲山之巅的紫珊茶。
紫珊茶尤其珍貴,珍貴到可以跟環境媲美,論克賣。
且不是有錢就能買到的。
“子虛。”忽然,裏面傳來一道好聽的男聲,“你遲到了一刻鍾。”
岑少卿挑起珠簾,來到茶室,跟男人對立而坐,“是嗎?”
男人指了指牆上挂着的鍾表。
此時距離和岑少卿約定好的時間,不多不少,剛好15分鍾。
岑少卿端起一杯茶,淺嘗了一口。
入口微苦,回味甘甜,好茶!
“什麽時候回來的?”岑少卿放下茶杯,問道。
“半個月之前。”男人接着道:“你以前從不遲到。”
“那是以前。”岑少卿薄唇輕啓。
“你變了。”男人擡頭看向岑少卿。
岑少卿不置可否,“人總是會變的。”
男人微微蹙眉,“你真的找小女朋友了?”
“不是女朋友。”岑少卿糾正道:“是未婚妻。”
女朋友和未婚妻是兩個概念。
“你是認真的?”男人看着岑少卿的眼睛裏全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岑少卿微微颔首,接着道:“你也該找一個了。”
聽到這句話,男人皺着眉道:“我永遠都不會結婚的。”
他不需要女人
岑少卿輕輕搖頭。
坐在他對面的男人叫于暮年。
是岑少卿十年前在寺廟聆聽佛音時結實的好友。
跟岑少卿一樣,于暮年也看破了紅塵,一心想出家。
唯一跟岑少卿不一樣的是,于暮年不忌口,身邊也不缺女人,他隻是覺得這個世界上沒有哪個女人能配得上他。
更沒有資格同他一起走進婚姻的殿堂。
女人于他來說,就是一件衣服,一雙鞋子。
感覺沒有意思了,就可以扔掉,重新換一雙。
他的生命不應該隻被一個女人束縛住。
爲了防止被女人訛上,于暮年還特地去做了結紮手術,但每次和那些女人發生關系時,還是裝模作樣的才去避孕措施。
這些年,讓他喜當爹的女人不在少數。
因此,他更加覺得女人不是什麽好東西,都是男人成功路上的絆腳石。
“你搖頭幹什麽?”于暮年問道。
岑少卿接着開口,“你會後悔的。”
“後悔什麽?”于暮年問道。
“後悔你今天的言行。”
畢竟,曾經的岑少卿比現在的于暮年還要自信。
結果還是一頭陷入了愛情裏,無法自拔。
如果時間能重來的話,他絕對不會那麽自信。
聞言,于暮年直接就笑出了聲,“怎麽可能!”
“爲什麽不可能?”岑少卿反問。
于暮年接着道:“子虛,我見過的女人比你穿過得衣服還多,我比你更了解女人!女人都是禍水,玩玩就行,千萬别跟她們認真!如果你什麽都不是的話,她們連看都不會多看你一眼。”
于暮年早年也期待過愛情。
那時的他15歲。
可現在的他已經33歲了。
岑少卿看向于暮年,“那是你沒有遇到對的人。”
“你覺得你遇到了對的人?”于暮年反問。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
于暮年看着岑少卿,“子虛,你已經不像你了。”
岑少卿薄唇輕啓,“我一直都是我。”
于暮年微微蹙眉,有些好奇岑少卿的小女朋友到底長什麽樣。
“你的小女朋友長得很漂亮?”于暮年接着問道。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
于暮年提醒道:“漂亮的女人都會騙人,就像玫瑰花一樣,帶刺。”
“你嫂子不會。”岑少卿道。
“我嫂子?”于暮年驚訝的看着岑少卿。
岑少卿撚着佛珠,“我未婚妻難道不是你嫂子?”
于暮年不淡定了,“你真的是認真的?”
岑少卿微微颔首。
于暮年不敢置信的看着岑少卿。
覺得自己在做夢。
岑少卿什麽時候變成這樣了?
堂堂岑家五爺,道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哪怕放在國際上,都是屈指可數的,但現在,居然敗在了石榴裙下。
“美人榻,英雄冢。”
岑少卿淡淡笑着,再次端起茶杯,未曾說話。
于暮年歎了口氣,“子虛,你真的考慮好了嗎?連懸念大師都說你慧根很好,将來定能......”
他這句話還沒說完,就被岑少卿直接打斷,“那是以前。”
語落,岑少卿又加了句,“你也會有這麽一天的。”
“我不會!”于暮年的神情非常堅定,“永遠都不會!”
說到這裏,于暮年轉頭看向岑少卿,“子虛,你就是見過的女人太少了,所以才會被你的小女朋友給迷住!”花花世界,要什麽樣的女人沒有?岑少卿早年一直禁欲,不沾美色,于暮年就知道,早晚有一天岑少卿會被女人騙。
隻是沒想到,這一天會來的這麽快!
于暮年從椅子上站起來,接着道:“南海什麽樣的女人都有,各有千秋,要不晚上我帶你出去玩玩?”
“我勸你潔身自好。”岑少卿看了他一眼,“免得到時候後悔。”
潔身自好?
聽到這句話,于暮年直接笑出聲,“子虛你在說什麽?你不會到現在還是個處吧!”
岑少卿沒有回答這話,端起杯子喝了口茶。
默認就是承認。
于暮年接着道:“感情你到現在還沒有碰過人家?那你說什麽未婚妻?”他還以爲該發生的都已經發發生了。
“你以爲我是你,到處播種?”岑少卿反問。
如果不是做了手術的話,于暮年的獨生子都已經組成一個營了。
于暮年道:“子虛,你根本就不了解現在的社會。就你那個小女朋友,說不定早就不是處了,你被人騙了,還在給人數錢!”
根據于暮年多年的經驗,處女比中五百萬大獎的幾率還低。
至少在他流連花叢的這麽多年裏,他沒有遇到過一個。
岑少卿微微蹙眉,直接就站了起來。
“生氣了?”于暮年立即追上岑少卿的背影。
岑少卿微微回眸,“你嫂子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于暮年知道岑少卿的脾氣,接着道:“我錯了,我給你道歉,我是你兄弟,怕你吃虧,畢竟你沒談過戀愛。”
還有,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的。
岑少卿看着于暮年,接着道:“我和你嫂子都是彼此的初戀。”
彼此的初戀?
于暮年道:“她之前也看破紅塵了?”
“沒有。”岑少卿撚着佛珠。
于暮年在心裏斟酌着用詞,接着道:“什麽時候帶我去見見小嫂子?”
他倒是想看看,到底是什麽樣的人,才能把岑少卿迷成這樣。
畢竟岑少卿一直都是個冷靜睿智的人。
無論什麽樣的人,都逃不過他的法眼!
“你想見她?”岑少卿問道。
“嗯。”于暮年點點頭。
岑少卿接着道:“我得申請。”
“申請什麽?”于暮年楞了下,有些不明白岑少卿的意思。
“申請一下她見不見你。”岑少卿道。
于暮年有些無語的道:“這還需要申請嗎?”
怎麽聽着這話的意思,還要岑少卿去哄着她?
這種情況下,不都應該是女方哄着岑少卿嗎?
“當然!”岑少卿理所應該的道。
于暮年接着道:“子虛,你的男子漢氣概呢?”
岑少卿什麽時候就變成這樣了?
“在喜歡的人面前,不需要什麽男子漢氣概。”岑少卿回答。
于暮年:“......”變了,岑少卿是真的變了。
以前的岑少卿可說不出這番話。
于暮年壓下心底的吃驚,接着道:“行,那你回去申請下。咱們現在出去走走。”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跟上于暮年的腳步。
走了幾步,岑少卿頓住腳步,接着道:“你帶上傘。”
“爲什麽?”于暮年問道。
岑少卿解釋道:“外面太陽太大,會曬傷皮膚。”
于暮年一想也有道理,于是便讓管家拿來兩把雨傘。
但岑少卿卻拒絕了,“我不需要雨傘。”
“你怎麽不要?”于暮年好奇的問道。
“我們不一樣。”岑少卿言簡意赅。
于暮年有些無語的道:“都是大男人怎麽不一樣!”
岑少卿看向遠方,“畢竟我有女朋友給我親手塗的防曬霜,而你......”說到這裏,岑少卿轉眸看着于暮年,“還是個單身狗。”
于暮年:“......”
語落,岑少卿便朝前走去。
于暮年索性也不打傘了,立即小跑着跟上岑少卿的腳步。
“子虛,你這樣我有點慌。”
“慌什麽?”岑少卿問道。
于暮年接着道:“我擔心你這個萬年老和尚會被人騙。”
岑少卿沒有接觸過異性,也沒有談過戀愛,想騙這樣的人太簡單了。
于暮年雖然還沒見過岑少卿的小女朋友,但是對她的第一感覺并不太好。
因爲岑少卿太護着她了。
都沒有深入了解過,岑少卿就這麽護着她,他真的了解她嗎?
于暮年一直堅信一句話。
了解一個女人最好的方式就是在床上。
“沒人能騙得了我,”岑少卿微微回眸,“除非我甘願被人騙。”
于暮年一愣,“所以你有沒有被人騙?”
“沒有。”
于暮年接着道:“如果你的小女朋友真沒騙你的話,你怎麽對她那麽好,那麽信任?”
“因爲她值得。”岑少卿一字一句的道。
于暮年有些不知道說什麽好,“你這樣一看就是沒有被女人騙過的!子虛,你冷靜一點,先交往着看看,别着急結婚!”
“我這趟過來就是爲了求婚的。”岑少卿撚着佛珠。
“求婚!?”于暮年瞪大雙眼。
岑少卿微微颔首。
“那你可要想好了,”于暮年接着道:“你能不能等我見完你的小女朋友再求婚?”
“我說了,我要申請。”岑少卿道。
于暮年有些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好。
意氣風發的岑五爺怎麽就變成了這樣?
果然是紅顔禍水啊!
“那你什麽時候能申請好?”于暮年接着問道。
“看領導心情。”岑少卿薄唇輕啓。
“領導?”于暮年眯着眼睛看岑少卿,“你那個小女朋友?”
“嗯。”
于暮年都不知道要怎麽說岑少卿才好了。
......
另一邊。
雖然隻有一個人,但葉灼晚飯依舊吃的很開心。
連着吃了好幾天的清淡口味,突然變成火辣辣的川菜,葉灼的心情都變得好起來。
回眸看向窗外。
夕陽西下,海風徐徐,傍晚來沙灘散步的人有很多。
葉灼來了興緻,立即放下筷子,來到衛生間換了件衣服,打算去海邊走走,吹吹風。
幾分鍾後,葉灼從洗手間走出來。
身上的白色家居服換成淡藍色的吊帶長裙,烏黑的長發變成了魚骨辮,斜放在胸前,雖然已經臨近傍晚,海邊的太陽依舊很大,葉灼又拿出草帽戴在頭上,這才出了門。
海灘邊波浪起伏,沖過來很多貝類和珊瑚。
葉灼脫掉涼鞋,一邊撿貝殼,用手機拍照。
很快,天色就暗了下來。
一輪明月從海明上升起。
葉灼站在那邊,眺望着明月,海風吹來,寬大的裙擺迎風招展,仿佛随時能乘風歸去一般。
這邊的美景,皆被一道修挺的身影用相機拍了下來。
須臾,他收起照相機,往那邊跑過去。
“葉灼。”
聽見熟悉的聲音,葉灼擡眸一看,有些驚訝的開口,“宋大哥。”
來人正是宋時遇。
“好久不見。”葉灼接着道。
時過匆匆,他們确實已經有好長一段時間沒見了。
如果宋時遇記得沒錯的話,距離他們上一次說話,還是在一年之前。
“好久不見,”宋時遇接着道:“你一個人過來的?”
“跟男朋友一起。”葉灼回答。
宋時遇笑着道:“準備什麽時候辦事?到時候一定送上一份大禮。”
“真的嗎?”葉灼道。
“君子一言。”
葉灼隻當他在開玩笑,接着道:“行,到時候結婚一定通知你。”
“一言爲定。”宋時遇道。
葉灼看向是宋時遇,“你呢?”
“我?”宋時遇問道。
葉灼微微颔首,“對啊,你準備什麽時候結婚?”
宋時遇看向大海的方向,淡淡道:“不急。”
海底是天上月。
眼前人是心上人。
向來心是看客心,奈何人是劇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