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寒。
又是葉寒。
葉寒微微蹙眉。
他隻記得自己叫吳寒,他的生命連同姓名都是秋笛給的。
他的記憶中沒有半點關于葉寒的事情。
爲什麽每個人都叫他葉寒?
爲什麽?
是他遺忘了什麽嗎?
葉寒感覺太陽穴有些脹痛,非常難受。
聞言,秋笛從椅子上站起來,視線環顧了一圈,并沒有看到人。
秋笛眯了眯眼睛,“誰?誰在那裏裝神弄鬼?”
空氣中陷入一片安靜。
就好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
“到底是誰?”秋笛再次開口。
還是沒人回答。
葉寒也覺得有些奇怪,拿出峨眉刺,做出禦敵狀态。
一秒鍾,兩秒鍾,空氣中還是無人回答。
須臾,葉寒開啓随身雷達,掃描了一遍,并未在屋内掃出可疑人物。
“大小姐,屋裏沒人。”葉寒收起雷達,轉頭看向秋笛。
秋笛重新坐下,雖然覺得奇怪,但是也沒有多想,重新坐回到椅子上。
葉寒将葉灼的戰衣遞到秋笛面前。
純黑色的戰衣設計雖然簡單,卻不失大将風範,依稀能看出戰衣主人的輝煌人生,讓人心生敬畏。
秋笛伸手摸向戰衣,嘴角微微勾起,眼底盡是得意的神色。
曾經的她,連給葉灼送衣服的資格都沒有。
今時不同往日。
以後,她就是這戰衣的新主人。
可惜葉灼已經死了。
要不然,她還挺期待葉灼能看到這一幕。
“這就是禦風?”秋笛轉頭看向葉寒。
禦風便是戰衣的名字。
葉寒點點頭,“是的大小姐。”
秋笛眼底浮現出滿意的光,“你先出去一下。”
“是。”葉寒點點頭,轉身出去。
不過瞬間,屋裏就剩下秋笛一人。
秋笛伸手取下戰衣,卻在手碰到戰衣按鈕的那一刻,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透明的沖擊波,直接将秋笛反彈了出去。
砰!
秋笛重重的摔在地上,嘴角沁出血迹。
這是怎麽回事?
秋笛眯了眯眼睛。
就在秋笛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從戰衣裏鑽出一個米黃色的小圓球,圓球前面有一雙圓溜溜的大眼睛,後面長着一對翅膀。
小家夥的長相非常萌,不是長越國有的生物,“壞女人,不要臉!就憑你也想取代葉小姐的位置!做夢去吧!”
秋笛的眼底有陰光閃過:“你是什麽東西?”
“你才是東西呢,你全家都是東西!”小家夥撲閃着翅膀,“我可是戰衣的衣靈!”
衣靈?
秋笛愣了下。
她隻在曆史書上看過衣靈,本以爲隻是個傳說,沒想到這種東西居然真的存在。
衣靈是守護戰衣的,她想穿上葉灼的戰衣,就必須獲得衣靈的信任。
思及此,秋笛不着痕迹的眯了下眼睛,等她再次擡頭去看衣靈的時候,已然換了副嘴臉,“你可能誤會了什麽,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樣的。”
說到這裏,秋笛頓了頓,接着道:“我跟葉小姐其實是特别好的朋友,隻是葉小姐的名氣實在是太大了,所以我之前才沒有公開。”
“好朋友?”衣靈冷哼一聲,“你當我是傻子嗎?葉小姐怎麽可能跟你這種人是好朋友!可不是所有人都是葉寒,被你騙得團團轉!”
想到葉寒,衣靈就氣得不行。
葉灼對葉寒那麽好,把葉寒看得比親弟弟還親,可葉寒呢?
葉寒都做了什麽?
葉寒居然背叛了葉灼。
它爲葉灼感到不值!
秋笛繼續一副可憐楚楚的樣子,眼眶有些微紅,“不管你信不信我,但事情就是這樣的。我跟葉小姐早在十幾年前就認識了,那時候的葉小姐還隻是個孩子。我跟她的友情也是在那個時候建立起來的,葉小姐是個很感恩的人,因爲我十幾年前曾經就救過她一次,她就把肩上的重任,全部委托給了我。”
“就你?救葉小姐?”衣靈睨了秋笛一眼,“夠格嗎?”
秋笛看着衣靈,接着道:“我可以對天起誓,我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如果你不信的話,可以看看這個。”
語落,秋笛拿出跨星案資料。
看到跨星案資料,衣靈本在撲閃的小翅膀頓住了,憤怒的道:“你居然偷走了跨星案資料!”
“不是,你誤會了。”秋笛接着開口,“這個資料是大長老親自送過來的。”
大長老送過來的?
怎麽可能!
葉灼對八大家族有再塑之恩,八大長老根本不會背叛葉灼。
他們又怎麽可能把跨星案資料交給秋笛?
“你騙人!”
“我沒有騙你,”秋笛接着道:“身爲葉小姐的衣靈,我想你應該清楚八大家族的實力,如果不是大長老親自送來的話,你覺得我能在八大家族手裏搶東西?”
這是反問句,同時也是陳述句。
聞言,衣靈直接就愣住了,小小的眼睛裏全部都是不可思議的神色。
是的。
秋笛說的很對。
除非八大家族拱手相送,如若不然,憑借秋笛的本事,她絕對不可能在八大家族手裏搶東西。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八大家族爲什麽會背叛葉灼?
衣靈隻想馬上搞清楚這一切。
秋笛将衣靈的表情變化全部收在眼底,接着道:“其實有時候我自己都覺得挺不可思議的,像我這種什麽都不會的人,怎麽就被葉小姐選中了。所以,你對我有所懷疑是正常反應,我不怪你。”
這是以退爲進。
衣靈跟在葉灼身邊久了,早已跟葉灼心意相通,它自然能看穿秋笛的心思。
“壞女人!你就是個壞女人!無論你說得再多,你都是個壞女人!”衣靈怒視着秋笛,撲閃着翅膀發出攻擊,“你觊觎葉小姐的位置這麽久,說不定就是你害死葉小姐的,我要殺了你,給葉小姐報仇!”
秋笛快速的躲避着。
透明的沖擊波打在身後的牆壁上,直接給牆壁射穿一個又一個的洞。
“你冷靜點,”秋笛半眯着眼睛,“葉小姐遇難我也很傷心很難過,但事情已經發生了,我們活着的人,不能一直止步不前!”
“壞女人,你給我閉嘴!”衣靈是一種很忠誠的生物,一生隻認一個主人。
更何況,它是葉灼用鮮血滋養長大的。
它生爲葉灼而生。
死也要爲葉灼而死。
雖然秋笛僞裝的很像,但它絕不相信。
眼看衣靈的招式一下比一下狠厲,秋笛有些招架不住,摁下手腕上的開關。
嘀--
下一秒,辦公室的門被認從外面推開,葉寒從外面沖進來,擋在秋笛面前。
看到葉寒,衣靈更加生氣,憤怒的道:“葉寒,你就是個叛徒!你這麽做對得起葉小姐嗎?葉小姐對你那麽好,你卻恩将仇報!但凡你有一點點的良心,都不能做出這種事!”
葉寒現在的腦海中隻有一個想法。
保護好秋笛,不能讓秋笛受到半點傷害。
葉寒扔出峨眉刺,直接打中飛在半空中的衣靈。
砰!
鮮血四濺,直接染紅了雪白的牆壁。
衣靈就這麽看着葉寒,眼底的神色從痛心轉至失望,然後是不敢置信。
眼前這人真的是葉寒嗎?
衣靈的眼前浮現起溫馨的一幕。
“小靈靈,你不能再吃了,看你都胖成豬了!”
“你才是豬,你全家都是豬!”
“小靈靈,你要吃瑪戈爾嗎?”
“你瘋啦!那可是大灼灼最愛吃的甜品。”
葉寒壓低聲音道:“沒關系,我隻扣了一點點。”
“......”
記憶中的葉寒對它非常好,雖然對它日常嫌棄,可每次外出都會給它帶好吃的,甚至偷葉灼最愛的甜品給它。
記憶中的葉寒對葉灼比親姐姐還要尊敬......
怎麽了?
葉寒到底怎麽了?
衣靈被峨眉刺打在牆壁上,慢慢地滑落下來,就這麽看着葉寒,眼睛很紅很紅,沙啞着嗓子開口,“我隻是偷懶睡了一覺而已,爲什麽醒來之後,你們每個人都變了?葉小姐不在了,大長老叛變了,就連你都變了......爲什麽......”
說到最後,衣靈直接哭出聲,抽泣不已,非常委屈。
它多希望這隻是一個夢。
夢醒之後,葉灼還在,葉寒還是以前的葉寒。
“葉寒,你真的不記得以前了嗎?”衣靈哭着道:“難道你忘記了葉小姐?你說過的,你要報答葉小姐,你要一輩子對葉小姐好......”
看着衣靈,葉寒覺得自己的頭越來越疼了。
非常難受。
那種感覺就像有什麽東西要從腦海中沖出去一般。
見葉寒這樣,秋笛微微蹙眉,衣靈知道葉寒跟葉灼之間的所有事情。
不行。
不能再讓它說下去了。
“讓它閉嘴!”秋笛緊接着開口。
“是。”葉寒微微點不同,甩出一張紙。
啪。
下一秒,紙直接貼在了衣靈的嘴巴上,讓衣靈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衣靈憤怒地掙紮着,可它根本不是葉寒的對手。
可以這麽說,除了葉灼之外,誰也别想打倒葉寒!
畢竟,葉寒可是葉灼一手培養出來的。
秋笛走到衣靈面前,彎腰捏着它的翅膀,将它提起來,“衣靈,事情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說到這裏,秋笛歎了口氣,接着道:“算了。吳寒。”
“大小姐。”葉寒上前一步。
秋笛道:“把它帶下去關起來。”
“是。”葉寒從秋笛手中接過衣靈。
十分鍾後,衣靈便被關在了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裏。
衣靈最大的弱點就是恐懼幽密、狹小的空間,葉寒這麽做,簡直比直接殺了它更殘忍。
衣靈無助站在密封的瓶子裏,拍着瓶聲,“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葉寒,你這個大叛徒,你被人騙了知不知道!”
可惜,瓶子是被處理過的,衣靈的聲音除了它自己之外,就沒有第二個人能聽見。
很快,葉寒再次回到秋笛的辦公室。
秋笛輕輕擡眼,“關起來了?”
“是。”葉寒回答。
秋笛接着道:“不想知道衣靈爲什麽會那麽說?”
“不想。”葉寒搖搖頭。
所有跟秋笛無關的事,都是不值得一提的小事。
所以,他并不關心衣靈的言行。
秋笛很滿意地點頭,“出去吧。”
“是。”葉寒往外走去。
秋笛重新向挂在衣架上的戰衣。
失去衣靈,整個戰衣都失去了光彩。
秋笛眯了眯眼睛,發了個信息給葉蘭。
葉蘭是葉灼的屬下之一。
很快,葉蘭就來了。
“秋笛小姐。”
葉蘭不但是葉灼的屬下,而且,如果仔細去看的話,還能看到,葉蘭的五官間能看到一點關于葉灼的影子。
但是細看的話,又看不出什麽。
看到葉蘭,秋笛點點頭,把衣靈的事情跟葉蘭說了一遍。
聞言,葉蘭接着道:“那我去試試看。”
“嗯。”
葉蘭來到關押衣靈的地方。
“小靈靈。”
聽到熟悉的聲音,衣靈立即睜開眼睛,一睜眼就看到了葉蘭,恍惚間,衣靈還以爲自己看到了葉灼,激動的道:“大灼灼!”
天知道衣靈現在有多興奮,所有的委屈在此時消失的一幹二淨。
太好了!
葉灼終于回來了。
衣靈淚眼朦胧的看着葉蘭,扶着瓶身道:“大灼灼,我就知道你肯定沒事,嗚嗚嗚......你回來真是太好了......”如果這是夢的話,請讓它永遠都不要醒來。
“大灼灼,你不在的這幾天,他們都欺負我......”衣靈恨不得一口氣說光它所承受的全部委屈。
可惜它語言能力有限,沒辦法一下子說出所有的委屈。
“是我啊小靈靈,”葉蘭接着道:“你沒事吧?”
這聲音......
好像有些不對。
衣靈頓了頓,擡頭看向葉蘭,這才發現自己認錯認了。
原來是葉蘭啊。
衣靈瞬間失望至極。
不過下一秒,它又重新複活過來,畢竟葉蘭也是葉灼的部下。
“葉蘭,你怎麽來了?你知道嗎?葉寒已經叛變了!”
葉蘭道:“葉寒沒有叛變。”
“什麽?”衣靈瞪大眼睛看着她。
“你聽我慢慢跟你說,”葉蘭不緊不慢的開口,“其實葉小姐在進實驗室的時候,就預測到了危險,所以,她把身後事全部交給了秋笛小姐,包括葉寒在内。”
秋笛小姐?
衣靈就這麽看着葉蘭,“你也叛變了是不是?你們爲什麽要這麽對葉小姐!”
爲什麽!
“誰都沒有叛變,隻是人不能一直活在過去,”葉蘭看着衣靈道:“小靈靈,葉小姐的時代已經過去了。”
曆史會變遷。
英雄會落幕。
時代永遠都不可能隻屬于一個人!
現在的時代叫秋笛。
“叛徒,你們都是叛徒!”衣靈無比痛心的道:“葉小姐對你們那麽好,你們究竟還有沒有良心!”
葉蘭道:“小靈靈,葉小姐遇難,我比你更難過,可難過能解決問題嗎?葉小姐生前最大的願望就是帶我們長越國走向更加輝煌的明天,現在葉小姐不在了,我們應該共同替葉小姐完成這個心願!而不是站在這裏,懷疑這,懷疑那!”
長越國處于銀河系之外,宇宙文明達至6級。
雖然科技發達,可銀河系之外的宇宙非常龐大,比長越國更加厲害的星球比比皆是。
稍有不慎,長越國就會被其他星球吞噬。
衣靈捂着耳朵,不聽葉蘭的解釋,大喊着道:“叛徒,你們都是叛徒!”
“衣靈!秋笛小姐真的是個好人,請你相信秋笛小姐,也相信葉小姐的選擇。”
衣靈屏蔽掉葉蘭的話。
葉蘭無奈地搖頭,回去把這裏的情況禀告秋笛。
聞言,秋笛微微蹙眉。
看來,衣靈比她想象中的更難搞定。
現在怎麽辦?
難道要放棄禦風?
不。
不行。
葉灼的戰衣禦風是一個時代的見證者,穿上它,就代表葉灼對她的認可。
更何況,禦風用最頂級的材料制成的,有些材料已經滅絕,在整個世界上,根本無法再研制出一模一樣的戰衣來。
看樣子,得慢慢來。
不就一個衣靈嗎?
她連八大家族都能拉攏,還會拉攏不了一個小小的衣靈?
秋笛眯了眯眼睛。
......
另一邊。
草原。
岑少卿吃了葉灼給的兩粒藥丸之後,體内的燥熱降下去不少。
風平浪靜。
葉灼把電腦關上,轉頭看向岑少卿,挑眉道:“還要再來一顆?”
“不用了。”岑少卿接着道:“我先去洗個澡。”
“嗯。”葉灼微微颔首。
十五分鍾後,岑少卿從浴室裏出來。
“洗好了?”葉灼問道。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
葉灼抱着被子,“晚上你睡床,我睡沙發。”
“好。”
“好?”葉灼有些無語的道:“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
“什麽套路?”岑少卿薄唇輕啓。
葉灼接着道:“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這種時候,你應該搶着睡沙發,怎麽能讓一個弱女子睡沙發?”
岑少卿語調低沉,帶着淡淡的啞,“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你今天晚上更應該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葉灼微微挑眉,對上岑少卿那雙深不見底的鳳眸,“你确定?”
岑少卿哪裏還敢看葉灼的眼睛,好不容易褪下去燥熱,此時又騰的一下上來了,“我先去睡覺了。”
語落,快步的往沙發前走去。
葉灼眉眼含笑,“岑先生,你好像走錯地方了。”
“按照言情小說的套路,我沒走錯。”岑少卿道。
“我跟你開玩笑的,”葉灼走上前,将被子放在沙發上,“你快去睡床吧,我睡沙發就行。”
“我皮糙肉厚,睡沙發剛好,你去睡床。”岑少卿言簡意赅,說話間,将佛珠放在沙發上,脫掉鞋子和衣躺在沙發上,拉過被子蓋上。
葉灼接着道:“那個床還挺大的,要不咱倆都睡床吧,你放心,我絕對不碰你。”
兩米的大床,一人的一米,空間絕對足夠。
岑少卿微微眯上眼睛,“快去睡吧。”
“你真的不睡床?”葉灼接着問道。
“領導晚安。”
見他這樣,葉灼也不再多說些什麽,“晚安。”
關上水晶燈之後,屋内陷入一片安靜之中。
有他在,葉灼很快便進入夢鄉。
殊不知,黑暗中,岑少卿慢慢地睜開了眼睛。
精緻的丹鳳眸裏深不見底,熠熠生輝。
須臾,他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姑娘,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這個寂靜的夜裏,有人歡喜有人愁。
因爲國内沒有律師敢接受李淑儀的案子,所以李二柱和琳達夫婦隻好讓人在國外請律師。
誰知,C國也無人敢受理。
得知這個消息,李二柱整個人都傻眼了。
如果沒有律師爲李淑儀辯護的話,李淑儀将面臨10個月的牢獄之災。
10個月雖然不多。
可李淑儀畢竟是李二柱唯一的女兒。
将來的李淑儀是要嫁高門大戶的。
一旦留下污點,就擦不掉了。
沒有哪個人家,願意讓一個曾經坐過牢的女人進門。
所以,李淑儀絕對不能坐牢。
無奈之下,李二柱隻好去求李三柱跟方銀月。
畢竟岑五爺是李二柱的客人,隻要岑五爺一句話,李淑儀就會沒事。
李二柱找到李三柱。
李三柱搖搖頭,“二哥,對不住,這事我是真的幫不了你!”
“淑儀她是你唯一的大侄女!”李二柱看着李三柱,“難道你想眼睜睜的看着她去坐牢嗎?”
難道在李三柱眼裏,就沒有半點血脈親情可講了?
李三柱微微蹙眉,“二哥,淑儀她得罪的是岑五爺!你覺得我是誰?能在岑五爺那裏說得上話?”
“可岑五爺畢竟是你們家客人!三弟,二哥從來都沒有求過你什麽,這是第一次,我求你幫幫淑儀吧,淑儀她還小,小孩子犯點錯誤很正常,我向你保證,她以後再也不敢這樣了!”
李二柱現在非常後悔,後悔自己一時頭腦發熱,居然同意琳達的計劃。
李三柱接着道:“二哥,我說了,這件事你求我沒用,淑儀她得罪的人是岑五爺!我要是能在岑五爺面前說上話的話,也就不至于是現在整個樣子了!”
“三弟!難道你要見死不救嗎?”李二柱無比痛心的看着李三柱。
李三柱不再說話。
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
“二柱,我們走!别求他!”琳達走過來,拉住李二柱的手腕,“就當我們淑儀沒這樣的三叔!”
李二柱被琳達拉走。
一直被琳達拉到門外,李二柱才甩開琳達的手,“你拉我幹什麽!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咱們的女兒坐牢嗎?”
琳達眯了眯眼睛,“我算是看出來了,李三柱根本就沒把你當哥哥!你就算給他磕頭,他也不會答應你的!”
“那怎麽辦?”李二柱問道。
琳達接着道:“現在隻有一個人能幫到我們了。”
“誰?”李二柱問道。
琳達回答:“媽。”
聞言,李二柱眼前一亮,直拍腦門,“你說我剛剛怎麽沒想到呢!”
李三柱誰的話都可以不聽,唯獨不能不聽李老太太的話。
李二柱立即聯系李老太太。
得知這個消息之後,李老太太第二天一早就買了飛機票,從國外趕回來。
李二柱和琳達去機場接老人家。
今年七八十歲的李老太太看上去非常有精神,一頭銀發被全部染黑了,這麽看着,要比實際年齡還小很多歲。
“媽!”看到李老太太,琳達又添油加醋的把事情的過程重新說了遍。
聞言,李老太太非常氣憤,“老三和老三媳婦真是太過分了!簡直不把我這個老太太放在眼裏!你們倆口子放心,我既然從C國趕了回來,就一定會給你們做主的!”
“謝謝媽。”
李老太太接着來到李三柱的住處。
看到母親,李三柱非常驚訝,“媽,您怎麽回來了?”
“我爲什麽不能回來?我是你媽,這個家也有我的一份!”李老太太看着李三柱,接着道:“我看你是不是已經把我這個媽忘了!”
“不敢不敢,媽,我怎麽會忘了您呢!”李三柱接着道:“您快跟我進來。”
語落,李三柱有看向邊上的傭人,“快去,快去通知太太和小姐。”
聽到傭人說李老太太回來,方銀月的頭皮一麻,下意識地覺得大事不好。
老太太向來蠻不講理,又在這麽關鍵的時候回來,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她的用意。
方銀月來到前廳,揚起笑臉,“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