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敢相信站在他面前的人是周進北。
周進北在說什麽鬼話?
他的意思是,他已經找到可以修複遺書的人了?
可整個華國,除了威廉博士之外,還有誰能有這個本事。
别說華國了,怕是連C國和和其他幾個國家,也找不到這樣的人。
“周老哥,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老張接着道:“你現在趕緊給威廉博士道歉,讓博士不要跟你一般見識!博士大人有大量,隻要你誠心道歉,他肯定會原諒你的!”
“我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想讓我給他道歉?下輩子吧!“
說完這句話,周進北轉身就走。
老張立即追上去,“周進北,你會後悔的!”
就在老張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威廉博士輕輕擡手,“不用追。”
“博士?”老張擡頭看向威廉博士。
威廉博士接着道:“放心吧,不出三天,他就會回來找我的。”
威廉博士的消息網很廣。
目前華國并沒有能修複信件的精密機器,所以,哪怕是他,也隻有百分之五十的把握。
而他,掌握的是世界上最先進的技術。
華國在科技上,隻能排的上全球前20。
落後整整19名。
雖然說,在去年的科技大賽上,YC博士成爲世界黑馬,拿下第一名。
可那隻是YC博士一個人而已。
YC博士一個人,如何帶動整個華國的科技?
如今,周進北信誓旦旦說自己找到了可以修複信件的人,很明顯就是被人騙了。
難不成,周進北還能找到YC博士?
根本不可能!!
YC博士蹤迹神秘,目前隻在科技大會上露過臉,最重要的是,YC博士目前正在忙着實現航母計劃。
她根本就沒時間理會周進北。
所以,周進北最後隻能回來求他。
老張點點頭。
威廉博士眯了眯眼睛,接着道:“到時候,就不是要周進北名下所有的資産那麽簡單了。”
“您還想要什麽?”老張疑惑的問道。
“他的一隻手。”威廉博士的眼底閃過一道暢快的光。
一隻手?
老張咽了咽喉嚨,“您、您是在開玩笑。”
威廉博士回頭看向老張,“你覺得我是在跟你開玩笑。”
老張覺得自己是誤會了威廉博士的意思,他總不能真的要周進北一隻手,這也太血腥了!
想了想,老張有些委婉的道:“那您是要他的左手還是右手?”
“右手。”
老張臉色一白,這個威廉博士,居然來真的!
威廉博士操作了下鍵盤,接着道:“你們華國不是有句古話叫殺雞儆猴嗎?我要他一隻手,就是想讓其他人知道,我威廉可不是那種能随意戲弄的人!”
老張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好的,我知道了。”
威廉博士接着道:“你先下去吧,有事我會叫你的。”
京城大學。
化學系實驗室。
一道身穿白色防護服的人,正站在前面做實驗,就在這時,輔導員小跑着過來道:“葉同學,有人找你。”
葉灼将手中的玻璃管插在架子上,“誰啊?”
輔導員想了下,接着道:“他說他是周進北。”
葉灼又拿起另外一支綠色的玻璃管,“輔導員,我這個實驗還有10分鍾就能結束了,麻煩您出去讓我舅舅等一下。”
“他也是你舅舅。“輔導員楞了下。
因爲,他是見過葉森的。
可葉森根本不長這樣。
葉灼微微點頭,“他是我男朋友的舅舅。”
“好,我這就去。”
輔導員小跑着來到辦公室,笑着道:“舅舅,您等一下,葉同學還有十分鍾就能出來了。”
周進北驚訝的道:“您怎麽知道我是葉灼的舅舅?”
輔導員解釋道:“是葉同學說的。對了舅舅,您想喝什麽?綠茶還是咖啡?”
輔導員這麽熱情,弄得周進北有些不習慣。
周澤言是個惹事精,每次輔導員打電話給他,都是告狀,導緻他每次去學校,都要給輔導員點頭哈腰。
沒想到今天,居然反過來了。
葉灼在學校到底是有多優秀?才會讓他這個舅舅也跟着沾光!
周進北是個生意人,他看人的眼光非常準。
他能看得出來,輔導員眼底的恭敬可不是裝出來的。
周進北接着道:“輔導員,您不用忙活了,我不渴。”
輔導員笑着道:“那就綠茶吧!像你們這種老總,都喜歡喝綠茶。”輔導員一邊說着,一邊去泡茶。
周進北感覺自己在做夢。
真想把這一幕拍下來,讓周澤言看看。
須臾,輔導員将熱氣騰騰的綠茶遞給周進北,“舅舅,您慢點喝,當心燙。”
周進北雙手接過綠茶,“謝謝您。“
“不客氣。”輔導員在周進北的對面坐下來,“舅舅,您大外甥是葉同學的男朋友嗎?”
“對。”周進北點點頭。
輔導員感歎道:“你家大外甥肯定是上輩子拯救了太陽系,這輩子才能成爲葉同學的男朋友!您可要幫我轉告他,讓他好好對我們葉同學,要不然,我們整個化學系的人,可不會放過他。”
葉灼太優秀了。
輔導員從業這麽多年,見識過很多天才。
但是,像葉灼這麽變态的天才,還是第一次見!
有的人,智商高,情商就低。
可葉灼不是這樣。
她不但智商高,情商也不是一般的高。
周進北笑着道:“您放心,我大外甥是個很有責任心的人,要不然灼灼也不會看上他,他是不會欺負灼灼地。”
輔導員扶了扶眼鏡,接着道:“其實,就算他想欺負葉同學也不一定能欺負得到。”
聽說葉灼的身手也非常好,軍訓的時候,不到三招就撂倒了教官。
京城大學的教官都是正兒八經的軍官出身,接受過嚴格的訓練,别說普通人,就算是個練家子,也不一定是他的對手。
不多時。
門外響起腳步聲,接着是敲門聲。
“肯定是葉同學來了。”輔導員擡頭,“進來吧。”
周進北低頭看了看手表。
不多不少,剛好是下午12點10分,跟輔導員說的10分鍾正好吻合。
咔--
門被打開。
從外面走進來一道纖細的身影,臉上戴着個寬大的口罩,口罩很明顯有些大,襯得她的臉,小巧玲珑。
葉灼一邊走着,一邊取下口罩,露出一張如玉般精緻的臉,湛亮的燈光打在瓷白的臉上,半點瑕疵也無,“輔導員,舅舅。”
輔導員朝葉灼點點頭。
周進北從椅子上站起來,“灼灼。“
葉灼随手将口罩放進口袋裏,“舅舅,我們出去說吧。”
“好的。”周進北跟上葉灼的腳步。
京城大學的西區有一家高檔咖啡廳。
雖然消費高,但環境确實不錯。
兩人來到咖啡廳,葉灼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周進北點了一杯藍山咖啡。
直至咖啡端上來,周進北才進入主題,拿出一個信封遞給葉灼,“灼灼,這就是原件,你看看能不能修複。”
葉灼接過信封,打開來看了看,和照片上一樣,這封信被損壞的非常嚴重,有的地方,甚至已經看不到筆墨了。
不但如此,還有很嚴重的折痕。
按照目前的技術來說,确實挺難修複的,但放在葉灼這裏,也不是什麽難事。
看了一眼之後,葉灼将重新裝回到信封裏,“可以修複,快的話五天,慢的話一個星期。”
聽到這句話,周進北松了口氣,“灼灼,那就拜托你了。”
“應該的。”葉灼接着道:“對了,我還得謝謝舅舅的禮物,那麽大一顆粉鑽。”
周進北笑着道:“灼灼你說這話就是在寒酸我了,那種品相的鑽石哪裏算得上粉鑽,那種至尊級别的才叫真正的粉鑽!可惜,鑽石礦這些年被開采的太嚴重了,至尊級别的粉鑽我也好多年沒遇到過了,不過你放心,等舅舅遇到了至尊級的粉鑽,舅舅一定給你留着!”
周進北隻有周澤言一個兒子,還挺想要一個女兒的。
葉灼簡直太符合他夢想中的女兒了。
“那我就謝謝舅舅了。”
“咱爺倆不用這麽客氣!”
伍有餘陪張晴晴在校園裏走着。
張晴晴道:“我們去喝杯咖啡吧。”
這家咖啡是出了名的貴,張晴晴可舍不得喝,可今天有伍有餘在。
伍有餘是個不差錢的,當然得讓伍有餘掏錢。
“好的。”伍有餘點點頭。
對待張晴晴這個小蜜,伍有餘可是非常大方的。
兩人走進咖啡廳。
一進去,伍有餘就看到一道熟悉的身影。
那是......
周進北。
周進北怎麽也來京城了!
伍有餘眯了眯眼睛,“晴晴,咱們坐這邊吧。”伍有餘挑了個和周進北鄰座的座位。
他認識周進北,但周進北卻不認識他。
坐在這裏,能清晰的聽到兩人的對話聲。
周進北接着道:“灼灼,你喜歡翡翠和瑪瑙嗎?你舅媽收藏了很多翡翠和瑪瑙,改天你去挑些。”
葉灼喝了口卡布奇諾,“您送我的那顆粉鑽我都還沒想好要裝飾在哪裏呢,翡翠和瑪瑙就不用了,心意領了。”
周進北笑着道:“你舅媽做夢都想生個女兒,她要是見了你的話,肯定會很高興的。”周進北的妻子也是個很賢惠的人。
因爲有謝晚秋的例子在,當初找妻子的時候,周進北可是花了一些心思的。
事實證明,他的眼光沒出錯。
伍有餘豎起耳朵聽着,微微蹙眉。
周進北對面的女孩子叫周進北舅舅。
可她看着卻不想是周湘的四個女兒其中一個。
那她是誰呢?
難不成,周湘還有其他女兒?
就在伍有餘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張晴晴伸手在伍有餘面前晃了晃,“你在想什麽呢?我跟你說話都聽不見!”
伍有餘這才反應過來,“你說什麽?”
張晴晴接着道:“我問你要喝什麽。”
伍有餘道:“跟你一樣就行。”
張晴晴把菜單遞給服務員,“就我剛剛點的那些,咖啡要兩杯。”
“好的,您稍等。“
服務員走後,張晴晴擡頭看向伍有餘,“怎麽?看上那個美女了?”
“瞎說什麽呢!”
“她可不是你能肖想的人!”張晴晴接着道:“看到她頭上的發卡了嗎?蘭汀的,價值這個數!”說到最後,張晴晴伸出五個手指頭。
伍有餘沒怎麽研究過女生的東西,“五百?”
“五百?”張晴晴笑着道:“五百連仿品都買不到!”
“五千?”伍有餘問道。
張晴晴接着道:“五萬!”
五萬!
伍有餘瞪大眼睛。
不就一顆發卡嗎?
至于這麽貴?
要知道,他給張晴晴買過的最貴的一個包,也才十萬塊。
如果不是他真心喜歡張晴晴的,還真狠不下心。
可現在。
一顆小小的發夾,居然要五萬塊。
這也太誇張了!
這個女孩到底是誰?
居然戴這麽貴的發卡。
就在這時,伍有餘好像突然想起什麽。
葉灼!
她肯定是葉灼。
葉灼是岑少卿的女朋友,按照輩分,她确實應該叫周進北舅舅。
這個周進北,也忒不是個東西了。
好歹鄭婉茵也要叫他一聲舅舅呢。
可他是怎麽對鄭婉茵的?
對鄭婉茵愛答不理的。
現在卻對葉灼這麽好。
這算個什麽事?
“你又怎麽了?”張晴晴有些不耐煩了,“我說你不會真的看上人家了吧?”
“瞎說什麽呢!”伍有餘收回視線,“我就是看着她有些面熟而已。”
“編。”
“我說真的,”伍有餘突然壓低聲音,接着道:“看到那個男的了嗎?”
“嗯。”張晴晴點點頭。
伍有餘接着道:“她就是謝晚秋的繼子。”
聞言,張晴晴滿臉驚訝的神色,“那四舍五入下,他不也是你兒子嗎?”
伍有餘和謝晚秋是相好的,謝晚秋是周進北的繼母。
等哪天周作龍走了,伍有餘登堂入室,那周進北不就成伍有餘的兒子了嗎?
伍有餘笑着道:“對。”
張晴晴接着道:“到時候你可不能忘了我。”
“放心,我忘了誰,也不會忘了你的。”伍有餘湊到張晴晴身邊,狠狠地親了下她的臉。
張晴晴雖然有點惡心,卻也隻能忍着,接着道:“那個大美女是誰?我聽到他叫你兒子舅舅,難道,她是周湘的女兒?”
伍有餘搖搖頭,“她是謝晚秋外孫的女朋友。”
張晴晴點點頭,“這樣啊。”
伍有餘覺得應該把這一切告訴謝晚秋,接着道:“晴晴我去一下洗手間。”
“去吧。”
醫院裏。
在接到伍有餘的來電時,謝晚秋的肺都要氣炸了。
她沒想到,周進北居然也來京城了。
這個沒有孝心的白眼狼,來京城都不知道來醫院看看她,她可是周進北的媽。
鄭婉茵是周進北的親侄女。
可周進北呢?甯願把大粉鑽送給葉灼那個外人,也不舍得給鄭婉茵一顆。
别說大粉鑽了,這逢年過節的,周進北連跟針都沒有送過給鄭婉茵。
過分!
簡直太過分了!
從洗手間出來,謝晚秋朝鄭婉茵招手,“茵茵,你過來一下。”
鄭婉茵走過去,“外婆,怎麽了?”
謝晚秋低聲在鄭婉茵的耳邊言語了一番。
聞言,鄭婉茵的臉色變了變。
她一直拿周進北當親舅舅。
可周進北,似乎并沒有拿她當親侄女。
人心真是一種經不起推敲的東西。
謝晚秋接着道:“呆會兒知道該怎麽跟你外公說吧?”
鄭婉茵點點頭。
恰巧這時,門外響起開門的聲音,鄭婉茵立即揚起笑臉,“外公您回來了!”
“嗯,”周作龍拎着打包盒走進來,“我訂了你和你外婆最喜歡吃的荷葉飯。”
“外公您辛苦了,”鄭婉茵接過周作龍手中的袋子,接着道:“外公,您這麽晚回來,是不是在外面碰到舅舅了?”
周作龍先是愣了下,然後道:“你說進北?他也來京城了?”
“嗯,”鄭婉茵點點頭,接着道:“我剛剛在長街那看到舅舅了,正準備打招呼,舅舅就走了。
聞言,周作龍眉頭緊蹙,氣的臉色都變了,“這個不孝子!來京城了也不來看看我看看他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