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
趙父現在對葉這個姓氏,并沒有什麽好感。
但對方畢竟有可能是他的親生兒子。
隻要能找到兒子,姓什麽又有什麽關系呢?
這麽想着,趙父臉上嫌惡之色少了幾分,接着道:“子夜的具體地址在哪裏?”
管家接着道:“具體地址還沒有發過來,聽偵探說,少爺現在在京城也小有成就,混得非常不錯!”
聞言,趙父笑着道:“虎父無犬子!我兒子能差嗎?”
“您說的對。”管家立即附和。
就在這時,管家的手機響了下,管家拿起手機一看,接着道:“老爺,偵探已經把地址發過來了,他現在在問,咱們什麽時候過去看?”
“明天!”趙父接着道:“明天一早就過去。”
事關自己的兒子。
如果不是現在天已經黑了的話,趙父恨不得馬上就飛過去。
“好的。”管家點點頭,“那我馬上去安排。”
“去吧。”
這邊,管家剛走,助理就回來了。
“明家的壽宴上到底發生了什?”趙父擡頭看向助理。
聞言,助理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
“說!”
助理承受不住壓力,微微彎腰,低頭在趙父耳邊低言了幾句。
趙父的臉色越來越難看,連帶着眉毛都要皺到一起去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麽個結果!
被人當精神病給扔出來了。
而且還是當着整個宴會廳人的面。
要知道,今天在宴會廳上的人,可都是金融界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長臉。
趙雪吟這個優秀的女兒,簡直太給他長臉了!
這事還沒算完,當趙父聽到司律就是晉如玉的時候,氣得連自己最愛的煙鬥都扔出去了。
趙雪吟到底幹了些什麽蠢事!
“孽女!孽女!”
但凡趙雪吟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她也不至于落得今天這個地步。
這下好了。
東不成,西不就,還落得個神經病的稱号。
以後還有誰敢娶趙雪吟?
趙父本以爲沒了五爺,趙家還能依靠晉家東山再起。
沒想到......
沒想到全部都毀在趙雪吟手上了。
如果趙雪吟不作的話,她現在已經是晉家的少夫人了。
心比天高,命比紙薄!
趙父氣得腦袋瓜子突突的疼,如果他有心髒病的話,現在早就心髒病病發了。
“老爺,您消消氣。”助理也不知道怎麽安慰趙父,接着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您生氣也是沒用的......”
此時的趙父什麽話也聽不進去了,擡腳就往樓上走去。
“老爺!”助理立即跟上趙父的腳步。
“别跟着我!”趙父怒吼一聲,“我今天要打死那個孽女!”
眼不見,心不煩!
可能沒人能理解趙父的心情。
那種感覺,簡直比錯億還要難受!
他早就說了,司律是個很好的備胎,讓趙雪吟不要得罪司律。
可趙雪吟回回都把他的話當成耳旁風!
現在好了!
趙雪吟把事情做得那麽絕,司律還會回頭嗎?
好馬還不吃回頭草呢!
司律又不是傻子。
趙父直接來到三樓,趙雪吟的房間門口,把門拍的啪啪作響。
“孽女!你給我開門!開門,今天老子弄死你算了,就當從來都沒有養過你這個女兒。”
趙雪吟躺在床上,捂着被子,蒙頭大哭。
趙父心裏難受,她心裏也不好受。
誰知道司律就是晉如玉呢?
早知道司律來頭這麽大的話,她肯定不會把事情做得那麽絕。
後悔!
很後悔!
非常後悔。
見趙雪吟遲遲不開門,趙父更氣了,“給我拿斧頭來!”
助理怕真的鬧出人命,額頭上冷汗涔涔,“老、老爺......”
“我讓你去拿斧頭!”
就在這時,管家聞訊趕來,“老爺,您怎麽這是?怎麽生這麽大的氣?”
趙父一腳揣向管家,“你聾了嗎?我讓你去拿斧頭把門給老子劈開!”
“使不得,這可使不得,”管家一把抱住趙父,接着道:“老爺,就算小姐做了天大的錯事,您也不能動刀動槍!有些事情,開工可就沒有回頭箭了!您冷靜一點。”
人在沖動的事情什麽事情都能做得出來,管家也怕趙父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
說到這裏,管家壓低聲音,接着道:“老爺,就算您不想别的,也應該爲少爺考慮考慮!”
聽到少爺這兩個字,趙父稍微冷靜了些。
管家松了口氣,接着道:“不管怎麽說,小姐都是少爺的妹妹,我想,少爺要是回來了,肯定是不願意看到您和小姐的關系鬧得這麽僵!”
趙父漸漸冷靜下來。
管家松開趙父,接着道:“老爺,現在時間也不早了,您趕快去休息吧,明天早上還要早起呢。”
明天早上早起去幹什麽?
當然是去找兒子。
對現在趙父來說,什麽都沒有找到兒子重要。
趙父踢了門一大腳,怒聲道:
“我倒是要看看,你是不是能在房間裏躲一輩子!”說完這句話,趙父便轉身下樓。
看到趙父下樓,管家松了口氣,看着門,接着道:“小姐,老爺也那麽一大把年紀了,您就被惹他生氣了。”
裏面的趙雪吟沒有任何回複。
......
翌日。
一大早,趙父就起來了。
管家走進來道:“老爺,東西都收拾好了,咱們現在出發嗎?”
“那個孽女呢?”趙父咬牙切齒的問道。
“好、好像還沒起床。”
“混賬東西!”趙父拍桌而起,“也不知道她是怎麽睡得着!”
“老爺您消消氣,大早上的就生氣兆頭不好,咱們還要去找少爺呢!”
聞言,趙父臉上的怒氣消散了幾分。
現在的他已經不指望趙雪吟了!
指望趙雪吟還不如指望一條狗!
能把一手好牌打成這樣,他看趙雪吟這輩子也就這樣了。
趙父從凳子上站起來,“咱們現在就走。”
管家立即跟上趙父的腳步。
兩個小時的車程之後,豪華的邁巴赫停在一家大公司門前。
雖然是大公司,但跟金融界的财團比起來,還是差點意思。
趙父從車上下來,“這就是我兒子的公司?”
“是的。”管家點點頭,“少爺目前是這家公司的老闆。”
趙父擡頭看了看邊上的招牌,“快遞公司?”
“對。”管家接着道:“老爺,你現在的身份是出口商,要走少爺的公司把貨物運出去。”
說到這裏,管家看了看腕表,接着道:“老爺,跟少爺預約好的時間到了。”
“知道了。”趙父擡腳往裏面走去。
管家跟在趙父的身後。
剛進去,前台客服便問道:“請問二位有預約嗎?”
管家站出來道:“我們是遠洋公司的,這位是我們的趙總。”
聞言,前台小姐臉上的笑容更親切了,“趙總,請跟我這邊來。”
來到八樓。
前台小姐敲了敲門,“葉總。”
“進來。”裏面傳來男人醇厚的聲音。
前台小姐推開門,“葉總,這位是遠洋公司的趙總。”
這話音一落,坐在辦公桌後面的男人立即站起來,“趙總,久仰大名!我是乘風快遞的負責人葉朝暮。”
葉朝暮約摸三十五六歲的模樣,一米八幾的大個子,五官帥氣,儀表堂堂。
趙父點點頭,不動聲色的打量着葉朝暮,“葉總,真是年輕有爲。”
是他兒子。
這肯定是他兒子。
瞧這眼睛,這鼻子,長得多俊。
趙父越想越激動。
“您說笑了。”葉朝暮接着道:“趙總,您快坐。”
語落,葉朝暮吩咐秘書去倒茶。
很快,秘書就端着兩杯茶過來。
趙父接過茶,喝了一口,接着道:“聽說葉總老家是雲京的?”
葉朝暮點點頭,“是的。”
趙父接着道:“亡妻也是雲京人,雲京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如果有機會的話,我一定要在有生之年,去雲京看看。”
亡妻?
這話葉朝暮沒法接,隻好道:“雲京确實是個好地方,這兩年旅遊業也非常特别好,您要是想回去看看的話,可以找我做向導。”
“好啊!”趙父點點頭,“那就這麽說定了!”
“嗯,”葉朝暮拿出一份文件,“對了趙總,這是我們公司的報價,您看看。”
趙父接過報價單,仔細的看着。
見他好半晌都沒說話,葉朝暮接着道:“趙總咱們第一次合作,您要是對價格哪裏不滿意的話,還可以再調整。”
趙父放下報價單,“價格沒什麽問題,不過合同我要拿回去讓法務部研究下。”
“可以。”
趙父的目光不經意間在葉朝暮的辦公桌上劃過,辦公桌上放着一張照片,照片上是一個七八歲的小男孩,接着道:“那是葉總的兒子?”
葉朝暮笑着道:“對,那是我兒子,今年八歲了。”
孫子!
他有孫子了!
那是他孫子!
他們趙家有後了。
趙父恨不得抱着相片,猛親幾口。
見趙父這樣,葉朝暮好奇的道:“趙總,您怎麽了?”
“沒事沒事,”趙父擺擺手,“我呀,就是喜歡孩子。”卻在擺手間,不小心碰倒了桌子上的水杯。
砰--
葉朝暮沒有防備,水杯裏的水全部灑到他的身上。
趙父趕緊站起來,替葉朝暮擦拭着袖子上的水,“對不起對不起,葉總,沒燙着你吧?快把袖子卷起來。”
“沒事沒事,趙總,您不用緊張。”葉朝暮一邊說着,一邊卷起衣袖。
光秃秃的。
葉朝暮的手臂上光秃秃,除了被茶水燙紅的痕迹之外,其他的,半點痕迹都沒有。
看到這一幕,趙父眼底的光亮瞬間消失不見。
不是。
他不是趙子夜。
這不是他兒子。
又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剛剛看到葉朝暮的時候有多興奮,現在的趙父就有多失望。
怎麽就不是呢?
老天爺!
他到底什麽時候才能找到自己的兒子!
趙父都要哭了。
管家看出趙父情況不對勁,立即收起桌子上的文件,接着道:“趙總,時間差不多了,咱們下午還有個非常重要的會議要開。”
語落,管家又轉頭看向葉朝暮,“葉總,其他事情,等我們回公司之後,再聯系您。”
趙父跟着管家,失魂落魄的往外走去。
葉朝暮站起來道:“好的,那我送你們出去。”
将兩人送到公司樓下,葉朝暮才往回走去。
剛走到屋裏,一個年輕女人便走出來,“朝暮,怎麽樣!合作談妥了嗎?”
“差不多了。”葉朝暮道。
“那就好,”年輕女人笑道:“就葉森那個小破公司,還想跟咱們搶生意,簡直是天方夜譚。”
葉朝暮将挽起來的袖子放下去,眼底全是不屑的神色,“葉森?他算什麽東西!隻會給我們葉家人丢臉!”
年輕女人點點頭,“朝暮你說得對,我看他根本就不配姓葉!”
車裏。
趙父捂着臉,失聲痛哭。
管家坐在一旁安慰趙父,“老爺,您别哭了,雖然咱們這次沒有找到少爺,但我相信,總有一天,咱們會找到少爺的,您可千萬不要自暴自棄。”
趙父就是擔心再也找不到趙子夜了。
他今年已經七十多了。
他不知道他的人生還剩下多少年。
“還能找到嗎?”趙父紅着眼睛看向管家。
看着一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哭成這樣,管家也于心不忍,接着道:“能的,肯定能!您看連葉琅桦都找到了自己的親生女兒,您也一定可以找到少爺的。”
這句話讓趙父看到了希望。
是啊。
連葉琅桦都找到了女兒。
他怎麽可能找不到兒子呢!
他一定可以找到的。
管家接着道:“現在時間已經不早了,我聽說這附近有一家私房菜的味道非常不錯,剛好您還沒有吃飯,要不去吃個飯吧?順便散散心。”
“好。”趙父點點頭。
管家吩咐司機開車。
市中心非常堵。
原本十分鍾就能到的路程,硬是堵了半個多小時才到。
這家私房菜的生意非常火爆。
管家找黃牛,花了兩百多塊錢,才不用排隊的。
“老爺,咱們快進去吧。”
趙父擡頭看了看屋頂上的照片,輕輕蹙眉。
葉氏私房菜?
怎麽又是葉!
他最近五行犯葉嗎?
“老爺?”
管家又叫了一聲,趙父才反應過來,跟着一起進去。
一踏進門,就有服務員熱情的迎上來,“二位這邊請。”
服務員帶着兩人來座位上坐下,而後将點菜的平闆遞給管家。
管家點了菜。
忽讓,趙父的視線落在不遠處,眉頭蹙得更深。
那是誰?
葉森!
更讓趙父沒想到的是,葉森身邊的人居然是葉琅桦。
兩人有說有笑的,好一副母慈子孝的畫面。
不一會兒,正在忙碌的葉舒也加入兩人的聊天。
三人坐在餐桌前,邊吃邊聊,氣氛溫馨。
沒有找到親生兒子,趙父本來就非常難受,現在又讓他看到這一幕,趙父幾乎都要喘不過氣了。
他兒子現在還不知道在哪裏。
葉琅桦憑什麽兒女雙全?
刺眼!
簡直太刺眼了。
趙父幾乎都要把手裏的筷子折斷。
管家接着道:“老爺,要不咱們換一家吃吧?”
“不換!”趙父眼底全是陰狠的光,“就在這家吃!”
管家沒再多說些什麽。
很快,菜便上來了。
這一頓飯,吃的趙父食不知味,如同嚼蠟。
......
回到金融界後,已經是下午的兩點多。
趙父一回到家,助理便道:“劉三娘已經您一上午了,您見還是不見?”
劉三娘?
劉三娘是誰?
她是圈子裏有名的媒婆。
這媒婆過來能幹什麽?
聞言,趙父眯了眯眼睛,“你讓她進來。”
“好的。”助理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不一會兒,就領着劉三娘進來。
這劉三娘雖然是媒婆,可身上卻沒有半點媒婆的樣子,反而像個養尊處優的貴太太。
優雅知性。
劉三娘笑着走進來,“趙老先生。”
“坐。”趙父看向傭人,“給劉夫人倒茶。”
劉三娘夫家姓劉,本人也姓劉。
劉三娘笑着道:“您太客氣了!我呀,是無事不登三寶殿,今天過來,是有一件喜事要跟您說。”
喜事?
什麽喜事?
趙父微微蹙眉,這劉三娘本身就是個媒婆。
難道她想給自己做媒?
他都這麽一大把年紀了,哪裏還需要女人。
趙父擡頭看向劉三娘,接着道:“劉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我夫人臨終前我答應過她,這輩子都不再會娶第二個人。也不會讓雪吟叫其他人媽媽。”
劉三娘笑着道:“外界都說趙老先生您情深不壽,對先夫人更是矢志不渝,現在看來,傳言果然不假!隻可惜,天妒紅顔,讓先夫人早早的沒了,要不然,她肯定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趙父喝了口茶,端的一副好男人的模樣。
情深不壽?
這四個字對他來說,就是個笑話。
如果不是生理原因的話,他何必守着這四個字?
語落,劉三娘接着道:“趙老先生,我聽說趙小姐還是單身對嗎?”
趙小姐?
原來劉三娘是爲了趙雪吟來的。
“嗯。”趙父點點頭,“我就這麽一個女兒,那孩子的母親走的又早。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還真舍不得讓她太早嫁人。”
“可憐天下的父母心,其實,咱們做父母都是一樣的。”說到這裏,劉三娘的眼珠子轉了轉,接着道:“不過,舍不得歸舍不得,俗話說,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這女兒長大了,總歸都是要嫁人的。您說我說的對不對?”
趙父歎了口氣,“劉夫人說的是。”
語落,趙父順着她的話,接着道:“劉夫人廣結人緣,不如您給小女介紹個可靠的人。”
換成平時的話,趙父無論如何也不會開這個的口。
可現在到底是不如從前了。
趙雪吟被五爺從dk珠寶中心扔出來這件事,他尚可有辦法把這件事的熱度壓下去。
可昨天晚上,明家是當着所有人的面,把趙雪吟當成神經病趕出了宴會廳。
試問,哪個權貴之家願意娶一個精神狀态有問題的人?
劉三娘道:“您别說!我這裏還真有一個,就是不知道您滿不滿意。”
“哦?是哪戶人家?”趙父擡頭看向劉三娘。
“這個人,您也認識。”劉三娘接着道:“是錢氏财團的錢公子。”
錢氏财團?
趙父眯了眯眼睛。
要說,這錢氏财團也是個大财團。
現在的趙雪吟,還真高攀不上錢氏财團。
可惜,錢氏财團的長子,是個老實人。
有點不太成器!
這個老實,有多老實呢?
老實到别人騙他屎是蛋糕的,讓他吃一口,他都不帶猶豫的。
錢氏财團的創始人錢大富一度想放棄這個兒子,重新生養。
想是這麽想的,事實上,錢大富也這麽做了。
但是,接連生下來三個孩子,以及一個私生子,不到三歲就全部夭折了!
連續四次痛失愛子,錢大富這才放棄繼續生養,專心培養唯一的兒子,錢小川。
錢小川雖然有點老實,好在是個帶把的。
聊勝于無,最起碼還可以傳宗接代。
換成以前的話,趙父肯定會直接把劉三娘給轟走!
居然敢把他女兒介紹給一個傻子。
可現在,到底是跟以前不一樣了。
經過一個晚上的發酵,趙雪吟腦子有病,精神不正常這件事已經鬧得人盡皆知。
以後再想嫁個好人家,幾乎是不可能了。
估計錢家也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敢讓劉三娘上門。
要不然這錢家怎麽平時不派人來,偏偏這個時候派人過來?
趙父微微蹙眉,他好好一個黃花大閨女,被人這樣侮辱,自然是有些不高興的。
見趙父這樣,劉三娘笑着道:“趙老先生,您别看錢少爺老實,其實啊,這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這老實人,一旦趙小姐嫁過去了,錢家當家做主的人是誰?當然是趙小姐!老實人還不會在外面沾花惹草,以後都是趙小姐說了算,趙小姐讓他往東,我敢保證,他絕對不敢往西。”
聞言,趙父眯了眯眼睛。
這有一句話,劉三娘還真說對了。
如果趙雪吟嫁到錢家去的話,以後錢家當家做主的人當然是趙雪吟。
畢竟,錢小川是錢大富唯一的兒子。
目前的趙家已經是百孔千瘡,如果能在這個時候跟錢家聯姻自然是極好的。
雖然心裏是這麽想的,但趙父病沒有表現出來,接着道:“雖然話是這麽說的,但誰的女兒誰疼。劉夫人,換成是你,你願意讓自己的女兒嫁到錢家去嗎?”
“瞧您這話說的,”劉三娘笑看趙父,“我要是有女兒的話,我肯定願意讓她嫁到錢家去!這門親事可是打着燈籠都難找的!就是不知道這錢家主能不能看上我女兒。”
如果她有女兒的話,她還真不願意讓她女兒嫁給錢小川。
誰會委屈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傻子?
可誰讓趙雪吟自己也有問題呢?
這神經病不配傻子配什麽?
語落,劉三娘接着道:“趙老先生,錢家主那邊表示,隻要您同意這門婚事,他就立馬劃錢氏财團百分之二的股份作爲聘禮。”
百分之二?
錢氏财團市值十二位數。
趙父眯了眯眼睛。
看來這錢家爲了娶個媳婦,還真是下了血本!
這麽算起來,這筆生意還真不虧。
錢小川雖然有點老實,但人長得不醜,隻要不開口,就沒人會發現他智商有問題。
抛去智商這一點,錢小川非常符合趙父心中的女婿人選。
“婚姻可不是兒戲,我更要對自己的女兒負責任!”趙父端起杯子喝了口茶,“劉夫人,這件事我還得好好考慮下。”
“這種事情确實應該好好考慮!”劉三娘讓助理拿出一個紅色的木盒,接着又道:“對了,趙老先生,錢家家主聽說您有老寒腿的毛病,特地讓人從雲川地區帶回來了一種治療老寒腿風濕痛的特效藥,您一定要試試看。”
這種時候他要是收錢家的東西的話,難免會落人口舌,趙父直接拒絕道:“心意我收到了,但東西我不能收。”
劉三娘是什麽人?
她一眼就看出了趙父的心裏所想,笑着道:“我帶都帶來了,您還讓我收回去這像什麽話?而且,錢家家主說了,就算結不成親家也沒關系的,就當交個朋友!姻緣是天定的,如果趙小姐不同意的話,咱們這些人強按着她的頭也是不行的。”
劉三娘這番話說的漂亮極了,即給趙父留了面子,又可以讓他心安理得收下的東西,還給他按上了個‘好父親’的标簽。
趙父道:“既然錢家主不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麻煩劉夫人幫我在錢家主跟前說聲謝謝,改日請他喝酒。”
“好說好說,”劉三娘笑着點頭,接着道:“那趙小姐那邊,您看什麽時候能給個答複?”
趙父猶豫了下,“劉夫人,就像你說的一樣,這婚姻大事,旁人也做不了主,具體的,還得看小女的意意思。”
說到這裏,趙父頓了頓,接着道:“要不有時間安排這兩個年輕人先見一面吧?”
能答應見一面,那這件事幾乎就是八九不離十了。
畢竟,錢小川是什麽人,趙父又不是不知道。
劉三娘看不說破,“那我回去跟錢家主商量商量,然後電話聯系您可以嗎?”
“可以。”趙父點點頭。
劉三娘從椅子上站起來,“趙老先生,那我就不打擾了,錢家主那邊還在等着我的消息呢。”
“好的。”趙父看向身邊的管家,“幫我送送劉夫人。”
管家立即作出一個‘請’的手勢,“劉夫人,請。”
劉三娘點點頭,轉身往門外走去。
劉三娘走後,趙父看向傭人,“小姐呢?”
“小姐去财團了。”
“去财團?她去财團幹什麽?”趙父的看色非常難看,“丢人嗎?!”
傭人沒敢接話。
趙父接着道:“打電話給她,讓她馬上回來。”
“好的。”傭人點點頭,轉身去給趙雪吟打電話。
另一邊。
劉三娘匆匆來到錢家,跟錢大富說了趙父的回答。
聽到趙父答應讓兩個年輕人先見見面,錢大富笑着道:“劉夫人,這事多虧你了!怪不得大家都說你是活月老!”
說到這裏,趙父拿出一個厚厚的紅包,“這是第一個紅包,等事成之後,還有第二個紅包。”
劉三娘雙手接過紅包,笑着道:“那您看,安排這小兩口什麽時候見面?”
“擇日不如撞日,就明天吧!明天上午十點鍾,我親自帶着小川去趙家走一趟。”
“好,好,”劉三娘點頭道:“那我馬上打電話回複趙老先生。”
“有勞你了。”錢大富道。
劉三娘笑着道:“瞧您這話說的,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錢家主,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就先走了,明天咱們電話聯系。”
“好,”錢大富起身送劉三娘往門外走。
剛把劉三娘送走,錢太太就打麻将回來了,“大富,剛剛誰來了?我怎麽瞧着有點像劉媒婆?”
“沒錯,”錢大富點點頭,“是她。”
“她來幹什麽?”來給錢大富介紹相好的?
思及此,錢太太心裏有了危機感。
錢大富接着道:“咱們小川也不小了,我讓她給小川物色個好女孩。”
聞言,錢太太松了口氣,接着道:“還是你想的周到,那劉媒婆介紹的是誰?”
“趙家的千金。”錢大富回答。
趙家的千金?
錢太太先是愣了下,然後道:“趙振飛的女兒,趙雪吟?”
“對,就是她。”錢大富道。
“她?”錢太太眉眼裏滿是譏諷的神色,“她一個神經病,哪裏配得上我兒子!”
現在圈子裏誰不知道趙雪吟精神有問題?
錢太太可丢不起這個人!
錢大富瞥了眼錢太太,“婦人之見!頭發長見識短!”
“我頭發長見識短?”錢太太很不高興的道:“我看分明是你根本沒把咱們小川的婚事放在心上!小川怎麽說也是你的親兒子,你怎麽能這麽對他呢!你還配不配當一個父親!”
錢太太可看不上一個腦子有問題的女人給自己當兒媳婦。
她更怕被别人戳脊梁骨。
錢大富接着道:“趙雪吟畢業于國外著名大學金融系,小小年紀就是博士學位!如今不過是牆倒衆人推!她能看上咱們小川,那就是祖上積德的大好事!你還看不上人家?”
錢太太愣住了。
錢大富歎了口氣,又道:“如今我一年比一年大了,把财團交給别人也不放心,小川又是個立不住的,所以,必須給他找個能幹的媳婦。”
這下錢太太懂了,不過她還是有點不太放心,“可她畢竟是外人......真把财團全部交給她,你放心嗎?”
“不交給她,難道交給小川嗎?”錢大富反問道。
趙雪吟雖然是外人,可她一旦跟錢小川結婚,再生個娃,不就不是外人了!
錢太太被噎了下。
錢大富接着道:“算了算了,跟你說了你也不懂,反正這件事就這麽決定了,明天上午我會跟劉三娘一起帶着小川去趙家看看的。”
錢太太看着錢大富的背影,半出來一句話。
趙家這邊,趙父已經接到了劉三娘的電話,“好的,可以。”
剛挂完電話,趙雪吟就從外面走進來,“爸。”
“回來了?”趙父撩了撩眼皮子,臉上并沒有什麽特别神色。
趙雪吟一愣,趙父不生氣了?
就在這時,趙父接着道:“明天上午沒事不要出門,陪我在家見一位貴客。”
“貴客?”趙雪吟下意識的覺得這件事不簡單,“誰?”
趙父放下手中的杯子,“劉三娘給你介紹了人家,明天上午男方會過來。”
相親?!
趙父居然要給她相親?
她需要相親?
“哪家?”趙雪吟接着問道。
“錢氏财團。”趙父回答。
“錢小川那個傻子?”趙雪吟眼底全是不敢置信。
整個金融界誰不知道錢小川是個連阿拉伯數字都不認識的傻瓜!
趙父怒聲道:“傻子?你說誰是傻子?小川那孩子不就是有點老實嗎?老實人有老實人的好處!别的不說,他配你還是綽綽有餘!”
趙雪吟整個人都在發抖,她做夢也沒想到,有朝一日她的親生父親會把她介紹給一個傻子!
“不!”趙雪吟歇斯底裏的尖叫:“我不同意!”
趙父就這麽看着趙雪吟,“你以爲你自己有多高貴!你要是真那麽高貴的話,司律怎麽不要你?五爺怎麽不要你?”
“我告訴你,這件事就這麽定了!明天隻是走個過場而已!”
就在這時,空氣中響起手機鈴聲。
趙雪吟拿出手機,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喂。”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趙雪吟接着道:“好的,我馬上到。”
挂完電話,趙雪吟擡頭看向趙父,“爸,這件事情咱們晚上再說,我先去一趟财團。”
說完,趙雪吟轉身就走。
很快,趙雪吟就來到财團。
剛到财團門口,就看到葉灼跟幾個老外在交流着。
這些人是從國外來調查的專員。
也不知葉灼說了些什麽,讓幾個專員眼底全是敬佩的神色。
趙雪吟不甘的捏了捏手指。
隻有首席才有資格親自接待專員,因此往年接待專員的人都是趙雪吟。
葉灼現在享受的這一切都應該是她的!
是她的才對。
她的人生本該燦爛無比,是葉灼搶走了屬于她的榮耀!
好半晌,趙雪吟才反應過來,繼續往裏走去。
“喵!”
走到拐角處,一隻大肥喵從裏面跑出來。
這是葉灼的貓?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須臾,蹲在地上朝大肥喵招手,“咪咪過來。”
大肥喵看了趙雪吟一眼,不但沒過去,反而掉頭往回走去。
這隻該死貓!
居然敢拿屁股對着她!
趙雪吟眼底全是憤怒的光。
等着!
無論是人還是貓,她都要他們付出代價。
趙雪吟站起來,往辦公室走去。
等趙雪吟再次從辦公室裏走出來時,手裏多了一袋小魚幹。
“咪咪,過來,我這裏有小魚幹。”
肥喵舔了舔爪子,終究還是沒忍住誘惑,往趙雪吟邊上走去,叼起小魚幹,正準備往回走,卻突然被人抱起來。
看着懷裏的大肥喵,趙雪吟勾了勾唇角,眼底全是陰狠的光。
而大肥喵也像是察覺到什麽一般,劇烈地掙紮起來,“喵嗚—”
趙雪吟走後不久,小白白從電梯裏走出來,“傻貓!傻貓!你藏哪兒了?人家找不到你啦!我認輸,你快出來好不好鴨!”
找了好久都沒有找到喵哥,小白白隻好回到葉灼的辦公室,“大灼灼!”
“怎麽了?”葉灼微微回眸。
小白白接着道:“傻貓不見啦!我找了好幾遍都沒找到!你說它是不是被壞人用小魚幹騙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