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化版的。
倘若葉灼是别人也就算了。
偏偏葉灼是葉家的後人。
堂堂葉家後人,居然要看漢化版的企業文化。
這不是贻笑大方是什麽?
要知道。
連财團裏打掃衛生的保潔阿姨都會金融體。
可葉灼卻不懂。
這說明什麽?
說明葉灼連一個保潔阿姨都比不上。
一個連金融體都看不懂的人,有什麽資格和孫怡然競争會長的位置?
“天哪!不是說琅姨的外孫女也是個才女嗎?怎麽連金融體都不懂?”
“孫副會長也太倒黴了吧!居然輸給了這麽個人!”
“沒辦法,誰讓人家有個好外曾祖父,有個好外婆呢!”
“真是同人不同命!”
人群中唏噓聲不斷。
大家都在爲孫怡然打抱不平。
就在此時,葉灼微微擡眸,“孫副會長你剛剛說這是什麽?”
孫怡然道:“咱們順羲财團的企業文化。”
“你确定這是咱們順羲财團的?”葉灼眉眼依舊,重複問了一遍。
孫怡然笑着道:“這就是咱們順羲财團的企業文化,不過這是金融體的,所以葉小姐你不認識也正常!哦,對了,葉小姐你一定還不知道什麽叫金融體吧?金融體是我們金融界獨有的一種文字,不在外界流通的。難道琅姨在家的時候,就沒有給您說過?”
此言一出,衆人的議論聲就更大了。
“不會吧!她居然真的不認識金融體!”
“下台吧!這會長的位置本來就是孫小姐的!”
“葉老和琅姨都是非常有能力的人,沒想到葉家的後人居然連最基本金融體都不認識!如果讓這種人成爲财團首席的話,那我們财團早晚得敗在她手上!”
聽着這些話,孫怡然臉上得意的神色更加明顯。
她就是想讓葉灼當衆下不來台。
葉灼想跟她鬥?
還嫩着呢!
誰不讓她好過,她就不讓誰好過。
她當不了這個會長,葉灼也别想當!
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在趙雪吟的意料之中。
她早就知道孫怡然肯定會設法爲難葉灼。
可趙雪吟沒想到,孫怡然居然憋了個大招。
葉灼連金融體都不認識,确實是沒資格坐上會長之位的。
趙雪吟就這麽看着兩人。
鹬蚌相争漁翁得利。
反正這把火,無論怎麽燒,都燒不到她身上來。
現在就看孫怡然有沒有這個本事把葉灼趕出金融界了。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很好的掩飾住了眼底的神色。
就在衆人等着看葉灼的出醜的時候。
“啪--”
葉灼直接将手中資料扔在桌子上,紅唇輕啓:
“孫副會長你好好看看這到底是哪個财團的企業文化?究竟是我不認識金融體,還是你在贻笑大方!”
她語調雖淡,卻擲地有聲,每一個字都砸在了衆人的心上。
“那!那是晉氏财團的企業文化介紹!”
人群中有人認出了桌子上的那份企業文化書。
聞言,孫怡然趕緊低頭看去。
這一看。
臉色直接就白了。
真的是晉氏财團的企業文化。
這些天,孫怡然一直對晉氏财團的晉如玉挺興趣的。
晉如玉二十八歲,還是單身,她如果能嫁給晉如玉的話,以後就是晉氏财團的太子妃。
爲了了解晉如玉,孫怡然便順帶研究了下晉氏财團的企業文化。
可她沒想到,會拿錯......
她更沒想到,葉灼居然認識金融體。
葉灼是怎麽認識的?
葉琅桦才認回親生女兒,和葉灼他們才團聚不到三個月。
金融體和漢字不一樣,比漢字也複雜很多。
在這麽短的時間内,葉灼是怎麽認識金融體的?
正因爲覺得葉灼不認識金融體,所以孫怡然才故意把企業文化拿給葉灼看。
沒想到葉灼不但認識金融體,還認出這不是順羲财團的企業文化。
現在怎麽辦?
孫怡然咽了咽喉嚨。
就在孫怡然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葉灼轉眸看向邊上的趙雪吟,眼底流光溢彩,微擡着下巴,臉上仿佛蒙上了一層雪光。
讓人不寒而栗。
“趙小姐,身爲财團的暫代首席,請問這些年你是怎麽管理順羲财團的?這種連自家企業文化都能搞錯的人,她是怎麽坐上副會長的位置的?”說到這裏,葉灼頓了頓,目光掃至每一個人的臉,“我外公花了二十多年才成立了順羲财團!可不是讓你們這些不知輕重的人來龜玉毀椟的!”
很冷的聲音。
仿佛染了一股凜冽的視力,回蕩在每一個人的耳邊,叫人不敢直視。
龜玉毀椟?
這句話很明顯是在指責趙雪吟。
這麽一頂高帽子直接扣在了趙雪吟的頭上,讓趙雪吟有些站不穩!
這些年來,一直都是她在管理順羲财團。
現在孫怡然犯了這種低級的錯誤,
她本來是抱着看好戲的态度,來看葉灼和孫怡然鹬蚌相争的!
沒想到火燒着燒着就燒到她頭上來了。
饒是趙雪吟這麽身經百戰的人,面對這麽突如其來的狀況,都有些不知所措。
空氣中很安靜。
靜到連針掉到地上的聲音都能聽見。
衆人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誰能想到,事情會反轉成這樣?
趙雪吟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轉頭看向葉灼,“葉、葉小姐,這事有誤會。”換成10分鍾以前,趙雪吟肯定不會站出來說半個字。
可現在不一樣了。
葉灼指名道姓的說她龜玉毀椟,她要是再不站出來的話,就要落人口舌了。
她是順羲财團的暫代首席,孫怡然又是她一手扶持着上來的。
現在的她,和孫怡然是同一根繩上的螞蚱。
葉灼打孫怡然的臉,就是在打她的臉!
趙雪吟現在也是騎虎難下。
豬肉沒吃到,反而惹了一身騷!
“誤會?有什麽誤會?”葉灼接着道:“難道剛剛孫副會長認錯企業文化書的事情也是誤會?衆目睽睽之下,難不成趙小姐你還要當衆包庇?”
當衆包庇!
葉灼句句珠玑,每一個字,都化成了鋒利的劍刃,迎面而上,讓趙雪吟幾乎喘不過氣來。
“順羲财團是我外曾祖父花費二十多年一手打下來的江山,今天我就要代替他老人家清理門戶!好好整頓下财團内部的歪風邪氣!”
清理門戶。
此言一出。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恐懼的神色。
“葉小姐!”趙雪吟接着開口。
“别着急,”葉灼微微回眸,就這麽看着趙雪吟,“你龜玉毀椟的責任等會再說。”
趙雪吟一噎,竟半個字也說不出來。
這種感覺很奇怪。
分明葉灼比她小六七歲。
可在葉灼面前,她卻有股莫名壓迫感,幾乎不敢大聲呼吸。
這種恐怖的感覺讓趙雪吟想到了四個字。
血脈壓制。
葉灼轉眸看向孫怡然,“去财務部結一下工資,明天可以不用來了。”
不用來了?
爲什麽不用來了?
須臾,孫怡然才反應過來,葉灼這是想撤掉她的職位。
憑什麽?
她是靠自己的實力坐上副會長的位置的,葉灼有什麽資格撤掉她?
孫怡然臉色一白,擡頭看向葉灼,“你憑什麽讓我不用來了?!”
“就憑我是葉灼。”葉灼的身聲音很輕也很淡,卻染着一股不容反抗的凜冽之勢,讓人不敢直視。
“我要是都不走呢!”孫怡然道。
葉灼沒有直接回答孫怡然的話,轉頭看向旁邊,紅唇輕啓,“吳隊長。”
吳隊長本名吳庸。
是順羲财團的安保隊長。
吳庸曾是國際追殺令排行第二十五的殺手。
一次活動,吳庸身受重傷,陰差陽錯下被趙雪吟救了。
爲了報答趙雪吟的救命之恩,吳庸便留在順羲财團,擔任安保隊隊長。
平時,吳庸隻聽趙雪吟一個人的。
隻要趙雪吟不發話,吳庸不會聽任何人的命令。
哪怕是天王老子來了也不行。
此時,聽到葉灼叫吳隊長。
孫怡然全是譏诮的神色,雙手抱胸,“我看今天誰敢動我一下!”
趙雪吟不着痕迹地勾唇。
剛剛是她太慌了,忘了順羲财團現在全部都是她的人。
葉灼想在她的地盤上耍威風?
難!
吳庸不聽葉灼的命令,她倒是想看看,葉灼要怎麽收場?!
邊上衆人也是一臉好奇的看着葉灼。
就在這時。
空氣中響起腳步聲。
是厚重的皮靴踏在地闆上的聲音。
衆人回頭一看,隻見穿着迷彩制服的吳庸朝這邊走來。
接下來,吳庸就肯定會直接無視葉灼。
趙雪吟不動聲色地看着葉灼,眼底全是暢快的神色。
就在此時,吳庸微微轉身,朝趙雪吟敬了個禮。
趙雪吟淺淺勾唇,剛想說些什麽,吳庸卻先她一步開口,“葉小姐,請問您有什麽吩咐?”
葉小姐?
葉小姐!?
這一瞬間,趙雪吟還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難道剛剛吳庸不是在跟她敬禮?
他是在跟葉灼敬禮?
邊上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這個吳庸平時不是隻聽趙雪吟的嗎?
怎麽今天突然對葉灼這麽恭敬?
一時間,衆人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葉灼的目光從孫怡然身上掠過,“弄出去。”
“收到。”吳庸朝邊上兩個隊員使了個眼色。
“你敢!”孫怡然看向葉灼,擡高音調,“葉灼!你敢動我一下,我爺爺是不會放過你......”
孫怡然一句話還沒說話,就被吳庸拿膠帶堵住了嘴巴。
随後,孫怡然就這麽的被三個大男人,一路拖出了大廳。
看着孫怡然被拖出去,葉灼轉眸看向趙雪吟,“趙小姐,身爲财團的暫代首席,我現在有三個問題要問你。”
趙雪吟現在還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不明白,爲什麽吳庸會突然倒戈,聽葉灼的話。
葉灼她憑什麽?
趙雪吟的心裏非常亂。
她有一股奇怪的感覺。
好像有什麽東西,在冥冥之中已經變了。
須臾,趙雪吟擡頭看向葉灼,“你問。”
她現在必須冷靜下來。
兵來将擋,水來土掩!
她倒是要看看,葉灼能問出什麽個所以然來!
葉灼本就比趙雪吟高出一截,此時這麽居高臨下的趙雪吟,頗有種長輩教訓不懂事的小輩的樣子。
“第一,像孫怡然這種連企業文化都分不清的人,到底是怎麽坐上副會長的位置的?我是不是可以質疑你的管理能力?第二,順羲财團在我外曾祖父手裏時,一直都排在國際排行榜前五的位置,爲什麽在你們趙家手裏,不升反降?别說前五了,現在的國際排行榜,哪怕是前二十名,也找不到我們順羲财團的名字!第三,這些年來,你們趙家到底是怎麽管理财團的?”
葉灼這三個問題砸下來,直接就讓趙雪吟懵了,渾身血液倒流。
她根本沒想到,葉灼會問出這這麽銳利的問題。
幾乎一針見血。
葉灼不是不懂金融嗎?
周邊的其他人也跟趙雪吟一樣,非常懵。
本來大家是想看葉灼笑話的。
沒想到,孫怡然和趙雪吟卻變成了笑話裏的主角。
孫怡然被葉灼撤職。
趙雪吟被葉灼質問。
在衆人眼裏,趙雪吟一直都是兩面三刀,水袖善舞的存在。
可今天。
在葉灼面前,趙雪吟卻變的如同一個職場小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誰會相信這是真的?
“怎麽,這三個問題很難回答?”葉灼接着問道。
趙雪吟咽了咽喉嚨。
不是很難回答。
而是根本無法回答。
葉灼問的這三個問題,看似簡單,實則上,每一句話都帶着陷阱。
很明顯。
葉灼是有備而來。
這一次。
是她占了下風。
葉灼的臉上沒什麽表情,從始至終,她都是一副神色淡淡的樣子,“趙小姐現在回答不了這些問題也沒關系,明天下午三點鍾之前,我要看到你的檢讨報告。”
“葉小姐!”空氣中突然出現司律的聲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趙小姐的職位應該在你之上吧?”
言下之意便是葉灼沒資格讓趙雪吟寫檢讨報告。
趙雪吟畢竟暫代首席一職。
葉灼才剛來順羲财團而已。
雖說是會長。
到底沒有掌控實權。
她憑什麽讓趙雪吟給她寫檢讨報告?
“你在教我做事?”葉灼眉頭微挑。
很簡單的六個字,卻讓司律楞了下。
就在司律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铿锵有力的聲音。
“葉小姐掌控财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是葉家的後人!在這裏,沒有誰比她更有資格說這句話!”
人未到,聲先至。
衆人回頭一看,隻見是張老緩緩往這邊走來。
張老直接走到葉灼身邊,接着開口,“别說趙雪吟,就連我和财團的其他幾位元老,也得聽葉小姐的!”
趙雪吟就算在厲害。
也隻是暫代首席一位而已。
她能跟實打實的繼承人比?
司律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趙雪吟按住手腕。
此時的趙雪吟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
她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再繼續說下去了。
說多錯多。
張老說的是事實。
葉家坐擁順羲财團百分之六十的股份。
以前葉家沒人也就算了。
此時葉家人來了,哪怕她這個暫代首席,也得聽葉灼的。
趙雪吟不動聲色的按住司律的手腕,擡頭看向張老,“張老,您說的對,在這裏,葉小姐才是最大的的股東,也最有發言權,今天這事确實是我不對,我在這裏,給您,給葉小姐道個歉。”
說到這裏,趙雪吟微微鞠躬,而後又擡頭看向葉灼,“葉小姐,你放心,明天下去三點鍾之前,我一定把檢讨書送到您的辦公室。”
事情發展到這裏,趙雪吟不得不咽下這口氣。
來日方長!
等着。
她一定要把今天的恥辱,十倍,百倍的還給葉灼。
如若不然。
誓不爲人!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既然趙小姐誠心悔過,那我就給你一次機會,”葉灼微微轉眸,語調有些淡,“畢竟,你們趙家在财團的這些年,沒有功勞,也有苦勞。”
沒有功勞,也有苦惱?
這句話是什麽意思?
順羲财團要是沒有他們趙家的話,現在早跨了!
葉灼倒好!
得了便宜還賣乖!
趙雪吟心裏憋了一口氣,不但不能發出來,反而還要保持笑容。
長老轉頭看向衆人,接着道:“葉小姐今天第一次回到順羲财團,以後她就是财團的會長、首席!我相信在她帶領下,咱們順羲财團,一定會重拾往日輝煌,走上新的巅峰!”
啪啪啪--
人群中不知道誰帶頭鼓起了掌。
而後,大家都跟着鼓起了掌。
震耳欲聾。
首席?
順次财團的首席?
趙雪吟用餘光看了眼葉灼。
眼底盡是不甘。
葉灼是葉家的後人就了不起了嗎?
隻要有她在,葉灼就别想成爲順羲财團的首席!
“司大哥,我們走。”趙雪吟看向司律。
司律點點頭,轉身跟上趙雪吟的腳步。
張老又帶着葉灼在财團内部參觀了一圈,瞅見外面的天也不早了,接着道:“灼灼,我帶你去公館吧?”
葉家在金融界是有公館的。
但是,自從葉老爺子去後,葉家公館就一直空着。
現在既然葉灼回來了,自然要物歸原主!
“好的。”葉灼微微颔首,“那就麻煩您了。”
......
趙雪吟辦公室。
司律眉頭緊蹙,“雪吟,你剛剛爲什麽忍氣吞聲,不讓我把話繼續說下去?”
葉灼什麽都不如趙雪吟,她有什麽資格在趙雪吟面前指手畫腳?
“你沒看出來嗎?張老是站在葉灼那邊的,而且,葉灼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也不是假的,這種時候,你無論說些什麽都是錯的!”趙雪吟擡頭看向司律,“司大哥,我不想讓你爲了我受什麽委屈!更不想讓你爲了我引火燒身!”
司律默了默,身爲男人沒能保護好趙雪吟也就算了。
反而還要趙雪吟來顧及他,這讓他有些難受。
趙雪吟接着道:“葉灼今天是在殺雞敬候,是我太輕敵了!”
“葉灼有這樣的腦子?”司律轉頭看向趙雪吟。
葉灼自大又自負,她要是有腦子的話,就不會大肆宣傳兩年之内完成航母計劃了。
今天這件事,實在不像葉灼的手筆。
趙雪吟眯了眯眼睛,“司大哥,那你覺得,今天這事是怎麽回事?”
“張老。”司律緩緩吐出兩個字。
“張老?”趙雪吟問道。
司律點點頭,“對!葉灼就是個提線木偶而已,真正在後面操控的人是張老。”
趙雪吟歎了口氣,“張老和我爸一直不對付,他這麽做,也不難理解。”
司律拍了拍趙雪吟的肩膀,“雪吟,别想那麽多,船到橋頭自然直。一個提線木偶而已,不值得你這麽擔心。”剩下的路,他會一點一點的幫趙雪吟鋪平。
趙雪吟看向司律,“司大哥,還好有你在我身邊,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辦才好了。”
“放心,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的。”司律道。
“謝謝。”趙雪吟動容地擁抱住司律。
司律揉了揉趙雪吟的腦袋,“傻丫頭。”
這一聲‘傻丫頭’讓趙雪吟徹底的清醒過來,想推開司律,但是又怕傷害到司律,
萬一她推開司律,司律想不開怎麽辦?
司律那麽喜歡她,如果她推開司律的話,司律肯定會想不開的。
他們之間的友誼也會止步于此。
不。
不行。
不能推開司律。
可是不推開司律的話,司律會不會誤會什麽?
她以後還要嫁給五爺呢!
一時間,趙雪吟進入兩難的境地。
隻能在心裏歎了口氣。
好在這裏沒有第三個人看見,抱一下就抱一下吧,她不能和司律在一起,就用這個擁抱彌補下不能在一起的遺憾吧。
須臾,趙雪吟神色自然的松開司律,“司大哥,時間不早了,我該回去了。”
司律道:“我送你。”
趙雪吟無法拒絕司律,隻好點點頭,“那就麻煩你了司大哥。”
“跟我不用說麻煩。”
司律開車把趙雪吟送到趙家。
趙父雖然人不在财團,可白天财團發生的那些事,他知道的一清二楚。
趙雪吟剛走到客廳,就看到,趙父黑着臉坐在沙發上。
“爸。”趙雪吟走過去,叫了一聲。
趙父接着道:“今天白天怎麽回事?”
“是我大意了。”趙雪吟低着頭。
趙父拿起桌子上茶杯,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啪!
“丢人現眼的東西!竟然輸給了一個小丫頭片子!”
倘若輸給旁人也就算了。
可趙雪吟偏偏讓葉灼踩了一腳。
從前,趙父就處處被老爺子壓制着。
沒想到到了下一輩。
趙雪吟又讓葉灼壓了一頭。
這讓趙父如何咽得下這口惡氣?
司律趕緊解釋道:“伯父,您誤會了!雪吟并沒有輸給葉灼,是張老擺了我們一道。”
如果不是張老的話,葉灼算什麽?
葉灼連趙雪吟的小手指頭都算不上。
聞言,趙父眯了眯眼睛,“怎麽說?”
司律接着道:“葉灼對金融問題一竅不通,自負自大,這一切都是張老在背後操控!”
趙父拍桌而起,怒聲道:“張一封那個老家夥!都這麽些年過去了,我還以爲他安分守己了!沒想到還是賊心不改!真以爲弄個小丫頭片子過來,就能翻身?做夢!”
司律端起一杯水遞給趙父,“伯父,動氣傷肝,您先喝口水。”
趙父接過司律遞過來的水,臉上的怒氣散去了幾分,“必須要馬上把葉灼趕出财團!”
趙雪吟皺了皺眉,“有張一封在她身邊,可能有點難。”
“蠢貨!”趙父看了眼趙雪吟,女人到底是女人,頭發長,見識短,“張一封那個老東西,還能時時刻刻跟在她身邊?”
......
另一邊。
張老帶着葉灼來到葉氏公館。
這個公館已經三十多年沒人住了,不過因爲經常有人來管理的原因,看起來并沒有那麽蕭條。
公館的還保持着上個世紀六七十年代的裝修。
張老笑着道:“灼灼,不知道你喜歡什麽風格,所以我就沒讓人動這裏的裝修。明天我讓設計師過來一趟,到時候你自己跟她說。”
現在的年輕人口味獨特,張老也不好擅自做主。
葉灼環顧着公館内的裝修,“不用讓設計師過來了,就這樣挺好的。”
張老點點頭,“那行!”
就在這時,一個中年女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老。”
張老接着道:“灼灼,這是公館的管家林嫂。林嫂,這位就是葉老的外曾孫女。”
“葉小姐您好,”林嫂恭敬地彎腰,“以後您有什麽需要,直接跟我說就行。”
“好的。”葉灼微微點頭,“那以後就麻煩林嫂了。”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張老看了看窗外,接着道:“灼灼,那我就先回去了,有什麽事,你打我電話就行。”
“我送您。”
“不用送,我自己走就成。”
雖然張老說了不用送,但葉灼還是将他送到門外。
走了幾步,張老似是想起來什麽,接着道:“對了灼灼,26号晚上,我在金融中心的國際大廈給你舉辦了一場接風宴......”
葉灼向來無心應付這些宴會,“張老,其實不用這麽隆重的。”
張老笑着道:“我請了金融中心資曆最老,别人花錢都請不來的甜品師。”
“真的嗎?”葉灼眼前一亮。
“當然是真的!爲了請這個甜品師,我可是三顧茅廬!到最後如果不是動用關系的話,還真請不來。”知道葉灼好這一口,所以張老特地請來這位重量級甜品師,現在看來,這個決定還真沒錯。
葉灼笑着道:“那26号晚上,我一定準時到場。”
“好好好!”張老忙不疊地點頭,“那就這麽說了!”
第二日。
早上九點鍾。
葉灼準時到順羲财團打卡。
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
剛上班,秘書就送過來一堆文件,“葉會長您好,我是前任餘會長的秘書艾麗,這些都是需要您批閱的文件。”
葉灼微微颔首,“放那兒吧。”
艾麗把文件放在辦公桌上。
葉灼拿起其中一份文件,看了看,微微挑眉,“等一下。”
“葉會長,您還有什麽吩咐嗎?”艾麗頓住腳步,回頭看向葉灼。
葉灼屈指敲了敲辦公桌,“把這個A計劃的項目負責人劉能叫過來。”
“好的。”艾麗點點頭。
不多時,艾麗來到33層,“劉經理,樓上那位叫你上去一趟。”
劉經理正在忙着跟格子間的女員工調情,有些不耐的道:“樓上哪位?”
艾麗道:“還能有哪位,新來的葉會長呗!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自己悠着點。”
葉會長?
那個小丫頭片子?
劉經理立即直起腰,“艾麗,她有說什麽事嗎?”
“這個沒說。”艾麗接着道:“她就說讓你上去一趟。”
劉經理點點頭,“行,我知道了。”
那樣子,很明顯是沒把這件事放在心上。
見他這樣,艾麗接低聲道:“這位葉會長可能沒你們想象中的那麽簡單,你趕快上去吧,别耽誤時間了。小心成爲第二個孫怡然。”
劉能舔了舔後槽牙。
昨天的事情他知道。
葉灼來财團的第一天就辭掉了孫怡然。
可那又怎麽樣呢?
等着吧。
今天一過,葉灼就得滾出順羲财團。
就葉灼那個小丫頭片子,還想跟趙家鬥?
做夢!
“知道了。”劉能從格子間裏走出來,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一路來到57層。
劉能伸手敲門。
“進來。”一道清淺的女聲從裏面傳來。
劉能推門進去,“葉會長,我是劉能。”
葉灼微微擡眸,“這個A計劃的項目是你負責的?”
“是的。”劉能點點頭。
葉灼将手裏的文件翻了兩頁,最後将文件放在桌子上,如玉般的指尖在文件上點了點,“這裏,這裏,還有這裏,這三處的資金漏洞,你打算讓誰給你買單?”
劉能臉色一白。
幾乎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聽。
葉、葉灼是怎麽看出來漏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