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不知何時下起了雨,他也忘記了躲避。
剛剛那個人,真的是YC博士嗎?
他沒看錯?
葉森本來都要關車門了,看到徐總還愣在那裏,轉頭看向葉灼,“灼灼,等一下!”
“好的。”葉灼微微點頭,轉了下方向盤,重新停下車。
葉森撐着傘,小跑着來到徐總身邊,“徐總,您沒帶傘嗎?”
徐總擡頭一看,這才反應過來下雨了,“沒、沒帶。”
“我的傘給你。”葉森把傘遞給徐總。
徐總接過傘,“謝謝。”
“不客氣。”葉森想了想,接着道:“徐總你司機還沒來,要不讓我大外甥女送你回去吧?”
送他回去?
徐總看了眼停在那裏的路虎,有些蠢蠢欲動,或許剛剛他看錯了呢?
那個人根本就不是YC博士!
對。
肯定是看錯了。
葉森怎麽可能是YC博士的舅舅呢?
徐總擡頭看向葉森,“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好?怎麽好麻煩YC博士呢?”
葉森笑着道:“什麽博士不博士,她現在在這裏,就是我的大外甥女!快走吧徐總!這雨越下越大了!”
冬天的雨,格外寒涼。
徐總被葉森拉到車上。
兩人坐到後座,葉森擡頭看向葉灼,“灼灼,先把徐總送回去!對了徐總,你住哪兒?”
“我住在繁華裏。”徐總回答。
葉森接着道:“灼灼,走全景路去繁華裏比較近。”
葉灼微微點頭,打方向盤掉頭去全景路,“行。”
徐總看着倒車鏡裏那張眉眼如畫的臉,悄悄打開手機,搜索YC博士。
網速很快。
不到幾秒鍾,網頁上就出現關于YC博士的消息。
沒錯!
一模一樣。
這就是YC博士!
活着的YC博士。
徐總看着手機,又看了看倒車鏡,心情非常複雜。
他沒想到,有一天,會坐上YC博士的車。
更沒想到,葉森居然是YC博士的舅舅。
一開始,他還以爲葉森在吹牛。
徐總覺得自己的臉有些疼。
好半晌,徐總才反應過來,接着道:“Y、YC博士,一會兒咱們下車能合張影嗎?”好不容易遇到大名人,他當然要留張合照,回去炫耀一番。
要知道,這可是YC博士!
如果她真的能研制出航母的話,那将是史上航母第一人!
“可以。”葉灼微微點頭。
“謝謝!”徐總立即道謝。
葉森笑着接話,“不就是合張影嗎?不用客氣的!”
很快,車子就駛入繁華裏小區,葉灼微微回眸,“徐總,您住在幾棟?”
徐總趕緊道:“16棟,下個路口右拐就行了。”
“好的。”
幾十秒鍾之後,車子停在16棟前。
葉灼開門下車。
徐總和葉森也緊跟着下來。
徐總把手機遞給葉森,“葉總,麻煩你幫我們拍張照。”
“不客氣。”葉森道。
葉灼和徐總站在單元樓前,葉森拿着手機,“3、2、1!可以了!”
徐總小跑着過來接過手機,“謝謝你啊葉總!”
“不客氣。”
徐總接着道:“那合作的事情,咱們明。”
“嗯,”葉森點點頭,接着問道:“要不明天上午10點鍾,我去找您?”
徐總趕緊道:“不用不用!十點鍾我去盛東找您!剛好我明天順便去那邊有事!”
“那就麻煩你了徐總。”
徐總擺手,“不麻煩,一點都不麻煩。”
葉森轉頭看向葉灼,“灼灼,咱們走吧。”
“嗯。”葉灼拉開車門上車。
上了車。
葉灼接着道:“舅舅,您帶換洗的衣服沒?您要是沒帶換洗衣服的話,現在掉頭去您那邊拿。我媽說臘八以後就不要住在外面了,住在家裏比較安全。”這是雲京的一個習俗,相傳臘月初八是天上神仙放假的日子,從臘月初八到大年三十這段時間,人間沒有神仙維持秩序,就會比較亂。
在外打拼的遊子,都會選擇在臘月初八這天回來住。
聽到‘家裏’這個詞彙時,葉森的心裏瞬間被一股暖流填滿,笑着道:“明天談好和徐總的合作之後,後天就要出差了!等出差回來,再拿換洗衣服。”
“行。”葉灼微微點頭。
于此同時。
另一邊。
今天是臘八節,趙雪吟答應了趙父今天要回去過節,此時,她正拉着行李箱,來到公寓樓下。
“雪吟。”空氣中傳來一道熟悉的男聲。
趙雪吟微微蹙眉,擡頭往前看去。
來人是司律。
“司大哥。”趙雪吟揚起職業性假笑,小跑着過去。
司律推門下車,替趙雪吟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伯父讓我過來接你。”
趙雪吟嗔怪道:“我爸也真是的!這大過節的怎麽能麻煩你呢?”
“沒事。”司律接過趙雪吟手裏的行李箱拿去後備箱,“反正我家裏也沒什麽事。”
司律父母早逝,家裏除了他之外,再也沒有第二個人,因爲隻要逢年過節,都會留在趙家。
趙雪吟坐到副駕駛,臉上的笑容在一瞬間消失,等司律坐到駕駛座上,趙雪吟的臉上又恢複笑容。
上了車,司律從保溫箱裏拿出一杯奶茶遞給趙雪吟,“臘八節的第一杯奶茶。”
“謝謝。”趙雪吟雙手接過。
司律笑着道:“跟我還客氣什麽。”
趙雪吟将吸管插進去,吸了口奶茶,不想再說話。
累。
太累了。
每天應付完趙父,還要再來應付司律。
司律是不錯。
各方面條件都很優秀,可他到底不是五爺。
趙雪吟看了眼司律。
眼神裏全是惋惜。
如果司律是五爺就好了。
那她就不用這麽累了。
事與願違。
喝完奶茶,趙雪吟便靠在椅背上,不知不覺間就睡着了。
“雪吟?”
“雪吟?”司律又叫了一聲。
可趙雪吟依舊沒什麽反應。
看樣子,應該是睡着了。
司律一手握着方向盤,另一隻手從邊上的儲物箱裏拿出白色的毛毯,小心翼翼的蓋在趙雪吟身上。
動作輕柔。
那樣子,就像是在對待一件無價珍寶一般。
車速很慢,也很穩。
等趙雪吟醒來的時候,車子已經駛入趙家莊園附近了。
“醒了?”司律偏頭看向趙雪吟。
“嗯。”趙雪吟擡手摁了下太陽穴,白色的毛毯順着胳膊滑下來。
不用想都知道,這個毛毯肯定是司律替她蓋的。
趙雪吟在心裏輕歎一聲。
司律這樣她壓力太大了。
就在這時,司律繞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朝趙雪吟伸出右手,“地上結了冰,慢點。”
趙雪吟伸手搭在司律的手上,往扯下走去。
“你的手怎麽這麽冰?是不是衣服穿少了?”司律微微蹙眉。
趙雪吟笑着道:“沒事,我不冷。”
司律直接将身上的羽絨服脫下來,披在趙雪吟身上,“快把衣服穿好,女孩子可受不住凍。”
“謝謝。”趙雪吟攏了攏身上的羽絨服。
飛雪略過司律的眉眼。
夜色下,男人的五官顯得溫文爾雅,俊逸不凡。
趙雪吟再一次在心裏感歎。
他爲什麽就不是五爺呢?
見趙雪吟這麽看着自己,司律有些不好意思的道:“雪吟你這麽看着我幹什麽?”
“沒什麽。”趙雪吟收回視線,很自然地松開司律的手,“我們進去吧。”
“好的。”司律立即跟上趙雪吟的腳步。
兩人一同往莊園大廳裏走去。
今天是臘八節,趙家的莊園裏燈火通明,到處都充滿着節日的氣息。
兩人剛走到大廳,管家便從裏面迎出來,“司先生,小姐,你們回來了。”
趙雪吟點點頭,“我爸呢?”
管家接着道:“老爺在裏面等你們。”
穿過外廳和長廊,最後來到正廳,隻見趙父正坐在沙發上,看到司律,立即很激動地站起來,“阿律回來了!”
面對趙父的無視,趙雪吟的臉上并沒有什麽特殊的情緒。
因爲她已經習慣了。
如果不是因爲做過親子鑒定的話,趙雪吟都要懷疑,司律才是趙父親生兒子。
司律走過去,禮貌的道:“伯父。”
趙父扶着司律的胳膊,“廚房早就把飯菜做好了,就等着你們回來,走走走,咱們去吃飯。”
司律跟着趙父一起往餐廳的方向走去。
趙雪吟跟在他們身後。
管家開始安排廚房上菜,雖然晚上隻有三個人用餐,但菜品卻非常豐富,滿滿一大桌子的菜。
趙父不停的給司律夾菜。
趙雪吟一頓飯吃得如同嚼蠟。
吃完飯,陪趙父聊了會兒天,司律便提出離開。
趙父笑着道:“今天是臘八節,現在又這麽晚了,要不阿律你就留在家裏休息一晚吧?”
“不了。”司律看了眼趙雪吟,婉言拒絕道:“我回去還有事。”
“既然有事要辦,那我就不留你了。”趙父接着道:“雪吟,你去送送阿律。”
“嗯。”趙雪吟站起來。
司律看着趙父道:“伯父,那我就先走了。”
“外面下着雪,路上開車慢點。”趙父囑咐道。
司律點點頭,“我知道的。”
語落,司律轉身往門口的方向走去。
趙雪吟跟上他的腳步。
就在這時,趙父卻突然開口,“阿律等一下。”
“伯父您還有事嗎?”司律回頭看向趙父。
趙父道:“今天廚房腌制了不少臘八蒜,我讓管家去給你拿點帶上。”
“謝謝伯父。”
趙父笑着道:“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你這孩子就是太見外了。”
很快,管家便拎着臘八蒜小跑着過來了,“司先生,給。這臘八蒜是剛腌制的,得等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吃。”
“好的。”司律點點頭。
趙雪吟将司律送到門外。
剛剛回來的時候還是小雪,現在已經是鵝毛大雪了。
司律停住腳步,“送到這裏就行,外面冷,你快回去吧。”
趙雪吟點點頭,叮囑道:“雪天視線不好,開車注意安全。”
司律笑着道:“我會的,你放心。”
看着司律的背影消失在滿天飛雪下,趙雪吟才轉身回屋。
回到大廳,趙雪吟的臉色很明顯有些不好看,“爸!我不是說了,我非五爺不嫁的嗎?您到底想幹什麽?我求您了,您不要再亂點鴛鴦譜了!您這樣我真的壓力很大!我都不知道要怎麽面對司大哥!”
趙父将杯子狠狠地磕在桌子,“怎麽?你這是再教你老子我怎麽做事?”
“爸,我不是那個意思。”趙雪吟也不知道要怎麽解釋才好,“我就是覺得您這樣讓我很難堪!”
趙父的臉色也非常難看,“美夢誰不會做!你也想嫁給五爺,她也想嫁給五爺,五爺能把你們都娶了嗎!我這麽做,還不是爲了你好!萬一五爺看不上你,你還有個後路!阿律這孩子是我親眼看着長大的!他配你也是綽綽有餘!你别一副委屈了你的樣子!”
誰不想要權利和富貴?
趙父也希望趙雪吟能如願嫁給五爺。
可萬一五爺要是看不上趙雪吟呢?
那豈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過分!
趙父簡直太過分了。
趙雪吟心裏憋着一口氣,不上不下的,難受的很。
因爲不是男孩子,所以,從小到大,趙雪吟都非常努力,她努力讓趙父看得見自己。
終于。
功夫不負有心人,時間給了她一個最優秀的自己。
可在趙父看來。
她還是不如男孩子。
司律就算再好,他也隻是順羲财團的理事長而已,他始終都是給趙家打工的。
一個打工仔。
他渾身上下,有哪一點能配得上她?
可在趙父看來,居然是她配不上司律。
這不是存心在惡心人嗎?
一句話說完,趙父也覺得自己的話有些重,看了眼趙雪吟,接着道:“我對阿律好,也是爲了你着想,萬一五爺那邊有什麽變化,阿律永遠都是你的退路!而且,我現在也沒有對阿律挑明你們之間的關系,你們暫且還當朋友處着,阿律又不會影響你去追求五爺!這個叫什麽來着?什麽胎......”
在趙父看來,如果趙雪吟最終無法和五爺走到一起去的話,那麽司律就是趙雪吟最好的歸宿。
想了半天,趙父終于想起來,“對!備胎!就是備胎!你們年輕人應該知道這是什麽意思。”
聞言,趙雪吟的臉色稍微緩和了些。
說實話。
僅憑司律現在的地位,連給她當備胎的資格都沒有。
趙雪吟轉頭看向趙父,“爸,我應該跟您說過,我這輩子非五爺不嫁!五爺就是我的人生奮鬥目标!就算最後真的嫁不了五爺,我也要嫁給振飛财團的長子晉如玉!”
振飛财團在排行榜上排第三。
如果能嫁給晉如玉,就等于手握振飛财團的半壁江山,強強聯手之下,到時候,他們趙家在金融界也是屈指可數的存在。
不過,晉如玉是退而求其次。
就算晉如玉再好,也比不上五爺的。
趙父看了眼趙雪吟,“我看你就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有阿律給你當備胎就不錯了,你還想讓晉如玉給你當備胎!你真以爲你是什麽天仙嗎?”
趙雪吟深吸一口氣,努力地控制住快要爆炸的情緒。
須臾,趙雪吟冷靜了幾分,轉頭看向趙父,“爸,能不能嫁給五爺我不能保證!但是,嫁給晉如玉,隻是我想不想問題!”
趙父冷哼一聲,看着這樣的趙雪吟,想起了年輕時候的自己。
那時候,他也跟趙雪吟一樣自信。
這孩子天性如此,也不能怪她!
趙父接着道:“你這趟去京都區有什麽收獲沒?葉琅桦那邊來了通知,後天就會把葉灼送過來。”
“後天?這麽快?”趙雪吟眯了眯眼睛。
趙父緊接着問道:“你這趟有沒有和葉灼交上手?”
趙雪吟點點頭。
“怎麽樣?”趙父有點擔心。
他擔心葉灼太過優秀,會搶了趙雪吟的風頭。
人都是互相襯托的。
就像綠葉襯托紅花一樣。
倘若葉灼是綠葉也就算了。
如果葉灼是紅花的話,那就麻煩了。
目前,趙雪吟在順羲财團是最優秀的存在,葉灼要是比趙雪吟優秀的話,那他們趙家還怎麽出頭?
怎麽晉升世家?
想到這裏,趙父愁眉緊鎖。
在航母事件沒出來之前,趙雪吟還是很忌憚葉灼的,畢竟葉灼在科技界有着出色的表現。
航母事件之後,葉灼對趙雪吟來說,隻能當塊墊腳石。
葉灼給她當墊腳石,她都覺得葉灼硌腳!
趙雪吟接着道:“葉灼畢竟是葉琅桦的親外孫女,小聰明還是有點的,但上不了什麽台面,您不用擔心。”
趙父皺了皺眉,“如果隻是小聰明的話,她能在科技界立足?成爲博士?”
“據我了解,葉灼之所以能在去年的科技大賽上拿了第一,獲得博士學位,完全是因爲撿漏。”說到這裏,趙雪吟頓了頓,接着道:“爸,您知道最近炒的很熱的航母計劃嗎?”
趙父搖搖頭。
他隻對财經新聞感興趣,對于其他事情,向來是一問三不知的。
趙雪吟接着道:“葉灼昨天剛發布了記者會,說會在兩年之内研制出全球第一架可登陸八大行星的航天母艦!”
聞言,趙父愣住了,好半晌才反應過來,“這麽說,她真能研制出航母?”
趙雪吟直接輕笑出聲,“爸!您以爲航母是個玩具呢!說能研制就能研制!連C國都沒有研制出航母,葉灼才幾歲?最重要的是,她手裏有航母計劃要完成,還要再來财團,您覺得她真的有那麽多時間和精力來一心二用嗎?”
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葉灼以爲她是誰?
她是神嗎?
這麽一說,趙父立即松了口氣。
他是趙雪吟的親生父親,他了解趙雪吟。
趙雪吟從來都不是一個輕敵的人,既然趙雪吟都這麽說了,那葉灼肯定是沒什麽真才實學的的。
趙父擡頭看向趙雪吟,接着道:“雖然葉灼對你構不成什麽威脅,你也不能輕敵,不管怎麽樣,她都是葉家的後人!她的身後還有張一封那個老東西在呢!後天人就來了,你自己好好計劃一下。”
趙雪吟點點頭,“我知道的。”
趙父點了根煙,“我今的話你都放在心上,好了,時間不早了,你先上樓休息吧。”
“那我先去了。”趙雪吟将額邊的頭發撩至耳後,“您也早點休息。”
另一邊。
司律駕駛着汽車,緩緩行駛在車水馬龍的道路上。
就在此時,手機突然響了起來。
司律拿起手機,滑動接聽,“喂。”
“大少爺。”手機那頭傳來恭敬的聲音。
“說。”司律煩躁地将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裏,眉裏眼裏全是煩躁的神色。
那邊接着道:“大少爺,今天是臘八節,老爺子在家等了你很長時間......”
“等我?”司律的嘴角浮現出譏诮的神色,“他不是已經有了晉如玖了嗎?”
“大少爺,這父子之間哪裏有隔夜仇?您這又是何必呢?”說到最後,那人深深的歎息一聲。
司律的臉上看不出個什麽神色,“福叔,您還有其他事嗎?如果沒有其他事的話,我先挂了。”
“别挂,别挂!”福叔忙不疊的道:“大少爺,你先别挂!”
“還有其他事?”司律問道。
福叔沒有立即說話,過了一會兒,才道:“大少爺,老爺讓人查過了,順羲财團的趙小姐她心裏沒有您!她想嫁的人是給HK财團的五爺,您根本等不到結果的,回來吧!老爺子還等着您來挑大梁,晉家需要您,财團更需要您!”
“你們派人查她?”司律的聲音在一瞬間冷了下來。
趙雪吟是司律最後的底線。
他不允許任何人傷害趙雪吟!
福叔趕緊解釋道:“大少爺,你别誤會,老爺隻是讓人去暗訪了下,并沒有對趙小姐做什麽!”
說到這裏,福叔頓了頓,接着道:“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這個世界上有很多比趙小姐更加優秀的人,既然趙小姐并不中意您,您還留在順羲财團也是浪費時間,還不如早些回來......”
司律極力的控制住心中的憤怒,“雪吟是什麽人,她心裏有誰,我比你們清楚!”
說趙雪吟想嫁給HK的五爺?
根本不可能!
他和趙雪吟那麽多年的感情,沒人比他更了解趙雪吟,趙雪吟從來就不是一個貪慕虛榮的人。
還有趙振飛。
他和趙振飛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可趙振飛對他比親生父親還好!
這一切,他都看在眼裏。
“大少爺,”福叔的聲音有些無力,“這是老爺親自讓人查到的結果,他是您的親生父親,他不會害您的,您就相信他一次吧......”
“夠了!不要再說了!”司律的聲音接近怒吼。
電話那頭的福叔立即噤聲。
司律接着道:“福叔,麻煩您轉告老家夥,他現在說什麽我都不會信一個字!想在我面前挑撥離間,更是沒可能!他不是不想讓我和趙雪吟在一起嗎?那我就偏要和趙雪吟在一起!我不但要和趙雪吟在一起,我還要成爲趙家的上門女婿!”
說完這句話,司律直接挂斷電話。
挂斷電話之後,司律打開車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冷靜下來,趙雪吟囑咐過他要好好開車。
他不能意氣用事。
......
電話那頭。
福叔看向站在一旁的晉老爺子,有些不知道要怎麽開口,“老......”
晉老爺子擡手,神色如常,“我都聽見了。”
他又不是聾子,電話那頭都說了些什麽,他聽得一清二楚。
福叔安慰道:“老爺,您也不要太擔心,或許大少爺隻是一時之氣,他總不能真的跑到趙家去當上門女婿!”
上門女婿!
不可能的。
如今晉家就隻剩下司律能撐門面,就算司律想去,晉老爺子也有一百種方法來阻止他。
晉老爺子仿佛看出了福叔的心裏想法,“你覺得我有辦法能攔住他?”
福叔點點頭。
晉老爺子笑出聲,“他要是鐵了心的想當上門女婿的話,我還真沒有辦法!我要是有辦法的話,也不至于像現在這麽被動!”
“那、那怎麽辦?”福叔很着急的道:“總不能真的讓大少爺去趙家當上門女婿吧?”
聽到這句話,晉老爺子不怒反笑,“上門女婿?他想當上門女婿,人家還不一定能看得上他呢!真以爲趙家的門那麽好進的?他未免也太高看自己了!”沒有了晉家大少爺這層身份,司律隻是個要什麽沒什麽的打工仔而已。
趙雪吟能看上他?
簡直是天方夜譚!
福叔一愣,“可我看,趙振飛好像挺滿意大少爺的......趙小姐對大少爺也還不錯。”
“滿意?”晉老爺子冷笑一聲,“就趙振飛那個老狐狸,我還不了解他?他就是把如玉當成一顆任意拿捏的棋子!還有那個趙雪吟,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在她心裏,如玉就是給他們趙家打工的打工仔!如玉連給她提鞋的資格都沒有!也是如玉看不清她的真實嘴臉!”
這一切,晉老爺子都看在眼裏。
可惜。
司律不相信他。
“您、您說的都是真的?”福叔咽了咽喉嚨。
晉老爺子看了眼福叔,“怎麽?你不會和如玉一樣,以爲我是在挑撥離間?挑撥他和趙雪吟之間的感情吧?”
福叔沒說話。
事實上,他還真是這麽想的。
這些年,晉老爺子爲了讓司律回來,想了很多辦法。
福叔以爲這一次,也是晉老爺子的手腳。
沒想到......
見福叔這樣,晉老爺子歎了口氣,“如玉是我兒子!虎毒不食子,況且是人?他和趙雪吟要是真心相愛的話,就算是倒插門我也認了!”
看晉老爺子也不像是在說違心話,福叔趕緊拿起手機,“那我再打電話給大少爺!可不能讓大少爺白白在趙家浪費時間了!”
趙家這樣,很明顯是把司律當備胎!
“算了算了,”晉老爺子接着道:“他不相信我們,就算你給他打再多的電話,也是沒用的!如玉那孩子,性子偏激,不撞南牆不回頭!不過,這也怪我,如果不是我寒了他的心,他也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說到最後一句話,晉老爺子深深的歎了口氣。
從前,他一直都不知道悔不當初是個什麽滋味。
如今。
他每一天都活在悔不當初中。
福叔欲言又止,也不知道怎麽去安慰晉老爺子。
畢竟。
當年那些事,的确是晉老爺子做的不對。
想了想,福叔接着道:“還是打過去吧!萬一大少爺這次聽進去了呢?”
晉老爺子點點頭。
福叔撥通電話。
一秒鍾、兩秒鍾......直至,福叔以爲司律要接電話的時候,屏幕那頭卻出現忙音的聲音。
很明顯。
司律直接掐斷了電話。
福叔再打過去,那邊還是直接掐斷。
晉老爺子的眼底神色轉至黯淡,轉頭看了看外面,“時間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
福叔看着被挂斷的電話,替司律解釋道:“老爺,您别多想,可能是大少爺現在有事在忙。”
晉老爺子擺擺手,轉身往回走,“休息去吧。”
福叔朝晉老爺子的背影彎了彎腰,“您也早點休息。”
......
轉眼就到了第二天。
順羲财團,頂層辦公室。
趙雪吟坐在辦公桌後,擡頭看向司律,“司大哥,馬上葉灼就要來了,你說,給她安排在哪裏?”
司律是個有真才能的人。
每次遇到大事,趙雪吟都會問一下他的意見,這樣才能少走彎路。
司律翻了一頁擺在面前的文件,“葉灼和那個席薇月不一樣,對待席薇月那種人,可以給她安排在最基層,但葉灼不行。葉灼畢竟是葉琅桦的外孫女!表面工作得過去的去!”
“不能在最基層,那隻能往高層安排?”趙雪吟問道。
“對。”
趙雪吟微微蹙眉,“你也說了,葉灼畢竟是葉琅桦的外孫女,本就沾親帶故,加上财團内部還有很多葉老爺子的部下,如果給葉灼安排在高位的話,對我們會不會有影響?”
“當然有。”司律嘴角微勾。
“既然有,你還讓我安排她進高層?”
司律笑着道:“有影響也是好影響。”
“怎麽說?”趙雪吟有些聽不懂司律的話。
司律接着道:“你覺得葉灼能力怎麽樣?”
趙雪吟沒說話。
司律道:“葉灼或許在科技界确實是有過很高的成就!但這裏是金融界,一個搞科研的人,她能有多懂金融?”
圈子不同,怎麽融和?
葉灼又不是全能的!
她能左手掌科技,右手懂金融?
趙雪吟瞬間明白司律這句話裏的意思,“你是想讓她知難而退?”
“對。”司律點點頭,“就是知難而退,那些老股東們也不是傻子,他們不會蠢到去支持一個毫無商業才能的人!如果讓葉灼坐上首席運營官的位置的話,咱們财團還能看到未來?既然看不到未來,當然是及時止損!”
生意人,隻談錢,不談感情。
司律不僅要讓葉灼知難而退,還想讓她成爲金融界的笑話。
趙雪吟看向司律,“真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司大哥,謝謝你。”
司律合上文件,輕輕挑眉,“跟我還說謝?”
趙雪吟笑着道:“不說謝,請你吃飯。去不?”
“去,佳人邀約,怎麽能不去呢?”司律笑。
聞言,趙雪吟的眸光黯了黯,稍縱即逝。
她很明确自己不喜歡司律。
司律也配不上她。
但是又怕直接說出來,傷了司律的自尊。
她不忍心傷害司律。
兩人來到地下室停車庫。
司律拉開車門。
趙雪吟的目光不經意間在司律的手上劃過,微微蹙眉道:“司大哥,我記得你之前的手腕上不是有個燙傷嗎?”
司律的眼底閃過一道微光,“用祛疤霜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