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教授和唐雪誰都沒有想到葉灼居然是YC博士!
那個在科技大賽上赢了P國的卡羅爾博士、查理博士、巴尼博士的巨佬!
衆所周知,P國是科技最發達的國家,因此每年的科技大會上,前三名的獲得者幾乎都被這三人承包了。
可就在去年的科技大會上,YC博士震驚整個科技界,直接碾壓P國的三位巨佬。
成爲界内黑馬!
讓所有科技人士爲之瘋狂。
就連嶽教授也是YC博士的粉絲。
她人生唯一的遺憾就是沒有參加當天的科技大賽,一睹YC博士的風姿。
但她沒想到,葉灼居然就是YC博士。
天哪。
她這些天在葉灼面前都幹了些什麽?
想起自己這些天的所作所爲。
嶽教授愣在原地。
好半晌都反應不過來,心裏非常亂。
唐雪的心情也非常複雜。
她本以爲葉灼最厲害的身份就是岑少卿的女朋友。
根本沒想到,她居然還是YC博士。
那個站在科技界之巅的YCD博士!
就在此時,空氣中突然出現一道低沉的聲音,“嶽教授,灼灼呢?”
嶽教授在這個時候反應過來,回頭看去。
隻見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一道修長的身影。
五官冷峻隽美,身着一襲素衣長衫,手裏還捏着一串鮮紅的佛珠。
本身外國人的骨架就比華國人的大,身高也比華國人高很多,可他站在這裏,不但不比一群外國人矮,反而高出一截。
在人滿爲患的展廳中,顯得鶴立雞群!
分明是很随意的站姿,卻爆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場。
讓人望塵莫及!
嶽教授先是愣了下,而後道:“五爺您回來了!葉小姐她被廳長和阿爾瓦博士叫過去了。”
“我知道了。”岑少卿微微颔首,擡腳往裏面走去。
“五爺!”
嶽教授開口叫住岑少卿的背影。
“說。”岑少卿言簡意赅。
嶽教授咽了咽喉嚨,接着道:“五爺,葉、葉小姐是Y、YC博士?”
“你是怎麽知道的?”葉灼一向低調,幾乎不會主動說這些事。
就連岑少卿也是因爲給她頒獎,才知道她是YC的。
真的是。
葉灼居然真的是。
嶽教授艱難地點頭,“我剛剛聽到和阿爾瓦博士和廳長是這麽叫她的。”
岑少卿微微颔首,“沒錯,她就是YC博士。”
“岑五爺!”
“五爺!”
就在這時,很多科技大佬看到岑少卿,都主動過來打招呼。
嶽教授愣在原地。
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非常難看。
葉灼就是YC博士。
怪不得葉灼那麽厲害。
怪不得葉灼能輕易修複設計圖上的漏洞。
都怪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想起她這些天的言行,嶽教授恨不得一巴掌拍死那個愚蠢的自己。
嶽教授低頭看向唐雪,“小雪,一會兒我們去給葉小姐好好道個歉。”
唐雪心裏五味陳雜,難受的都要呼吸不過來了。
她總覺得她是能跟葉灼媲美的。
可現在,葉灼居然是YC博士!
那她還怎麽跟葉灼比?
她有什麽資格跟葉灼比?
岑少卿跟衆人打完招呼,便往貴賓室走去。
透過玻璃門,便能看到葉灼站在長方形的會議桌前說着些什麽。
會議桌邊坐着很多來自各國的大佬。
平時跺跺腳就能讓科技界抖三抖的大佬們,此時就像個小學生一樣,乖乖地坐在桌前記筆記,生怕一不小心就錯過了什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誰也不會相信這是真的。
“五爺,還進去嗎?”見岑少卿站在這裏,邊上的負責人問道。
岑少卿微微擡手,“我在這裏等一下就行。”
“好的。”負責人點點頭。
心裏感歎着,這YC博士就是厲害,居然讓岑五爺都心甘情願的等在外面。
會議室的玻璃材質特殊。
在外面看到裏面,可裏面的人卻看不到外面。
約摸一個小時左右,會議室的門才被打開。
一群人從裏面走出來。
岑少卿在外面跑了兩天,已經兩天沒合眼了,此時正單手襯着頭,靠在沙發上小憩。
葉灼邊走邊跟華恩博士說話,并沒有注意到岑少卿,直至走出了好幾步遠,她才覺得有些不對勁,又倒退了回來,“岑少卿,你怎麽睡這兒了?”
叫了一遍沒醒,葉灼又伸手戳了戳岑少卿的胳膊,“岑少卿?”
看到這一幕,邊上的華恩博士一愣,吓得臉都白了。
衆所周知,岑家五爺是個不好惹的主,對異性有非常大的抵觸。
雖然岑少卿之前給葉灼頒過獎。
但兩人到底是不熟。
葉灼的這個舉動,肯定會讓岑少卿生氣的。
華恩博士曾經親眼目睹有一個想靠近岑少卿的女孩子,被岑少卿一手甩出了好幾米遠。
那個女孩的門牙被磕掉了兩個,吓得三年都不敢找男朋友!
由此可見岑少卿下手有多狠。
就在華恩博士忐忑不安,想把葉灼護在身後的時候,岑少卿緩緩睜開雙眼,眼底并沒有華恩博士想象中的憤怒,而是溫聲開口,如同鋒芒的寒冰遇到暖陽。
“忙完了?”
“嗯。”葉灼微微點頭,接着道:“你什麽時候回來的?”
岑少卿習慣性地撚了下佛珠,“剛到不久。”
葉灼看岑少卿的眉梢間仍有倦色,猜測他肯定連着好幾天沒睡什麽好覺了,接着道:“我這邊的問題已經解決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先陪你酒店休息會兒?”
“好的。”
這熟稔的口吻讓華恩博士再次愣住了,回頭看向葉灼,“葉小姐,你和五爺你們是朋友?”
岑少卿可不像是那種和異性交朋友的人。
葉灼微微擡眸,“給您介紹一下,這是我男朋友岑少卿。”
男朋友?
這兩人居然是男女朋友!
華恩博士眼底滿是不可思議的神色,“五爺,他不是不婚主義者嗎?”
京城誰不知道岑少卿是不婚主義者!
因爲這個,還有很多人感覺到惋惜不已。
畢竟岑少卿基因好,這麽好的基因要是沒人繼承的話,豈不是可惜?
沒想到這個不婚主義的人,現在居然連女朋友都有了。
一時間,華恩博士幾乎有些不敢相信的自己耳朵。
葉灼一向都是個很低調的人,岑少卿沒想到她會在華恩博士面前這麽正式的介紹他。
這對他來說是一種認可!
岑少卿眉梢間的倦色在一瞬間消失全無,擡頭看向華恩博士,接着道:“在沒遇到葉灼之前我确實是不婚主義者,但是遇到她之後,就不是了。”
别說華恩博士不敢置信。
回頭看看,就連岑少卿自己都覺得這一切跟做夢一樣。
他現在無比慶幸去了雲京一趟。
如果當時他堅持不去雲京的話,那現在陪在葉灼身邊的人是誰呢?
每每想到這個問題,岑少卿都覺得自己有些無法呼吸。
華恩博士咽了咽喉嚨,像是擡頭看向岑少卿,而後又看向葉灼,“葉小姐,你、你們真的是男女朋友?沒拿我這個老頭子尋開心?”
岑少卿一手創辦了岑氏集團和暗月聯盟,身後有一支神秘的勢力,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物。
葉灼是科技大佬,在各個領域都有自己的成就。
稱她一聲曠世奇女子也是不爲過的!
這樣勢均力敵的兩個人結合在一起,簡直就是讓人驚歎的存在。
葉灼微微一笑,“您覺得我是拿這種事情開玩笑的人?”
真的。
居然是真的。
華恩博士緩了下,接着道:“那我祝二位長長久久,早日步入婚姻的殿堂。”
“謝謝博士。”岑少卿擡眸道謝。
華恩博士看向岑少卿,隻覺得岑少卿的變了不少。
以前的岑五爺少言寡語,站在那裏像一座冰雕,遠沒有現在這麽平易近人。
雖然現在岑少卿依舊不好接觸,可相比以前,已經變化的可不是一點半點。
看來,愛情真的是個很神奇的東西。
華恩博士心裏感慨萬千。
葉灼接着道:“華恩博士,那我們就先回去了,如果有什麽問題的話,您電話聯系我就行。”
“好的。”華恩博士點點頭。
葉灼挽着岑少卿的手,兩人往出口方向走去。
看着葉灼的背影,萊迪博士從邊上最過來,“華恩博士,您有沒有覺得葉小姐長得很像一個人?”
“誰?”華恩博士轉頭看向萊迪博士。
“那個人。”
華恩博士眯了眯眼睛,“你是說葉國士?”
聞言,萊迪博士眼前一亮,“您也覺得像她對吧?尤其是背影,簡直一模一樣!”
華恩博士看着葉灼的背影,點點頭道:“确實有點像。”
其實在見葉灼第一面的時候,華恩博士就覺得葉灼很像葉琅桦。
倒不是說長相有多像。
而是那種舉世無雙的氣質。
隻要一看到葉灼,就能讓人聯想到年輕時候的葉琅桦。
别看葉琅桦現在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老太婆。
往後數四十年。
葉家大小姐名滿京城,才貌雙全,是讓全京城的文人墨客們趨之若鹜的存在!
甚至有人散盡家财隻是爲了見葉琅桦一眼。
葉琅桦還被貼上盛世才女的标簽。
葉家老爺子就葉琅桦這麽一個寶貝女兒,葉琅桦又這争氣,絲毫不輸給男人!
所以,葉老爺子在選女婿的時候,要求非常嚴格。
但凡男方有半絲缺點,就入不了他的眼。
就在大家以爲葉琅桦肯定會選一個與她旗鼓相當的盛世才子時,葉琅桦的選擇卻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她選了一個要學曆沒學曆,要才華沒才華,要家世沒家世的席穆文。
當年席穆文的風評并不好。
嫌貧愛富。
現代版陳世美。
當時,所有人都不看好這對。
包括葉家來家主在内。
席穆文除了那張臉以外,其他地方沒有一處能配得上葉琅桦!
可葉琅桦卻愛他愛的死去活來,說什麽都要跟他在一起,聽不進去任何良言,不顧葉家老家主和衆人的反對,堅持和席穆文領了證。
事實證明,衆人沒有看錯。
席穆文就是個負心人。
結婚後的開始的兩年還沒有露出什麽狐狸尾巴,自從兩人唯一的親生女兒丢失以後,席穆文就露出了原本的嘴臉。
在葉老爺子過世後不過半年的時間裏,席穆文就把葉氏集團變成了席氏集團。
還把葉家當年的老股東全部趕了出去。
而此時的葉琅桦,也從那個名動京城的才女,變成了一夜白頭神志不清的瘋婆子。
才華不再。
美貌不再。
一時間,讓多少人唏噓不已。
後來,華恩博士他們也去找過葉琅桦。
可葉琅桦一心隻想找到女兒,對其他事情閉口不言,仿佛真成了衆人口中的瘋婆子。
漸漸的。
當年名滿京城的葉家大小姐,科技界的葉國士,就變成了過去式。
再後來,除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人,還有誰記得葉家大小姐當年的風采?
思及此,華恩博士眼底全是惋惜的神色。
如果當年的葉琅桦沒有選擇席穆文的話,那她就肯定不會淪落到今天這步。
所以,當華恩博士看到葉灼和岑少卿在一起的時候,除了震驚意外,其實更多的是欣喜。
俗話說慧極必傷。
葉琅桦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
葉灼的才華和能力更勝當年的葉琅桦一籌,如果她也找了個隻有皮相的另一半的話,下場不會比葉琅桦好!
很明顯。
葉灼看男人的眼光要比葉琅桦好很多。
萊迪博士接着道:“也不知道葉國士現在有沒有找到她的女兒小半月。”
“據說是找到了。”華恩博士道。
“找到了?”萊迪博士臉上全是驚訝的神色,“什麽時候找到的?”
萊迪博士年輕的時候和葉琅桦是同學。
當年,她還是大才女葉琅桦的粉絲呢。
現在想想,真是造化弄人。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誰會相信當年名動京城的盛世才女,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華恩博士點點頭,“找是找到了,就是精神狀态有些不太好。”
“精神狀态不太好?什麽意思?”萊迪問道。
華恩博士歎了口氣,“因爲幼年被拐經曆,小半月現在隻有三歲孩子的智商。”
隻有三歲孩子的智商?
“我的天!”萊迪博士驚訝的捂住嘴巴,“那葉國士怎麽辦?還能醫治好嗎?”
華恩博士搖搖頭,“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
萊恩博士歎了口氣,“葉國士等了這一天等了這麽久,甚至爲了小半月傾盡所有,沒想到到最後......”
華恩博士亦是滿臉唏噓。
......
另一邊。
京城。
琅姨這些天一直陪着小半月住在席家。
轉眼都過去三天了。
可小半月對她仍舊像陌生人一樣,不但把她當成了陌生人,反而讓越發的親近楊嬌了。
這讓琅姨難以接受。
小半月是她唯一的女兒。
她找了三十六年才找到的女兒。
這會兒楊嬌不在,隻剩下小半月一個人在客廳玩積木。
琅姨走過去,輕聲細語的道:“小半月,媽帶你去外面走走好不好?”
“壞人!壞人!”看到琅姨,小半月的眼底就浮現出那些恐怖的畫面,忍不住渾身都在發抖,“你是壞人......”
琅姨一邊往小半月身邊走,一邊道:“我是媽媽啊!媽媽不是壞人!”
“啊!”小半月吓得拔腿就跑。
琅姨愣在原地,眼淚控制不住地往下流。
她本以爲找到小半月,後半生就能過的輕松一點。
卻沒想到,不但沒有便輕松,反而更加讓人難受了。
“姐姐,你哭了?”楊嬌從後面走過來。
琅姨立即擦幹淚痕,“沒、我沒哭。”
楊嬌歎了口氣,“姐姐,都是一家人,在我面前你不必隐瞞什麽的,我知道您是爲了小半月哭,其實小半月最近這段時間已經恢複很多了,我相信再過一段時間,她就可以開口叫你媽媽了。”
語落,楊嬌接着道:“對了姐姐,你不是說要帶小半月去四合院嗎?你們打算什麽時候過去?”
琅姨道:“小半月現在這種情況,我恐怕要多麻煩你們一些日子了。”
楊嬌笑着道:“姐姐,瞧你這話說的!什麽麻煩不麻煩,這裏本來就是你和小半月的家,你們倆想住多久住多久。”
“謝謝。”
楊嬌看向琅姨,“姐姐,你不用這麽客氣的!畢竟,你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要說謝,也該是我謝你才對。”
就在這時,琅姨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喂。”琅姨接起電話。
也不知道屏幕那頭說了什麽,琅姨接着道:“好的,我随後就到。”
挂了電話,琅姨轉頭看向楊嬌,“我要出去一下,小半月就麻煩你了。”
楊嬌點點頭,“姐姐你去忙吧!小半月這裏你不用擔心!”
琅姨道謝之後,便來到轉身離開。
楊嬌看着琅姨的背影,眼底閃過陰刻的光。
死老太婆。
他們一家四口對她這麽掏心掏肺,可她卻毫不領情。
等着吧。
早晚有一天,她會讓這個死老太婆心甘情願的把這一切都說出來!
另一邊。
宋氏集團。
宋時遇坐在辦公桌前批閱文件。
白嘉裕幾次三番的擡頭看向宋時遇,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想說什麽,”就在白嘉裕地N次擡頭的時候,宋時遇放下手中的文件,沉聲開口,“說。”
“宋哥,被你看出來了。”白嘉裕有些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發。
宋時遇接着道:“機會隻有一次。”
白嘉裕立即道:“宋哥,你左手手臂上是不是有個紋身?”
宋時遇看了白嘉裕一眼。
意識到宋時遇眼底的危險,白嘉裕趕緊解釋道:“宋哥,我可沒有窺探你的隐私!就是你昨天捋袖子的時候,我在不經意之間看到的。”
“有紋身怎麽了?”宋時遇問道。
白嘉裕接着道:“那是一個女孩子的名字吧?”
宋時遇皺了皺眉,沒說話。
白嘉裕又道:“宋哥,你有喜歡的人了對吧?”
宋時遇依舊沉默。
白嘉裕站起來道:“既然喜歡就去追啊!宋哥,你在我眼裏向來都是一個雷厲風行的人。”
不止是雷厲風行。
爲了能達到目的,宋時遇還可以不擇手段。
強取豪奪。
他的手,從來就沒有幹淨過。
藏着掖着,可不是宋時遇的風格。
“如果你喜歡一個人,你會去追嗎?”宋時遇擡頭看向白嘉裕。
白嘉裕毫不猶豫地點頭,“宋哥,你看我像那種委屈自己的人嗎?就是最近沒遇到什麽特别讓我心動的人,要不然,我早就去追了!”
宋時遇看着眉飛色舞的白嘉裕,眼底突然浮現出些許羨慕的神色。
可惜。
他不是白嘉裕。
他姓宋。
一個從小就生活在陰暗裏的人。
見不得一絲的光。
“所以宋哥,你還在猶豫什麽?既然喜歡就趕緊去追!再說,你也老大不小的了!”
說到這裏,白嘉裕頓了頓,接着道:“要是宋奶奶知道你現在的變化的話,一定會很開心的!”
宋老夫人在世的時候,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宋時遇。
她怕她走後,宋時遇會一個人孤獨終老。
現在宋時遇終于遇到自己的良人,餘生不再孤獨,白嘉裕是由衷的爲他高興。
白嘉裕接着道:“宋哥,你要是不知道怎麽追女孩子的話,我可以教你!”
白嘉裕談過很多次戀愛,堪稱情感專家。
追個女孩子而已,簡直就是手到擒來。
“不用。”宋時遇語調淡淡。
見宋時遇直接拒絕,白嘉裕拍着胸脯道:“宋哥,雖然我别的方面不如你,可論追女孩子這塊,你還真比不上我!你還真别小看我!”
“我不會去追她。”
白嘉裕一愣,“難不成你還等着人家來追你?我告訴你啊宋哥,現在有些女孩子特别矜持,你必須得主動才行!”
宋時遇的眉眼間淡到沒有一絲的表情,“跟誰追誰沒關系。是我配不上她。”
如果她是極緻的善。
那他便是極緻的惡。
他滿身污垢,哪裏能配得上那麽好的她?
他唯一能做的便是守護。
說到最後一句話,宋時遇的眼底全是自嘲神色,身上所有的光和亮也在瞬間消失不見。
就像突然失去光澤的星星。
黯然失色。
白嘉裕愣住了。
他從沒見過這樣的宋時遇。
如此卑微。
如此渺小。
收起了全身的戾氣。
“宋哥......”不知怎地,白嘉裕突然鼻子一酸。
見慣了宋時遇盛氣淩人的樣子,此時的宋時遇,讓白嘉裕非常不習慣。
心裏悶悶的,非常難受。
他認識的宋時遇,就應該是傲視天下一切的存在。
不過刹那間,宋時遇就恢複原本的模樣,“今天的事情都忙完了?”
白嘉裕楞了下,“......忙好了。”
宋時遇遞給白嘉裕一份文件,“把這個送給杜總。”
“哦。”白嘉裕接過文件往外走去。
直至走到門外,白嘉裕才反應過來,他還沒有問清楚宋時遇心裏的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現在想回去再問肯定是不行了。
白嘉裕眯了眯眼睛,非常好奇,到底是什麽樣的女孩子,才能讓宋時遇卑微成那樣。
按照宋時遇以前的性子,隻要是喜歡,他就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去搶過來。
可現在呢?
剛剛在宋時遇眼底,他沒有看到半點占有的神色。
從頭到尾,宋時遇都是一副低姿态。
白嘉裕現在都在懷疑,剛剛那一幕是不是錯局了。
那可是宋時遇啊!
少年弑父,睚眦必報的宋時遇!
白嘉裕回頭看了眼宋時遇的辦公室,思考了好一會兒,終究沒有推開那扇門。
既然宋時遇不想說,那他勉強也是沒用的。
辦公室内。
宋時遇拉開辦公桌的第二層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水晶盒。
水晶盒是透明的。
依稀能透過那層水晶,看到裏面裝的是一個發卡。
嘟嘟--
就在這時,空氣中突然傳來敲門聲。
宋時遇不緊不慢地把水晶盒放回原處,“進來。”
馮特助推門從外面走進來,“老闆。”
再次擡頭,宋時遇還是那個讓人不敢直視的宋時遇,“說。”
馮特助接着道:“南城工地那邊......”
宋時遇眯了眯眼睛,直接打斷了馮特助沒有說完的話,“那兩個老家夥還沒簽字?”
“嗯。”馮特助點點頭,“我們試了很多辦法,但他們就是不願意簽字。”
“我記得他們有個正在國外讀書的兒子吧?”
馮特助先是疑惑了下,然後點頭,“他們的兒子叫甯永宗,目前正在C國考研。”
宋時遇靠在椅背上,眼眸微眯,“讓人給那兩個老家夥送點禮物!我看,甯永宗的小拇指就不錯。”
馮特助一愣。
宋時遇的語調突然變冷,“怎麽?沒聽明白我的話?”
馮特助吓得臉都白了,“聽明白了。”
“下去吧。”宋時遇擡了擡手。
馮特助彎了彎腰,這才往門外走去。
......
琅姨來到約定好的茶館。
對方是一名六七十歲左右老者,慈眉善目的,看起來非常和藹。
琅姨走過去坐到老人對面,“張老。”
張老伸手給琅姨倒了杯茶,“琅桦,我聽曹威說,你已經找到小半月了?”
琅姨點點頭。
“那你有沒有想過......”
張老一句話還沒有說完,琅姨便道:“張老,我知道您想說什麽,請你放心,我不會認錯自己的女兒。”
“再去做個鑒定吧。”
琅姨端了杯子喝了口水,良久,點點頭,“好。”
張老接着道:“琅桦,目前财團内部的事情,想必曹威都已經跟你說過了,回來吧。”
琅姨搖搖頭。
張老歎了口氣,“難道你忍心看着你爸爸一手打下來江山就這麽被别人占爲己有了?”
琅姨自嘲的笑笑,“張老,我現在是什麽樣子您也看到了,您覺得我還有打理财團的能力嗎?”她現在和廢人沒什麽兩樣。
“不試試又怎麽知道不行呢?”
破船都有三千釘。
更何況,葉琅桦之前還是名動京城的才女。
“沒這個必要。”
看到琅姨這個樣子,張老再度歎氣。
從茶館出來,日頭已經偏西了。
琅姨走在喧鬧的街道上,突然被一道欣喜的聲音叫住,“小琅桦!小琅桦!”
琅姨回頭一看,隻見來人是滿頭華發的岑老太太。
“棠姨。”
岑老太太小跑着過來,“小琅桦真的是你啊!我還以爲我看錯人了呢!”
“您沒看錯。”
岑老太太接着道:“我聽說席穆文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幫你找到小半月了?”
“嗯。”琅姨點點頭。
岑老太太又道:“我昨天好像看到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帶着那個他那個小老婆在逛商場,小半月昨天穿的是不是白色的針織衫,頭上還帶了個黑色的帽子?”
“是的。”
岑老太太眯了眯眼睛,“不是我潑冷水,我看着那個孩子可一點也不像你的小半月。”
“我們做過鑒定的。”琅姨道。
岑老太太皺了皺眉,“萬一是席穆文那個狗東西在裏面做了文章呢?小琅桦,你可不能再被那個沒良心的狗東西給騙了!”
“您放心,我心裏有數的。”
“你要是有數的話,當年就不會被那個狗東西騙了!”岑老太太接着道:“小琅桦,信不信我現在馬上就能把你帶到溝裏去?”
琅姨笑了笑,“您呀,還是跟從前一樣。”
時光荏苒,可岑老太太似乎還是從前的那個岑老太太。
她永遠都是一副無憂無慮,笑口常開的模樣。
岑老太太看向琅姨,“你現在問我是不是小兔子。”
“啊?”琅姨楞了下。
“快問啊!”
琅姨隻好依言照做,“您是不是小兔子?”
岑老太太點點頭,“是的,我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
語落,岑老太太接着又道:“你再問我是不是梅花鹿!”
“您是小梅花鹿嗎?”
“你笨蛋啊!”岑老太太無語的道:“我都說我是一隻可愛的小兔子了!”
琅姨:“......”
岑老太太笑着道:“你不是說你心裏有數嗎?你心裏有數還能被我套路?所以,小琅桦,千萬不要被眼前的景象所迷惑,你已經被騙過一次了,可不要再上席穆文那個狗東西的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