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書雅拿着銀勺攪了攪杯子裏的咖啡,“如果對你不放心的話,我就不會找你了。”
高笛朝王書雅舉起杯子,“謝謝雅姐對我的信任。”
王書雅也端起杯子。
空氣中響起清脆的碰撞聲。
王書雅喝了口咖啡,“高笛,這件事千萬不能出現什麽差錯。”
“我知道的。”高笛點點頭。
......
馮纖纖跟高笛見完面之後,就去生鮮超市買菜了。
她買了林老太太最喜歡吃的菜。
生鮮超市賣的都是有機菜,才買了一點,就花了幾百塊。
付錢的時候,馮纖纖微微蹙眉。
之前林老太太給她的十萬塊錢現在已經沒剩下多少了。
如果林老太太一直在她這裏住下去,長期入不敷出,那接下來的日子,她隻能去喝西北風了。
在來超市的路上。
馮纖纖想了很多事情。
這些日子,她先好好哄着林老太太,如果林老太太願意把林氏集團50%的股份留給她的話,那她就按兵不動。
如果林老太太一直沒動靜的話,那她隻能先下手爲強了。
回到家以後,馮纖纖親自下廚。
公寓的廚房是開放式的,林老太太客廳的沙發上看着正在忙碌的馮纖纖,心裏感動到不行。
她的親兒子,親孫女,親孫子都沒有給她做過一頓飯。
可馮纖纖卻做到了。
“纖纖,你需要幫忙嗎?”林老太太走到馮纖纖身邊。
馮纖纖笑着擡頭,“不需要幫忙,奶奶您快到客廳去,廚房油煙太大了。”
林老太太接着道:“你都不怕我怕什麽?”
馮纖纖走出來,把林老太太往客廳推,“那不一樣,您是老人家,我是年輕人。”
“這傻孩子。”林老太太道:“我又不是什麽金子做的。”
馮纖纖道:“您在我眼裏就是金子做的。”
林老太太被哄得非常開心。
一個小時後,馮纖纖便燒好了三菜一湯。
爲了照顧到林老太太,馮纖纖特地将菜都炒得非常軟爛。
林老太太注意到了這些細節,對馮纖纖也更加滿意。
吃完飯。
林老太太看着馮纖纖道:“纖纖,我下樓轉轉去順便消消食。”
馮纖纖站起來道:“我陪您一起去。”
“不用了,”林老太太擺擺手,“我自己下去就行。”
馮纖纖點點頭,“行,那您注意安全。”
“嗯。”林老太太點點頭,“我知道的,你放心吧。”
馮纖纖把林老太太送到樓下。
林老太太可不是來樓下消食的,她是來樓下打電話的,她得想辦法讓林氏集團的那些老股東們知道,她被林錦城趕出來了。
一旦那些股東們知道她現在的境遇,肯定會有所行動的。
林錦城想斷了她的經濟?
到底還是嫩了點!
三天。
隻要三天,她就可以讓林錦城跪着過來求她回去。
原本林老太太并不想把事情鬧得人盡皆知。
那樣太難看了!
是林錦城逼她的。
......
岑家。
岑老太太在聽說林老太太的事情之後,激動地将大腿拍的‘啪啪’響。
“這簡直就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等着吧!那個老傻白甜的報應還在後面呢!爲了一個外姓人,跟自己兒孫們鬧成這樣,簡直就是愚蠢至極!”
愚蠢至極?
岑毓顔在一旁聽得想笑。
在她看來,岑老太太才是真正的愚蠢至極。
在這個世界上,有幾個奶奶不喜歡自己的親孫女,而去喜歡一個外人?
分明是葉灼有問題。
如果葉灼真那麽好的話,林老太太會不喜歡葉灼?
怎麽可能?
林老太太和葉灼一脈相承,身上流着同樣的血,她怎麽可能對自己的親孫女那樣?
恐怕整個林家,也就林老太太一個明白人了。
再看林家。
葉灼沒回來之前,林家多和諧。
葉灼回來之後,就變得雞飛狗跳起來。
林家老太太甚至都被林錦城氣走了!
難道這些都是林老太太的錯?
肯定不是!
岑老太太現在居然還在笑林老太太。
她哪裏來的臉?
岑老太太再繼續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禍害了整個岑家。
到時候她就是整個岑家的罪人!
岑少卿根本就不喜歡葉灼,岑老太太偏要以死相逼,讓岑少卿和葉灼在一起。
強扭的瓜不甜。
在這樣下去的話,遲早會出事。
這簡直就是引狼入室!
可惜,岑老太太隻能看到别人的不足,根本就看不到她自己的不足之處。
岑毓顔放下手中的酸奶,看向岑老太太,“奶奶,您有沒有想過,爲什麽林奶奶甯願幫着馮纖纖那個外人,也不願意幫自己的親孫女?這件事真的是林奶奶一個人的錯嗎?這蒼蠅還不叮無縫蛋呢。”
明明就是葉灼的問題。
跟林老太太有一點點的關系?
如果林老太太真那麽糊塗的話,那她生的幾個兒子,會個個都那麽出息?
岑老太太直接道:“因爲她腦子有毛病!”
岑毓顔笑着道:“可我看林奶奶挺清醒的。”
清醒?
林老太太要是清醒的話,這世界上就沒明白人了!
岑老太太聽出了岑毓顔這句話裏的言外之音,眯了眯眼睛,“你這陰陽怪氣的是幾個意思?”
“我沒什麽意思。”岑毓顔笑了下,“奶奶您想太多了。”
岑老太太就這麽看着岑毓顔,闆着臉道:“老四,你在想什麽,你奶奶我心裏跟明鏡兒似的!你和那條魚的事情我不想管,也不想問!但是你要是敢打我孫媳婦兒的主意的話,那就别怪我這個奶奶不客氣了!我可不是趙芳月那個糊塗蛋!”
岑老太太可不是傻子,她太了解岑毓顔的那點花花腸子了。
其實岑毓顔就是缺心眼。
被宋沉魚耍得團團轉還不自知。
岑毓顔皺了皺眉,“奶奶,我真沒有其他意思!是您想的太多了!還有啊,您别這麽說沉魚,沉魚她不是挺好的嗎?怎麽您就對她意見這麽深呢?”
岑毓顔就想不明白了。
宋沉魚人見人愛,還是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也沒做過什麽讓岑老太太反感的事情,怎麽岑老太太對宋沉魚的意見就那麽深?
難道,是因爲有人在岑老太太面前挑撥離間?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
那這個挑撥離間的人是誰,已經很明顯了。
在岑家。
宋沉魚對誰最有威脅感?
當然是葉灼!
畢竟宋沉魚差點就要和岑少卿走到一起。
而且在葉灼沒有出現之前,周湘對宋沉魚很有好感。
林老太太雖然并不是很喜歡宋沉魚,卻也不讨厭宋沉魚。
現在呢?
自從葉灼出現之後,連帶着周湘對宋沉魚的态度都變了。
要知道,原本周湘還是宋沉魚的忠實粉絲的。
現在整個岑家,還有誰能看到宋沉魚?
岑毓顔越想越覺得是這麽回事,看向岑老太太接着問道:“奶奶,您實話告訴我,是不是有人在您面前對沉魚挑撥離間了?”
一聽這話,岑老太太的臉色立即就變了,指着岑毓顔道:
“你以爲誰都是你嗎?整天就知道在别人背後陰陽怪氣地嚼舌根子!還是受過高等教育的人呢!我看你的書都讀到狗肚子裏去了!額我自己長着眼睛,那條魚是什麽人,我一眼就看出來了!哪像你,年紀輕輕的眼睛就瞎了!”
岑毓顔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奶奶,沉魚到底什麽地方得罪你了?”
“她沒有哪裏得罪我!”
岑毓顔緊接着問道:“那您爲什麽對她意見那麽深?”
岑老太太雙手叉腰,“因爲你奶奶我是手撕白蓮花的鑒婊專家!”
宋沉魚那朵婊裏婊氣的白蓮花,她一眼掃過去就能看到她的本質。
宋沉魚是岑毓顔最好的朋友。
聽到岑老太太這麽說宋沉魚,岑毓顔的臉色立即就拉下去了,“奶奶!我不允許您這麽說沉魚!”
“你也不是什麽好東西!”岑老太太道:“都三十多歲的人了,連個三歲的孩子都不比不上,整天就知道捧那條魚的臭腳,你把人家當好朋友,人家拿你當什麽?人家拿你當猴耍呢!不,你連猴都不如,你就是人家腳底下的墊腳石!”
岑老太太很希望自己能一言驚醒夢中人。
可惜。
沒有。
岑毓顔拿宋沉魚當最好的朋友,她哪裏能聽得進去這番話?
她不但聽不進去,反而覺得岑老太太在誣蔑宋沉魚,氣得臉都白了。
“沉魚她不是這種人!”
宋沉魚怎麽可能把她當墊腳石呢?
分明是葉灼把岑老太太當成了墊腳石!
岑老太太接着道:“那我問你,那條醜魚爲什麽要接近你?”
“沉魚沒有接近我,”岑毓顔接着道:“我跟她是好朋友,她也不是那種有心機的人。”
看着岑毓顔這副死樣子。
岑老太太恨不得把她的頭打歪,“如果你不是岑家四小姐的話,你覺得宋沉魚還會理你?”
“會!沉魚她會!”岑毓顔接着道:“沉魚是個特别有愛心的女孩子!每個月她都會捐1000給貧困山區的孩子,已經堅持好幾年了!換成其他人,能做到沉魚這樣?”
葉灼會?
别說1000塊錢了,葉灼怕是連100塊錢、10塊錢都沒捐過!
“真正做善事的人不會這麽大肆宣傳!”岑老太太接着道:“你奶奶我還捐了十幾所希望小學呢!我說過什麽了嗎?我驕傲了嗎?”
細細數來,岑老太太還真爲貧困山區做過不少貢獻。
一個月1000塊錢而已,有什麽好拿出來說的!
岑毓顔覺得岑老太太這是在強詞奪理。
“沉魚能力有限,能保持每個月捐1000塊錢已經很不容易了!而且她是明星,明星本來就活在聚光燈之下,沉魚她沒有隐私已經很可憐了,您還要這麽編排她!”
是宋沉魚想大肆宣傳嗎?
宋沉魚也是被逼無奈。
岑老太太實在是老眼昏花。
葉灼的錢應該不比宋沉魚少。
可葉灼爲貧困山區做過貢獻?
偏偏,岑老太太還一個勁的在找宋沉魚的茬。
好在岑老太太今年年事已高。
也沒幾年了。
等岑老太太一走,岑家就能恢複安甯了。
岑老太太看着岑毓顔,心裏又好氣又好笑。
想她一世英名,也沒錯過什麽壞事,怎麽就得了這麽個沒長腦子的孫女呢?
油鹽不進,蠢得可愛。
被人賣了還要替别人數錢!
想到岑老太太也沒幾年可活了,岑毓顔的語調軟了幾分,無論如何,她都不應該對一個快要歸西的老人發火。
岑老太太老眼昏花,她多包容點就是了,“奶奶,我知道您是爲我好,怕我上當受騙,但是,請您放心,您孫女我真的不是那種沒有智商的人,我和沉魚認識那麽多年了,我比任何一個人都要了解她。”
岑老太太看了眼岑毓顔,“閉嘴吧!我現在不想跟你說話!”
“怎麽了這是?”岑月牙從外面走進來,“四丫頭,你又怎麽氣着奶奶了?”
“我沒有氣她。”
岑月牙笑着道:“看你把奶奶都氣成什麽樣了?還說沒氣呢!”
語落,岑月牙又轉頭看向岑老太太,“奶奶,四丫頭怎麽得罪您了,您告訴我,我幫您揍她!”
“我現在都懶得跟她說話。”岑老太太扭過頭。
“爲什麽?”
岑老太太道:“因爲小魯班說過,智商太低會傳染!我得離她遠點兒!”别看岑老太太年紀大了,可她潮着呢,玩王者玩的可六了。
不過,隻會玩小魯班。
岑月牙直接笑出聲,“好了好了,奶奶,您就别生氣了!”
“啥也不是!”岑老太太拿起手機,氣哼哼地往樓上走去。
看着岑老太太的背影,岑月牙又轉頭看向岑毓顔,“到底怎麽回事啊?”
岑毓顔聳聳肩,“人老了不就那樣嗎?咱奶奶今年都83了!沒事,我理解她!二姐,你放心好了,我是絕對不會跟一個老人家生氣的!”
岑老太太是長輩可以不懂事。
可她是小輩。
小輩跟長輩計較什麽?
而且,岑老太太也這麽大年紀了,萬一明天就走了呢?
誰知道明天和意外誰先來。
岑毓顔可不想留下把親奶奶給氣死的話柄。
岑月牙有些懵,“不是你惹奶奶生氣了嗎?”
“就咱奶奶那個戰鬥力,你覺得我能氣到她?”岑毓顔反問。
她還沒說一句話。
岑老太太直接回擊十句不止。
要氣也是她被氣到了。
語落,岑毓顔接着道:“我不過是在奶奶面前說了沉魚,我就不明白了,沉魚究竟是哪裏不好,讓奶奶這麽讨厭。”
岑月牙沒跟宋沉魚打過交代,但她聽岑老太太說起過宋沉魚,加上過年期間跟宋沉魚見過一面,因此對宋沉魚的印象也不是很好。
聞言,岑月牙的臉色變了變,“四丫頭,我可告訴你,不該想的事情你可千萬不要想,和宋沉魚也不要深交,論心機,你可玩不過人家宋沉魚。”
在宋沉魚面前,岑毓顔算什麽?
岑毓顔的心機連宋沉魚的一半都及不上。
“二姐,怎麽連你也這麽說沉魚?”岑毓顔蹙眉。
岑月牙接着道:“不是我這麽說她,而是宋沉魚根本就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你看她年初一在俱樂部看少卿的眼神,那是一個正常女人看一個男人該有的眼神?”
岑毓顔撇撇嘴,“那說明少卿優秀啊!哪個女孩還沒有個暗戀的人?”
岑月牙道:“可你要知道,少卿是有女朋友的人!”
岑毓顔沒有說話。
岑少卿有女朋友了又怎樣?
分明是葉灼從宋沉魚手裏搶走了岑少卿。
畢竟,宋沉魚和岑少卿是先認識的。
宋沉魚認識岑少卿的時候,葉灼還在雲京的犄角旮旯裏面呢。
要說不道德,也是葉灼不道德。
跟宋沉魚有什麽關系。
可現在,岑月牙和岑老太太一樣,都被葉灼給洗腦了,就算她說的再多,他們也聽不進去的。
岑毓顔接着道:“二姐我知道你的意思,我就是那麽随口一說,你還真當真了?少卿長得那麽好,哪個小姑娘見了他不是小鹿亂撞?”
岑月牙看了岑毓顔一眼,接着道:“毓顔,我知道你跟宋沉魚非常要好,但是,在她面前,你一定要留點心,别口無遮攔的什麽都跟她說!還有,灼灼就是我親弟妹,你讓宋沉魚少動歪心思,還有你!别整天就胳膊肘往外拐,能有個灼灼這樣的弟妹,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氣!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你們要是敢算計灼灼的話,可别怪我翻臉!”
岑月牙在正常情況下她都是叫岑毓顔爲四丫頭的,可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她叫的是岑毓顔的名字。
因爲她從心裏已經把葉灼當成了這個家的一份子。
岑少卿能走到今天這步不容易。
身爲岑少卿的二姐,岑月牙曾一度以爲,這個弟弟的結局是常伴青燈古佛。
葉灼是他人生中光。
是他的救贖。
葉灼的出現,改變了岑少卿的命運,也改變了整個岑家的命運。
身在福中不知福?
聽到這句話,岑毓顔都想笑。
明明是岑月牙他們當局者迷,看不清事實真相,現在還要來蒙蔽住她的雙眼。
真以爲她和他們一樣蠢嗎?
岑毓顔道:“好的我知道了。”
岑月牙拍了拍岑毓顔的肩膀,“如果不是灼灼,就沒有現在的少卿。毓顔,我希望你也能明白這個道理,同時,灼灼也是少卿最後的底線,你要是一時糊塗做出什麽傻事的話,你覺得少卿能放過你?”
岑月牙這番話是良言,也是警告。
可落在岑毓顔耳中,就成了笑話。
岑少卿不會放過她?
岑少卿根本就不是真心愛葉灼的。
他隻不過是在演戲在給岑老太太看到而已。
難不成岑少卿還會爲了一個女人,跟她這個四姐反目成仇?
笑話!
她看岑月牙平時也不糊塗,還是個知名設計師,怎麽這個時候會變得這麽糊塗呢?
難道是繼承了岑老太太基因?
肯定是的。
幸好她不像岑老太太。
她要是像岑老太太的話,那整個岑家都完了。
放眼望去,整個岑家,現在也就她一個明白人了。
......
林老太太隻花了十分鍾時間,就讓林氏集團的股東們知道了她跟林錦城反目的事情。
打完電話後,她便回到公寓。
“奶奶,您回來了。”
馮纖纖拿着睡衣從洗手間裏走出來,“這是我給您準備的睡衣,已經洗好烘幹了,您晚上洗澡換上它就行。”
“好的,謝謝纖纖。”林老太太接過睡衣。
馮纖纖笑着道:“奶奶,都說了是一家人,您怎麽還跟我這麽客氣啊?”
林老太太笑着道:“纖纖你說的對,咱們都是一家人,說謝謝太生分了。”
說到這裏,林老太太拉住馮纖纖的手,歎了口氣道:“纖纖啊,現在也隻有你對我好了。”
馮纖纖拍了拍林老太太的手,“奶奶,我相信林叔叔明天一定會來接您回去的,不管怎麽說,您都是她的母親。”
提及林錦城,林老太太的臉色變了變,接着道:“不說他!說到那個不孝子我就一肚子的氣!那一家四口,沒一個好東西!”
馮纖纖有些愧疚的道:“其實這件事都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我的話,您就不會跟林叔叔鬧這麽的矛盾了,讓您在我這裏受了這麽多委屈......”
“不委屈,一點都不委屈,”見馮纖纖這麽傷心,林老太太趕緊安慰道:“纖纖,你是個好孩子,奶奶很喜歡跟你住在一起。”
和馮纖纖住一起怎麽能算委屈呢?
馮纖纖的嘴角勾了勾。
語落,林老太太接着道:“這回那個不孝子要是來接我們回去的話,我一定要給點顔色給他看看!”
馮纖纖低着頭,“奶奶,到時候您跟着林叔叔回去吧,我就不跟着回去添亂了,林叔叔他們是不會喜歡我的。”
“他們要是敢不接受你的話,那我就在外面住一輩子!我看他們怎麽辦?”她要是真在外面住一輩子的話,那林氏集團就真的要亂套了。
林錦城冒起的這樣的風險?
馮纖纖眯了眯眼睛。
如果林錦城能來接林老太太的話,那她就不用棋行險招了。
事實上。
這件事在林氏集團确實引起了不小的轟動。
有很多老股東都想借着這個機會,把林錦城推下台。
當天下午,就有很多股東要撤資。
林氏集團的股票在轉瞬之間就下滑了五個點。
林錦城站在辦公室看着樓下,眉頭緊鎖。
就在這時,門外有敲門聲響起。
林錦城道:“進來。”
幾個頭發花白的股東們從外面走進來。
其中一個年長者道:“錦城啊,不是王叔爲難你,實在是你做的太過分了!這時撤資合同,你簽了吧。”
“還有我的。”
“這是我的。”
他們幾個老股東都商量好了,先撤資,等到林氏集團負債累累,資金周轉不開的時候,再低價把林氏集團收購回來。
其實他們早就有這個心思了,隻是一直沒找到撤資的借口而已。
畢竟,他們都是最早跟着林老爺子打天下的人。
林老爺子對他們有恩,他們要是背叛林錦城的話,傳出去太難聽。
如今,林錦城把林老太太趕出林家老宅,他們正好可以借口給林老太太這件事,把很早就想做的事情做了。
林錦城擡頭看向股東們,“周叔,您和其他幾位叔叔都是跟着我爸一路走過來的,如今咱們集團正處于緊要關頭,您們如果在這個時候提出撤資的話,不是眼睜睜的看着我爸的心血付之東流嗎?”
這幾位都是大股東,總的擁有林氏集團百分之30的股份。
如今林氏集團正在打開國外市場,如果這幾個股東撤資成功,對林氏集團來說,将是滅頂之災!
周叔往前走了一步,“錦城,既然你不願意把你媽從馮纖纖那裏接回來,其他的話多說無益,我們幾個今天既然推開了這扇門,就已經做好了準備,你把合同簽了吧。”
林錦城就這麽看着周叔,“您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麽絕嗎?”
周叔接着道:“我們隻是想給老嫂子讨回一個公道,你爸走得早,我們幾個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老嫂子被人欺負,還不伸出手幫一把。”
這話說的冠冕堂皇,幾乎讓林錦城無話可說。
“周叔......”
“簽吧。”周叔将合同往前推了推。
林錦城滿臉爲難。
“爸,既然幾位爺爺想撤資,那就讓他們撤。”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在這個是被人推開。
林錦城擡頭看去。
隻見一道纖細的身影從門外走進來,身後是萬丈雪光,仿佛黎明的光照亮黑暗。
“灼灼!”
葉灼從外面往裏面走來,“爸簽字吧。”
林錦城有些爲難的看着葉灼,“這......”
葉灼将筆遞給林錦城。
簽?
周叔和其他幾個股東擡頭看了眼葉灼。
眼底全是不屑的神色。
葉灼說的容易,她知不知道,林錦城一旦簽字,面對的見識無法填補的資金漏洞。
怪不得外界都說葉灼是個草包。
現在看來,傳言之所以能傳出去,也不是沒有道理的。
草包就是草包!
語落,葉灼看向周叔和幾個股東,接着道:“幾位爺爺,一旦我爸在合同上簽了字,你們可就不能反悔了,你們确定要撤資?”
反悔?
他們爲什麽要反悔?
反正馬上就可以低價收購林氏集團了。
周叔笑着道:“放心,我們幾個說話做事從不反悔。”
“那就好。”葉灼點點頭,看向林錦城,“爸,既然幾位爺爺都這麽說了,那您就安心簽字吧。”
林錦城接過葉灼遞過來的筆,快速地在合同上簽了字。
既然事情已經走到了這個地步,那他隻能簽字。
車到山前必有路。
周叔看到林錦城在合同上簽完字,生怕林錦城下一秒就後悔,立即把合同搶過來,确定沒有任何問題之後,臉上揚起笑容,“錦城,我和你的其他幾位叔叔,我們雖然撤資了,但是心還是跟林氏集團在一起的,如果集團要是有一天撐不下去了,你可一定要通知我們,你放心,我們都是自己人,在收購集團的時候,我們絕對不會故意壓價,總得讓你們一家四口有日子過。”
林錦城的臉色有些難看。
葉灼笑着道:“恐怕要讓幾位爺爺失望了,林氏集團剩下的資金漏洞我來補。”
說到這裏,葉灼拿出一張黑卡放在桌子上。
周叔一眼就認出來這是一張鑽石級黑卡。
黑卡?
這是全球最大銀行的黑卡,據說全世界隻有三個人有這種鑽石級的黑卡。
就連周叔也隻是在網上看過這種黑卡。
那麽,葉灼是哪裏來的?
難道是仿制的?想騙他們?
要不然,僅憑葉灼,她憑什麽能有這種級别的黑卡。
對。
肯定是假的。
周叔的眼底閃過諷刺的神色。
就葉灼這點小伎倆還想騙過他?
簡直可笑!
周叔笑着道:“那我就祝你們好運。”
葉灼笑了笑,“謝謝周爺爺吉言,我們一定會越來越好的。”
周叔冷哼一聲,和幾個股東一起往外走去。
林錦城捏了捏太陽穴,略顯疲憊。
葉灼看向林錦城,“爸,如果沒什麽事的話,我也先走了。”
“嗯,”林錦城點點頭,“需要我送你嗎?”
“不用,我開車來的。”葉灼接着道:“對了爸,那張銀行卡的密碼是媽的生日。”
密碼?
林錦城楞了下,有些反應不過來,難道......這張卡是真的?
和周叔他們想的一樣,林錦城以爲這張卡是葉灼找人仿制的。
“爸,您這是什麽表情?”
林錦城拿起黑卡,臉上全是不可思議,“灼灼,這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