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宋沉魚沒有主動介紹葉灼的話,他還以爲自己出現幻覺了。
他沒想到,宋沉魚和葉灼還認識,更沒想到,會在這個俱樂部看到葉灼。
葉總?
這一聲葉總不僅叫得邊上的岑毓顔懵了。
就連宋沉魚都懵了。
骊尚在叫誰葉總?
葉灼?
葉灼是葉總?
葉灼不是骊總手底下的主播嗎?
她什麽時候變成葉總了?
是骊尚認錯人了?
宋沉魚不着痕迹地皺了皺眉。
葉灼微微一笑,“骊叔。”
骊尚和林錦城差不多歲數,葉灼叫一聲骊叔也是理所應當。
骊尚看向宋沉魚,很正式的道:“宋小姐,給你介紹下,這位是我們公司真正的老闆葉總。我就是葉總的合夥人而已。”
宋沉魚讓他多關照葉灼,這骊尚哪裏還站得穩?
葉灼雖然年紀不大,還總叫骊尚爲骊叔,可骊尚卻從來沒把她當成小姑娘看。
上司就是上司。
聽着骊尚的介紹,宋沉魚愣住了。
葉灼才是行天下的老闆?
骊尚就是個合夥人而已?
她沒聽錯吧?
宋沉魚本來想給葉灼介紹骊尚,萬萬沒想到事情會反轉成這樣,葉灼居然成爲了骊尚的上司,心裏郁悶的不行,但她還是保持微笑,驚訝的道:“沒想到葉小姐居然是行天下的老闆,真是年輕有爲!”
宋沉魚畢竟是從娛樂圈出來的,此時她雖然心裏非常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但是臉上卻看不到半分半毫的異常。
葉灼眉眼依舊,音調淺淺,“宋小姐過獎了。”
岑老太太走到葉灼面前,就這麽看着宋沉魚,擡起下巴的道:“那是!我孫媳婦兒不年輕有爲,誰年輕有爲?你們還真以爲什麽阿貓阿狗的都能成爲岑家的兒媳婦呢!”
葉灼這麽優秀。
身爲奶奶,岑老太太也是與有榮焉!
如果不是她的話,岑少卿能娶到這麽優秀的媳婦兒?
宋沉魚那點把戲她可是看得透透的。
宋沉魚無非就是想仗着她認識骊尚,現在葉灼面前出一把風頭,可她萬萬沒想到,葉灼就是行天下的老闆!
這臉打的,真是太精彩了!
岑老太太這淡淡的幾句話,直接化作響亮的耳光,直接拍打在宋沉魚的臉上。
阿貓阿狗?
她是阿貓阿狗?
雖然宋沉魚早就知道岑老太太不喜歡她。
但她成爲想過,在岑老太太心裏,她居然是阿貓阿狗的存在!
世間萬物都逃不過一個真香定律。
她等着岑老太太開口叫她這個阿貓阿狗孫媳婦的那天!
包廂裏的其他人也懵了。
之前他們隻是聽說岑少卿有女朋友了。
可他們并不知道,岑少卿的女朋友就是葉灼。
而且,看岑老太太的樣子,她對葉灼還非常滿意,要不然也不會當着這麽多人的面宣稱葉灼是她的孫媳婦。
宋沉魚原本是請這些人來看葉灼丢臉的。
誰曾想,最後丢臉的人反倒變成了她,被全娛樂圈捧着的巨星,什麽時候受過這樣的委屈?
宋沉魚将怒氣都壓了下去,笑着道:“老太太說得是,葉小姐風姿綽約,鍾靈毓秀,确實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岑老太太看了眼宋沉魚。
小白蓮。
還挺沉得住氣。
她就差沒指名道姓的叫宋沉魚阿貓阿狗了,可宋沉魚居然還能笑着誇葉灼。
臉皮夠厚!
堪稱城牆拐角。
沒個狐狸精的長相,還學習人家狐狸精想上位勾引人。
真是不自量力。
宋沉魚以爲她是個老糊塗嗎?
有她這個華國好奶奶在,這條魚就别想得逞!
岑老太太冷哼一聲。
岑毓顔笑着走過來,“奶奶,灼灼,沉魚,咱們今天是過來玩的,就别光顧着說話了,先坐下吧。”岑毓顔心裏也有火。
明明今天是來給宋沉魚找場子的,沒想到風頭卻讓葉灼搶走了。
不行。
還得幫宋沉魚把場子找回來才行。
岑毓顔眯了眯眼睛,心裏想着要怎麽幫宋沉魚找回場子。
岑老太太白了岑毓顔一眼。
沒腦子的玩意!
她怎麽會有個這麽缺心眼的孫女?
“毓顔說得對,咱們大家先坐吧。”宋沉魚跟着開口。
因爲岑家人的加入,包廂裏其他人都變得拘謹了不少。
岑老太太拉着葉灼坐在岑少卿身邊。
坐下之後,岑老太太低聲道:“葉子我跟你說,那條醜魚不是什麽好人!就是一朵心機沉重的小白蓮!你可千萬不要像缺心眼的老四一樣,跟她交心!”
葉灼微微點頭,“我知道的。”
跟宋沉魚交手這麽多次,她自然知道宋沉魚安的什麽心思。
岑老太太怕葉灼被宋沉魚騙了,接着道:“葉子,你知道我說的醜魚是誰吧?”
“知道。”
“那你說我說的是誰?”岑老太太接着問道。
葉灼壓低聲音,“宋沉魚?”
“對對對!”岑老太太樂出了聲,“真是知我者葉子也!我說的醜魚就是她!真是跳梁小醜不自知,長成那樣衣服磕碜樣,她還以爲她長得多漂亮呢!人家長得漂亮的作就算了,她長得那麽醜,還作!最有意思的是,她居然還自稱是娛樂圈的第一美女!”
在岑老太太看來,宋沉魚連葉灼的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
也不知道宋沉魚在葉灼面前哪裏來的優越感!
偏偏,岑毓顔還要跟在裏面摻和。
跟個傻子一樣。
岑老太太接着又道:“葉子,要是那個缺心眼的老四有你一半聰明就好了!醜魚馬上都要把她給賣了,她還替醜魚數錢呢!想我一世英名,怎麽會有個這麽傻的孫女呢!”
簡直太傻了!
傻到岑老太太都不忍直視,她還是多看看她宇宙第一美的孫媳婦兒洗洗眼吧!
這個包廂很大。
裏面什麽娛樂設施都有,大家坐了一會兒,便也就不那麽拘謹了,開始活動起來,有的玩桌球,有的開始玩起了真心話大冒險。
“想不想試試那個飛镖?”岑少卿剝了個橘子遞給葉灼。
“有點酸。”葉灼嘗了個橘子,轉頭看向不遠處的飛镖盤,“你說那個?”
“嗯。”岑少卿微微颔首。
“小意思。”葉灼站起來往那邊走去。
岑少卿也跟着一起站起來。
這個镖盤距離镖盤距離投擲者大概五米左右,高度是1.8米。
地面上,散落了一堆沒有投中的飛镖。
想投中飛镖,不僅要把方位找準,還的有力度。
要不然,就算扔出去了,飛镖無法卡在镖盤上也是不行的。
葉灼拿起一顆飛镖,正準備扔出去。
啪!
一顆飛镖從邊上飛出去。
正中紅色靶心。
有人先她一步出手了。
葉灼微微擡眸,便看到了眉眼溫柔的宋沉魚。
沒錯。
這個飛镖就是宋沉魚扔出去的。
宋沉魚朝葉灼笑了笑,“葉小姐也喜歡玩飛镖嗎?”
“一般。”葉灼語調淡淡。
一般?
怕是根本投不中吧?
飛镖這東西可不是女孩子玩的。
宋沉魚也是爲了拍戲才練習飛镖的。
沒想到今天竟然能派上用場!
還在岑少卿面前露了一手。
岑毓顔從邊上走過來,笑着道:“正中靶心了!沉魚你好厲害!”
宋沉魚笑看岑毓顔,謙虛的道:“扔着玩玩的而已,算不上厲害,跟專業的沒法比。”
岑毓顔接着道:“随便扔着玩玩都能直中靶心,這還不叫厲害啊?那像我這種的,豈不是叫廢物了?”
看到這一幕,邊上的岑老太太不悅地蹙眉,“怎麽哪兒都有這條醜魚?不就中個飛镖嗎?有什麽可厲害的!
”
邊上的岑越櫻笑着接話,“奶奶,我看過了,這個俱樂部的飛镖投擲距離,比專業飛镖比賽距離還要遠很多!宋沉魚一個女孩子,能一次投中确實不容易。”
岑越櫻雖然是個女孩子,但她非常喜歡看飛镖類的比賽節目,閑暇的時候也練過,就是沒有宋沉魚這麽厲害而已。
岑老太太冷哼一聲,“三丫頭,葉子才是你弟媳婦,你的胳膊肘怎麽盡往外拐?”岑老太太見不得岑越櫻誇宋沉魚!
岑越櫻接着道:“奶奶,我是實話實說,灼灼是我弟媳婦兒沒錯,可灼灼又不是全能的,人無完人,她不會飛镖也是正常的。不過灼灼雖然不會飛镖,但她其他方面厲害啊!”
岑老太太還有點不高興,“會玩飛镖算什麽?不務正業!我們家葉子會醫術,會編程,會組裝機器人,還是傳媒公司的老總,那條醜魚會嗎?她有什麽可驕傲的?!反正葉子在我心裏就是全能的!”
岑越櫻笑着拍拍岑老太太的肩膀,“好了奶奶,您就别生氣了。”
岑老太太還是很生氣。
岑毓顔卻看着很解氣。
終于讓宋沉魚成功的扳回一局了。
不過。
這還不夠。
遠遠的不夠!
好戲才剛剛上演呢!
宋沉魚還有很多地方可以碾壓葉灼。
岑毓顔越想越開心,擡頭看向葉灼,“灼灼,你要是想玩飛镖的話,可以讓沉魚教你,沉魚是個很有責任心的老師。”
宋沉魚拿起一支飛镖,擡眸看向葉灼,柔聲開口,“隻要葉小姐不嫌棄,我倒是可以跟葉小姐簡單分享下小竅門,其實飛镖這東西不太适合女孩子玩,它太尖銳了,一不小心就很容易傷到自己。”
像葉灼這樣的嬌花,肯定不适合玩飛镖的!
葉灼就像一朵菟絲花,需要攀附寄生。
她身上所有優點,就像娛樂圈中那些有意凹人設的女星一樣,全部都是凹出來!
這根本不是真的葉灼。
一旦遇到實際問題,葉灼就隻能變成菟絲花。
岑少卿微微蹙眉。
葉灼一手捏了捏岑少卿的手,另一隻手又拿起幾支飛镖,下颌微微擡起,眼底流光溢彩,就這麽看着宋沉魚,“那就請宋小姐多多指教了!”
她的目光分明是落在宋沉魚身上的,可手上的飛镖此時卻往镖盤上扔了出去。
很漫不經心的一個動作,卻透露着一股凜冽的氣息。
讓人不敢直視。
啪啪啪!
就在此時,六支飛镖全中镖盤,其中一支正中靶心,而且還呈一字型排開!
震撼無比!
铛。
宋沉魚那支正中靶心的飛镖被擠得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見到這一幕,衆人都愣住了。
誰都沒想到,葉灼會這麽厲害。
一共六支飛镖。
如果隻有一支射中的镖盤的話,還可以說成是巧合。
可現在。
六支全中镖盤,而且還排的那麽整齊。
這換成普通人......
能行?
岑毓顔愣住了,有些不敢置信地擡手揉了揉眼睛。
沒、沒看花眼。
确實是六支飛镖都射中靶心了。
而且排列的非常整齊。
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葉灼怎麽會這麽厲害?
好半晌,岑毓顔都沒有反應過來。
“啪啪啪!”岑老太太第一個鼓起了掌,“好”
其他人也跟着鼓掌。
岑老太太一邊鼓掌一邊看向岑越櫻,一臉傲嬌的道:“三丫頭,我孫媳婦兒厲不厲害?”
“厲害!”岑越櫻也被震驚到了。
她根本就沒想到,葉灼還有這樣的身手,岑越櫻看向岑老太太,打趣道:“不過奶奶,你這變臉速度也太快了吧,剛剛還說玩飛镖是不務正業呢!怎麽到了灼灼這裏,就變成厲害了?奶奶,您是不是有點兒雙标了?”
“那條醜魚能跟我孫媳婦兒比嗎?”岑老太太接着道:“再說,我孫媳婦兒能一次中六支镖,那條醜魚行嗎?”
岑越櫻笑了笑,感歎道:“我是真沒想到灼灼的身手居然這麽好,少卿這會兒是真的撿到寶了。”
“明明是我的眼光好,跟那個臭小子有什麽關系?”岑老太太看了眼岑越櫻,接着道:“如果不是有我這麽個華國好奶奶的話,你以爲那個臭小子能有這麽好的運氣?”
當初,她在人群中一眼就相中了葉灼。
此時的岑老太太也越來越慶幸自己當初選擇留在了雲京。
如果當時他們離開雲京的話,可就遇不到這麽優秀的孫媳婦兒了。
宋沉魚的臉色有那麽一瞬間的難看,但很快便恢複自然,擡頭看向葉灼,“原來葉小姐才是真正的高手!應該是我向葉小姐請教才對。”
葉灼淡淡一笑,四兩撥千斤,“飛镖這種危險的東西,不适合宋小姐這種嬌養在溫室裏的花朵玩。”
岑老太太捂嘴偷笑。
這宋沉魚和她的寶貝孫媳婦兒比起來,還差得太遠。
岑越櫻看向岑老太太,有些不解的道:“奶奶,您笑就笑呗,捂嘴幹什麽?”
岑老太太道:“我怕把假牙笑掉了。”
岑越櫻:“......”
聞言,宋沉魚神色如常,可藏在衣袖裏的手,卻握了又握。
她不是傻子,自然能聽懂葉灼這番話的意思。
她這輩子,從未輸給過任何人。
尤其是同性。
她活得就像電視劇中的女主,身上有女主光環,幾乎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根本就沒有她得不到的東西。
可是,自從葉灼出現之後,這一切就都變了。
短短半年時間内,她卻接連在葉灼身上栽了好幾次跟頭。
先是賽車。
現在又是飛镖。
葉灼就這麽厲害嗎?
葉灼她到底憑什麽?
她就不信,她赢不了葉灼!
就在這時,一名打扮精緻的卷發女子走到葉灼身邊,“葉小姐你好,我是周曉婉,之前在快音平台上看過你直播象棋,我是你的忠實粉絲,沒想到今天能看到你的本人!”
“謝謝喜歡。”葉灼語調淡淡。
岑毓顔有些驚訝地走過來看向周曉婉,“曉婉,原來你也喜歡灼灼啊?”
周曉婉和岑毓顔還有宋沉魚這三人的關系非常要好。
她和岑毓顔一樣,都覺得宋沉魚這樣的大美人應該配岑少卿才對。
原本宋沉魚和岑少卿都要變成一對了,可葉灼卻橫插一腳,這讓周曉婉對葉灼沒什麽好印象。
覺得葉灼是個第三者。
周曉婉點點頭,接着道:“葉小姐的棋技非常好!我很喜歡她!也很欣賞她的棋技。”
葉灼淺淺勾唇。
真正喜歡她的粉絲可不會稱呼她‘葉小姐’隻不過,她現在懶得揭穿周曉婉而已。
不但不想揭穿,她反而很好奇這周曉婉和岑毓顔一唱一和的,究竟想幹嘛。
剛好現在挺無聊的。
不如,陪她們玩玩。
聞言,岑毓顔就更驚訝了,“原來也灼灼你也會象棋啊?”
“嗯。”葉灼微微颔首。
岑毓顔接着道:“沉魚也會象棋,真是太巧了!”
周曉婉笑着道:“毓顔,你看你要是不說的話,我都忘了沉魚也會象棋了!”
宋沉魚何止是會象棋,而且還是高手中的高手。
她的爺爺還是象棋協會的會長。
從小就生長在象棋世家的宋沉魚,耳濡目染之下,棋技自然不會太差,更何況,宋沉魚還天賦異禀。
十三歲那年,宋沉魚連城第三屆象棋比賽的第一名。
除非是宋沉魚不想參加比賽。
凡是宋沉魚參加過的比賽,必定會得第一名!
語落,周曉婉接着道又道:“那不如讓灼灼跟沉魚比一次吧?剛好咱們大家現在都挺無聊的。”
“象棋比賽?”葉灼微微挑眉,“你确定?”
岑毓顔點點頭,有些不可思議的道:“灼灼,你不會不敢跟沉魚玩吧?”葉灼雖然在直播界,棋技已經達到了宗師級别。
但那也隻是在直播界而已。
誰知道葉灼有沒有在直播的時候作弊?
今天讓葉灼跟宋沉魚面對面PK棋技,葉灼不敢也是正常的!
“随時奉陪。”葉灼眉眼依舊。
岑毓顔眼底閃過得意的神色。
她原本以爲葉灼會知難而退。
沒想到葉灼是個沒有眼力見的,居然同意了。
那就等着被宋沉魚碾壓吧!
也不知道葉灼是哪裏的來的自信。
就算葉灼在直播的時候,沒有作弊,她也根本就赢不了宋沉魚。
畢竟宋沉魚可是出生在象棋世家的。
出生起點就不一樣。
她拿什麽跟宋沉魚比?
真是不自量力!
岑老太太走過來,笑着道:“光比賽有什麽好玩的,得加點彩頭才好玩!”
“可以啊,老太太您說什麽彩頭?”周曉婉問道。
岑老太太接着道:“那條、阿不,宋沉魚要是輸了的話,你們三個就排隊叫我孫媳婦兒爸爸!”
排隊叫爸爸!
一想到那個場面,岑老太太就激動得不行。
到時候,肯定很精彩!
别看岑老太太勝利年齡大了,可她的心理年輕卻年輕着呢!
“怎麽樣,你們三敢不敢玩啊?”岑老太太擡頭看向周曉婉。
岑毓顔沒想到岑老太太會橫插一腳。
更沒想到,岑老太太會無形中幫了她一把,笑着道:“奶奶,您這不公平呀,要是灼灼輸了怎麽辦?”
岑老太太白了眼岑毓顔,“廢話!我孫媳婦兒怎麽會輸呢!”
“這可說不定,萬一輸了呢?”岑毓顔笑了笑,“奶奶,既然是賭約,那咱們就得公平公正一點,您可能不能因爲灼灼是您的未來孫媳婦兒就偏袒她。”
葉灼語調淡淡的接話,“這個好辦,誰輸了誰就叫爸爸。”
“行!一言爲定!”岑毓顔轉頭看向葉灼。
聽到這話,岑老太太又有些擔心。
她怕自己給葉灼挖了個坑。
雖然她很相信葉灼不會輸。
可萬一......
早知道她不該這麽嘴快的!
岑老太太接着道:“我想了下,這個彩頭有些不好,要不咱們還是換個實際點的彩頭吧?”、
岑毓顔轉頭看向岑老太太,“奶奶,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覆水難收,您現在想反悔,已經來不及了。”
岑老太太現在想反悔?
沒門!
葉灼今天的這聲爸爸是叫定了!
岑毓顔現在光是想想那個畫面,就覺得暢快極了。
當着這麽多人面,葉灼叫宋沉魚爸爸......
以後葉灼還有臉見人嗎?
肯定沒臉見人。
同時,宋沉魚也沒想到,會有這樣的意外的驚喜。
此時的岑老太太對她來說,簡直就是神助攻!
葉灼看向岑老太太,示意讓她不要擔心。
對上葉灼的目光,岑老太太莫名的松了口氣。
不慌!
她不能慌!
要相信葉灼。
爲了防止岑老太太後悔,岑毓顔立即讓俱樂部的服務員擺好棋桌。
葉灼和宋沉魚分别坐在桌子的兩端,一堆吃瓜群衆圍在兩人身邊,準備看熱鬧。
她們倆,一個是娛樂圈的大明星,一個是岑少卿的女朋友。
無論是誰輸了,都是一部年度大戲。
爲了公平公正,第一步就是猜棋。
在象棋中,執紅棋者先行。
宋沉魚道:“葉小姐,要不咱們就省去猜棋吧,我讓你一步,你拿紅棋。”
都說先下手爲強。
所以,在象棋中,執紅棋的那人,勝算會更大些。
可宋沉魚卻對自己非常自信。
她相信自己就算拿了黑棋,比葉灼晚走一步,也一定能赢了葉灼的。
畢竟,她從小就接觸象棋。
别說葉灼了。
就連身爲會長的宋老爺子,也曾是宋沉魚的手下敗将。
葉灼算什麽?
所以,宋沉魚根本不在乎誰先走第一步。
“既然是比賽,那就得遵守比賽規則。”葉灼語調淡淡,“如果宋小姐真讓了我的話,那我就勝之不武了。”
勝?
葉灼居然覺得她會勝?
宋沉魚眼底氤氲着一層諷刺,到底也沒有表現出來。
“好吧,”宋沉魚點點頭,“那就聽葉小姐的,咱們猜棋吧的。”
既然葉灼不領情,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了!
在猜棋中,宋沉魚順利地拿到了紅棋。
這叫什麽?
這叫開門紅。
宋沉魚擡頭看向葉灼,“葉小姐,那我就先行一步了。”
“請。”
宋沉魚首先移了一子。
葉灼目光淡淡,幾乎是沒有任何猶豫的,就跟着走了一步。
這一來二去的,宋沉魚就吃了葉灼的一車一炮一馬。
不過轉瞬之間,葉灼就失去了五個大将。
再看葉灼。
不過吃了宋沉魚的三個小兵而已。
小兵能幹什麽?
但凡是會下棋的人,都不會做出棄車保兵的事。
宋沉魚微微皺眉,不禁懷疑,葉灼是不是真的會下棋。
如果葉灼真的會下棋的話,至于下的這麽爛?
估計在直播界也是徒有虛名。
至于爲什麽會赢。
那肯定是在作弊。
看到這一幕,邊上的岑老太太也是爲葉灼捏了一把汗。
眼前這局勢,對葉灼非常不利。
完了完了!
葉灼不會真的要叫宋沉魚爸爸吧?
岑老太太愁眉緊鎖,着急的不行,再看岑少卿,他居然氣定神閑的,一點也不着急。
岑老太太有些不高興的道:“葉子馬上都要輸了,你怎麽一點也不着急?你還是親男朋友嗎?”
岑少卿低眸看向岑老太太,眼底看不到半分緊張,“奶奶,這還沒到最後一步呢,您不用這麽着急。”
沒有人比岑少卿更了解葉灼的棋路。
她本就和普通人不一樣。
“你的意思是葉子會赢?”岑老太太問道。
岑少卿微微颔首。
“真的?”岑老太太有些不敢置信。
“自然是真的。”
有了岑少卿的話在,岑老太太松了口氣。
眼見着局勢越來越嚴重。
葉灼的棋子幾乎被宋沉魚吃的差不多了。
僅僅剩下一個車能過河。
再看宋沉魚那邊,還有炮和罵。
邊上的其他人也覺得葉灼這把輸定了。
尤其是岑毓顔,得意的神色幾乎寫滿了全臉。
馬上就能聽到葉灼叫爸爸了。
她能不激動嗎?
“輸了!輸了!這把葉小姐輸定了!”
“不是說葉小姐是直播界的象棋大咖嗎?怎麽棋技這麽差啊?”
“直播本來就真真假假的,那都是營銷出來的,你還真信啊?”
“沒想到宋小姐的棋技這麽好!”
“聽說宋小姐的爺爺是象棋協會的會長!”
“原來是象棋世家啊!怪不得宋小姐這麽厲害!”
聽着衆人的讨論聲,宋沉魚再次執起一子,開口提醒葉灼,“葉小姐,我要将軍了。”
葉灼依舊神色淡淡,不爲所動,“來吧。”
宋沉魚的眼底閃過譏諷的神色。
這都什麽時候了。
葉灼居然還在裝淡定。
真是夠可以的。
宋沉魚勾唇一笑,落子,“将軍,葉小姐承讓。”
勝負已分!
葉灼這聲爸爸叫定了。
葉灼微微挑眉,“宋小姐再仔細看看,是不是能将軍了?”
宋沉魚一愣,低頭看向棋盤。
原本已經定了勝負的棋盤,局勢瞬間扭轉。
此時。
她不但不能将軍,反而要面臨被葉灼的小兵将軍,而她卻無路可走。
這是怎麽回事?
宋沉魚瞬間冷汗涔涔。
岑毓顔和周曉婉臉上的笑容也僵硬在嘴角。
輸了!
宋沉魚居然輸了。
宋沉魚怎麽會輸呢?
宋沉魚怎麽會輸給葉灼呢?
葉灼緩緩将小兵一過去,把宋沉魚的帥吃掉。
“宋小姐,承讓了。”
那語調,淡定到不行。
“卧槽!局中局!計中計!”旁邊有懂棋的人立即就看出了門道,近乎道:“高!實在是太高了!葉小姐這招簡直就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葉小姐也太厲害了吧!”
“剛剛我還以爲葉小姐要輸了呢!”
誰都沒想到葉灼會翻盤,強勢逆襲。
場面一度熱血沸騰。
岑老太太激動地差點跳出來,“赢了赢了!我孫媳婦兒赢了!”
宋沉魚捏着棋子,半天都沒有回過神來。
她下了二十多年的棋,從未輸給過任何人。
今天是第一次。
而且這個人還是她根本就沒有正眼瞧過的葉灼。
葉灼?
葉灼她憑什麽?
岑老太太接着道:“對了,那條、四丫頭,你和你朋友你們三,是不是應該履行賭約了?”
賭約?
什麽賭約?
當然是誰輸了誰就叫爸爸賭約!
雖然岑毓顔是岑老太太的親孫女。
可岑老太太卻沒打算放過岑毓顔。
像岑毓顔這種缺心眼的人,就應該給點苦頭給她吃吃。
要不然,她永遠不知道天高地厚!
“奶奶,”岑毓顔看向岑老太太,有些艱難的開口,“剛剛就是開個玩笑而已,您還當真了?”
“開玩笑?誰跟你開玩笑?”岑老太太闆着臉道:“這是你們和葉子的賭約,可不是一句開玩笑就能一帶而過的!既然是比賽,那你就得遵守比賽規則!”
想賴賬?
沒門!
連窗戶都沒有!
“奶奶......”岑毓顔微微皺眉。
好歹她還是岑少卿的四姐,總不能真的讓她開口叫葉灼爸爸吧?
這也太難看了!
不行!
不能這樣!
岑毓顔現在隻想打死剛剛的自己。
她不應該答應這個賭約的。
可現在後悔也沒用了。
岑毓顔隻能求岑老太太,“奶奶......不就一個遊戲嗎?您至于這麽認真嗎?”
“誰說這是遊戲了?這是在比賽!”岑老太太接着道:“既然輸不起,你們當時就不要答應比賽!現在又出爾反爾算是怎麽回事?你可不要覺得你是我孫女,在我跟前說幾句好話,就能把我糊弄過去了!我告訴你!沒門!”
宋沉魚深吸一口氣,藏在衣袖裏的拳頭握緊了又松開,松開了又握緊,走到葉灼面前,“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今天這局,我輸的心服口服,叫葉小姐一聲爸爸,也叫得心服口服!”
此時,她隻能按照賭約走。
表現的大度一點,反而能博取衆人的好感度。
不能讓衆人覺得她輸不起。
見宋沉魚都這樣了,岑毓顔和周曉婉也隻能跟在後面叫爸爸。
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真是丢臉死了。
尤其是岑毓顔,臉上的紅暈都蔓延到耳根子處了,偏偏,葉灼也不知道給她解圍。
但凡葉灼是個懂事的,也不故意爲難她。
不就一個賭約嗎?
葉灼至于這麽認真?
這要是宋沉魚的話,肯定不會這樣。
岑老太太隻覺得神清氣爽,開心得不行,甚至還拿出手機把這暢快的一幕給錄下來了。
象棋對弈結束之後,岑毓顔不敢在折騰什麽幺蛾子了。
宋沉魚擡頭看向岑毓顔和周曉婉,臉上全是愧疚的神色,“毓顔曉婉,對不起,讓你們被我牽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