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但鋼琴是最基本的入門樂器。
可堂堂林家大小姐居然連鋼琴都不會。
看來傳言說的沒錯的。
林家大小姐還真就是個草包!
雖然長得好看。
但什麽都不會,也隻能是個繡花枕頭。
一時間,宴席間議論紛紛。
林老太太的臉上越發挂不住。
一名平時和馮纖纖玩的比較好的豪門千金站起來道:“林小姐,你要是不會鋼琴的話也沒關系!我記得纖纖不但會小提琴,鋼琴也過了九級,名師出高徒,有了纖纖的指導,林小姐你一定會青出于藍而勝于藍的。”
說到這裏,她轉頭看向馮纖纖,“纖纖,我想你一定很樂意教林大小姐吧?”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将目光放到馮纖纖身上去。
鋼琴九級?
這可不是普通人能做到的。
怪不得林老太太會那麽喜歡馮纖纖,拿馮纖纖當掌上明珠一般,原來,是馮纖纖有這個實力。
如果不是葉灼的話,現在站在台上的人就是馮纖纖了。
突然來了個林家大小姐,一夕之間搶走了馮纖纖的所有東西。
如果林家大小姐真的有能力也就罷了。
最關鍵的是,這個一脈相承的正宗大小姐,居然比不上一個外人!
這不是讓人笑話嗎?
也不知道林錦城是怎麽回事,放着馮纖纖這麽優秀的女兒不要,去外面認一個草包回來。
看着得意的馮纖纖,岑老太太恨不得端起面前的菜碟,糊她一臉。
什麽垃圾玩意兒!
也配教她的孫媳婦!
不要臉!
岑老太太轉頭看向岑少卿,“你媳婦兒馬上就要被人欺負了,你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嗎?還不快上台幫幫你媳婦兒去!”
岑少卿數着佛珠,眉眼淡淡,“放心,您孫媳婦兒可不是什麽好招惹的主。”
連他都得讓着她。
馮纖纖能在她面前占到便宜?
“說的也是。”岑老太太松了口氣,“我們家葉子那麽厲害,就那朵小白蓮,連葉子的頭發絲都比不上!”
一老一少的互動都落在馮纖纖的眼中。
尤其是岑老太太還時不時的朝她這裏看一眼,馮纖纖激動的不行。
不用想也知道,岑老太太和岑五爺肯定是在讨論她。
看樣子。
岑老太太對她還挺滿意的。
在岑老太太的注視下,馮纖纖自信的站起來,面帶微笑,“隻要妹妹願意,我肯定傾囊相授!”
葉灼就這麽站在台上,臉上沒什麽特别的神色,可眼底卻流光溢彩,“雖然我沒什麽音樂天賦,但是你嘛......可能還不夠格。”
語落,葉灼又轉眸看向那名幫馮纖纖的豪門千金,“既然有人那麽想看我的音樂天賦,那我就滿足大家的好奇心。”
語落,宴席間安靜了一瞬間。
葉灼的意思是,她會鋼琴?
那個聞名雲京市的草包會鋼琴?
她怕是連最基本的琴譜都看不懂。
更别說懂什麽樂理了。
鋼琴看着簡單,隻有88個鍵,其實,這裏面門道多着呢。
可不是說說就會的。
草包就是草包。
普通人在這個時候,肯定會在這個是順着台階走下去,拜馮纖纖爲師,可葉灼卻打腫臉充胖子。
馮纖纖嘴角微勾。
接下來她隻要看着葉灼在台上醜态百出就行了。
據她所知。
上次鋼琴社團來找葉灼的時候,葉灼就說自己不會鋼琴,也對鋼琴沒什麽興趣。
這麽短的時間内,葉灼能學會鋼琴?
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岑老太太在心裏給葉灼加油打氣。
如果不是葉灼和岑少卿還沒有公布關系的話,她甚至想站起來給葉灼喝彩。
林錦城看向邊上的助理,“去搬個椅子過來。”
“好的。”
助理立即端了個椅子放在鋼琴前。
葉灼從容不迫地坐在鋼琴前,今天她穿着的是一件素白色的長款禮服,青絲披散在腦後,低頭看琴鍵的是,露出優美的天鵝頸,膚如凝脂。
她還沒開始彈,可那種氣場就已經散發出來了。
難道。
她真的會鋼琴?
衆人面面相觑,均從對方眼底看到了疑惑,開始催促葉灼,“林小姐,光說不做假把式,你快點開始啊!”
葉灼微微側眸,修長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了下。
卧槽?
真的會!
宴席間突然雅雀無聲,都看着葉灼。
馮纖纖眯了眯眼睛。
叮叮——
就在這時,幾個不成節奏的音符從葉灼的指尖中跳出來。
宴席間發出一陣哄笑。
這也叫會鋼琴?
馮纖纖眼底也滿是諷刺。
林老太太感覺今天晚上自己老臉都被這個野丫頭給丢完了!
這要是換成馮纖纖在台上的話,肯定會赢來滿堂喝彩!
葉灼隻會給她丢臉。
這個沒見識的野丫頭,她以爲這是在他們鄉下嗎?
此時的林老太太恨不得鑽到桌子底下去。
“林小姐,鋼琴可不是這麽彈的!還是讓纖纖上去給你展示下什麽叫真正的彈鋼琴吧!”
“就是就是!”
“不會彈就不要丢人現眼了。”
“......”
林老太太硬着皮頭站起來,走到林錦城身邊,壓低聲音道:“錦城!你還不快點把她給我弄下去!”
還覺得不夠丢人嗎?
林老太太此生就沒丢過這樣的臉。
林錦城微微蹙眉,“媽,您就别添亂了,灼灼會彈,剛剛就是在試試音色而已。”他很相信也葉灼,他知道葉灼不是在鬧着玩。
林老太太滿臉怒火,“你不帶她下去是吧?那我就親自動手了!”身爲林家的老太太,她不能讓林家的臉都被這個野丫頭給丢光了!
林老太太轉身看向宴席間的衆人,盡量掩飾住臉上的憤怒,“不好意思,讓大家看笑話了!這丫頭從小在雲京長大,還沒學過鋼琴,不如就讓纖纖上來給大家彈奏一曲吧,纖纖這孩子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女,可她從小就在我身邊長大,跟我的親孫女也沒什麽兩樣。”
如果不是這母女倆突然出現的話,今天晚上她會丢這樣的臉嗎?
現在隻能靠馮纖纖來挽回顔面了。
馮纖纖站起來,迎着衆人的目光,優雅的往台上走去。
林老太太站在葉灼身邊,忍住怒色,咬牙道:“你還不快點給我下去。”
葉灼就像沒聽見林老太太的聲音一樣,清隽如畫的臉上沒有半點波瀾,白皙修長的雙手放在琴鍵上,微微低眸,水晶燈光在她身上鍍上一層淡淡的清輝。
下一秒。
她的指尖不斷的跳躍在黑白琴鍵上,修長的指尖在黑白琴鍵上像極了一個個小精靈,優美又養眼,悅耳的鋼琴聲響起。
從緩到急,如同雨點般滴落。
宴席間瞬間就安靜了。
全部目不轉睛的看着葉灼,如癡如醉,幾乎都要沉浸在優美的音樂聲裏。
包括林老太太在内。
都愣住了。
宴席間,有人聽出了這首曲子的名稱。
“這、這是《第三鋼琴協奏曲》?”
“天哪!真的是!”
“我的天!我這不是在做夢吧?”
什麽是《第三鋼琴協奏曲》?
這首曲子是世界十大最難鋼琴曲排行榜第一的曲子,這首曲子被賦予最堅毅的精神與最強大的生命力!
這首曲子的作者還說過,這是一曲“大象之作”因爲這首曲子不但指法難度高,還非常耗費體力,彈奏一曲《第三感情協奏曲》相當于“鏟十噸煤!”
由此可見,彈奏出《第三感情協奏曲》所具有的情感震撼力!
别說普通人了!
就連一些專業的鋼琴家也無法彈奏出來。
能彈奏出來的人,在全球也是屈指可數。
沒想到,今天居然在林家的宴會上聽到了。
最恐怖的是。
彈奏者居然是傳說中草包!
這叫草包?
這叫音樂天賦一般?
如果她是音樂天賦一般的話,那他們叫什麽?
傻子?
白癡?
在場的人,就沒幾個不懂鋼琴的,聽到傳說中的彈奏聲,大家都非常激動,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熱血沸騰!熱淚盈眶!
這種感覺可能隻有真正懂音樂的人才能感同身受。
馮纖纖愣在原地,就這麽看着正在彈奏的葉灼。
臉色有些微白。
葉灼怎麽會彈鋼琴呢?
而且還是這麽難的曲子。
這首曲子,就連她都不會。
馮纖纖原本是要上台碾壓葉灼的。
沒曾想,卻被反過來被葉灼碾壓!
她的九級鋼琴在葉灼的《第三鋼琴協奏曲》面前,瞬間變成了笑話。
宴席間大家都是一副目瞪口呆的模樣。
唯有岑少卿依舊神色淡然。
他早就知道葉灼是個寶藏。
她能随時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岑老太太激動的不行,她孫媳婦兒真是太棒了!
直接讓那些看不起她的人,啪啪打臉。
尤其是那個趙芳月那個老傻白甜!
岑老太太看着站在台上已經目瞪口呆的林老太太,心裏的郁氣頓時消失得一幹二淨。
葉灼的這首鋼琴曲驚豔了所有人。
直至一曲終了,大家都還沉浸在剛剛慷慨激昂的音樂聲裏。
啪啪啪——
然後就是鋪天蓋地的鼓掌聲。
這些鼓掌聲有多激烈,此時的馮纖纖就有多尴尬,可她卻不得不冷靜下來,這個時候她不能怯場,“妹妹真是太厲害了,姐姐爲你感到驕傲。”
葉灼站起來,轉眸看向馮纖纖,“那位不知道是誰的小姐,謝謝你送的鋼琴,我很喜歡。但請你注意下自己的言辭,我媽隻有我和我哥兩個孩子,你一直以姐姐的名義自稱,如果讓不知道的人聽見了,還以爲你是我爸在外面的私生女呢。”
這句話,是提點也是敲打。
葉灼語調淡淡,卻帶着一股旁人無法複制的氣勢,高山仰止。
大家氣勢盡顯。
聞言,衆人的目光全部移到馮纖纖身上去。
是啊。
當着葉灼這個正牌千金的面,馮纖纖這個外人算個什麽?
她有什麽資格在葉灼面前自稱姐姐?
在宮鬥劇中。
隻有位分高的妃子,才能有資格被成爲姐姐。
其實馮纖纖的意思很明顯。
她就是想跟大家表達,隻有她才是林家的大小姐,葉灼連她的小手指頭都比不上。
誰曾想。
葉灼會堂而皇之的将這句話的說出來。
這跟當衆羞辱有什麽區别?
馮纖纖雙手緊握成拳,渾身輕顫,氣得臉都白了。
故意的。
葉灼就是故意的。
她分明就知道自己的名字,卻故意裝作不認識她,用‘那位不知道是誰的小姐’來侮辱她!
如果不是葉灼的話,她現在已經是林家的大小姐了!
葉灼算什麽?
她就是一個搶别人東西的小醜。
惡心至極的小醜。
林老太太最見不得馮纖纖受委屈,轉頭看向葉灼,“纖纖就像我的親孫女一樣,怎麽就做不得你姐姐了?”
真是半點教養都沒有!葉舒這個賤人,平時到底是怎麽教女兒的!
居然把這個野丫頭教成這樣!
葉灼微微一笑,“奶奶,我知道您非常喜歡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小姐!可偏心也不是您這樣偏的。衆所周知,我和我哥是龍鳳胎,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小姐稱呼我哥爲阿澤哥哥,沒道理到我這兒就成妹妹了?這要是讓其他人知道了,還以爲這位不知道是誰的小姐别有用心呢!”
一句别有用心被葉灼說的意味深長。
宴席間的人也瞬間秒懂。
馮纖纖明明比葉灼小,還一口一個姐姐的叫着,不就是在挑釁葉灼嗎?
她自作聰明以爲葉灼什麽都不懂。
其實葉灼把她那些小心思看得透透的。
林老太太楞了下。
她沒想到葉灼還敢還嘴。
沒規矩!
這個野丫頭實在是太沒規矩了。
她眼裏到底還有沒有自己這個奶奶?
偏偏,葉灼一口一個奶奶,一口一個您,用的都是敬詞,林老太太根本找不到半點錯處。
在宴會上當着衆人的面她也不好發作。
畢竟,丢臉丢的是林家人的臉。
等着。
以後她有的是時間收拾這個野丫頭!
當下,林老太太隻好帶着馮纖纖往宴席間走,一邊走,一邊低聲安慰馮纖纖,“纖纖别怕!奶奶以後一定會幫你出氣!好好教訓這個野丫頭!”
馮纖纖善解人意的道:“奶奶,我不怪她,我知道她是無心的,您也别怪她。”
聽到這句話,林老太太就更加心疼了,“好孩子,你跟你媽一樣善良!那個野丫頭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就心滿意足了!”
岑老太太看着走過來的林老太太,氣得吹胡子瞪眼。
這個趙芳月是不是真老糊塗了?
放着優秀的親孫女不要。
去親近一個啥也不是的外人!
她就不怕寒了葉灼的心?
真是老傻白甜!
看到岑老太太朝她這邊看來,馮纖纖的眼睛就更紅了。
不用想也知道岑老太太肯定是給她打抱不平的。
畢竟岑老太太一開始看上的孫媳婦就是她。
葉灼現在很橫插一腳算是怎麽回事?
馮倩華就坐在馮纖纖的邊上。
從葉灼開始彈奏鋼琴時,她就察覺到一股濃濃的危機感。
她本和所有人都一樣,以爲葉灼就是個什麽都不會的草包而已。
可葉灼如果真是草包的話,會彈難度那麽高鋼琴曲?
草包可以那麽伶牙俐齒?
雖然當年的藥量不多,卻也足以讓人的智力受損,畢竟,那個時候的葉灼就是個小嬰兒而已。
如果葉灼的智力沒有受損的話,爲什麽雲京會有葉灼是草包的傳言?
這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麽?
馮倩華捏了捏手指,臉上依舊帶着三分笑,可心裏卻有點慌。
希望接下來的事情都順順利利的。
馮倩華低頭看了看腕表。
現在已經十點半了。
快了。
林錦城帶着葉舒和葉灼來到宴席間認人。
“阿舒,這是二嫂和三嫂。”
葉舒微笑着道:“二嫂三嫂,我是葉舒,你們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葉灼跟在後面禮貌的叫人,“二嬸三嬸好。”
張珍珍和楊文茵本以爲葉舒和葉灼和傳言中的一樣,就是兩個上不了台面的人,沒想到,這母女倆不但長得好看,葉灼還會彈鋼琴。
不但一點也沒給林家丢臉,反而給他們長了臉。
誰不喜歡優秀又聰明的大侄女?
是葉灼用實力征服了她們。
張珍珍親昵的拉起葉舒的手,“五弟妹,還是你福氣好,生了個好女兒,不像我們倆,個個都沒有生女兒的命!這是我給你和孩子準備的一點見面禮,你可千萬不要跟我客氣。”說着,張珍珍就往葉舒手裏塞了個紅包。
楊文茵也塞給葉舒一個豐厚的紅包,“五弟妹,你收了二嫂的,可不能不收我的!”
這妯娌倆都不是傻子,從剛剛葉灼彈奏鋼琴上就能看出來,葉灼可不是什麽草包。
能教出葉灼這麽優秀的女兒,葉舒就更不是什麽簡單的人了!
怪不得林錦城堅持要把他們接回來。
葉舒也就沒有拒絕,笑着收下。
林錦城又帶着葉舒和葉灼去認識林家老二和林家老三。
葉舒端着酒杯,“二哥三哥,我敬你們一杯。”
林家老二和老三站起來将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弟妹,大侄女,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一切盡在不言中,所有的話都在這杯酒裏。”
然後就到了岑老太太和岑少卿身邊。
林錦城接着介紹道:“阿舒,這位是岑老太太。”
聞言,馮倩華往這邊看了眼。
眼底閃過一道諷刺的光。
岑老太太可不是什麽慈祥的老太太,她會搭理葉舒才怪。
葉舒端着酒杯道:“岑老太太,我敬您一杯。”
岑老太太端着酒杯站起來,“阿舒啊,我這個老太婆一看到你就覺得親近!”
說到這裏,岑老太太将酒杯放到桌子上,取下手上的手镯戴到葉舒的手腕上,“初次見面我也沒什麽好送給你的,這個镯子就當做是我的見面禮了。”
此言一出,衆人皆是一愣。
要知道,這可是岑家老太太!
岑少卿今天肯來參加宴會已經夠讓人驚訝的了!
沒想到,岑老太太一出手就是一個手镯。
如果他們沒看錯的話,這可是極品的帝王綠!
岑老太太這是在給葉舒撐腰嗎?
别說衆人了。
就連馮倩華都愣住了。
難道岑老太太之前就跟葉舒認識?
可葉舒就是個低等人而已。
她怎麽配認識岑老太太?
還是說。
岑老太太是看在林老太太的面子上?
畢竟,這兩人可是至交。
對!
岑老太太肯定是看在林老太太的面子上。
馮倩華心裏非常不甘。
如果不是葉舒橫插一腳的話,現在接受镯子的人就不是葉舒這個賤人了!
是葉舒搶走了本屬于她的東西!
不要臉!
林老太太也覺得岑老太太做的有些不對,真是老糊塗了!
難道岑老太太看不出來自己不喜歡葉舒嗎?
再說。
葉舒這種賤人,她适合用這麽好的東西嗎?
林老太太不斷的給岑老太太使眼色,可岑老太太就像沒看到似的。
葉舒自然也看出來這個镯子價值連城,婉拒道:“謝謝老太太,但是這镯子太貴重了......”
岑老太太按住葉舒的手,“再貴重的東西你也配得上。”
林錦城也很意外岑老太太會這麽喜歡葉舒,笑着道:“阿舒,既然是老太太給的,那你就收着吧。”
在林錦城看來,岑老太太給的不僅僅是一個镯子,更多的是認可!
葉舒笑着道謝。
林錦城接着介紹道:“老太太,這是我女兒葉灼。”
葉灼俏皮地朝岑老太太眨眼,“岑奶奶好。”
“好好好,”岑老太太笑得連眼睛都看不到了,握着葉灼的手,“我一見到這孩子就覺得特别有緣,對了,這是奶奶給你的見面禮。”
岑老太太塞給葉灼一個大大的紅包。
“謝謝岑奶奶。”
馮纖纖看到這一幕,眼珠子差點都從眼眶裏掉下來了。
憑什麽啊?
葉灼憑什麽?
她這個岑家準孫媳婦兒都還沒收到岑老太太的禮物呢!
馮倩華拍了拍馮纖纖的手。
馮纖纖看向馮倩華,情緒漸漸穩定下來。
像岑老太太那樣高貴的老太太,她怎麽可能會看得上葉灼這種鄉下來的野丫頭。
不用想也知道,她肯定是看在林老太太的面子上,才裝作很喜歡葉灼的。
林錦城又給葉舒介紹岑少卿,“阿舒,這位就是名震京城的岑五爺。”
雖然林錦城和岑少卿之間差着輩呢,但是在岑少卿面前,他也不得不尊稱一聲岑五爺。
畢竟這人有這個實力!
可就是這一聲岑五爺,差點讓岑少卿從椅子上摔下來,趕緊放下佛珠,端着酒杯站起來,“林叔叔葉阿姨,我是小輩,您二位直接叫我的名字就行。”
林錦城一愣。
岑少卿少時一戰成名,平時不苟言笑,肅冷不已,他什麽時候這麽好說話過?
葉舒笑着道:“少卿,那阿姨就先幹爲敬了。”
岑少卿舉了舉杯子。
林錦城回頭看向葉舒,似是有些不明白,葉舒怎麽叫岑少卿的名字叫的這麽順口。
整個京城,除了岑家人之外,誰敢這麽叫岑少卿?
林錦城轉眸看向葉灼,“灼灼,叫五爺。”
葉灼裝作一副完全不認識岑少卿的的樣子,笑意盈盈地開口,“五爺。”
這一聲五爺,叫的岑少卿骨頭都酥了。
簡直無法想象,這人要是在......的時候叫五爺的話,該是怎麽樣的感覺?
光是這麽想想,都覺得受不了。
岑少卿打斷心裏那些旖旎的想法,微微颔首。
林錦城又帶着葉舒和葉灼去認識其他人。
經過岑少卿身邊的時候,葉灼伸手在他的腰間掐了一下。
有些微癢。
岑少卿沒想到她會有這樣的動作,呼吸一滞,體内好像有什麽東西被一下子點燃了一般,回眸去看時,人已經跟林錦城走到另一桌了。
這祖宗......
爲了避免讓人看出他的異樣,岑少卿端起桌子上的冰水,一飲而盡。
分明是很簡單的動作,卻在不經意間散發着股矜貴攸冷的氣勢,叫人有些不敢直視。
馮纖纖看着岑少卿,眼底浮現出癡迷的神色。
想到今後她将會成爲岑五爺的枕邊人時,馮纖纖又忍不住心潮澎湃起來。
岑五爺。
是她的!
誰也搶不走。
林錦城帶着葉舒和葉灼把宴會廳裏的人都認識了個遍,這才回到主坐席。
就在這時,一對看起來非常恩愛的中年夫妻走了過來。
這就是林家老四林清軒和他的夫人,趙書甯。
趙書甯是林老太太的娘家那邊的親戚,因此,她格外偏愛這個四媳婦。
林清軒和趙書甯常年定居國外,沒想到,今天會突然出現在宴會現場。
看到林清軒和趙書甯準時出現,馮倩華松了口氣。
“媽!”看到林老太太,趙書甯激動擁抱住林老太太。
可能是常年居住在國外的緣故,趙書甯和林清軒這兩口子說的都是英文。
林老太太笑着道:“清軒,書甯,我還以爲你們不回來呢!沒想到你們居然回來了!”
趙書甯道:“咱家辦添丁進口的大喜事,我和清軒怎麽能不回來呢?對了,哪位是五弟妹和大侄女啊?”
提到這個話茬,林老太太的眼底浮現出幾分不高興,但是也不能當着衆人的面表現出來。
林錦城接話,“四哥四嫂,這是葉舒,這是我女兒葉灼。”
趙書甯回頭看去。
這母女倆長得倒是還不錯。
可惜。
出生差了點。
聽說葉舒連初中都沒畢業。
至于葉灼。
完完全全就是個草包。
趙書甯雖然常年生活在國外,但因爲馮倩華和林老太太的緣故,她把林家的事情摸得清清楚楚的。
她跟林老太太一樣,覺得馮倩華才是最适合最适合林錦城的。
不管怎麽說,馮倩華都出自名門,她跟着林錦城一起走出去,最起碼不會給林家丢人。
而且,馮倩華等了林錦城十九年。
他們倆在一起就是郎才女貌。
據她所知,如果不是葉舒突然出現的話,馮倩華現在已經嫁給林錦城來了。
在趙書甯看來,葉舒這種行爲,跟小三沒什麽去區别!
她就是個小三。
不但在十九年前搶走林錦城,十九年後,又從馮倩華手裏搶走了林錦城。
真是太不要臉了!
所以,在聽說這件事之後,趙書甯就第一時間從國外趕回來,給馮倩華母女撐場子。
林清軒在家裏做不了主。
又因爲不能生育的原因,一直覺得對不起趙書甯,所以,家裏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由趙書甯做主。
趙書甯笑着道:“原來這就是五弟妹和侄女!五弟妹你好,我是趙書甯,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還請多多關照。”
從回來到現在,趙書甯說的都是英文。
爲的就是給葉舒一個難堪。
一個連英文都不會說的人,有什麽資格進林家的大門。
馮倩華已經等這一刻等的很久了。
沒有誰比她更了解葉舒。
葉舒讀完初二就沒有再繼續讀了,這些年來,一直在大排檔當服務員,如今,她雖然穿上了華麗的禮服,站在林錦城面前,可依舊改不了,她骨子裏就是個低等人!
堂堂林家的主母,居然不會說英文!
這要是傳了出去,肯定是要被人恥笑的!
趙書甯一句話說完,空氣中有些安靜。
衆人都在等着葉舒的回答。
雖然葉灼已經實力證明了自己,但這最多隻能證明她自己。
趙書甯的到來,讓衆人想起,葉舒是個連初中都沒讀完的人。
英語是國際通用語言。
如果葉舒連英語都不會說的話,那她還真沒資格坐穩林家主母的位置。
林老太太就這麽看着葉舒,那眼神都快噴出火了!
丢人!
太丢人了!
連英語都不會說,也好意思勾搭林錦城,妄想成爲林家主母!
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幾斤幾兩重。
林錦城跟葉舒認識的時候,葉舒根本不會英語,聽到趙書甯這話,林錦城開口道:“四嫂,你這都回國了,是不是應該說咱們的母語了?”
這句話周邊人更加笃定葉舒不會英語。
衆人嘲諷的神色也更加明顯。
趙書甯輕笑出聲,接着用英語道:“不好意思啊五弟妹,我們兩口子在國外住久了,習慣用英語和别人交流,回到家裏也是用英語交流,咱們家裏人都會英語,難道你不會?”
葉舒擡頭看向趙書甯,笑着道:“很長時間沒說英語确實有點生疏了,四嫂,以後咱們就是一家人了,請多多關照。”
此言一出。
周邊更安靜了。
因爲葉舒說的也是一口流利的英語。
最重要的是,葉舒不但說的是英語,而且發音特别标準,絲毫不亞于常年呆在國外的趙書甯。
其實,這都要歸功于葉灼給葉舒找的外教。
外教一對一輔導,加上葉舒肯學,一年多的時間,足以讓葉舒說出一口醇正的英文。
這一刻,葉舒也無比慶幸當時的決定。
如果今天的她不會英語的話。
可能就要丢臉了。
畢竟,在林家,連林老太太都會英語。
趙書甯一愣。
她沒想到葉舒會說英語。
不是說葉舒連初中都沒讀完嗎?
馮倩華的臉色也有些微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她幾乎都要認爲,她是不是認錯人了!
可這就是葉舒!
她沒有認錯人!
葉舒是怎麽會英文的?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原本想着讓葉舒出醜,可葉舒不僅沒有出醜,一口醇正的倫敦口音,反而迎來了衆人的驚歎聲!
葉舒又偏頭看向葉灼,切換華語,“灼灼,快跟你四叔四嬸打招呼。”
葉灼微微擡眸,很有禮貌的道:“四叔四嬸,你們好,我是葉灼。”
一句話說完,趙書甯和林清軒都有些懵。
她說的這是哪國的語言?
别說趙書甯和林清軒了,就連其他人都有些懵。
須臾,才有人反映過來。
“林大小姐說的好像是阿拉伯語。”
“對!就是阿拉伯語,我說怎麽聽上去這麽熟悉呢!”
“林大小姐好厲害啊!”
葉灼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自由的轉換華語,四兩撥千斤,“不好意思啊四叔四嬸,我最近在研究阿拉伯語,在跟其他人交流的時候,習慣性用阿拉伯語溝通,本想着四叔四嬸常年在國外居住,肯定能聽懂,沒想到四叔四嬸居然不會阿拉伯語......”
葉灼語調淡淡,說得随意,可卻讓林清軒和趙書甯夫婦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尤其是趙書甯,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遭到一個小丫頭片子手裏。
她跟想讓這母女倆出個醜,沒想到,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不是說,葉灼就是個草包嗎?
草包會說阿拉伯語?
還說的那麽流利?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的話,岑老太太簡直想給葉灼鼓掌。
精彩!
實在是太精彩了!
她孫媳婦怎麽就怎麽厲害呢?
他們個個都想欺負她孫媳婦,真以爲她孫媳婦是那麽好欺負的嗎?
岑老太太悄眯眯的朝葉灼豎起大拇指。
葉灼暗戳戳的回應她。
岑少卿将着一老一少的小動作盡收眼底,嘴角噙着淡淡的弧度。
馮纖纖就坐在葉灼身旁。
看着岑少卿臉上的弧度,馮纖纖激動不已。
笑了!
笑了!
不苟言笑的岑五爺居然對她笑了。
趙書甯快速的反應過來,笑着道:“大侄女真是鍾靈毓秀,才識過人,我和你四叔都老了,哪比得上你們年輕人。”
這一回,趙書甯終于說回了母語。
葉灼笑着道:“是四嬸太謙虛了。”
林老太太都快被葉灼氣死了。
野丫頭真是太沒規矩了!
她不知道趙書甯是長輩嗎?
她居然敢給趙書甯難堪!
她眼底到底還有沒有長幼尊卑?
林老太太開口道:“書甯,清軒,你們剛下飛機肯定還沒吃飯吧?快坐下來吃飯!”
趙書甯順着台階走下去,“媽,您要是不說的話,我還真不覺得餓呢!您一說,我倒覺得餓了!”
馮倩華本以爲今天晚上可以趁着這兩次機會直接扳倒葉舒和葉灼。
沒想到。
竟然讓這兩母女輕松的化解了。
葉灼會鋼琴。
葉舒會英語。
這母女到底還有多少不爲之人的一面?
本以爲把她們趕出林家很容易。
看來。
還得慢慢來。
馮倩華眯了眯眼睛。
趙書甯和林清軒坐下之後,才發現,主坐席首位居然坐着岑家老太太和岑少卿。
兩口子趕緊端起杯子給岑老太太和岑少卿敬酒。
态度非常恭敬。
尤其是趙書甯,那谄媚的樣子,跟剛剛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們雖然常年生活在國外,可總能聽見岑五爺的大名。
由此可見。
岑家的勢力早就從國内發展到了國外。
因爲林老太太和岑家有幾分交情,兩口子平時在國外,總能因爲岑家而得到優待。
就在這時,林澤帶着葉森來了。
林錦城和葉舒立即迎了過去,介紹葉森給主坐席的客人認識。
林澤坐到葉灼的右手邊。
和葉灼坐的這麽近,林澤有些緊張,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網上那些好哥哥法則。
妹妹讨厭什麽樣的哥哥?
妹妹喜歡什麽樣的哥哥?
從目前來看,葉灼應該不讨厭他這個哥哥吧?
對比林澤緊張,葉灼淡定到不行,站起來往外走去,準備出去透透氣,卻在離開座位的時候,耳畔的邊夾滑落至地上。
葉灼拍了拍林澤的肩膀,“哥,我東西掉到你那邊了,你幫我撿一下。”
馮纖纖就這麽看着葉灼,眼底閃着看好戲神色。
葉灼要倒黴了。
敢讓林澤給她撿東西。
還敢拍林澤的肩膀。
以林澤的性子,他肯定會直接甩臉色給葉灼看。
葉灼還真把自己當成林澤的妹妹了?
她也不掂量掂量自己幾斤幾兩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