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有容一直在盯着手機等電話。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可她一直沒收到任何來電。
怎麽回事?
現在都淩晨兩點多了。
難道那夥人還沒有得手?
穆有容在房間裏來回踱步,臉上滿是焦急的神色。
不會是出什麽岔子了吧?
葉舒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中年婦女而已,她特地讓劉曉蝶找了八個男人!
所以,應該不會出什麽岔子。
她隻要安安心心的等回複就行。
這一回!
她一定要讓葉舒母女在雲京身敗名裂。
三十分鍾後,穆有容終于等到了電話。
是對方打過來的。
肯定是辦成了!
穆有容眼前一亮,嘴角揚起笑容,趕緊接起電話,“照片什麽時候發過來?”
電話那頭也不知說了什麽,穆有容臉色一白,笑容直接僵在嘴角,氣得将手機狠狠地往牆上砸去,“廢物!一群廢物!”
穆有容沒想到計劃會失敗。
更沒想到,葉舒還能從八個男人的手裏逃出來!
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本以爲可以一舉讓葉舒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沒想到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穆有容的五官扭曲成一團,渾身都在發抖。
過了好半晌,穆有容将電話卡拔出來,扔到馬桶裏沖掉。
看着電話卡消失在馬桶裏,穆有容眯了眯眼睛。
這回僥幸讓葉舒逃走了,下一回,葉舒可就沒這麽幸運了!
“系統,幫我查一下葉舒現在的情況,以及她這段時間的行程安排!”
腦海中無人應答
穆有容咬了咬唇,這才反應過來,系統已經消失了。
系統到底什麽時候才能回來?
不行!
她不能失去系統!
絕對不能!
穆有容緊緊捏着洗手盆的邊緣,因爲用力過度指節已經微微發白。
轉眼便到了第二天。
葉舒還是跟以往一樣,一大早就起來了,就好像昨天晚上那件事沒發生過一樣。
她來到廚房,發現葉灼已經在廚房熬粥了。
“灼灼,你怎麽這麽早就起來了?快出來,我來做飯!”葉舒圍上圍裙。
葉灼微微轉眸,笑着道:“我已經做好了,咱們可以開飯了。”
葉舒知道葉灼在擔心什麽,看着葉灼,很認真的道:“灼灼,你放心,媽現在已經沒事了!”
葉灼接着道:“媽,從今天開始,将會有專門的司機接送您上下班。”
“嗯。”爲了讓葉灼放心,葉舒點點頭。
不一會兒,葉森也起床了。
一家三口坐在餐桌上吃飯。
葉灼咬了口油條,“媽,要不我給您報個散打班吧?練散打不但可以鍛煉身體,還能提高防身自衛能力。”
如今葉舒的身價一天比一天高,就算沒有了穆有容,以後可能還會有别人。
明槍易躲暗箭難防。
隻有自身強大,才是真的強大!
葉森點頭附和,“我覺得灼灼說的有道理,姐,靠誰都不如靠自己!萬一哪一天我和灼灼都不在你身邊,你怎麽辦?”
葉舒猶豫了下,然後點點頭。
經過昨天晚上的事情,葉舒也是後怕不已。
如果昨天晚上不是葉灼和葉森及時趕到的話,後果将不堪設想。
身爲母親,她不能保護葉灼也就算了,更不能拖葉灼的後腿。
她要努力變強!
于是,吃完飯之後,葉灼便陪着葉舒去報成人散打班。
葉森也要跟着一起去,葉舒笑着道:“你跟着幹什麽?去忙吧!現在公司那麽忙!”
葉灼道:“舅舅,我陪着我媽過去就行,您跟過去不僅沒有任何意義,反而還浪費時間。”
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讓葉森依舊心有餘悸,接着道:“灼灼,那有事你給我打電話。”
“嗯。”葉灼點點頭。
......
在黎千東的幫助下,本已經步入正軌的穆氏集團,一夜之間各大投資人紛紛撤資,如此同時,還有一股神秘的勢力,在暗處打壓着他們。
“穆總不好了!南邊的那塊地被張氏集團搶走了!”
“穆總!PL公司突然毀約,說要取消下午的會面!”
“穆總!北邊工地工人墜樓身亡的事情被家屬曝光了!現在上面已經禁止施工了!”
“穆總!地稅局說我們涉嫌偷稅漏稅,讓您配和他們的調查!”
“穆總......”
僅僅一個上午,穆大兵仿佛老了十歲不止。
穆大兵在商場上混了三十多年,他自然知道這不是偶然事件。
這是有人故意在針對他們穆氏!
因爲不可能所有的事情都集中在同一個時間段爆發。
現在怎麽辦?
就在這個時候,穆大兵想到了岑五爺!
對!
還有岑五爺!
穆家上一次遇到金融危機的時候,就是岑五爺讓黎千東出手解決的!
岑五爺那麽喜歡穆有容,這一次也一定不會眼睜睜的看着穆氏倒台。
思及此,穆大兵心裏的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了地,立即趕回穆家。
沈蓉正約了幾個富太太在家打牌。
見穆大兵回來,沈蓉有些奇怪的道:“老穆你怎麽這會兒回來了?”
穆大兵不答反問,“有容呢?”
“在樓上看書呢。”沈蓉一邊說話,一邊扔了個三餅出去。
坐在她下手方的太太樂開了花,“碰!胡了!”
沈蓉無語的道:“這都能讓你赢了,我今天這手氣怎麽這麽爛啊!”
穆大兵往樓上走去。
穆有容正坐在房間裏看書。
表面上是在看書,其實,她是在呼喚系統回來。
可惜。
她在心裏呼喚了很多次,系統始終沒有任何回複。
就在這時,門外響起敲門聲。
穆有容的思緒被敲門聲打斷,放下書,走過去開門,看清來人,穆有容驚訝的道:“爸,您怎麽回來了?”
穆大兵道:“有容,出大事了!咱們去書房說吧!”
“好。”穆有容點點頭,跟上穆大兵的腳步。
父女倆來到書房,穆大兵說起了穆氏集團的現狀。
聞言,穆有容臉色一白,“怎麽會這樣?”
穆大兵緊鎖眉頭,“我懷疑有人故意針對咱們!”
有人故意針對穆氏?
穆有容眯了眯眼睛。
這個人是誰?
是宋時遇嗎?
畢竟,上輩子穆氏集團就是被宋時遇一手整垮的。
可她這輩子并沒有招惹宋時遇!
但是......
除了宋時遇之外,還有誰呢?
難不成......是葉灼?
思及此,穆有容眉心一跳。
難道說,葉灼已經知道昨天晚上那件事是她做的了?
可葉灼是怎麽發現的?
一時間,穆有容陷入了沉思。
穆大兵接着道:“有容!你現在趕緊聯系黎少,讓他幫咱們渡過這次的難關!”
無論怎樣,穆氏都不能倒台!
因爲上次的金融危機事件,仗着背後有黎千東撐腰,穆大兵得罪了不少人。
他不能讓那些人看了笑話!
不能!
穆有容低頭看向穆大兵,“爸,您先别着急,我這就去找黎千東!您放心,他肯定不會坐視不理的!”從黎千東的眼神裏可以看的出來,他現在非常喜歡她!
隻不過礙着岑五爺的面,一直不敢表白而已。
隻要她在不經意間将穆氏的問題說出來,黎千東肯定會出面解決的。
因爲黎千東這塊墊腳石見不得她受任何委屈和傷害。
聞言,穆大兵松了口氣,“那我在公司等你的好消息。”
“嗯。”穆有容點點頭。
穆有容回房換了身衣服,又化了個淡妝,這才出門。
直至坐上車,穆有容才發現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那就是,她已經沒有系統了。
在沒有系統幫忙的情況下,想偶遇黎千東還是有點難度的。
畢竟雲京這麽大。
現在怎麽辦?
穆有容坐在駕駛座上,緊皺眉頭。
時間不等人,現在這種情況,隻能去孤兒院碰碰運氣。
于是。
穆有容便驅車往孤兒院的方向駛去。
殊不知,一輛黑車悄悄地尾随上了她,始終跟她保持着不遠不近的距離。
到了孤兒院穆有容才知道,黎千東前腳剛離開。
于是,穆有容又開車去了之前經常偶遇黎千東的地方。
可一直到晚上,穆有容都沒有偶遇到黎千東。
“系統!你到底去哪裏了!”穆有容雙手握拳,狠狠地砸在方向盤上,臉色很難看。
如果有系統在,她也不至于四處碰壁。
就在這時,手機鈴聲響起。
穆有容深吸一口氣,接起電話,“爸。”
“有容,怎麽樣了?你見到岑五爺和黎少了嗎?”穆大兵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着急。
穆有容盡量讓自己冷靜下來,“爸,您先别着急,我一定會把這件事解決好的!”
這才一天時間而已,穆氏已經虧空了一半,穆大兵能不着急嗎?
“那你快點,爸等你消息。”
“好的。”穆有容挂斷電話,雙眉緊緊皺起。
就在這時,她突然想到一個地方。
夜色酒吧,
她記得之前系統有說過,黎千東是這家酒吧的常客。
一個星期要去好幾次。
所以。
去夜色酒吧肯定能遇到黎千東。
很快,車子便停在酒吧門口。
于此同時,那輛一直尾随着她的黑車,也停在了酒吧門口。
從車裏走出來五個壯漢,依次往酒吧裏走去。
酒吧裏紙醉金迷,龍蛇混雜。
穆有容在人群中搜尋着黎千東的身影。
可惜。
沒有。
平常輕易就能見到的黎千東,此時就像人間蒸發了一樣。
雖然在酒吧裏沒有找到黎千東,穆有容也不打算就此放棄。
來到門口吧台,點了一杯藍色夏威夷。
她在賭。
賭黎千東在。
隻要黎千東在這家酒吧,就一定會看到她。
穆有容剛坐上高腳椅,就被一個中年男人搭讪,“美女一個人?交個朋友?”
穆有容嫌惡的擡頭,“你配嗎?”
殊不知,就在她擡頭的瞬間,站在旁邊的男人,借着端酒的動作,順手往她杯子裏扔了一顆白色藥丸。
白色藥丸遇水即化。
等穆有容端起杯子的時候,白色藥丸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藍色夏威夷度數不高。
可一杯酒下肚之後,穆有容卻覺得自己暈乎乎的。
頭重腳輕。
渾身燥熱,臉色更是潮紅不已。
穆有容按了按太陽穴,跌跌撞撞地往洗手間走去。
“小姐,你沒事吧?”之前那個搭讪穆有容的中年男人,立即走過去抱住她。
穆有容的意識已經徹底的迷糊了,倒在男人的懷裏,“熱,好熱......”
男人朝身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
立即有四個男人圍了過來。
帶着穆有容往門外走去。
酒吧裏經常會發生這種事。
所以客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
穆有容就這麽的被五個人帶到一家廉價旅館裏。
......
待穆有容再次醒來的時候,隻感覺頭昏腦脹,渾身都非常難受,又酸又痛。
她記得昨天晚上在酒吧點了一杯藍色夏威夷。
藍色夏威夷喝下去之後,她好像醉了。
然後呢?
她被不認識的人帶走了?
就在此時,穆有容的眼前突然浮現起十分不堪的一幕。
穆有容的臉瞬間就白了。
那是在做夢嗎?
穆有容的手下意識的抓緊身下的被單。
被單?
哪裏來的被單?
穆有容低頭往身下一看,這一看,她瞬間就清醒了,吓得尖叫出聲,“啊!”
這五個人是誰?
她的床上怎麽會出現五個陌生的男人?
“啪!”
其中一人擡手就給了穆有容一巴掌,“賤人!叫什麽叫!”
臉上傳來鑽心的疼痛,但此時,這些疼痛已經比不上穆有容心裏的慌亂了,顫抖着聲音道:“畜牲!混蛋!你們對我做了什麽?”
聞言,屋裏立即傳來一陣哄笑。
“兄弟們這個賤人問我們昨天晚上對她做了什麽?要不我們幫她回憶回憶?”
穆有容看着這五個男人,腦海中突然浮現起一幕又一幕的畫面。
就像播放電影一樣。
想起來了。
她什麽都想起來了。
這一刻,恥辱、不堪、襲遍了穆有容的全身。
穆有容緊緊抱着被子,哭着道:“報警!我要報警!”
“報吧。”一隻手機扔了過來,“既然你穆大小姐不要臉了,我們這些小人物做兩年牢又有什麽關系呢?”
聞言。
穆有容愣住了。
不!
她不能報警。
如果報警了,這件事不就鬧得人盡皆知了嗎?
豪門最注重清白。
如果這件事曝光了的話,不光是父母沒法做人,還會影響她嫁給岑五爺。
不行!
現在,她隻能打落牙齒和血吞。
“既然穆大小姐不報警的話,那我們哥兒幾個可就走了。”幾個男人開始穿衣服。
穆有容坐在床上,一言不發。
一個小時後。
穆有容才從旅館裏走出來。
身上的疼痛一直在提醒着她,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那五個男人中間,最大的已經有五六十歲了!
就算是前世,穆有容也沒有受過的這樣的侮辱。
八月的天,明明燥熱不已。
可穆有容卻覺得遍體生涼。
葉灼!
肯定是葉灼那個賤人在害她!
賤人!
穆有容渾身都在發抖。
她一定要報仇!
她要把自己所承受的屈辱,千倍萬倍的還給葉灼。
穆有容失魂落魄地回到穆家。
見穆有容回來,穆大兵迫不及待地道:“有容你回來了!黎少已經答應幫我們了嗎?”
穆大兵太着急了。
着急到甚至都沒有發現穆有容臉上的紅腫。
穆有容擡眼看向穆大兵,“爸,我先上樓休息會兒,其他事等會再說。”
穆大兵還想再說些什麽,可穆有容已經往樓上走去了。
“唉!”
穆大兵深深的歎了口氣。
繼昨天的各大投資人撤資之後,穆氏集團的股票今天下滑了十個點,一路飄綠。
現在,公司的股東們已經在商量着要把公司賣了!
已經處于火燒眉毛的境地,哪裏還能等?
就在這時,沈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從穆大兵身邊走過,笑着朝穆大兵道:“老穆,你看我今天這身衣服怎麽樣?”
穆大兵轉頭看向沈蓉,“你這是要去哪兒?”
沈蓉道:“我跟孫太太王太太他們約好了要去打牌的。”
穆大兵本來就處于氣頭上,聽到這番話,更是怒不可遏,直接一巴掌甩在沈蓉的臉上,“打牌打牌!你除了打牌你還知道什麽?”
沈蓉都被打懵了,臉頰高高的腫起來,不可思議的道:“穆大兵!你居然打我!”
穆大兵憤怒的道:“你知不知道咱們家就要破産了!”
“什麽?”
沈蓉愣住了。
......
樓上。
穆有容站在淋浴下,用水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自己的身體。
可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根本就沖刷不掉。
過了好久。
穆有容才從衛生間裏出來,開始化妝打扮。
她不能輸!
不能輸給葉灼!
既然偶遇不到黎千東,那她就親自去找黎千東!
一番打扮之後,穆有容下了樓。
開車去黎千東的住址。
黎千東住在雲京富人區。
距離穆家不遠。
二十分鍾後,她出現在黎千東的公寓門口。
摁響門鈴。
很快,門就從裏面開了。
黎千東很明顯是剛起床,睡眼惺忪,還穿着睡袍,看到來人,他的瞌睡立馬就清醒了,“有容?!”
就在這時,屋裏傳來一道嬌滴滴的聲音,“大早上的,誰啊?”
這是昨天晚上和黎千東一夜春宵的女伴。
聞言,穆有容立即往後退了一步,“對不起黎大哥,打擾到你了,我這就走。”
黎千東很明顯的注意到穆有容的情緒不對勁,連忙拉住穆有容的手腕,“有容,你先進來,給我五分鍾時間。”
穆有容假意掙紮了下,但是黎千東實在是握的太緊。
于是,穆有容隻好跟着黎千東一起走進去。
“有容,你先在沙發上坐一會兒。”
穆有容紅着眼眶,有些不安的道:“黎大哥,我是不是打擾到你們了?”
“沒有,别多想。”
安撫好穆有容,黎千東往卧室裏走去。
床上正坐躺着個身穿性感睡衣的妹子,身材很好,看到黎千東進來,立即朝黎千東抛媚眼,“黎少,要不要再來一次?”
沒曾想,黎千東仿佛變了個人似的,“給你三分鍾!馬上給我滾!”
“黎少!”妹子站起來,摟住黎千東。
“滾!”黎千東的臉色直接就黑了,甩開妹子的手。
見黎千東是真的生氣了,妹子吓了一跳,匆忙換上衣服,逃一般的跑出了卧室。
經過客廳時,妹子朝坐在沙發上穆有容看了一眼。
黎千東說變臉就變臉,她還以爲來了個什麽妖豔賤貨。
原來也不過如此。
清湯寡水的。
哪有她一半妩媚動人?
黎千東的眼光可真是夠差的!
妹子在打量穆有容的時候,穆有容也擡頭看了她一眼。
眼底全是嘲諷。
長得漂亮又怎麽樣?
陪黎千東睡了又怎樣?
在黎千東心裏,還是她最重要。
哪怕她什麽都不做,黎千東那個蠢貨也能甘願爲她付出一切。
三分鍾後。
黎千東穿戴整齊的從屋裏走出來,給穆有容倒了杯水。
“謝謝黎大哥。”
穆有容雙手接過水杯。
“不客氣。”黎千東接着道:“有容,你是不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聞言,穆有容直接哭出了聲,“黎大哥......”
“怎麽了?”看到穆有容掉眼淚,黎千東心疼的不行。
穆有容直接抱住黎千東,邊哭邊道:“黎大哥,有人針對我們家,我們家要破産了......黎大哥,我該怎麽辦啊?”
穆有容是個聰明人。
既然偶遇不到黎千東,在主動找上門的情況下,與其遮遮掩掩,不如直接進入主題。
黎千東的身體在這一瞬間變得僵硬,安慰道:“有容你别擔心,你這麽善良,你們家一定不會破産的!我會幫你的!”
“真的嗎?”穆有容淚眼朦胧的擡頭看向黎千東。
黎千東伸手幫穆有容擦眼淚,“真的,有容你别哭了,這點小事不值得你掉眼淚。”
穆有容動容的擁住黎千東,“黎大哥,謝謝你。”她就知道黎千東這塊墊腳石不會讓她失望,在黎千東看不到的角度上,穆有容的嘴角勾起一抹陰戾的弧度。
“應該的。”
穆有容接着道:“對了黎大哥,你能不能幫我查一下,到底是誰針對我們穆氏?”
“這個是肯定的,就算你不說,我也會查的。”他倒是想看看,究竟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不知道穆氏集團的背後有他撐腰嗎?
穆有容就知道黎千東一定會幫她出氣。
一旦查出來是ZY,不光黎氏集團,怕是連岑五爺也會出手打壓。
跟岑氏集團比起來,ZY算什麽?
到時候,瀕臨破産的人就是葉灼了!
思及此,穆有容心裏暢快極了!
葉灼那個小賤人,敢跟她鬥?
真是不自量力。
穆有容回到家。
穆大兵就迎了上來。
知道穆大兵要問什麽,穆有容笑着道:“爸,您放心,黎少已經答應我了,他馬上就會入股我們公司,地稅局那邊,他也會讓人去打招呼的。”
聞言,穆大兵松了口氣。
果然還是他女兒有本事!
将穆有容送回穆家後,黎千東便打了個電話給秘書,“喂,小王嗎?”
“是我,黎少。”
黎千東吩咐道:“我要入股穆氏集團,另外,把公司最近的兩個大項目都簽給穆氏集團。”
“好的黎少。”
秘書挂完電話之後,便去辦事。
十分鍾後。
黎千東再次接到秘書的電話,“事情辦好了?”
秘書猶豫了下,接着道:“對不起黎少,您的職位被董事長撤銷了,所以您暫時無法入股穆氏集團,也沒有權利決定公司的合作事宜。”
“你說什麽?”黎千東懷疑自己出現了幻聽。
秘書又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黎千東這才相信自己沒有聽錯,立即打電話給黎父。
質問黎父爲什麽要撤銷他的職位。
黎父立即破口大罵:
“你個敗家子還有臉來問我!你自己也不想想在雲京的這段時間,你都幹了些什麽蠢事!整天就知道花天酒地玩女人!上次已經虧損五個億了!現在又要往穆氏集團砸錢!老子的錢可不是用來給你養女人的!”
罵完,黎父就掐斷了電話。
黎千東再次打過去,那邊已經提示占線狀态。
這是把他拉到黑名單了!
黎千東是黎父的老來子,他對黎千東非常縱容寵溺,從不幹涉他的事。
怎麽這一次,黎父會撤了他的職位呢?
黎千東皺了皺眉。
突然想到了岑少卿。
對!
肯定是岑少卿。
岑少卿是黎氏集團最大的股東,如果不是岑少卿的意思的話,黎父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
岑少卿的心也太狠了!
他明明就喜歡穆有容,爲什麽要這麽做呢?
喜歡一個人,難道不應該去保護嗎?
他這麽傷害穆有容,到時候穆有容還會原諒他嗎?
黎千東難受得不行,直接來到岑氏集團。
“五哥,是不是你讓我爸撤了我的職位?”
“是。”岑少卿手裏捏着佛珠,很淡然的颔首。
黎千東皺着眉,“五哥你爲什麽要這麽做?你知不知道穆氏集團馬上就要破産了!難道你要眼睜睜的看着穆小姐家破人亡嗎?”
岑少卿繼續撚佛珠,“穆家破産,跟我有什麽關系?”
黎千東擰着眉,“五哥,好歹我也是黎氏集團的總經理,你怎麽能連招呼都不打一聲,說撤我的職位就撤我的職位!”
這要是傳了出去,他還要不要面子?
“我決定什麽,輪得到你來評頭論足?”岑少卿撩起眼皮看黎千東,眼神中含着萬千威壓。
黎千東心頭一顫,頓時偃旗息鼓,低聲祈求,“五哥,求你恢複我的職位吧!穆家不能破産!要不然你會後悔終身的!”
他是爲了岑少卿好。
偏偏,岑少卿不領情也就算了,現在還要給臉色給他看!
現在倒讓他裏外不是人了!
都說上帝爲你開一扇門,就會爲你關一扇窗。
岑少卿就是典型的例子。
穆有容那麽好他看不見。
跟瞎了一樣。
“被一個女人騙成這樣!說你蠢笨如豬都侮辱了豬!”岑少卿得眉眼氤氲着怒色,“你今年是28歲!不是8歲!”
岑少卿鮮少發脾氣。
空氣中安靜到可怕。
黎千東半個字都不敢多說。
岑少卿接着道:“黎伯父就你這麽一個兒子,他在你身上寄予了很多厚望!你能不能給他老人家争口氣?真到了讓他徹底失望的那天,你後悔也來不及了。”
黎千東低頭不語。
岑少卿眯了眯眼睛,“你現在給我回去好好好反思下!什麽時候反思好了,什時候我再考慮讓你官複原職。”
黎千東轉身離開岑少卿的辦公室。
看着黎千東背影,岑少卿有些無奈地捏了捏鼻梁。
一開始。
他以爲是黎千東隻是識人不清而已,沒想到,黎千東是真的蠢。
離開岑氏集團後,黎千東并沒有馬上回去,而是去了一趟銀行,準備從私人賬戶,準一筆資金到穆氏集團的賬戶裏去。
不管怎麽樣,他不能眼睜睜的看着穆氏集團倒閉。
而且,他已經答應穆有容了。
已經答應了的事情卻沒有做到。
這讓穆有容以後怎麽看他?
黎千東坐在VIP窗口,櫃員擡頭看向黎千東,“黎先生,請問您要轉多少?”
“先轉十個億。”黎千東道。
十個億足夠穆氏運轉了。
先把眼前的危機渡過去再說。
“好的。”
兩分鍾之後,銀行櫃員擡頭看向黎千東,神色有些複雜,“黎先生,抱歉!您的賬戶已經被凍結了,目前一分錢都轉不出去。”
“什麽?”黎千東不可思議的看着櫃員。
櫃員将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黎千東皺着眉。
這個結果出乎他的意料。
他沒想到岑少卿會這麽狠。
居然連他的私人賬戶都凍結了。
那現在怎麽辦?
黎千東失魂落魄地走出銀行。
想到穆有容那張梨花帶雨的小臉,黎千東的心痛到不行。
他怎麽能辜負穆有容呢?
于是,黎千東又打電話給那些豪二代朋友。
但是他們一聽說黎千東要借錢,紛紛吓得找借口把電話挂了。
很明顯。
這是岑少卿提前打過招呼。
岑五爺的話,誰敢不聽?
黎千東氣得都想把手機砸了。
穆家。
穆大兵一直在等黎千東入股的消息。
可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
眼看着公司就快不行了,地稅局那邊也一直在施加壓力,穆大兵又打電話給穆有容。
穆有容安慰穆大兵,“爸,您别着急,黎千東既然答應了我,就不會食言的!說不定,這會兒他已經在安排了!”
聞言,穆大兵的心又稍稍安定了幾分。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穆大兵道:“進來!”
幾個股東從外面走進來。
“老穆,現在公司已經走到瀕臨破産的地步了!目前股票也下滑了十個點,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後果你應該很清楚!”
穆大兵皺着眉,“所以你們想怎麽樣?”
“現在既然有人願意收購公司,所以我們幾個股東商量了下,還是把公司賣了吧!”
“不可能!”穆大兵闆着臉,“你們都是公司的老人了!這麽多年,咱們什麽樣的風雨沒有經曆過?難道連你們現在也要落井下石嗎?”
賣公司?
以目前的狀況,就算真的把公司賣了,也填補不了一堆爛攤子。
幾個股東們沒說話。
穆大兵接着道:“實話告訴你們!黎氏集團很快就會入股我們穆氏!到時候,穆氏将會迎來新的輝煌!”
聞言,幾個股東面面相觑,對穆大兵的話毫不質疑。
畢竟,穆氏上一次的危機,就是黎氏集團出手解決的。
“老穆啊,有你這句話在我們就放心了!那黎氏集團準備什麽時候入股?”
“已經在安排了。”穆大兵回答。
聞言,股東們心底的那塊大石頭總算是落了地,不再提賣公司的事。
轉眼就到了傍晚。
可黎氏那邊還是沒傳來入股的消息。
這下,穆大兵有些坐不住了,立即開車回到家。
穆有容聽說這件事後,微微皺眉,也有些不淡定了。
這都過去一天了,黎千東那邊怎麽會半點反應也沒有呢?
“爸,您别着急,我這就去聯系黎千東。”
語落,穆有容趕緊聯系黎千東。
電話那頭,黎千東非常愧疚的道:“有容對不起......我爸把我的職位撤銷了!不過你放心,我一定會想辦法幫你的!”
穆有容的臉在頃刻間就白了。
她萬萬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就在這時。
穆家的大門被推開。
幾個身穿制服的人魚貫而入,“穆大兵是嗎?你涉嫌偷稅漏稅,賄賂!請跟我們走一趟!”
穆大兵還沒反應過來,手上就被一把冰冷的手铐铐住。
“爸!”穆有容攔在穆大兵面前。
“請你不要妨礙公務!”幾個執法人員将穆有容拉開。
穆大兵就這麽地被帶走了。
穆氏集團倒台的很快。
第二天,就宣布破産了,并且負債20個億!
法院凍結了穆家所有人的賬戶,并且封鎖了穆家的别墅。
穆有容和沈蓉被迫從别墅裏搬出來。
不得不搬到髒亂破的平價小區。
黎千東開車過來幫忙,愧疚地看着穆有容,“有容,要不你和阿姨暫時搬到我那裏去吧?”賬戶被凍結,黎千東現在也沒辦法能幫到穆有容。
穆有容故作堅強的搖搖頭,紅着眼睛道:“黎大哥,你的好意我心領了!但是不用了!”
萬一是岑五爺在考驗她呢?
如果她真搬到黎千東那裏去了,岑五爺肯定會有意見。
黎千東又在心裏感歎了一句穆有容可真是個好姑娘,都這樣了,還那麽堅強,不願意接受他的幫忙。
平價小區的環境非常差。
沈蓉是住慣了豪華大别墅的,哪裏願意住這樣的鴿子籠,手捂鼻子,嫌棄的不行。
穆有容低聲道:“媽,您就忍忍吧!咱們現在的錢,隻夠租這裏的房子,不過您放心,我相信,咱們很快就能從這裏搬出來的。”
黎千東正跟在後面搬東西,就在這時,他接到一個電話,“喂,子騰?你來雲京了?行!咱們見面說!”
挂完電話,黎千東跑到穆有容身邊,“有容,我有個好朋友來雲京了,我現在要去看他,等會兒在過來。”
穆有容點點頭,“黎大哥,你去忙吧。”
黎千東來到跟何子騰約定好的地點。
“子騰!”
何子騰朝黎千東揮手,“千東!”
兩人本就是很要好朋友,許久不見,立即來了個大大的擁抱。
黎千東問道:“子騰,你來雲京是有什麽事嗎?”
何子騰點點頭,“嗯,我來雲京拜師。”
“拜師?”黎千東驚訝的道:“找誰?”
何子騰拿出手機,打開一個視頻給黎千東看。
這是一個賽車視頻。
看完視頻,黎千東激動的道:“子騰,你要找的這個人我認識!”
“她是誰?”何子騰也特别激動。
黎千東接着道:“她就是穆家大小姐穆有容!”
賽車這個視頻,黎千東曾經親口問過穆有容,穆有容也承認這個人是她。
何子騰的家世非常好,有他幫忙穆有容,肯定可以讓穆氏集團東山再起!
聞言,何子騰立即抓住黎千東的手,“千東!你快帶我去見她!”
黎千東接着道:“今天可能不行,穆家最近出了一點變故,她正在忙着搬家,要不明天吧?明天約在皇家咖啡廳見!”
何子騰雖然着急拜師,但也不急于這一會兒,點點頭道:“行,那我先去看看五哥!”
跟何子騰道别之後,黎千東立即把這個好消息告訴了穆有容。
聞言,穆有容心底非常激動。
何家她是知道的。
家世不輸給黎家。
有了何子騰和黎千東這兩塊墊腳石,她還怕什麽?
雖然心裏很高興,但穆有容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猶豫了下,“黎大哥,我家剛剛發生這樣的變故,我現在是真的沒心情去聊賽車的事,要不你還是讓何少回去吧。”
不是不想聊賽車。
沒有了系統的幫忙,她根本不會賽車。
到時候何子騰如果讓她展示一把車技的話,她也有話去應付。
黎千東道:“子騰這個人特别固執,不見你一面,他是不會死心的。就算你現在不想跟他聊賽車,跟他見一面總是沒關系的!我已經跟他約好了在皇家咖啡廳見面,你總不能讓我爲難吧。”
穆有容接着道:“黎大哥,既然你已經答應了,那爲了不讓你爲難,我明天就去一趟吧。”
“太好了!有容謝謝你!”
第二天。
何子騰如約來到皇家咖啡廳。
剛坐下不久,黎千東就帶着穆有容來了。
黎千東主動介紹:“子騰,這位就是穆小姐!視頻上開車的人就是她!有容,這就是要拜你爲師的何子騰!他呀特别崇拜你!”
何子騰沒想到穆有容這麽年輕,長得也還不錯,立即伸出手,“穆小姐你好,終于見到你了!你的車技真的非常好!”
何子騰是真的很崇拜穆有容。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他幾乎不敢相信,一個女孩子,竟然能把車開的那麽好。
“何先生謬贊了。”穆有容很謙虛。
何子騰将菜單遞給穆有容,“穆小姐想喝些什麽?”
穆有容接過菜單,“一杯藍山就行。”
三人坐下喝咖啡,黎千東有意把話題引到穆氏集團上去。
何子騰道:“穆小姐你放心,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我保證會讓穆氏集團重現往日的輝煌!”
隻要能順利拜師,這點小問題根本不算個事。
聞言,黎千東松了口氣。
穆有容心裏也暢快極了。
她就知道,她不會住進那種貧民窟裏去的。
就在這時,一名西裝革履的男人走到桌前停下,恭敬的道:“何少。”
“周特助?”何子騰意外地擡眸,“你怎麽來了?”
周特助拿出平闆電腦,接着道:“是五爺讓我來的,他讓我把這個視頻拿來給您看,提醒您不要上當受騙!真正的賽車手另有其人,跟這位穆小姐沒有任何關系!”
語落,周特助轉頭看向黎千東。
“黎少,五爺還有一句話讓我帶給您:蠢不是您的錯,但是出來丢人現眼就是您的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