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幾名負責帶路的遊牧強盜偷偷的湊在了一起,猜測着這支突然冒出來的大軍到底是什麽來路,畢竟這個時代能夠弄出一支全部披甲的萬人大軍的勢力是絕對不會小的,不可能沒有人聽說過啊!
這些遊牧強盜有些猜測這是那耶律大石率領的遼國殘部,還有一些則是猜測是金國人的部隊,甚至還有人猜測是那歸義軍餘部。
可惜他們猜的全都不對,蘇理他們根本就是來自于另一個世界的異界來客。
在這些遊牧強盜的帶領下,蘇理他們最終被帶到了乃蠻城,說是城,其實也就是一個臨時的聚集地而已,畢竟蒙古人是正宗的遊牧民族,在很長的時間裏都沒有定居的習慣。
而讓蘇理沒有想到的是,那乃蠻城今天居然還有别的客人,可以看到,在乃蠻城之中,有着許多穿戴着鐵甲,騎着高頭大馬的兵丁,這些士兵身上的铠甲風格明顯不是蒙古族的,看着倒像是金國的。
事實上蘇理猜得沒錯,這還真是一支金人的使團,金人在擊敗了遼國,占據了中原北方之後,還不滿足,正在一邊發兵攻打宋國,一邊派出一些使團來蒙古草原宣揚大金國的強大,想要讓這些草原上的部族也加入大金國。
而這些草原上的部落頭人們,本來也沒有什麽國家概念,一向是誰強大臣服誰,之前遼國強大的之後,這些家夥就是遼國人的附庸,現在見到金國這麽厲害,把大遼國都給滅了,所以沒有什麽意外的話,大部分部落頭人也都會選擇投入金人環抱的。
如果沒有外人的幹涉,這種情況在不遠的将來會出現改變,蒙古草原之上将會誕生一個強大的雄主,統一了草原上的所有部落,然後更是将大金國、西夏國、大宋國和大理國之類的國家都給滅了,徹底占據了中原大地,實現了一次徹底的改朝換代。
知道這點的蘇理,已經是打定了主意,要對這蒙古諸部進行插手,将其在自己手中統一了,既然這些彪悍的蒙古勇士能夠在那個男人手中成爲戰無不勝的強軍,沒道理到了她手裏會不行。
不過現在看來,這些金人卻是比她先出手一步了。
在蘇理思索着要用什麽态度面對這些金人的時候,一名金人将領卻是帶着幾十騎沖出了乃蠻城,來到了大軍陣前。
面對着這支上萬人的大軍,這位金人将領卻是一點懼色也沒有,畢竟想當初他們金人最初起家時一共才數百人馬而已,到後來和大遼國決戰的時候,也不過隻有三千多人馬,甲兵數百,可依然是将大遼的幾十萬大軍給一舉擊潰了,眼前這一萬多人根本就是小場面而已。
帶着金人特有的驕傲,這名金人将領大聲對着眼前這支大軍喝問道:“你們是哪裏來的人馬?來此合意?”
這種小角色,自然不值得蘇理親自出面搭話了,她對着暫時充當自己親衛的羅伯特使了一個眼色,對方便立即會意,策馬沖出了軍陣,來到了那名金人将領面前,大聲回應道:“我們是青龍帝國的,有一夥遊牧強盜闖入了我國境内劫掠,所以我國的青蛟王大人便禦駕親征,前來讨伐這些強盜!”
“青龍帝國?從來都沒有聽說過,也不知道是從哪裏冒出來的雜魚,也敢稱帝國!呵呵!我勸你們還是從哪來的快回哪去吧!現在乃蠻部已經是歸順了我大金國,你們要是敢讨伐他們就是和我大金國作對!”那名金人将領聽了羅伯特的回答,一臉蔑視的回道,顯然根本就沒有把這個什麽青龍帝國放在心上。
羅伯特不由得被對方這種嚣張的态度激怒了,他一把拔出了背上的雙手大劍,指着這名金人将領大吼道:“我也從來沒有聽過什麽狗屁大金國,你要是有膽的話就來和我過兩招,看看到底誰才是該滾的那個!”
“哈哈!勇氣可嘉,本将正好也可以活動一下手腳,這些天在這乃蠻部呆得骨頭都快生鏽了!”那名金人将領大笑着,也舉起了自己的狼牙棒欣然應戰。
這金人将領身後的幾十名士兵見狀也都大吼着爲主将助威。與之相反的是,蘇理這邊的大軍卻是一片安靜,沒有蘇理這位主人發話,她手底下那些小兵可不敢擅自開口喧嘩。
羅伯特對此倒也并不在意,手持着自己的雙手大劍就策馬沖向了那名金國将領。
那名金國将領見狀也是策動着坐下戰馬,高高舉起手中狼牙棒,狠狠的砸向了羅伯特。
铛的一聲巨響,兩人一觸即分。但是羅伯特和對方交錯而過之後,卻是很快就勒住了戰馬,然後掉頭準備再次發起第一次沖鋒了。
而那名金人将領卻是身體踉跄了一下,差點沒有從戰馬上摔落下去,手中的狼牙棒也是在戰馬跑出幾步之後便脫手掉落在了地面上。
等到那名金人将領重新停住了戰馬之後,衆人可以看到,這名金人将領的右手虎口已經是在剛剛的一次碰撞之中被震得爆裂了開來,一股股鮮血正從其傷口中噴湧而出,即便他另一隻手上去捂着也止不住。
正準備發起第二次沖鋒的羅伯特見到這一幕,不由輕笑着說道:“這就是所謂大金國的勇士嗎?還真是意外的不堪一擊呢!”
那名金人将領聞言不由得大怒,然後立即用沒有受傷的左手抓住了馬鞍左側挂着的一個流星錘,甩動了一下之後便砸向了羅伯特。
羅伯特手中大劍狠狠一劈,便将這柄流星錘給劈飛了,然後反手抽出了背後的一根短标槍,便擲向了那名金人将領。
那名金人将領根本沒能反應過來,便被那根斷标槍擊中了胸膛,在羅伯特的蠻力加持下,這根标槍就像是一發小口徑穿甲彈一般,輕易的擊穿了這名金人身上的雙層重甲,然後在其胸膛上鑽出了一個對穿的小孔,最後更是将其從戰馬上帶飛了出去,飛出了兩三米遠之後才重重的衰落在了地面上。
那些金人士兵見到自家主将居然就這麽被殺死,也全都呆住了,就連蘇理也有些意外。
不過驚訝過後,蘇理也是在心中打定了主意,準備和那些金人開戰了,那些家夥原本就是一群從白山黑水之中剛剛殺出來不久的野人,侵略性十足,你不去打他,他都會來打死,所欲與其等着對方來攻打她,還不如她主動出擊的好。
心中下定了這個決心之後,蘇理對着身旁的喀拉杜斯吩咐道:“殺了那些金人!”
“是!大人!”喀拉杜斯應了一聲之後,便帶着二十名親衛殺向了那些還沒能從驚訝之中反應過來的金人士兵們。
至于德朗頓和謝瑞娜則依然是守在蘇理兩側,就那一群大部分都是一階初期的弱雞,喀拉杜斯一個人便足以收拾了。
喀拉杜斯手中提着一把他自己挑選的方天畫戟,閃電一般的就沖殺到了那些還在發呆的金人士兵面前,手中大戟狠狠一掃,便将三名金人士兵給斬成了兩截。
要知道這把方天畫戟可是一件二階上品的法寶啊!所以這些金人士兵身上的铠甲在其面前就像是紙糊的一般,根本就不堪一擊。
這時候其他金人士兵也終于反應了過來,紛紛拿起了自己的兵器準備反擊。
幾支箭矢最先射到了喀拉杜斯身前,喀拉杜斯卻是連擋都懶得去擋,果然,這幾支箭矢射在他的龍鱗甲之上,連一絲痕迹都沒能留下便被彈飛了。
那些金人士兵見到這名敵将的铠甲如此堅固,也是大吃一驚,他們剛剛用的可都已經是破甲箭了啊!結果卻是連在對方铠甲之上留下一絲劃痕都沒能做到。
無奈之下,這些金人士兵隻能是換上了骨朵、大斧和狼牙棒這樣的破甲重兵器,向着喀拉杜斯圍攻了過來。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隻見喀拉杜斯手中方天畫戟舞得仿佛風車一般,發出呼呼風聲,那些金人士兵剛剛靠近便會被鋒利的畫戟給連人帶兵器一起給絞成碎片。
這時候那二十名親衛和羅伯特也都趕到,加入了殺戮之中。
不到一分鍾,這八十多名金人士兵便被他們殺了一個一幹二淨。
這時候那乃蠻部裏面的本地牧民們甚至還沒能反應過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過了好幾秒,其中一名在不遠處放牧的牧民才終于反應了過來,驚叫着逃回了乃蠻城之中,看樣子是準備去彙報這裏發生的事情了。
蘇理也沒有要阻止對方的意思,對方自己出來最好了,這乃蠻城裏面滿是大大小小的蒙古包,地形很是複雜,大軍進去剿滅這些家夥還是挺麻煩的呢!不如等對方自己出來,然後幹淨利落的一次性殲滅比較方便。
這乃蠻部的部落頭人和金人正使很快就得知了這件事,大怒之下那金人使者立即要求乃蠻部出兵将那些膽敢殺戮金國士兵的兇手給幹掉。
乃蠻部的那位大汗可能也是爲了向着新認的主子表忠心,很快就召集了五千多青壯,出了乃蠻城,準備去讨伐這些膽敢冒犯大金國虎威的兇徒。
結果出了城一看,這位骨兒罕大漢卻是發現敵人的兵力要比他更多,并且一個個都穿戴着亮閃閃的銀色闆甲,這叫他手下這群連正規士兵都不是的牧民們怎麽打呀!
于是爲了保住自己的财富和地位,骨兒罕立即來了一次陣前倒戈。
“青龍帝國大軍果然威武雄壯,我骨兒罕願意舉族臣服于青蛟王大人!”
骨兒罕身旁的金國使者夏大濤聞言瞪圓了雙眼,仿佛根本就無法相信這個剛剛還和自己在宴會上相談甚歡的家夥居然就這麽又換了一個新主子。
蘇理原本也準備下令進攻,将眼前這支和叫花子差不多的軍隊給殲滅了,結果骨兒罕這一番操作,弄得她也是不好出手了。
爲了表明自己的誠意,骨兒罕一把抓住了身旁的金國使者夏大濤,然後帶着兩名親兵便押着這位金國使者來到了蘇理面前,噗通一聲跪下,先向着蘇理磕了好幾個響頭,然後才一指身後被親兵押着的夏大濤說道:“青蛟王大人,這便是金國人的使者夏大濤,小人現在就将其獻給大王!”
這時候夏大濤也終于是反應過來了,氣得對着骨兒罕大罵道:“你這個背信棄義的叛徒,剛剛還和我說要做大金國的忠臣呢!現在卻就轉投了這什麽青龍國,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嗯!這點我贊同!”
蘇理笑着附和了那位大金大使一句後,便打量着那位穿着一件圓領長袍,身上有着一股濃濃書卷氣的金國使者問道:“你是漢人?”
“什麽漢人,我是堂堂的金人!你們這些不知道從哪裏冒出來的番邦小國,居然敢冒犯金國虎威,簡直是找死!等到大金國大軍一到,你們一個也逃不了!”面對着蘇理的詢問,這位金國使者立即大聲反駁道。
蘇理其實是從對方名字上,判斷出這家夥可能是一個漢人,畢竟金人的姓應該是完顔之類的,這夏明顯是漢人的姓氏啊!可是也不知道她這話是哪裏刺激到這位金國使者了,弄得這家夥立即就是一頓回怼,還口口聲聲的說自己是金人。
其實說起來也不能怪夏大濤這樣的北方漢人都快忘記了自己的漢人身份了,實在是因爲這一代的漢人王朝不給力了,從一開始就沒能徹底統一中原,隻能是龜縮在南方一隅,最近更是又被金人給占去了不少地盤,現在連國都都遷到了最南邊的臨安去了。就這麽一個垃圾朝廷,也難怪北方漢人完全不對其報以希望,轉而去抱人家大遼和大金這樣的大粗腿了。
“喀拉杜斯,把這個連祖宗都忘了的糊塗蛋押下去,好好審問審問!我要知道現在金國的具體情況!”
在蘇理的命令下,喀拉杜斯立即帶着兩名親衛上前押着那名還在不斷破口大罵的金國使者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