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覺得很冤枉?賠了夫人還折了兵?”林郁似乎是看出了張家家主心中所想,一針見血地說道。
“你覺得我很壞,非常壞!你是識人不清楚才上的當……”林郁還在繼續說着。
張家家主雖然沒有說話,但是林郁已經從他的眼神中猜了出來,他的确就是這麽想的。
現在所有的布置都做好,現在隻要等着既定的時間到來了。因此,林郁也有功夫和這些老家夥好好唠唠嗑。
當初把他打得落慌而逃,鑽進深山二十來年都沒出來,這些老家夥沒有少出力。
雖說托了張家家主的福,他才走到了這一步。但是他卻打心眼裏看不上張家家主,覺得他就是個心比天高的蠢貨。
“你有沒有想過,若不是你太貪心,你又怎麽可能會上當呢?”林郁緩步走到了他的跟前,緩慢地說着,如同陰森的毒蛇一般,“你要記住!不是我害了張家!而是你!是你李元謀,自毀長城罷了!”
張家家主腦袋上的青筋直蹦,眼睛睜得極大,喉嚨裏發出呼哧呼哧的聲音,明顯是氣得不清,而且出氣比進氣多了。
“我們要不要幫幫他?”有人不忍心,畢竟一個世家的家主被活活地氣死,這也太丢人了。
“你怎麽幫?你自己還逃不出去呢!”孫家家主本就不喜張家家主,現在更是恨極了。心裏甚至是在想着,若是他有出去的機會的話,他定然會讓張家好看,絕不讓對方在帝都落腳。
能夠當家主的,就沒有一個是聖母,剛才那人那麽說,也不過是覺得現在他們同命相連,這才起的一點憐惜。
“白家家主,你怎麽看?”在這裏面所有的人就要數白家家主更加德高望重了,很多人都在等着他接下來發話。
白家家主卻是不慌不忙的,“不知道大家有沒有聽過一句話,反派死于話多,他想說那就讓他說去吧。”他可以選擇說,但同樣他們可以選擇不聽。
林郁也聽到了白家家主的言論,不過他倒是依舊不及不慌的,“我倒是要看看是誰先死。”說完,林郁還擡頭看了看天,時辰應該快要到了。
天越來越陰暗,開始起風,樹葉沙沙作響。林子中驚起了一陣飛鳥,像是被什麽驚擾了一般,快速地逃離開這片禁林。
林郁站在了比武台的正中央,心中默念着倒計時,在倒數到10個以内的時候,禁林的中央突然發出了一聲轟鳴,宛如地震一般,随即又恢複了平靜。
“她竟然找到了陣眼,還真是小瞧她了……”林郁一臉陰郁。他見到那些家主高興的表情,也沒有生氣,反而臉上的笑容更大。
見狀,那些世家的家主笑不出來了,實在是林郁臉上的笑容太瘆人了。
“你們很高興是不是?”林郁詢問着對方,看到這些人又恢複了剛才的模樣,他的唇角咧開得愈發大了,“不過很遺憾,你們白高興了。那個宋清圓并沒有摧毀陣眼。不過,你們是該謝謝她,多虧了她,你們才能多活一炷香的時間。”
林郁所說的沒錯,此時的宋清圓正在發愁,她已經按照蒲公英的說法,将血滴到了陣眼中,但是,剛開始法陣還在起效果,但是很快後來就沒有了動靜。而且她确定,現在法陣雖然灰暗了下來,但是并沒有被毀壞,甚至是有隐隐啓動的迹象。
“是我的血太弱了嗎?”宋清圓心中忐忑。
蒲公英也在猶豫,看了好一會兒,才叫了起來,“他也實在是太狡猾了!他竟然設置了雙重的陣眼。你剛才是摧毀了一個,但是又激活了另一個。”
聞言,宋清圓卻是松了一口氣,“那我激活另外一個不就好了?”
“哪裏有那麽容易的事情。”小蒲公英也在發愁,“第二個陣眼啓動,需要比剛才更強大的血液才行。”她的言外之意是說,宋清圓的鮮血沒有用了。
那現在該怎麽辦?宋清圓的心中産生了一股慌亂,她這是要交代到這裏了嗎?畢竟這裏面最強大的那就要屬她了。想着,宋清圓的嘴邊露出了一抹苦笑,沒有想到她曾經經曆這麽多大風大浪,偏偏栽到了這個小水溝上。
就在這個時候,小蒲公英飄了起來,越飄越遠,“我去找那些老家夥過來!是時候該他們出動了!”
老家夥?小蒲公英說的是誰?宋清圓滿腦子的問号。沒有過多久,她就聽到禁林的深處傳來了一陣稀稀拉拉卻又沉重的腳步聲,這些腳步聲有的很輕,有的很重,很顯然并不是一種動物傳來的。
等那些動物到了宋清圓的面前,可是把她吓了一大跳。她是真的是沒有想到在禁林裏竟然會看到這麽多在洪荒時期才能見到的生物。
而且最讓宋清圓害怕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隻犼。俗話說的好,一犼鬥三龍,也就是說,犼是能夠殺死龍的。而犼也是龍害怕的神獸之一。
看得出來這隻犼已經很老了,他的眼睛已經有了白膜,皮膚松弛,說起話來也是蒼老無比。
不過見到他們,宋清圓的心中總算是燃起了一線希望。現在有這麽強大的生靈,他們結合在一起,應該能夠擊破這個法陣的吧。
而事實也如同宋清圓所料的一般,法陣的陣眼變得更加暗淡,然後發出砰的一聲,就這麽碎了。
“她怎麽敢?!”林郁簡直要氣瘋了,明明他隻差一步就成功的。想要摧毀第二重的陣眼,需要3個聖階以上的人才行。
一朝不慎,功虧一篑。本來,林郁就沒有和這具身體磨合好,現在受到了逆天改命陣的反噬,他當下就站不起來了,一下子好幾十歲,本來風華正茂的年輕人一下子就變成了垂暮老人。
林郁到現在還不明白,他剛才明明勝券在握,現在卻生機殆盡,死亡即将降臨在他的頭上。
“老天不公!!”
林郁很不服氣,憑什麽他就要孤家寡人,窮困一生?他不求大富大貴,但求小富即安,順暢一生又有什麽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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