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會是讓自己喝下去吧。李灼華的心中猛地一抽,心中當真是萬般嫌棄。這一碗如同泥漿般翻滾的物體,正散發着一股難聞的味道,腥味、土味、膩人的香味混合在一起,讓人不想再聞第二下。不過最後還是對張仲華的厭惡占據了上風,李灼華捏住鼻子,一鼓作氣将這一碗詭異的東西咽了下去。
還真是難喝啊……李灼華想着,很快,她整個人的大腦都一片空白,臉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要不是宋清圓死死地摁住她,說不準她都要在地上打滾了。
她的頭上冒着肉眼可見的蒸汽,像是燒開了的水壺。臉上冒出了大朵大朵的粉色桃花,襯在白皙的面龐上顯得瑰麗而又詭異。又過了大約20多分鍾,李灼華吐出了一口粉紅色的血,血裏帶着一個黃豆粒那麽大的粉色肉丁。李灼華厭惡地撇過眼睛,她不想要再去想那究竟是什麽東西。
宋清圓手腳飛快地将那朵小火苗掏出了出來、小火苗一落地就将這些污穢之物燒了個幹幹淨淨。
宋清圓寶貝地将小火苗重新放回了背包。這朵小火苗是鳳環專門留給她的,鳳環是火鳳凰,他的火焰可以燒盡世間一切邪惡。别說,這次還真的是幫了她的大忙。
與此同時,張仲華覺得自己的心中一痛,受傷的左臂立刻就擡不起來了。他的心宛如火燒,但比起痛來,他卻更加發慌。這種反應正是林大師之前和他說過的,如果桃花咒被破的話,出現的反噬。
張仲華緩了一會兒,覺得沒有那麽難受,起碼可以行走了,這就匆忙去找了林大師。他心裏很急,沒有注意到路上仆人見到他之後,露出的震驚表情。他一口氣跑到了禁地,正看到宋初懶洋洋地靠在欄杆上,自己舒服地喝着小酒。
“快!我要見林大師!”張仲華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他的腳步越來越沉,胸口火辣辣的痛,這一切他都以爲是因爲自己太心急的過,直至宋初的酒杯摔在地上,傳來了一聲驚呼,他才發覺了事情的不對勁兒。
“你怎麽成這個鬼樣子了?”宋初當真是目瞪口呆。
張仲華和宋初他們兩個大男人自然是不會有鏡子的,但不妨這裏有一個池塘,在銀色的月光下,荷花開得正好,沁人心田。張仲華慢慢地走到池塘邊,池水中顯露出他現在的模樣。
本來風華正茂的張仲華頭發變得花白,眼睛周圍也起了褶子,皮膚黯淡,甚至是松弛,他竟然一下子蒼老了差不多十歲。
張仲華也吓了一跳,不過他很快就反應了過來,“快!快去看看大師!”既然他都被法術反噬成了這樣,還不知道林大師這個施咒人會怎樣呢。
林郁林大師他千萬不要有事啊。張仲華心裏焦急地想着,林大師可是他們張家的底牌,隻是當真進了屋看到林郁的時候,張仲華還是不由得手腳發涼,心裏發慌,完了,完了。
林郁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在他的旁邊是一灘鮮血。看樣子,恐怕第二天的比試他恐怕是幫不上忙了。他真的是闖了大禍。林郁慌的不知該如何是好,還好宋初反應要快些,還知道把自己師父攙扶到床上。
林郁出事的消息,很快就傳入到了張家人的耳朵裏。張仲華被訓得跟個鹌鹑似的,不發一言。在快要天亮的時候,林郁終于醒了。
隻是張家人發現醒來的林郁并不大好,他甚至就連坐起來都非常艱難,一張嘴就是質問張仲華,“你到底是招惹了誰?真的是隻招惹了李家?”林郁的腦海中已經開始盤桓起那幾個老怪物的名字,他覺得這一次很可能是他們出的手。
“我真的是隻碰了李家。我隻是想要和灼華在一起而已。”張仲華真的是覺得自己冤枉極了,還是那種跳到黃河都洗不掉的那種冤枉。
聽到張仲華還在惦念着那個李灼華,自然是惹來了一番教訓。張仲華被噴了個狗血淋頭,但依舊初心不改,甚至是還叫嚣着真愛無罪的話。
這可是差點兒把張家家主給氣得給厥過去。他這個真是個傻兒子啊,要說他們是兩廂情願也就罷了,現在明顯是自家兒子單戀對方,而且還是絕對沒有下文的那種。
就在這時,張仲華的大哥突然說道:“我這個小弟雖然是個了戀愛腦,但是,在别的事情上還真是沒有出過什麽大錯。”他的言外之意是在說,既然他弟弟說沒有做過,那就肯定沒有做過。
不等林郁詢問,很快,張仲華就又想起了一個可能,“話說,最近李家認回了一個女孩,還在上高三,李家似乎有用她替代了李灼華的意思。這事兒很可能,和她有關。”
“那個女孩叫什麽名字?”林郁雖然在問了,但是他不相信一個十來歲的女孩能夠破他的桃花咒。除了那個女孩,林郁想起了在無限遊戲中的宋清圓。
不止是他,宋初也想到了這一層,他的臉色立刻就變得急切,“那個女孩的名字是不是叫宋清圓?”
因爲林郁師徒倆在來張家之前,幾乎一直沒有和外界接觸,對于現在的情況很多都不大清楚,更别說,是李家添了一個女兒,這樣的“小事”。
張仲華的大哥思索了一下,然後回複道:“是的,就是叫這個名字。”
宋初的心裏有些發酸,心道宋清圓的運氣倒是不錯,竟然攀扯到了李家。李家和當初的宋家相比,可是要好上太多了。
他心中嫉妒的同時,不忘添油加醋地告狀道:“師父,就是她。當初在遊戲中殺了我的就是她!也是她害得我媽去了國外,一直不能回來。”宋初知道,林郁的軟肋就是他的母親白依然。這一招雖然陳舊,但是屢試不爽。
這一次同樣如此,再加上這一次,宋清圓讓他這麽慘,他自然要讓對方付出代價。不過,經此一事,他這具身體是真的不行了。林郁那陰冷如同毒蛇般的目光看向藏在一旁的張仲華,他付出了那麽多,是時候要收回點兒利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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