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像聽到了警車的聲音。”魏時陽掏了掏耳朵,懷疑他是不是聽錯了。
“你沒有聽錯。”宋清圓指了指天空的方向,“不過,不是警車。我想,這可能是李長風聯系的。”落花村周圍是樹林,車輛壓根就開不進來,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落花村,那也就隻能是直升機了。就算如此開直升機的肯定也是個好手,要不然大晚上,下面幾乎都是樹木,危險性實在是太大了。
見狀,康老師不由得着急了,“大人!那我還能夠見到甜甜嗎?”她現在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女兒甜甜了。她也想要陪着甜甜一起長大,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她還有話想要和甜甜說,說什麽也想要見到自家女兒的最後一面。
“跟我來吧。”宋清圓帶着康老師去見甜甜,活屍和僵屍類似,身上有屍毒,活人不能随便靠近。不過,宋清圓身上有能夠壓制活屍的東西,讓她們母女倆短時内見一面還是沒有問題的。
她們到的時候,甜甜睡得正香。不過現在時間緊迫,不得不将睡着的甜甜給叫醒了。這一對母女倆見面,自然是感人至深,康老師在交代好自己的後事之後,這才戀戀不舍地準備走了。
“媽媽,别走!”甜甜哭得傷心欲絕,想要去抱康老師,但是卻被宋清圓給攔住了。
康老師想哭,但是她僵硬的臉上卻已經哭不出來了,她隻能祈乞求道:“大人!幫幫我,幫幫我吧。”
宋清圓所謂的幫助就是讓甜甜昏睡,不再撲到康老師的身上。然後,轉身對康老師說道:“生死因果,我無能爲力。很抱歉,我幫不上忙。”生老病死,這不是能夠由人類所控制的。宋清圓她真的是有心無力。
過了好一會兒,康老師才說道:“不管怎樣,我都要謝謝大人。要不然,我連最後的話都和甜甜說不了。我,知道我接下來要做什麽了。”說完,康老師便戀戀不舍地走了。
“你說,甜甜要是明天醒來發現自己媽媽不見了,這該有多傷心。”魏時陽這個大男孩眼睛都紅了,眼淚止不住地掉了下來。
“就和她說是做了一場夢吧。”宋清圓歎了口氣,“明天,甜甜的姥姥應該也就來了,到時候由她姥姥來和她說吧。”畢竟他們是外人,而且也沒有孩子,在對待孩子這方面,真的是沒有什麽經驗。
魏時陽點了點頭,表示同意宋清圓的說法,“那我等到甜甜的姥姥來了,再走。”魏時陽這個大男孩,意外的心很軟。
随後,宋清圓說要處理一下後續事情,讓魏時陽呆在這裏,哪裏不要去。隻要魏時陽不離開這裏,那就是很安全的。
直升機的動靜很大,本來被迫呆在屋子裏的李醫生和她的母親也聽到了。李母依舊是呆呆的模樣,懷裏抱着個襁褓,嘴裏說着不知名的話。而李醫生這個人要靈活了許多,要不然他也不至于能夠爬到醫院主任這個位置上面。
他拽了下自己的母親,見其沒有反應,幹脆一咕噜地站了起來,提拉着鞋悄悄地走到院子裏,通過窗戶發現主屋沒有人,眼睛頓時一亮,飛一般地向直升機的方向跑了過去。
“救命!救命!”他邊跑邊向直升機的方向呼喊着。
很快,直升機上面就扔下了軟梯,十來個人從天而降,最後一個則是說是去調查的李長風。
“救我!我被人關在了那間房子裏,快救我出去!”李醫生已經是眼淚婆娑了,這幾天所受的罪不管是身體還是精神上,簡直是無法想象,能夠逃出生天,這是他這一段時間做夢都想要實現的人。
“我媽還在哪裏!你們快和我過去。”李醫生還沒有忘記李母。
“謝謝你,謝謝你去報警。”李醫生也認出了李長風,以爲他是發現了自己的求救信号,這才特意報的警。
當他們一行人到了李醫生住了差不多有半個多月的房子,看到眼前的一幕,卻不由得令李醫生睚眦欲裂。
康老師的屍體正躺倒在院子裏,她的頭部已經被切了下來,四肢也被斬斷,一旁的刀具還挂着不少的血迹。這和當初他殺人分屍的現場一模一樣……
法醫連忙上前去檢查屍體的情況,李醫生已經蒙了,法醫所說的每一個字都聽得懂,但是彙集到了腦子裏,卻是一個字都沒有聽明白。
他不明白,爲什麽傍晚康老師還好好的,怎麽現在就死了?哦,不對,她應該是早就死了才對,還是他殺死的……獲救的欣喜已經消失了無影無蹤,現在心中就隻剩下驚慌失措了。
“分割屍體的刀具上采取到了完整的指紋……”
法醫的聲音傳到了李醫生的耳朵裏,此時此刻他的腦海裏隻有兩個字在回響:完了,完了……他做過的事情都要被發現了。本來找不到的刀具竟然出現在了這裏,如無意外,那個刀具上的指紋應該就是他的。
“她陰我……”李醫生像是想起了什麽,猛地睜大了眼睛。
就在這個時候,領隊的張隊長就已經站到了李醫生的面前,“我們懷疑你和康苗苗的死有關,請和我們走一趟。”
“她陰我!是她陰我!”李醫生的情緒非常激動,在被帶走的時候,嘴中還不停地說着這句話。
有人來向張隊長彙報,“屋子裏還有個老太太,應該是瘋了,懷裏不知道抱了個什麽東西,臭的要命。”
“先帶她去醫院看看,然後再想辦法聯系一下她有沒有别的家人……”
宋清圓望着已經被控制住,但嘴上還罵罵咧咧的李醫生,冷哼了一聲。他就是純粹自找的,就算是現在知道了康老師是在陰他,他又能怎麽樣?誰讓這初始就是他的錯呢。如果他沒有殺人分屍,自然也就沒有現在的事情了……
很快,李醫生所做過的事情就被發現了,等待他的将是漫長的牢獄生活。至于李母,她已經沒有親人了,經過精神鑒定,她被送進了精神病院,一輩子都渾渾噩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