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環串起來的魚,最後還是宋清圓幫忙給烤熟的。魏時樂四肢不勤,五谷不分,鳳環已經修行到了日常就算是不吃東西也可以的程度,自然就更是不會這種俗事了。
一開始,宋清圓并沒有察覺,畢竟鳳環正襟微坐,模樣看上去還是挺能唬人的,直到她的鼻子中傳來了一股淡淡的焦味。眼見第一條魚要烤焦,宋清圓眼疾手快的将魚搶救了下來,沒有多說,就動作熟練地翻動了起來。
“好香啊。”魏時樂已經饞得開始咽口水了。
“還行吧,要是有佐料那就更好了。”宋清圓當初在山上的時候,和二師兄一起可沒有少幹這種事。
一共6條魚,每個人2條。沒有鹽,但好歹這是海魚,多少也有些鹽味。魏時樂吃得津津有味,心中卻是有些不大好意思,“我咋覺得我就是個等家長投喂的寶寶呢。”這魚是鳳環抓的,是宋清圓烤熟的,她怎麽好像隻會做着等食兒呢。至于收拾魚啥的,魏時樂覺得這不算是事兒,并不能算是幫忙。
聞言,鳳環的神情有些恍惚,要是魏時樂是寶寶,那麽他豈不是爸爸,宋清圓是媽媽,要是這樣一家三口的話,似乎也不錯呢。
隻是宋清圓接下來的話打破了他的幻想,“你可拉倒吧,我可沒有你這麽大的寶寶。”宋清圓想也不想地說道。魏時樂這樣的大寶貝他可要不起。
“就算是不當寶寶,那當小弟,當跟班也是好的呀。”魏時樂厚着臉皮說道。
鳳環揉了揉額頭,如果他的孩子像魏時樂,哦,不,他爲什麽會這麽想,那簡直是不能想象。
夜漸漸深了,雨不知什麽時候就停了下來,微風浮動,海面平靜。山洞口找來了不少芭蕉葉遮擋,勉強擋住了晚風,但洞中到底是陰冷的,宋清圓睡得很不安穩,直至感覺到身邊一個熱乎乎的暖爐的存在,她這才停止了動作,舒展了眉頭。
第二天,天一亮,宋清圓就收到了系統的提示:恭喜玩家進入第二天,請在30分鍾内到達集合點,進入第二場遊戲。
說來也巧,遊戲所約定的集合地點就在宋清圓他們占據的山洞的不遠處。這樣的話,就不用太着急了。宋清圓舒服地伸了個懶腰,她覺得身上暖洋洋的,本以爲昨晚會睡不好,沒想到會意外地好。
宋清圓這邊舒服,可是其他人那裏可就不怎麽樣了。他們的身上多少都受了傷,有的甚至還因爲淋雨發了燒。而玩家安博就是那個倒黴蛋。
“我發燒了。”安博的臉頰發紅,額頭滾燙,他覺得自己眼前的事物都在晃動。
他下意識地看向了他那兩個的同伴,希望對方能夠幫助他,一起走到第二場遊戲的彙合地。
誰知,尤優眉頭緊鎖,話裏有一股遮不住的嫌棄意味,“現在這種情況,帶一個病患,我們可是帶不動的。”
安博有些想笑,卻笑不出來。這個尤優昨天可是苦苦求了他們半天,是他做主,才将她帶上的。昨天不下一次地問自己如果她受傷了還會不會管她,他都給了對方肯定的答案。沒成想,最先抛棄自己的也是她。
安博的隊友耐着性子說道:“食物匮乏,飲用水緊張,遊戲多變,而且我們也帶着傷……”接下來,他不說話了,他希望安博能夠自己主動退出來。
安博捂着臉,差點要笑出眼淚。也對,他們在現實認識還是組了五六年的隊友,他都不幫他,那麽他還能指望什麽?
這個臨時遮雨棚大部分都是他搭建的,以旁邊的石堆爲依靠,在上面簡單地鋪設了些芭蕉葉以及小型石塊。他平日裏身體很好,有搭建房子的經驗,建這麽一個遮雨棚,倒也不算難事。隻是昨天經曆了太多的事情,再加上一場暴雨,他才不小心生了病。
什麽組隊誓言,都是他娘的放屁!安博深的眼睛中帶着很深的血絲,吸了一口氣,抽出了自己的大砍刀,肆意地幾下就将這個簡陋的遮雨棚給毀壞了,“這個遮雨棚是我建的,既然我活不下去,那你們也别想活。”要是其他的遊戲就罷了,但是這無限遊戲可是會死人的,他活不下去了,憑什麽還管其他人的死活?随着遮雨棚的墜落,石塊也開始松動,速度太快,很快就相繼掉落下來,再加上旁邊石塊的滾落,恰好堵住了裏面人們的出入。
不能夠出來,也就是無法到達遊戲的集合點,最後會發生什麽,大家心中都知道。令人諷刺的是,在他們無法逃脫的時候,竟然身邊掉落了不少食物和淡水。遊戲失敗,玩家死亡,他們要這些東西還有什麽用?!
尤優本來就是個普通女孩,好不容易傍上了強者,沒成想最後還是落到了這種下場。現在的尤優當真是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靈了。就在她幾近絕望的時候,她聽到了一陣嘲弄的怪笑聲。
“誰?”尤優的聲音都在顫抖,現在這些散落的石頭将他們3人分成了幾塊獨立的區域,尤優的一條腿還被埋在了石頭之下,剛開始還知道疼,現在都已經沒有知覺了。
很快,一頭極爲醜陋的小獸出現在了尤優的面前,尤優吓得就要躲開,但是她的一條腿被壓到在了石頭的下面,就算是想躲也沒處躲,隻能團成一團,瑟瑟發抖。
“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前世今生,因果循環!”窮奇在她的耳邊輕吼着,“我來收取報酬了~”
大約5分鍾後……
“簽訂契約後的靈魂果然是最美味的。”窮奇拍了拍圓滾滾的肚子,滿意地打了個飽嗝,他這頓飯按理說早在百年前就應該吃到了,可惜那時讓這個家夥溜走了,不過現在收回也不晚。
在幹活之前,先飽餐一頓,以防這一次也吃不到,它可真是個小機靈鬼。窮奇的心中美滋滋地想着,不過一想到,它接下來要執行那個艱難的任務,它的整張臉就又垮了下來,就連走路也有些沒有力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