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密布,黑雲壓着天空。一道閃電劃過夜空,随着一聲轟隆巨響,大雨傾盆而下,天地都籠罩在了這一層雨幕當中。
一個銀發雪膚的女孩半躺在寒潭中,四周是濕漉漉黑漆漆的山壁,安靜的可怕。
她的下半身都浸泡在水中,上半身雙臂呈大字型地躺在地上。及腰長發随意地鋪散在地上,頭發上結成了一層薄薄的冰霜。她全身上下都被一層薄紗包裹着,薄紗因爲這冰霜水汽,緊緊貼在身上,露出了好看的曲線。
一股淡雅的龍涎香襲來,女孩微微皺起了眉頭,“你是來殺我的嗎?”
“殺你?我怎麽舍得?”年輕男子的聲音,溫柔而又無奈。
“你說,他有什麽好的?飛揚跋扈,驕傲自大,一個隻會點火的蠢貨!”對方的手輕輕拂過女孩沒有血色的的臉頰,一點點移動着,最後落在她的嘴唇上。
溫熱而又滑膩……
女孩睜開眼睛的同時,位于帝都三十公裏的一個小鎮上的宋清圓也睜開眼睛坐了起來。她穿着一件海藍色的睡衣,袖口和領口滾着白邊,半長發慵懶地散在腦後,襯着她白皙圓潤的臉頰,顯得更年幼了幾分。
宋清圓雖然外表看上去隻有十二三歲,但是實際上卻有十八歲了。身高,一直都是她不能言說的痛。
宋清圓下床喝了口水,目光下意識地落在了她拿着杯子的右手。右手手腕的位置懸挂着一個灰色毛球的挂件。灰色中似乎還帶着一絲銀色,皮毛光滑,柔軟異常。這是夢貘的皮毛,據說,戴着夢貘心口上的那塊皮毛睡覺,就能夢到自己的前世。
那是她的前世?可問題是她怎麽會做那種夢?估計十有八九是上一個任務中遇的那個變态,才讓她會做出這種夢的。想起那個變态,宋清圓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靜。
既然醒了,宋清圓也就不打算睡了,“建建,雖然現在還早,但我們走吧。”宋清圓的聲音很特别,軟軟的蘿莉音,隻是單純的叙述,也像是在和人撒嬌一般。
“這麽早?現在還是半夜啊。宋清圓頭上的木簪輕輕扭動着,打了個哈欠,竟然奶聲奶氣地說起話來了。聽聲音,像是個三四歲的小男孩。
這跟木簪古色古香,上面流淌着天然的紋路,在簪子的頂頭畫龍點睛般地生長着兩片綠葉,活動活現,彷佛随時就能生長發芽、展葉一般。
建建是上古神木建木的細小分支,相當于是建木的曾曾曾……孫子。
“還有,别老叫我建建。”一道白光閃過,宋清圓頭上的木簪消失不見,地面上轉而出現了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圓頭圓腦,帶着紅肚兜,圓頭圓腦,一笑起來就有兩個酒窩,看上去分外可愛。但是他現在的模樣可不好看,達拉個臉蛋子,沒好氣地說道,“建建,賤賤。這個名字太難聽了!我要換個名字!”
“行啊,隻要你能打得過我,我就同意!”宋清圓滿不在乎地說道。
“你這個暴力女,小心嫁不出去!”建建了解宋清圓的武力值,自然也就知道自己是沒有勝算的。
說起嫁人這件事,宋清圓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你說,我們不會再碰到那種變态吧。”宋清圓的臉上難得露出了煩惱憂愁的表情。
宋清圓不僅是一名高三學生,還是一名執行者。執行者的任務是将那些從另一個世界逃出來的奇珍異獸送回幽冥之地。它們一般都會在一個叫做《無限遊戲》的真實遊戲中出現。宋清圓上一次在古堡遊戲中碰到了一個變态,竟然想要讓她永遠地留在遊戲中陪他。要不是她跑得快,說不準還真能如了他的意。
那可以說是宋清圓所遇到的最爲驚心動魄的一次,就是至今依舊心有餘悸。
對于宋清圓的擔心,建建并不認同,“怎麽會?哪裏會有那麽多人會看上你?又不是什麽戀童癖。”說着,建建還嫌棄般地在宋清圓搓衣闆般的短小身材上掃視了一眼,随後又長長地歎了一口氣,也不知道他在可惜什麽。
“是麽?”宋清圓假笑着,雙手擠着建建的腮幫子,讓他變成了個金魚嘴巴,雙眼擠出了淚花,小手小腿拼命掙紮着,毫不可憐。
竟然變相說她個子矮,可惡,哼。
教訓完了建建,宋清圓穿好衣服,背上了她的雙肩背包,“我們早些走,解決了小華山的事,好去宋家。要不然,師傅又該唠叨了。”
想到宋清圓的師傅,建建立馬附和道,“對,我們快走快走。”宋清圓的師傅唠叨起來,可是要煩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