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兒,屈律呼意氣風發,這大漢國少了李昕,就還是原來的大漢國,任由北狄宰割!
屈律呼将目光停留在了積石堡之上,之前的積石堡在烏達人的手中,而烏達人與北狄交好,所以,積石堡這個通往大漢國的交通要道就如同掌握在北狄人的手中一樣。
可是現在不一樣了,自從李昕擊敗了薩甯,奪得了積石堡之後,這個通往大漢國最大的交通要道就掌握在大漢國的手中,現在,是該将積石堡奪回來了。
隻是,積石堡易守難攻,若要硬奪,北狄人必然損失慘重,不如讓薩甯來攻,自己也好坐收漁人之利,想到這兒,屈律呼說道:“讓薩甯來見我!”
薩甯是烏達人首領,自從烏達被李昕族滅之後,薩甯就帶着三千餘騎流浪于草原大漠之中,後投靠了屈律呼,成爲了屈律呼手下的一員将領。
當薩甯站在屈律呼面前時,這個前烏達首領沒有半點的尊嚴,他彎着腰向屈律呼行禮,連頭都不敢擡起。
現在的薩甯,再也不是以前和北狄平起平坐的盟友,不過是北狄人的部屬,落架的鳳凰不如雞,也就是這個道理。
“薩甯,擡起頭來。”屈律呼說道。
“是。”薩甯将頭看起看向了屈律呼。
“薩甯,這一陣子在我北狄日子過得可算好啊?”屈律呼問。
“不好。”薩甯說。
“不好?是我北狄慢待了你?”
“不是。”薩甯朗聲答道。
“那爲什麽不好?”
“滅族毀家之仇,時時刻刻,銘刻于心。”薩甯說。
“嗯,如果我給你一個重建烏達族的機會,你願意嗎?”屈律呼問。
薩甯看了屈律呼一眼,他自然知道,這世上沒有免費的午餐,屈律呼要幫自己複族,必有所求,然而,這是一個巨大的誘惑,也是自己複族唯一的希望,自己萬萬不能放棄,這就仿佛是魚,明知前面是香餌,但又因爲餓而不得不上鈎,都是一個道理。
“請左賢王殿下明言,需要我做什麽?”薩甯問。
“積石堡是你烏達族的主要根據地,現在在那附近生活着的數萬部衆,原來都是你烏達族人,你難道不想把積石堡奪回來?”
“想!薩甯無時無刻都在想着奪下積石堡!”薩甯咬牙切齒的說。
“好,現在我就給你一個打下積石堡的機會,若能拿下積石堡,我許你烏達複族,積石堡的數萬烏達舊部,都歸屬于你!”
薩甯先是一喜,但轉即又是一驚,積石堡易守難攻,當年,自己率五萬大軍都沒有攻下來,現在隻有兵三千,又怎麽可能打下來呢?
可是如果錯過了這個複族的機會,以後怕是再也不會有這樣的機會了,自己到底要不要接下這個看似簡單,實則困難重重的任務呢?
想了半刻,薩甯一咬牙,他還是決定接下這個任務,因爲,這是他唯一的複族希望,若是錯過了,自己此生烏達族怕是複族無望了,等再過幾年,烏達舊部與漢人融合在一起,想複族都無從談起。
想到這兒,薩甯向屈律呼行了一禮,口中說道:“薩甯願意接受左賢王差遣,拿下積石堡!”
積石堡外,藍藍的天空,潔白的羊群,碧綠的草原,不家牧人在唱着悠揚的牧歌。
牧人吉克力正在牧羊,嘴裏哼着草原上的小調,就在這時,遠處一匹駿馬向他飛馳而來。
“海力爾,你怎麽來了?”吉克力遠遠的向那馬上的牧人打着招呼。
海力爾來到了吉克力的身前,口中說道:“吉克力,你怎麽還在放牧啊。”
“不放牧羊群是要餓死的。”吉克力說。
“不要去管什麽羊群了,快和我走吧。”海力爾說。
“和你走?去哪?”吉克力問。
“你沒有聽說嗎?薩甯首領要回來了,他正在招集部衆,要打下積石堡。”
“什麽?薩甯回來了?”吉克力臉色一變。
“海力爾,你想跟着薩甯一起幹嘛?”吉克力問。
“這段時間,我們的日子過得倒是不錯,可是,我們畢竟是烏達人啊,首領相召,我們必須要去的。”海力爾說。
“什麽烏達人,烏達早就沒有了,我們現在都是漢人,海力爾,你覺得,是做烏達人好呢,還是做漢人好呢?”
“當然是做漢人好了,有馬可以騎,有羊可以放,有糧食和奶酪可以吃,而且還不用四處打仗。”海力爾說。
“這就是啊,我們可以做漢人,生活的好好的,爲什麽還要做回烏達人,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呢?”
海力爾眉頭一皺,他覺得吉克力說的有些道理,既然現在的日子過得這麽好,漢人對自己也不錯,爲什麽還要反對漢人呢?
想到這兒,海力爾說:“吉克力,那你說怎麽辦?”
“我覺得,應該立即将這件事情上報給龐勳首領,我們還可以得到獎賞,要是晚了被别的人先報告了,我們就沒有獎勵了。”
“吉克力,還是你聰明,我們這就去報告給龐勳首領。”海力爾說。
“好,我們一起去。”
當下,海力爾與吉克力一起騎着馬向着積石堡而去……
積石堡,龐勳的居處。
自從奪下積石堡之後,龐勳采取了與民休養生息的決策,對原來的烏達部衆寬徭薄役,時間一長,龐勳就赢得了烏達舊部的擁待,這些烏達舊部在龐勳和二千老兵的統治之下雖然政治上沒有太多的地位,但是小日子過得也算不錯,經濟與生産逐漸恢複,漸漸過上了吃喝不愁的日子。
這與當初他們在烏達族朝不保夕的狀态有了明顯的改觀,所以,這些烏達舊部也漸漸認可了漢人對自己的統治,他們甚至開始漸漸融入漢人,把自己當成了漢人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