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多隻覺眼睛一黑,天昏地暗,半晌喘不上氣來。
“混蛋!”
桑多大吼一聲,那頭飄逸的藍色長發在風中随風飄舞。
“查清那群來襲漢人的底了嗎?”桑多問。
“将軍,據我軍在漢國京師的探子來報,這次來援的漢軍是北軍武義營的李昕,此人作戰勇猛,狡詐如狐,大敗過北狄,氣傷過田豫,實在是一個勁敵!”有小校說道。
“李昕!李昕!我記住這個名字了!”
“李昕現在哪裏?”
“李昕燒了烏茲城之後已向北庭城而去!”
“北庭?”
桑多吃了一驚,北庭城這次出動了五千兵馬,守城的軍兵隻剩下兩千,根本無法擋住李昕的軍隊,若李昕去攻,北庭必失!
想到這兒,桑多叫道:“命令維爾多、查哈、倫卡三部立即放棄烏茲城,增援北庭城!”
“諾!”
當下,桑多與維爾多、查哈、倫卡四部星夜向北庭城而去。
此時的李昕,正帶領八千士兵前往北庭城的路上。
“停!”
李昕大吼一聲。
衆人停了下來,齊齊看向李昕,不知李昕有什麽吩咐。
李昕就說:“咱們不去北庭城了。”
“不去北庭了?”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知李昕的葫蘆裏賣得什麽藥。
“向東,去安西城!”李昕說道。
“主公,你是想與趙雲龍将軍在安西城彙合?”錢重問。
“呵呵,如果我們向東,應該可以和維爾多的安西這一路西戎人相遇。”
“主公是想吃掉安西城的這一路西戎援兵?”錢重問。
“不錯。”李昕一點頭。
“好一招明修棧道,暗渡陳倉,我們明爲去打北庭,實則去吞掉維爾多,如此一來,西戎人想要救援都沒有機會。”錢重說。
“不錯,西戎人一定會料定我們去攻打北庭城,我們卻反過來打維爾多,這一次,咱們就殺西戎人一個措手不及,全殲安西城的西戎軍!”
“諾!”衆人齊齊應了一聲。
“走!”
李昕大吼一聲,帶着八千鐵騎向着東方而去……
維爾多最近的心情比較煩。
本來自己在安西城裏呆得好好的,每天有肉吃,有美女陪,小日子過得那叫一個潇灑,可是自從漢軍來了之後,自己的日子就變了,先是在安西城外吃了一記敗仗,随後,就聽到漢軍襲擊占領了烏茲城。
沒有辦法,維爾多隻能帶兵增援烏茲城,可是剛走到半路,又聽說漢軍去了北庭城,于是,維爾多隻能再次向北庭城所在進發。
這一路風餐露宿,維爾多一肚子的怨氣。
可惡的漢軍,真是不讓人安生,不好好在漢國繁華之地呆着,反倒來這西域找自己的晦氣。還有那桑多,仗着自己的官職高,到處亂指揮,等回到了西戎國,自己非要在大單于面前好好奏他一本不可。
哎,可惜啊,自己的好日子還沒過幾天就結束了,真是讓人一肚子的不痛快。
與北庭城還有很遠的路,自己也沒有必要那麽着急,打仗的事,讓他們去做吧,隻是這冬天在野外長途行軍的滋味兒真的很不好受,等消滅了這支漢軍,自己非要在安西城喝他個一醉方休,以慰今日的疲勞之苦。
看了看天色,已然是夕陽西下,維爾多當即下令停止行軍,就地埋鍋造飯,準備休息一放後第二天再趕路……
夜色中,一雙如鷹鹫的眼睛在黑暗中看着這支西戎大軍。
半晌,那雙如鷹鹫般的眼睛退回到了黑暗之中。
“立即向主公報告,我們已發現安西城的西戎軍,大約三千人,正在馬卡谷地宿營。”
“諾!”
一個漢子應了一聲,連忙寫上了情報,系在了一隻蛇信鳥的腿上,随手用力向上一擡,那蛇信鳥如閃電般飛向了夜空之中。
這就是蛇信鳥的好處,比信鴿的速度要快,而且在黑夜裏也照常飛行,還可以攔截敵方的信鴿,所以,在這個世界,蛇信鳥是最好的快速傳遞信息的工具。
百裏之外,紮哈龍玉将手臂一伸,一隻蛇信鳥落到了她的手臂之上,取下了綁在蛇信鳥腿上的情報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紮哈龍玉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她不敢怠慢,立即帶着蛇信鳥去見李昕。
此時的李昕正在一堆篝火前烤火,不時将一串串烤肉放到嘴中,滿嘴是油。
“有情報來了?”看到紮哈龍玉走過來,李昕用嘴嗦了一下手指上的油脂,口中問道。
“嗯,将軍,我們的探子發現了安西城出發的西戎人所部。”
“在哪裏?”李昕取出匕首,輕輕的剔了剔牙齒。
“就在我們正東方一百裏左右。”
“噢?看來,好戲就要登場了!”。
舌尖在匕首上輕輕舔了舔,李昕打了一個飽嗝,口中說道:“肉已經上案,咱們該吃大餐喽!”
“主公,這次我可能好好大殺一通了!”完達猛山哈哈大笑道。
“嗯,通知下去,不能讓一個西戎人跑掉,務必給我全殲!”
“諾!”
衆人齊齊應了一聲……
此時的維爾多并沒有意識到危全的臨近,他的士兵在曠裏上升起了一堆堆的篝火,士兵們取出烤餅,用火加熱,然後就着地上的雪艱難的咀嚼着。
至于維爾多,則讓人烤着羊肉,不一會兒,那火上烤着的羊肉發出滋滋的響聲,流出肥美的油脂,一股股誘人的香味兒傳出,引得四周的人垂涎欲滴。
維爾多卻不理會自己部下那噴火的眼神,取過烤肉串,大口的吃了起來。
不一會兒,維爾多吃飽了,将多餘的羊肉一扔,倒下去呼呼大睡,一旁早就等候多時的幾個将領這才跑過來搶食多出來的羊肉。
維爾多冷眼看了一下自己部下狼狽的樣子,一臉的輕蔑。
打了個哈欠,維爾多閉上了眼睛,就在這時,維爾多隻覺地面似乎開始顫動起來,那顫動越來越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