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的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像拉起了白色的帳篷,大地立刻變得銀裝素裹。
這是入冬以來最大的一場雪,對于幹旱少水的西域地區來說,這場雪猶未難得。
一片雪花從空中飛舞,旋轉着落到一隻附有皮甲的手臂上,手臂的主人是一個壯漢,手中拿着一壺酒,放入了口中。
“好酒!”
“小楊三,這西北的風倒是烈得很,這麽大的雪,京師中也不常見。”
“呵呵,馬老大,你這酒能給我喝點嗎?”一個瘦高的漢子說道。
“拿去!”
馬老大将酒壺扔給了小楊三,小楊三一仰頭,一口陳年老酒直入喉嚨。
“痛快!”小楊三哈哈大笑,取出長槍,用布擦拭起來。
“小楊三!”馬老大手指着城牆下方大叫。
小楊三擡頭向城下望去,隻見遙遠的天地相交之處,出現了一道黑線,那黑線滾滾向前,不斷變粗,不斷變大。
“近了!更近了!”
那黑線分散斷裂,變成無數的黑點兒不斷向前前進,那黑點兒越來越大,越來越近,終于可以看清,那黑點兒赫然是無數的戰馬在向前飛奔!
“那是……”
“西戎人來了!”
“嗚嗚嗚……”
嘹亮的牛角号已經吹響,下一刻數千戰士手持刀槍走上城牆,所有人都知道,決戰,就要開始了!
“大漢威武!”
趙雲龍高舉陌刀,口中朗聲大叫。
“大漢威武!”
兩千勇士氣吞山河!
滾滾洪流在墨城的城下終于停了下來,桑多看着遠處的墨城,心中滿是震驚,根據桑多的情報,墨城的城牆已然殘破不堪,可是現在,桑多看到的墨城則有着堅固的城牆,而且,那城牆赫然是白色的。
一夜築城!
漢人竟然一夜築城!
桑多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難道這些漢人是天兵天将?能一夜之間能築起這麽堅固的城牆,這簡直是不可能的事情!
桑多倒吸了一口涼氣,口中大叫一聲:“攻城!”
“下一刻,數千西戎騎兵騎着西戎特有的獨角馬,向着墨城發動了如潮水一般的進攻。
與墨城隻有五百米,墨城之上沒有任何動靜。
四百米,西戎騎兵開始全力加速。
三百米,墨城之上依舊平靜如常。
二百米,西戎騎兵身前出現一道護城河溝,西戎人的戰馬不得不停了下來。
河溝之中,一個白色的人影從大雪中擡起了頭,臉上露出一絲冷酷的殺意。
“殺!”爲首之人大吼一聲,下一刻,無數白色人影從河溝之中爬出,這些白色人影,每人手中都提着一柄陌刀,殘陽之下,寒芒四射!
“殺!”
趙雲龍一聲大吼,陌刀瞬間已劈向那些正立于溝前不知所措的西戎騎兵。
撲!
隻一刀,趙雲龍已将面前的西戎騎兵連人帶馬斬爲兩半。
“殺!”
一個漢子用力一掄手中的陌刀,隻聽“啪”的一聲,前方戰馬兩條前腿被直接斬斷。
那戰馬悲嘶一聲,轟然倒地,将馬上的騎兵跌落到地上,漢子一掄手中陌刀,一刀将那騎士斬爲兩段,鮮血飛揚。
“殺!”
五百陌刀隊所向披靡,專砍馬腿,一時之間,戰馬悲嘶,馬上騎士紛紛落馬,随後被陌刀斬爲兩段!
五百陌刀隊造成了西戎騎兵巨大的混亂,西戎人猝不及防,紛紛如潮水一般潰退下去。
随後,趙雲龍将手中陌刀一揮,五百陌刀隊退回到了墨城之中。
首戰告捷!
趙雲龍渾身浴血,一臉的兇悍,在剛才的初戰之中,最少幹掉了五百西戎兵,重挫了西戎人的銳氣。
如此一來,西戎人心有餘悸,士氣必然低迷。
“将軍威武!”
看到一身是血的趙雲龍回到城頭,郭孝向趙雲龍行了一記軍禮。
“西戎人膽氣已喪,短時間内必不能再行進攻,都好好休息,準備接下來的大戰!”趙雲龍說。
“諾!”
遠處的西戎人在經曆了初戰失敗之後,果然心中有了顧忌,再也不敢大肆進攻,他們開始不斷的調整兵力,随後,兩千刀盾手在前,三千長槍手居中,五千弓箭手居後。
足足半個時辰,西戎人的陣式終于布完,這才緩緩向前推進。
“殺啊!”
西戎人不斷快速前進,與墨城越來越近。
五百米!
四百米!
二百米!
在距墨城城牆一百五十米處,西戎人的弓箭手停了下來,随後西戎人的弓箭手分成兩排。
“放!”
随着小校的一聲大喝,無數的羽箭向着墨城的城頭飛去,與此同時,西戎人的刀盾手與長槍手開始躍過護溝,向城頭攀爬。
“刀盾手!”趙雲龍大吼一聲,下一刻,刀盾手将盾牌支起,隻聽“铛铛铛”響聲不斷,無數的羽箭落到城頭之上。
好在城頭之上早有防備,士兵們都倚身于垛口處,其餘的又有盾牌護身,一時之間,并沒有什麽傷亡。
“殺啊!”
西戎人的弓箭手連續放了十輪羽箭,終于體力不支,退到了一旁,随後,兩千刀盾手開始向墨城發動了猛烈攻擊,真正的血戰開始了!
兩千西戎人的刀盾手來到了墨城城下,随後,城頭之上不斷扔下滾木擂石,砸得西戎人不斷發出慘叫。
此時的西戎人才發現,雖然墨城的城牆看起來不高,但城牆上結了厚厚一層冰,極爲光滑,真的很難攀爬,根本就是無處可攀。
“啊!”
一個向上城頭攀爬的士兵被城頭上砸下來的滾木砸中,頓時口噴鮮血,倒在地上。
“啊!”
另一個向城頭攀爬的士兵也被城上扔下的石塊砸中,頭上盡是鮮血,轟然倒地。
“放箭放箭!給老子把這些西戎雜種都射死!”趙雲龍大吼。
無數的羽箭從城頭向下射去,西戎的士兵一片片倒在地上。
“爲了西戎,殺啊!”
城下,有西戎弓箭手不斷向城頭放箭,以壓制城頭的反抗,城頭上的刀盾手則支起大盾,弓箭手以城牆爲依托,不斷向西戎人反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