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已是深冬,足球聯賽也無法再進行,李昕也告别了京師,帶着六千武義營踏上了前往西域的征途。
西域,安西城,安西都護府所在。
城牆之上,安西将軍郭忠頂盔戴甲,深邃的目光注視遠方,若有所思。
就是三天之前,西戎族二十萬大軍攻陷安北都護府,如此一來,西域四鎮,僅餘安西都護府。
郭忠歎了一口氣,堅守安西都護府已有三十七年之久,剛從京師來到西域之時,自己還是壯年,現在,已是六旬須發皆白老漢。
回首身旁,駐守安西城的老兵都有三十年以上的兵齡,自三十七年前,自己率一萬士兵換防之後,西戎族就切斷了西域與大漢國本土的聯系,士兵無法補充,而幾十年來,西戎族一遍又一遍的進攻,老兵凋零,一萬人隻餘三千。
早在六十年前,大漢國内發生葛山叛亂,爲了平定叛亂,将留在西域的大量士兵撤走調用,隻留下少部分的士兵守衛邊疆。
藍皮膚的西戎族于是開始斷入侵,斬斷了西域東西兩側的交通要道,開始不斷攻打北庭、西庭、安北、安西四處都護府。
幾十年中,北庭、西庭都護府相繼失陷,而就在幾天之前,安北都護府也已失陷,偌大的西域,隻剩下了郭忠所鎮守的安西都護府賦予頑抗。
事實上,三十年來,郭忠一直在與墨古族結盟,共同對抗西戎族,但是随着墨古族内部鬥争,單于病死,無暇它顧,所以西戎族暢通無阻,再無顧忌,集結了二十萬重兵前來進攻西域。
早在三個月之前,郭忠就派出七批請援的使者,從西戎族地盤中冒死穿過,進入京師,向朝廷請援,而朝廷卻遲遲沒有動靜。
事實上,在這種情況下,即使郭忠和駐守安西城的三千白發老兵選擇投降,也算對得起大漢國了,但是這些人還是選擇了抵抗。
三十七年,他們在與大漢國失去聯系後的三十七年中,都是一直選擇在戰鬥,這群當年的青年,也都變成了滿頭白發,最後在僅僅剩下安西城這一座孤城時,他們依舊選擇了死戰。
遠處,西戎人騎着西戎族特有的獨角馬從遠處不斷逼近,鋪天蓋地,足有數十萬,郭忠已意識到,這一戰,也許,将是自己鎮守西域三十七年的最後一戰!
“嗆啷!”
寶刀高舉,在殘陽下閃爍着奪目的光芒。
三千白發老兵列陣于城下,郭昕輕撫着胯下那匹西域駿馬,口中大吼一聲:“進攻!”
“殺!”
三千白發老兵,在同樣須發皆白的郭忠帶領下,沖向了二十萬西戎精銳。
這一刻,所有人都看到了大漢的鐵血軍魂!
“殺!”
郭忠一騎絕塵,殺向西戎族軍中。
“殺~!”
三千白發老兵緊随其後,殺入西戎陣中。
“撲!”
郭忠一刀砍下了西戎大将的頭顱。
“哈哈!”
郭忠渾身浴血,仰天長笑!三千白發老兵殺聲震天。
身旁,二十萬西戎大軍不斷湧來,三千白發老兵沖入敵陣,一陣血雨腥風……
戰鬥進入尾聲,三千老兵個個渾身浴血,在西戎族一波又一波的進攻之下不斷倒下。
郭忠已連斬百餘人,但他終究是年近七旬老将,已然筋疲力盡。
身周,十幾個西戎士兵手持着長槍向郭忠刺來。
郭忠大刀一掄,已砍掉了兩個西戎士兵的頭顱。
“撲!”
一杆長槍刺入了郭忠的背心,郭昕反手一刀,将偷襲自己的西戎士兵一刀斬爲兩斷。
随後,郭忠再也無力堅持,身子一晃,從馬上墜落。
“殺!”
十幾個西戎士兵一擁而上,十幾杆長槍刺入郭忠的身上,郭忠已成了一個血人。
“殺!”
用盡最後一絲力氣,郭忠将身前的西戎士兵砍掉了腦袋。
“大漢威武!”
這聲音直透九霄,氣壯山河!
寒風呼嘯!白雪飄飄!西域一場大雪過後,安西城陷!守将郭忠與三千白發老兵沒于軍陣之中……
當李昕帶着六千武義軍來到安西城附近時,隻看到一地的屍體,安西城在被西戎族占領之後,西戎人得到了西域全境,大軍撤去,安西城留下兩千西戎人駐守。
茫茫大雪之中,李昕找到了當地的一位向導,那向導是一個漢人,他向李昕和郭奉、趙雲龍等人訴說了郭忠和三千白發老兵的故事,那漢人說完,衆人心中無限感慨。
“将軍,西戎族占領了西域已有半月,這半月中,我們漢人完全被西戎人當成了奴隸,西戎人根本不把我們漢人當成人來看。”
李昕就問:“西戎人是如何統治西域的?”
“西戎人将所有人都分成四等,一等人是西戎人,二等人是西域本地各民族,三等人是墨古人,四等人是漢人,高等人殺了低等人,隻需要賠一隻雞,而低等人要是殺了高等人,就要全家連坐,在西戎人的統治下,我們漢人沒有一點地位,活得連豬狗都不如。”那漢人向導說道。
“墨古人現在有什麽動向?”李昕問。
“墨古人在半年前死了大單于,内部分裂,大王子與三王子争雄,還沒有選出大單于來,根本無法增援西域,否則,安西城也不會這麽快就陷落,郭忠将軍也不會陣亡……”那向導說到這裏,眼中已盡是淚花兒。
“西戎人在西域有多少駐軍,都分别在哪裏?”李昕問。
“西戎人在西域大約有五萬駐軍,分别駐在安西城、安北城,北庭城和西庭城,這四城中,每城大約有幾千西戎人,西戎人在西域最大的據點烏茲城中則有三萬人駐守。”
李昕一點頭,這些情況與自己在途中了解的相差不多,西戎人與漢國人,乃至于西域的其它族人并不屬同一人種,他們來自于遙遠的阿泰山以西,皮膚帶有淡淡的藍色,騎着西戎特有的獨角馬,身材高大,絕對是一個難纏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