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身旁如潮水一般湧入京師核心區域的北軍士兵,扮作小校的趙雲龍臉上露出一絲興奮,既然京師亂了,那就讓他更亂一些吧!
事實上,李昕派出了完達猛山、多卓與趙雲龍等将領扮作小校,帶領一部分精兵,在各處路障殺退了禁軍,成功的将京師邊緣的潑天禍水引入了京師的核心地帶。
随着通往京師核心區的通道被陸續打開,京師真的亂了。
最開始隻是北軍在搶劫,随後,一些地痞潑皮也加入了搶劫的隊伍中,更有甚至,一些潰散的禁軍見狀,也來了個趁火打劫,這兵變的禍水越來越大,越來越兇,開始脫離梁太師的控制範圍之内。
禦街,湯龍正在帶着兵士巡視,遠遠的聽到無盡的喧鬧之時,湯龍看到,無數的禁軍潰退下來,湯龍大驚,連忙讓人攔住了那些潰退的禁軍。
“怎麽回事?”湯龍吼道。
“将軍,北軍亂兵從後面殺過來了!”一個禁軍小校慌張的說道。
“你再說一遍!”湯龍寒聲喝道。
“北軍亂兵……從後面殺過來了,将軍,快逃……”
“撲!”
湯龍瞬間拔出腰間佩劍,割破了那禁軍小校的喉嚨。
“再有言逃者,格殺勿論,給我殺回去!”
“諾!”
“殺!”
湯龍身後,數百禁軍将手中長槍向前伸出,邁着整齊的步伐不斷向前推進。
那些潰退的亂兵大驚,轉身就向後跑去,後退是個死,回頭興許還有活路,這些禁軍已被逼到了絕境。
罷了,左右也是一個死,大不了放手一縛!
“殺!”
數百禁軍向前殺去,迎面正遇到一支百餘人的北軍,與普通北軍亂兵不同,這支北軍紀律嚴明,每個人身上并沒有包裹,陣型整齊,身上散發着肅殺之氣。
“都退回去!”
禁軍一窩蜂沖了過來,個個氣勢洶洶,然而那些北軍卻邁着整齊的步伐,不斷向前行進,在他們的身後,卻是上千北軍亂兵。
“殺!”
随着爲首北軍小校的一聲大吼,百餘支長槍指向前方。
“殺啊!”
無數禁軍蜂擁而進。
“擊!”
小校一聲大吼,前排數十北軍士卒齊齊前長槍刺出。
“撲撲撲!”
隻一擊,十數禁軍被刺穿了身體倒在地上。
“收!”
長槍縮回,屍體倒地,随後,數十刀盾手立于前排,以刀叩擊盾牌,大步向前。
“兄弟們,左右也是個死,和北軍拼了!”有禁軍小校大吼。
下一刻,數百禁軍亂哄哄向前沖去,這些禁軍士卒平時缺乏訓練,又未經戰陣,臨到戰事,根本沒有絲毫的章法,完全是一陣猛沖亂打。
“擋!”北軍小校大吼。
下一刻,數十面盾牌攔在前面,任由禁軍刀砍槍刺,無法砍動分毫。
“擊!”
數十支長槍從盾牌之間的縫隙刺出,一瞬間又将十數禁軍刺倒在地。
“收!”
“撲!撲撲!”長槍自盾牌的縫隙中收回。
“啊!”
随着禁軍的慘叫,十數具屍體倒在地上。
“擊!”
每一次長槍的刺出,都有十數個禁軍倒地,這根本就不是在戰鬥,這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這些平日裏隻能維持地方治安,養尊處優的禁軍哪裏見過這樣的陣式,一個個吓得亡魂皆冒,掉頭四散而逃。
“站住!”湯龍大吼,然而,這些禁軍潰兵哪裏還聽他的,向着兩側街道四散而去。
“退!”
湯龍大吼一聲,剛才北軍攻擊的一幕湯龍已盡收眼底,對于手底下的士兵戰鬥力,湯龍是十分了解的,幾百年的養尊處優下來,這些禁軍早就失去了開國初年的銳氣,根本上不了戰場,就是一般的邊軍,對付起禁軍來都是極爲輕松的,現在碰上了精銳的北軍,那根本就是一場屠殺。
湯龍當然不想死,所以,他選擇了撤退,最起碼,還能保住性命,否則,怕是性命不保。
“快退!”湯龍大叫。
下一刻,數百禁軍跟着湯龍向着遠處逃去,此時的湯龍已然知道,這防線是守不住了,北軍亂兵已進了禦街,接下來,千萬不能讓北軍進入内城,驚擾到了皇帝,否則自己萬死難贖其罪。
當下,湯龍一路不斷收集潰兵,向着内城而來……
看到禁軍撤退,北軍小校松了一口氣,一揮手,百餘北軍不進反退,身後的上千北軍亂兵則欣喜若狂,一個個手持着兵器沖入了禦街,這京師最爲繁華之所在!
禦街,戶部尚書府,戶部尚書傅生焦躁不安,不停的走來走去。
今天晚上,将是決定梁太師與鄭大将軍之争的關鍵,已經一個下午,想來北軍亂兵已搶得差不多了,可以叫湯龍收場,拿下這些北軍亂兵了,北軍一滅,鄭寵孤掌難鳴,威望喪盡,再也無法與梁太師相對抗,從此之後,梁太師将成爲這天底下第一号的大權臣,自己大樹之下好乘涼,這官職,怕也是要再升上一升。
想到這兒,傅生的臉上帶着一絲喜色,成敗與否,就在今晚了!
就在這時,管家傅安一路小跑趕了過來。
“傅安,有消息了嗎?”傅生問道。
“老爺,外面已經撤底亂了!北軍亂兵打進了禦街!”
“什麽?”
傅生隻覺腦袋嗡的一聲,北軍竟然打進了禦街?不是說好了将北軍的兵變控制在京師邊緣地區嗎?怎麽北軍亂兵竟然進了禦街?事情怎麽會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湯龍在哪兒?快去找湯龍,讓他派兵來保護咱們!”傅生叫道。
“主公,湯龍十萬禁軍所布置的防線一觸即潰,已然被北軍亂兵沖垮,湯龍現在不知所蹤!”
“什麽?”
傅生隻覺天眩地轉,半晌才喘勻了這口氣,口中說道:“湯龍這個蠢貨,十萬禁軍,怎麽連兩萬北軍亂兵都抵擋不住?”
“禁軍承平日久,根本無法抵擋北軍的精銳之師,老爺,亂兵已朝着咱們府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