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楊虎賭了一夜,本想今天白天補個好覺,卻不想被征派了差使,這一站,就站天太陽下山,楊虎隻覺這肚子餓得咕咕直叫,心裏卻把那些當官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個遍。
“楊頭兒,你在那裏嘟囔什麽?”一旁的侯把總問。
“當管的吃飽喝足,卻讓咱們在這裏站了一天,這到了晚上即不讓咱們休息,也不讓咱們吃飯,連口水都沒得喝,這差使辦得心裏窩囊。”楊虎說。
“楊頭兒,都是一天水米未盡,隻是不知這差使啥時是個頭兒,要不咱們這便去了,找個店吃酒,總比在這裏站着強。”侯把總說。
“說說也就罷了,真要是走了,怕明天湯龍就會要了咱們的腦袋。”楊虎打了個哈欠。
“楊頭兒,你看,前面好像有人來。”一個禁軍士兵指着前方說道。
一輪明月下,一群漢子拿着酒肉向着禁軍所在之處走來,遠遠的,就聽一個聲音說道:“諸位軍爺辛苦了,小的給軍爺備下了美酒好菜,來,軍爺請用。”
楊虎打量了這些漢子一眼,口中說道:“平白無故,給我們送什麽酒菜?莫非你們别有所圖?”
“軍爺說笑了,小的是這京師百姓,平時要讨個生活,還需要軍爺多多照顧。”爲首的一個手臂紋着大龍的漢子說道。
“楊頭兒,這家夥我認識,是京師中有名的潑皮劉忙,平日裏讨生活确實需要咱們的照顧。”侯把總說道。
“原來如此。”
一聽劉忙是潑皮,楊虎疑心盡去,這些小地痞平時在京師裏讨生活,确實經常與禁軍打交道,要是關系不好,一個令下,就全捉了。
想到這兒,楊虎說道:“你們倒也會做事,兄弟們正好口渴得很,那我們就不客氣了!兄弟們,來啊!喝酒吃菜喽!”
片刻之間,這附近百十個禁軍統統跑了過來,又是喝酒,又是吃肉。
“多吃點兒,多吃點兒。”那劉忙臉上笑容燦爛,極爲殷勤。
楊虎一邊喝着酒,一邊說道:“算你小子識相,以後在這片兒混,出了事兒盡管提我楊……楊……”
“撲通!”一聲,楊虎倒在地上,竟然一動不動,已然不省人事。
“楊頭兒……你怎麽了?”侯把總想要去看楊虎,這一動,隻覺天眩地轉,侯把總目光看向了劉忙,口中說道:“這酒中,你下……蒙汗……藥……”
“倒也!倒也!”
劉忙一邊大笑,一邊雙手叉腰說道。
片刻之間,百十個禁軍,已倒于地上。
這些地痞立即撿了倒下禁軍的單刀與長槍,劉忙大叫道:“兄弟們,事兒成了!與我到裏面搶上一遭!”
“跟着哥哥有肉吃啊!”
一陣哄笑,衆地痞拿起地上的武器,向着京師核心禦步街而去……
京師邊緣與核心區交彙之處。
數百北軍将士正與禁軍對峙,身後,北軍将士越聚越多,這些北軍每個人的身上都背着大大小小的包裹,這批北軍由于出來的晚,并沒有撈到什麽油水,所以準備到京師的核心區域去碰碰運氣,隻是剛好遇到了那些把守的禁軍。
“都退回去,誰要過來,格殺勿論!”一個禁軍将領手持一柄大刀,口中寒聲說道。
“将軍,北軍兵變,也是被逼無奈,請放開大路!”有北軍小校說道。
“我不管爾等是否無奈,總之,這京師的核心區,誰也不許進!”
衆北軍士兵有些猶豫,很明顯,要進入京師的核心區就要幹掉這些禁區,可是,北軍兵變不假,卻沒想過要殺人,否則,這事情必将不可收拾。
可要是就此離去,這些北軍士兵又不甘心,畢竟京師核心區才是京師精華所在,達官貴人多居于此,若能到核心區搶掠一番,之後一走了之,那這一輩子也可以衣食無憂。
“兄弟們,不能就這麽退了,既然已經兵變,左右也是個死,還不如到核心區大搶一番,拼出一個富貴榮華!”有小校說道。
小校的話激發了這些北軍士兵的獸性,是啊,既然選擇了兵變,左右也是一個險中求生,要麽被殺,要麽拼一個富貴,要是現在就退走,隻能是前功盡棄,還有什麽可猶豫的?
想到這兒,這些北軍士兵隻覺一個個渾身獸血沸騰,一個個将刀槍拿在手中。
“你們要幹什麽?退回去,否則格殺勿論!”那禁軍将領吼道,雖然如此說,但那禁軍将領的手上卻全是汗水,從北軍這些将士的眼中,他看到了無盡的危險。
“殺!”
那禁軍将領決定要立威,一刀砍下了前方一個北軍士兵的腦袋,口中大吼道:“再往前走,他就是下場!”
“事急矣,兄弟們,殺啊!”
禁軍将領這一刀,不但沒有吓住這些亂兵,反而激起了這些亂兵的獸性,那小校大吼一聲,數百北軍齊發一聲喊,各自手持武器向着禁軍猛撲而來。
“給我統統殺死!”禁軍将領大吼一聲。
下一刻,他卻吃驚的發現,這些北軍個個勇猛異常,剛一交手,就将自己的禁軍殺得屁滾尿流。
“撲!”
長槍一挺,直接洞穿了一個禁軍小校的胸口,那禁軍小校口噴鮮血倒在地上。
“撲哧!”
幾名北軍一手提着盾牌擋住前方的進攻,另一手則持刀不斷砍殺,北軍訓練有素,又豈是這些禁軍所能抵擋得?但見北軍所過之處,人頭落地,血流成河。
“反了!你們這是在造反!”禁軍将領大吼。
下一刻,寒光乍閃!一柄陌刀從天而将,直接将那禁軍将領劈爲兩半,熱血飛濺。
“兄弟們,殺啊!”小校渾身浴血,口中大吼。
“殺!”數百北軍齊聲高呼,附近的上千禁軍見指揮都已被殺,頓時沒了抵抗的勇氣,一個個落荒而逃,隻恨爹媽給少生了兩條腿。
随着禁軍的潰逃,通往京師核心區的通路已被打開,這京師,真的要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