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蠢貨,連這點都想不能,以後還怎麽帶兵打仗?”程老爺子笑罵道。
“呵呵……”程虎憨憨的一笑。
“老爺子,今天在我這裏吃了酒再走。”
“算了,我就是來看看,沒什麽事兒我走了。”
程武說完頭也不回的離開,這老爺子,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倒真是雷厲風行的性格。
京師,養龍殿,早朝之上。
戶部尚書傅生出班奏道:“陛下,一個月後就是祭天大典,朝廷用度緊張,怕是沒有足夠的财力進行祭天大典。”
“什麽?你們戶部是幹什麽吃的?這點錢都拿不出來?祭天大典現已全民皆知,如果不舉行,那朕的威望何在?傅生,我不管你用什麽辦法,必須弄到足夠的錢,祭天大典一定要舉行!”
“陛下,臣實在是沒有辦法啊!”傅生跪地說道。
劉洪氣得冷哼一聲,目光掃視了一下群臣,口中說道:“你們說說,有什麽辦法沒有?總之,祭天大典是一定要進行的!”
群臣皆不語,半晌,梁太師出班說道:“陛下,臣倒有一個法子。”
“太師請講!”劉洪一看梁太師出班,心中大喜,他知道,梁太師是搞錢的好手,有他出馬,一切定可以應付。
梁太師就說:“陛下,現在朝中确實是拿不出錢來,不過,現在烏達已滅,臣以爲,軍費可以削減一些不必要的開支,比如,現在北方無大戰事,南軍和北軍都可以各減少一半用戶,省下的錢來進行祭天大典,陛下以爲如何?”
“這個……”劉洪想了想,覺得這還真是一個不錯的主意,剛要答應,就在這時,大将軍鄭寵出班奏道:“陛下,臣以爲不可!烏達雖新滅,但北方軍閥割據,南方有張巢做亂,北狄與西戎虎視眈眈,現在削減軍費,那萬一有事,又該如何是好?”
“鄭大将軍,現在烏達新滅,短時間内不會有什麽事情,我們不過是暫時削減一下南北二軍的用度而已,等财政好轉,再給他們補上好了。”梁太師說。
“陛下,萬萬不可!”鄭大将軍說。
“傅生,你以爲如何?”劉洪看向了傅生,這個戶部尚書掌管着全國的财政大權,聽聽他的意見也是好的。
傅生低聲說道:“臣剛才計算了一下,不必同時削減南北二軍的用度,隻需要削減北軍半年用度,就可以完成祭天大典,度過此難關,等秋收過後,新的稅收下來,就可以将這個窟窿堵上。”
“嗯。”劉洪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顯然,在他看來,這是一個兩全齊美的主意。
“傅生,若是激起北軍兵變,又該如何?”
“北軍是朝廷的軍隊,又怎麽會激起兵變呢?大将軍過慮了。”梁太師說。
“好!好!”
鄭大将軍氣得連說了兩個好字,随後說道:“陛下,臣心力憔悴,請求閉門調養,休息一些時日。”
“好吧,大将軍爲國事操心,是該好好休息了,準奏。”
“退朝!”
衆人散去,隻餘下鄭寵仰天長歎……
李昕回到灞上大營的第二天就得到了戶部傳來的一個消息,由于戶部收支緊張,所以,包括武義軍和武衛軍在内,整個北軍每個月的用度都要減半。
這絕對是一個天大的壞消息,這幾年,由于國家财政吃緊,所以軍費已是一壓再壓,現在,北軍的經費隻是勉強維持日常的開支和訓練而已,如果再壓縮用度的話,整個北軍不要說訓練,就連吃飯的錢怕是都不夠,如此一來,士兵很可能兵變,這可是一個天大的事情。
而事實上,“兵變”的苗頭很快就已經出現,很多北軍的軍官聽說每個月的用度減半之後,立即來找北軍将領皇甫松,問他到底有什麽這種事情。
皇甫松此時卻不在北軍,而是來到了戶部見戶部尚書傅生,皇甫松一通苦口婆心的勸說傅生,讓傅生再扣出一些錢來支持北軍,然而傅生隻抛下了硬邦邦的兩個字沒錢。
“傅尚書,若是激起兵變,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皇甫松火了。
“嘿嘿,國家養你們這些将軍是幹什麽的?少拿兵變來壓人,要是兵變了,你們這些将軍最先被砍頭!”傅生毫不退讓。
“你……你……”皇甫松一介武人,論起說話的本事,自然與傅生是差得太遠,一時之間,竟被傅生氣得說不出話來。
“皇甫将軍,這軍費我實在是拔不出,你可以自己去想辦法,自籌經費,也不是沒有的事。”
聽了傅生這話,皇甫松大驚,軍人怎麽自籌經費,那隻能打劫了,這種話傅生竟然也能說得出口,看來,這戶部是存心要與北軍作對了。
皇甫松憤怒異常,卻又無計可施,隻好回到了北軍,剛進入軍營,就見數十名北軍各營軍官正在門口等着他。
“你們這是做什麽?”皇甫松問。
“将軍,聽說朝廷削減了我北軍的一半兒用度,可是真的?”一個将軍問。
皇甫松臉一黑,口中說道:“這個确是不假。”
“将軍,我北軍各營本來經費就不多,現在再削去一半用度,兄弟們連飯都吃不飽,怎麽操練?怎麽打仗?”衆将軍一個個紅着眼睛,七嘴八舌的說道。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我剛剛去找戶部傅尚書商量,結果,那傅生竟然說讓我們自籌經費,這樣的話他也說得出口,着實可惡!”
“娘的,這是不讓我們活啊!”
“大不了老子棄軍,回家去種地!”
“這個兵老子是當不了了!”
衆武将七嘴八舌,議論紛紛,有的幹脆破口大罵。
“諸位,一定會有辦法的,你們先回去,等我研究個辦法再說。”皇甫松向衆将軍一拱手說道。
“将軍,還能有什麽辦法?傅生這是把刀架在咱們的脖子上,他這是要殺人哪!”有武将說道。
“你先回去,最遲明早,我給你們一個回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