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京師裏的人多有在茶樓中吃早茶的習慣,一邊喝着茶,一邊大擺龍門陣,各種奇聞逸事,都是這龍門陣的談資。
然而最近兩天,幽州大捷的消息卻成爲了京師所有人談論的焦點。
天城茶樓二樓,一中年男子說道:“聽說了嗎?幽州大捷!烏達被族滅!”
“真的嗎?”一個青年問道。
“千真萬确,我弟弟是千牛衛校尉,這消息絕對可靠!”中年男子說道。
“痛快!這些年來,我大漢國内憂外患,朝廷屢屢受挫,還是第一次有人揚威異域,讓我大漢國子民揚眉吐氣!”一武人打扮的壯漢說道。
“是啊,真是天見可憐,我大漢國真的複興有望了。”壯漢旁邊桌前的一個中年書生說道。
“聽說武義軍的李昕與兵部主事楊寺同時進剿烏達,不知這一仗到底是誰打赢?”一個老翁問道。
“嘿嘿,聽說是武義軍的李昕全殲了烏達五萬鐵騎,那楊寺,早已兵敗身死。”
“原來如此,看來,這個李昕果真天賜良将啊!”
“你們可知道李昕是何來曆?”那中年書生手捋着腭下的山羊胡問道。
“這個倒是不知,隻聽說李昕橫空出世,先是打敗了北狄,現在又滅了烏達,這樣的功績,隻有數百年前我大漢的霍骠騎能與之媲美!”那中年男子說。
中年書生哈哈一笑,不再賣關子,口中說道:“我倒知這李昕來曆。”
“噢?說來聽聽。”
“這李昕原是天上星宿,武曲星下凡,他上一次下凡,就是化身骠騎将軍霍昌!”中年書生搖頭晃腦的說道。
“此話當真?”衆人聞之皆驚。
“千真萬确,若不是武曲星下凡,怎麽能在這短短數月間大破北狄,滅族烏達?”書生信心十足的反問。
“不錯,能奪得這潑天大功,李昕必是武曲星下凡,我大漢國有救了!”衆人紛紛感慨。
大漢國自從六十年前葛山起義之後,天下大亂,内憂外患,軍閥割據,天災人禍不斷,這些年來,百姓聽到的都是一個個壞消息,不是今天這個關被血屠了,就是明天那個地方被占據了,幾乎沒有什麽好消息傳來。老百姓已對朝廷失望透頂。
而李昕卻平地一聲雷,先是大破北狄,之後又滅族烏達,這樣的戰功,數十年來鮮有人人能敵,就算是放眼整個大漢國,除了開國的元勳們以及數百年前大破北狄的骠騎将軍霍昌,是極少有人能及得的。
如此一來,李昕在百姓中的威望大增,百姓們口口相傳,李昕成爲了百姓心目中的大英雄,天神下凡一樣的人物,連他的出身都在衆人的口口相傳中蒙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
“噼啪……噼啪……”
大街上,有店家得知李昕大破烏達的消息之後興奮的點燃了爆竹,更有人舞起了龍頭,一片熱鬧的景象。
這些年來,烏達爲禍北方,爲了對付烏達,大漢國不斷加征老百姓的賦稅,然而烏達反叛的烈火卻如火上澆油一般越剿越旺,不斷有邊關百姓被搶掠,甚至時有屠城的事情發生。
老百姓的情緒被壓抑的太久,現在一下子都爆發了出來,比過節還要熱鬧。
除了京師之外,整個大漢國的很多城鎮,特别是北方城鎮,在得知烏達被族滅的消息之後,都自發走上他街頭慶祝,一時之間,整個大漢國都陷入一片歡樂的海洋。
皇帝劉洪也很是高興,本想直接封賞李昕和武義軍,但因爲再過半月,就是祭天大典,整個朝廷上下都在操辦此事,祭天大典成爲了大漢國頭等的大事,所以,李昕和武義軍封賞的事也隻能暫時放在一邊。
而李昕也并沒有着急,他知道,該來的終會來的,就算是梁太師阻撓,但隻要自己在祭天大典的閱兵式上能夠讓皇上見到自己武義軍的威儀,那李昕就有信心讓皇帝感到什麽是震憾!到時自己與武義軍的封賞,也自然會是水到渠成之事。
此時的李昕,與武義軍、武衛軍都回到了灞上軍營,并沒有大張旗鼓,李昕知道,越是到這種時候,越是要小心謹慎,以免被人抓住了把柄。
聽說李昕回來了,程武老将軍立即騎馬來看,李昕連忙出營迎接,口中說道:“老爺子,您年事已高,怎麽騎馬來了?以後還是做轎吧。”
程虎哈哈一笑說道:“我老程當了一輩子武将,如果讓人看到坐轎,豈不是讓人笑話。”
話鋒一轉,程武對李昕說道:“李昕,快跟老頭子說說,你們是怎麽打得烏達族滅的?”說這話的時候,程虎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條縫,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
當下,李昕将自己在幽州戰鬥的經過說了一遍,程武聽得連連贊歎,口中說道:“奇襲積石堡,斬殺烏達五萬大軍,這樣的戰功,這幾十年來都不曾有人達到過,你小子怕是要時來運轉啊!”
“對了,我這不成器的孫子怎麽樣了?有沒有立下戰功?”程武說道。
“爺爺,李昕哥哥每天隻讓我跟在他的左右,并不讓我單獨上陣厮殺。”程虎撅起了嘴巴說道。
“老爺子,程虎兄弟雖然不曾上陣殺敵,但護衛我也是有功,所以,這功勞,自然是少不了他的一分兒。”李昕說道。
程武笑眯眯的看着李昕,心說李昕是真會做人啊,他不讓程虎上陣殺敵,應該是出于保護程虎的角度考慮,怕程虎有什麽意外,如此一來,程虎即平安無事,又可以得到戰功,自然也好向自己交待。
想到這兒,程武就說:“李昕啊,我知道你的心思,不過我程家爲武将世家,程虎早晚是要出去曆練的,你下次可不能這樣偏袒保護他。”
“老爺子教訓得極是,下次我一定要讓程虎兄弟單獨領兵。”
“這就對了。”程武滿意的一點頭。
“噢,原來李昕哥哥不讓我出戰,原來是在保護我啊……”程虎一拍頭,這才明白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