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薩甯已沒有了别的選擇,他必須打下積石堡,否則,自己那十幾萬部衆必然被李昕所擄,到了那時,烏達族必将失去在草原的根基,這幾萬部衆,也必會逃亡潰散。
想到這兒,薩甯立即下令,除留下三千人守城之外,其餘的三萬餘烏達族大軍全部回師積石堡!
草原上,塵土大起,數萬烏達人的鐵騎從草原上穿過,向着積石堡的方向而去。
烏達人過後,一片樹叢之中,鑽出一匹戰馬,馬上的騎兵見四下無人,立即吹了個口哨,下一刻,一隊人馬從樹叢中鑽了出來。
“将軍,這些烏達人不知要去哪裏。”目光看着遠處烏達人行進的方向,一個士兵說道。
“從方向來看,他們應該去積石堡,難道,李昕真的在積石堡得手了?”說話的正是武義軍統領徐儀。
自從在塘海關前戰敗之後,徐儀就準備帶人到積石堡去投奔李昕,可是因爲不熟悉路,繞了不少的彎路,見到身後塵土大起,他們立即鑽進了樹叢中。
直到烏達人的大部隊過去,徐儀才帶人從樹叢後鑽了出來。
“将軍,積石堡易守難攻,李昕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怎麽可能攻下來?”一個小校說道。
徐儀卻将眉頭一皺,口中說道:“李昕不可能常理來度之,也許,他真的将積石堡打下來了,咱們跟在烏達人的身後,看看究竟是什麽情況。”
“将軍,或是李昕真的将積石堡攻下來,那我們應該如何做?”那小校說道。
徐儀就說:“那我軍就襲擊烏達人的糧草,烏達人沒有了糧草,必然大亂,到時,我們就可以配合李昕一舉消滅薩甯的烏達叛軍!”
“諾!”那小校應了一聲,當下,千餘騎兵在徐儀的帶領下尾随在烏達人的身後,向着積石堡進發。
一天之後,烏達人在積石堡前停了下來,當看到積石堡上方的漢軍大旗時,薩甯知道,積石堡真的陷落了,随着心裏最後一絲僥幸消失,薩甯開始做着戰前準備。
薩甯并沒有立即向積石堡發動進攻,而隻是派人在城外叫罵。
然而,積石堡上卻沒有一點動靜,顯然,李昕也知道薩甯想要引自己出擊進行野戰,李昕自然不會上當,有積石堡這麽好的防禦工事,他怎麽會出去與薩甯野戰呢?
無論薩甯的烏達人怎麽叫罵,李昕并不理睬,看樣子,李昕想要與這些烏達人耗下去。
見李昕不上當,薩甯無奈,隻好下令就地安營紮塞,再做打算。
夜色如墨,烏雲遮天蔽日,伸手不見五指。
積石堡内外一片黑暗,唯有山下烏達人的帳篷外有點點火光傳出。
“呼……”
狂風大作,不一會兒,天空電閃雷鳴。
黑暗中,一隊五百人的隊伍身着黑色夜行衣,手裏拿着鋼刀向着烏達人的大營逼近,由于天太黑,所以,根本沒有人發現他們的靠近。
“咔嚓!”
一道閃電劃破天際,将草原映得如同白晝,一瞬間,五百人立即伏于地面,等閃電過後,五百人再一次向前行進。直到烏達人的大營前,烏達人也沒有發現這五百人的行蹤。
下一刻,五百人立即沖入了烏達人的大營之中。
幾個武義軍士兵來到了烏達人的帳篷前,猛地沖進了帳篷,手中的鋼刀向着正躺在帳篷中睡覺的烏達人腦袋砍去。
一個烏達人從睡夢中驚醒,沒等他反應過來,一柄鋼刀已砍在了他的脖子上,直接将這烏達人的腦袋砍了下來,不一刻,帳篷内的十幾個烏達人已被殺得幹幹淨淨。
“咔嚓!”
一道閃電劃破夜空,一個哨兵看到前面有個黑影,剛要開口大叫,下一刻,一柄寒光四射的鬼頭刀已從後面一掄,砍下了這士兵的腦袋。
“撲!”
血光沖天,無頭士兵轟然倒地。
就在武義軍的五百敢死隊在烏達人營地内大殺之際,薩甯正在一盞油燈下沉思。
此時的薩甯心中盡是憂慮,事實上,三年前烏達人之所以造反,一是因爲大漢國的橫征暴斂,引起了烏達人的不滿,二是因爲薩甯自己的野心,一直以來,薩甯對于烏達人現有的地位并不滿意。
他覺得,以烏達人的實力,完全沒有必要成爲大漢國的附庸,隻要烏達人團結在一起,就可以打出一片疆土,甚至可以與大漢國和北狄三強鼎立。
然而,三年過去了,烏達人從造反中并沒有得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是精壯不斷死亡,原本控弦八萬的烏達部經過這三年的戰争現在隻剩下了不到四萬人馬,其餘的精壯都死在了各次戰鬥中。
特别是這次與李昕的交戰,自己一下子損失了兩萬多精壯部衆,這對烏達人是一個沉重的打擊。
更爲重要的是,烏達族最重要的要塞積石堡也被漢軍占領,如此一來,烏達人已被逼到了絕境,如果打不下積石堡,那十幾萬部衆必然被漢人所擄,可如果強攻積石堡的話,自己這三萬多人卻未必能打下,就算打下了積石堡,必然也是損失慘重。
哎,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在大漢國的統治下,雖然生活的一般,但怎麽說也能生存下去,現在卻是進退兩難。薩甯長歎了一口氣。
然而薩甯也知道,開弓沒有回頭箭,自己已沒有回頭路可走,大漢國不會容忍烏達族的背叛,他們一定會全力來攻,這場戰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實在不行,自己隻能去投奔北狄人,怎麽說,也不能讓烏達族滅亡在自己的手中。當然,如果自己打下了積石堡,全殲了李昕所部漢軍,就可以化被動爲主動,直接殺入塘海關内,到時,整個大漢的腹地将會變成烏達人的牧場,自己就可以從大漢國擄來的物資發展壯大烏達族。
所以,積石堡之戰,是烏達族生死存亡的關鍵一戰!
正想着,帳篷外突然傳來一陣吵雜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