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殺!”
眼見着烏達騎兵如潮水般湧來,徐儀拼死對戰,然而身旁的士兵卻越來越少,最終,徐儀見大勢已去,隻好帶領殘部殺出重圍,向着塘海關而來,與徐儀沖出重圍的,加起來也不過一千多騎兵。
遠遠的,徐儀看到塘海關城頭之上,豎起烏達大旗,徐儀隻覺腦子嗡得一聲,差一點兒從馬上跌落于地。
“将軍!我們該怎麽辦?”一個小校問道。
徐儀長歎一聲,塘海關失守,楊寺生死不明,自己的部下又隻剩下了一千餘人,這一戰,自己敗得是如此徹底,又有何面目回去見朝中衆人?
想到這兒,徐儀長歎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就要自刎。
“将軍,萬萬不可!”幾個親兵死死的把住徐儀。
徐儀就說:“今日敗得如此之慘,我又有可面目回京師?”
“将軍,現在李昕的部隊還在與烏達人纏鬥,不若我們去投奔李昕如何?”
徐儀心中一動,心說雖然李昕與楊寺有過節,但與自己并沒有什麽恩怨,去投奔李昕,李昕未必不會收留自己,萬一在日後的作戰中能立下戰功,也可将功贖罪。
想到這兒,徐儀一咬牙,掉拔馬頭,口中說道:“對,去找李昕!”
“将軍,李昕現在應該在積石堡附近。”
“那咱們就去積石堡!”
當下,徐儀帶着千餘騎兵向着積石堡如飛而去。
積石堡前,鴛鴦陣不斷向前推進,将一個個烏達人斬殺,戰鬥完全呈現一面倒。
由于驺吾的出現,烏達人的戰馬已無法動彈,所以烏達人隻能下馬步戰,而步戰并而烏達人所長,隻是亂哄哄的一擁而上。
事實上,鴛鴦陣正是亂戰中的絕佳陣勢,陣中的士兵相互配合,殺得烏達人根本沒有還手的餘地,一片片的倒下。
最終,烏達人被殺得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開始四散而逃,于是武義軍的鴛鴦陣又演化爲三才陣,不斷擊殺落單的烏達人。
“殺!”
長槍如烏龍出水,一槍洞穿了一名烏達人的胸膛,鮮血順着槍尖兒不斷往外湧出。
“殺!”
三才陣繼續前移,幾個烏達人向着擺成三才陣的武義軍沖了上來,馬刀亂砍,卻被三才陣中的刀盾手用盾牌擋住,随後左右的長槍兵不斷将長槍刺出,将烏達人一個個刺倒在地。
就在武義軍的步兵不斷擊殺烏達人之時,武義軍的騎兵也對烏達人開始了沖鋒。
騎兵是步兵天生的克星,步兵隻有用長槍和狼牙棒等武器才能與之抗衡。
當騎兵以強大的沖擊力殺入步兵之中,對付缺乏長槍和狼牙棒,隻拿短刀的烏達步兵時,那麽剩下的隻能是屠殺。
“撲!”
血光紛飛!
一名武義軍騎兵沖入了烏達人的陣中,那騎兵将身子一彎,手中馬刀一掄,将一個烏達人的腦袋直接砍了下來。
“撲!”
“撲撲!”
武義軍騎兵所至,人頭落地,烏達人已完全喪失了戰鬥意志,終于徹底崩潰,完全成了待屠殺的豬羊。
“殺!”
武義軍步兵已渾身浴血,不斷向前攻擊,将一個個烏達人斬殺。
“殺!”
騎兵不斷沖擊,所過之處人頭落地!馬上的騎兵引頸長嘯!
“殺殺!”
六千武義兒郎氣吞山河!如風卷殘雲,将一個個烏達人斬殺于腳下。
殘陽如血!
大草原已變成了紅褐色,空氣中彌漫着血腥的氣味兒,刺激得人有些喘不上氣來。
大戰終告結束,滿地的殘肢斷臂,鮮血與碎肉混合在一起布滿了戰場,烏達人的屍體一眼望不到邊。
一具武義軍士兵的屍體引起了李昕的注意,那士兵身上的铠甲已被砍得稀爛,一條腿也被砍掉,然而,他卻單膝跪地,右手用刀支撐着身體沒有倒下,在那士兵的身旁,則倒着四具烏達人的屍體。
很難想象,這是一種怎樣的戰鬥,一個斷了一條腿的士兵,竟然用一條腿支撐,斬殺了四名對手,這樣的精神,真的讓人極爲佩服。
走在戰場上,李昕面沉似水,戰場上到處是烏達人的無頭屍體,李昕知道,這些無頭屍體,都是被馬刀将腦袋砍掉,屍體看起來分外可怖。
這場大戰到了最後,已演變成一場徹頭徹尾的屠殺,烏達人在戰鬥的一開始就失去了指指,随後在武義軍步兵與騎兵的不斷沖擊之下完全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最終,一萬騎兵被全殲。
“主公,這一戰,烏達上萬騎兵,除了極少數逃走外,被我軍全部殲滅!”郭奉很是興奮的說。
“軍師,我軍傷亡如何?”李昕問。
“我軍傷亡三百餘人,幾乎可以忽略不計。”
李昕一點頭,在這場大戰中,步兵起到了巨大的作用,先是長弓兵的齊射,滅敵銳氣,然後就是鴛鴦陣的運用。
不得不說,在步戰中,鴛鴦陣有着巨大的優勢,對敵方的步兵完全就是碾壓。
李昕記得在另一個時空中,戚将軍就用鴛鴦陣多次大破倭寇,常常創造幾十比一,甚至一百比一的傷亡比,創造了冷兵器時期的最高記錄。
自己原以爲這不過是一種傳說,然而今天,自己确實見識到了鴛鴦陣真正的威力,有了鴛鴦陣,自己的步兵基本可以無敵于步戰了。
“主公,這一次,我們還繳獲了幾千匹戰馬,現在,我們連步兵算起來,都可以做到一人兩騎。”郭奉說道。
李昕一點頭,擡頭向天空望去,那裏,一隻蛇信鳥正在徐徐下落,最終,落到了紮哈龍玉的肩上。
紮哈龍玉從蛇信鳥的腿上取下一封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然後将信交到李昕手中,口中說道:“将軍,塘海關守失,楊寺陣亡,徐儀大敗,去向不明。”
“什麽?塘海關失守了?”一旁的沮由等人大吼一驚,但郭奉卻一搖手中的羽毛扇,口中說道:“一切盡在主公預料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