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碧色的大草原上,一個須發皆白的老牧人坐在氈房前不斷彈奏着羊頭琴,那蒼涼的琴音在空曠的草原上空久久回蕩。
野草之中,一隻旱獺從洞口鑽了出來,似乎想要吮吸一下這清新的空氣。
“啾!”
天空中,一聲鳥鳴響起,卻是一隻金色大雕掠過。
那金色大雕如離弦之箭,瞬間下落,将肥碩的旱獺抓起,向着遠處飛去。
“大漠金雕!”
那正在氈房前彈奏羊頭琴的老牧人吃了一驚。
大漠金雕是神鳥,傳說,是草原神的化身,那老牧人立即雙膝跪地,雙手合什,向着天空膜拜。
“嗡嗡……”
大地震顫,遠處的天邊出現了一道黑線,這黑線最初隻是在天地相交之處,随後不斷變大,越來越粗,越來越大。
“嗡嗡……”大地的震顫更加劇烈起來。
遠處的黑線越來越大,最終,變成了無數的小黑點兒,那些小黑點兒不斷向前滾滾而進。
近了!
更近了!
終于可以看清,那些小黑點兒卻是一匹匹駿馬在策馬奔馳!
“咯嘣!”
那老牧人手中的羊頭琴的琴弦瞬間斷裂,老牧人向遠處眺望,心說難道是烏達族的戰士們回來了不成?
老牧人所在之處,正是烏達族的主要聚集地,烏達族共有十幾萬部衆,過着逐草而居的日子,現在秋高馬肥,烏達族人有上萬人聚居在這個營地中。
隻是此時,烏達首領薩甯将五萬控弦的青壯年戰士全都帶走,這個營地的上萬部衆則盡是老幼婦孺。
老牧人看着遠方塵土大起之處,想着,一定是薩甯首領帶人回來了,不知這一次他們收獲如何。
上一次薩甯首領帶人血屠了塘海關,可是帶回來很多的糧食與日用品,這也讓烏達族完全不用擔心今年冬天要如何過年。
一想到這兒,老牧人一臉的笑意,有了那麽多從漢朝帶回來的物資,烏達人可以安心的過一個冬天了。
“嗡嗡……”
地面的顫動越來越強烈,終于可以看清了,遠處,正有無數的駿馬在向前飛奔,隻是馬上的騎士看着卻與衆不同,他們穿的并不是烏達騎兵的皮甲,赫然是一具具鐵甲!
“那是……大漢國的騎兵!”
下一刻,老牧人臉上的汗水流了下來,從腰間取出了牛角号,不斷的吹起來……
“嗚嗚……”
伴随着牛角号的吹動,整個營地完全亂了起來,好不容易湊了兩千老弱騎兵上馬迎敵。
也就在這時,遠處的大漢國騎兵已飛奔而至,一連串的羽箭之後,烏達騎兵紛紛中箭落馬,雪亮的馬刀高高舉到半空中。
“殺!”
李昕一馬當先,沖在最前,高高舉起了馬刀。
“殺~”
六千鐵血勇士殺氣沖天!氣吞霄漢!
此時的李昕長發飛揚,手中的陌刀高高舉起,向着前面沖過來的一騎戰馬沖去。
“撲!”
李昕一掄手中的陌刀,從前面沖過來的烏達騎兵頭上劈落,隻見那馬上的騎士與馬的脖頸處出現了一條紅色的血線,下一刻,那人的半個身子與馬刀都滑落,這一刀,連人帶馬,直接斬爲兩段。
李昕兩次一共讓人打造了一千柄陌刀,其中三百柄給了重甲騎士,其餘七百柄中的五百柄交給了五百重步兵,另外二百柄則分散使用。
“撲!”
多卓手中陌刀一揮,直接将正前方的一個烏達騎兵接腰斬爲兩段,那烏達騎兵的上半身已掉落到地上,下半身依舊騎在馬上,鮮血直湧,看起來分外怪異。
“殺!”
一個武義軍士兵手裏揮動着馬刀,向對面的烏達騎兵砍去,那烏達騎兵将手中的馬刀向上一架。
“啪!”
那烏達騎兵的馬刀竟然斷爲兩截,随後,烏達騎兵的臉上出現一道紅色的血線。
“撲!”
一股鮮血噴湧而出,那烏達騎兵身子一晃,從馬上栽落于地。
武義軍的馬刀都爲漢國鐵匠用精鋼打造,烏達人的馬刀從質量上與漢國的馬刀還是有所差距,這一對拼,高下立判。
“殺!”
李昕大吼一聲,六千騎兵銳不可當,以摧枯拉朽之勢不斷橫掃一切敢于阻擋的烏達人。
一場血雨腥風,烏達人好不容易聚起來的兩千騎兵從戰鬥力上與武義軍差距巨大,頃刻間被斬盡殺絕,烏達人的上萬部衆,四散而逃。
此時的李昕,一把火将薩甯的老營燒得幹幹淨淨,老營裏薩甯從塘海關搶來的堆積如山的物資也都被焚毀在這熊熊大火之中。
接下來,李昕将目标放到了積石堡。
積石堡,位于漢狄邊境之處的戰略要地,也是薩甯的老巢。
積石堡的地勢險要,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百餘年前,爲了打下兩千北狄人駐紮的積石堡,漢軍足足付出了四萬餘人的慘重代價,從此也占據了與北狄作戰的有利地勢。
後烏達人歸附,漢國實行以夷制夷的政策,将積石堡交給了烏達人,從此,烏達人就占據了這個漢狄交界處的要沖之地,而積石堡,也就成爲了烏達人的大本營,烏達族的大部都駐紮在積石堡。
烏達族叛亂之後,漢軍也曾出擊積石堡,但卻被殺得大敗而歸,損兵折将,從此,積石堡就成爲了漢軍的傷心地。
而李昕卻将目标放到了積石堡上,因爲李昕知道,隻要拿下了積石堡,就等于拿下了烏達族的大本營,從此,烏達族将失去最後的屏障!
當薩甯得到李昕燒毀老營的消息之後,氣得暴跳如雷,口中說道:“這些漢軍實在可惡,竟然燒毀了老營,此仇一定要報!”
“首領,楊昕武義軍此戰,将留守于老營的上萬部衆全部消滅,我軍損失極大,特别是我軍在塘海關掠來的過冬物資盡數被毀,如此一來,我烏達族過冬又成了問題。”
“哼!他李昕能燒,我就能搶,聽柳忠說,漢國人又在塘海關囤積了大批的作戰物資,大不了,咱們再打一次塘海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