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校尉,現在我軍已進駐塘海關,而烏達人依舊在四周遊弋,你我兩軍當全力配合,擊潰烏達人,這方是正路,萬不可自相攻擊,讓烏達人占了便宜。”
“嗯,知道了。”李昕并沒有給徐儀好臉色。
“徐将軍,我決心主動出擊,迎戰烏達人,希望你們配合我,一同出擊,尋機與烏達人決戰!”李昕說道。
徐儀就說:“此時我還要與楊大人商議才能定奪。”
“你無法定下來,那來見我做什麽”李昕冷哼一聲。
徐儀隻覺一陣尴尬,李昕就說:“我軍明日啓程,出關尋敵,與烏達人決一死戰,徐将軍若是怕的話,盡可不去。”
一聽李昕這話,徐儀就說:“請将軍放心,我徐儀必定說動楊大人一同出擊,以報塘海關被血屠之仇!”
當下徐儀離去,郭奉對李昕說道:“主公,你相信徐儀的話嗎?武衛軍真的能與我們一同出擊?”
“徐儀這個人,還算有點恥,不過指望他們與我們一同出擊,絕無可能。”
“噢,明白了,主公如此做,根本沒有打算讓楊寺和徐儀鎮守塘海關。”
“不錯,楊寺此人,膽小如鼠,我若不讓他出擊,他反而會有所想法,但現在我主動讓他出擊,他反而會疑慮重重,不敢出擊。
如此一來,我軍就可以與楊寺部脫離,他鎮守塘海關也好,主動出擊也罷,無論輸赢,皆與我無關。”
“主公莫非想要驅虎吞狼?”郭奉眼睛一亮,口中說道。
李昕嘿嘿一笑,口中說道:“無論是虎是狼,這一次,我要将他們一并吞掉!”
此時的李昕心中已經有了打算,如果自己的武義軍與武衛軍一起鎮守塘海關,那烏達族首領薩甯必然不敢來攻。
但若是自己的部隊主動出擊,薩甯隻有兩個選擇,一是攻擊自己的武義軍,二是攻擊塘海關的武衛軍,自己隻要給薩甯點厲害,讓其知難而退,那麽薩甯必去進攻塘海關的武衛軍,如此,自己的驅虎吞狼之計即可大功告成。
無論是烏達族勝利,還是武衛軍勝利,李昕都可以亂中取勢。但如果李昕的武義軍與武衛軍都駐紮在塘海關,那麽一旦塘海關受到攻擊,若是自己的武衛軍坐視不理,必然會受到非議。
當下李昕打定了主意,次日一早,就帶領武義軍離開塘海關。
李昕猜得一點也沒有錯,當徐儀将李昕的話轉給楊寺之後,楊寺連連搖頭,口中說道:“烏達族勢大,我軍堅守都已困難,怎能主動出戰?此事萬不可行!”
“可是大人,李昕的武義軍明天就要離開,若是被他占了先,我們這一次來幽州,豈不是爲他人做了嫁衣?”徐儀說。
“兵法雲:謀定而後動,李昕以六千之衆主動尋敵,那是自尋死路,他願意去送死,與我們無關。”
“可是大人……”徐儀還想說什麽,但楊寺已打斷了徐儀的話,口中說道:“此事我心意已決,不必再說,李昕要去送死,就讓他自己去好了。”
徐儀不由一歎氣,心說這楊寺大人未必過于膽小,這樣的性格如何能成大事?真不知梁太師爲何要派他出來領兵作戰,自己打了幾十年的仗,還從來沒有覺得如此窩囊。”
次日一早,李昕點兵,離了塘海關,見楊寺的人并沒有跟出來,李昕不由放聲大笑,心說楊寺真是無謀鼠輩,這一次,自己必然讓他自嘗惡果,血債血償!
當下李昕帶領六千大軍離了塘海關,向着漠南地區不斷前行,準備捕捉烏達人的行蹤。
與此同時,漢狄邊境之處,一處帳篷之中。
烏達族首領薩甯正坐在帳篷内的毛毯上,身前的小桌上放着一大桌帶骨頭的羊肉,薩甯一邊啃着骨頭,一邊得意的看着帳内幾個烏達族少女的舞蹈,不聲發出一陣豪爽的笑聲。
就在這時,一個健壯的漢子走進了帳篷,薩甯一揮手,六個舞蹈的烏達少女退去。
“德隆,有什麽事嗎?”薩甯問。
“首領,塘海關有新的情況。”那健壯的漢子說道。
“噢?什麽情況?”
“根據探子來報,漢軍的武衛軍與武義軍各六千人于昨天到達塘海關,但今天一早,武義軍就離開了塘海關,進入了漠南草原。”
“噢?武衛軍和武義軍分開了?”薩甯眼睛一亮。
“是的。”德隆一點頭說道。
“有意思,看來漢軍内部也是矛盾重重啊,若是漢軍在一起,我還愁如何能對付他們,現在他們分開了,正好讓我軍各個擊破!”
“首領,那我們是去進攻進入草原的武義軍,還是進攻塘海關的武衛軍?”德隆問。
“若是你,會怎麽選擇?”
“若是我,就先進攻武義軍,因爲武衛軍有塘海關的城池工事,急切之間并不可下,而武義軍正在草原上,與敵野戰,正是我軍長項。”德隆說道。
“不錯,我軍應該先集中兵力,在野戰中消滅武義軍,然後再集中力量進攻塘海關,将漢軍主力一并消滅,隻要消滅了這兩支漢軍主力,那整個幽州,就再也沒有阻擋我軍的力量,我軍就可以揮師南下,到大漢國的花花世界去轉一圈兒,到時咱們就逼漢國皇帝訂立一個城下之盟,要些财物,我烏達族以後就可以吃着漢國的肉,喝着漢國的奶,不斷發展壯大。”薩甯說。
“首領,那我們何時動身,去進攻李昕的武義軍?”
“不急,等李昕的武義軍離塘海關再遠一些,到時我們就可以将其一舉殲滅!”
“諾!”德隆應了一聲,轉身離開了帳篷。
薩甯兩眼微眯,心中暗想,一個小小的武義軍,隻有六千人,而自己的烏達鐵騎卻足有五萬餘騎,自己有絕對的把握殲滅武義軍,然後再打破塘海關,殲滅武衛軍,揮師大漢國,到那時,整個大漢國将在自己的鐵騎之下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