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陣千餘人的騎兵出現在了冀州與代州邊境之處,隻見對面的一個軍官勒住馬頭,手指着李昕等人大叫:“來者何人?”
李昕挺身而出,口中說道:“吾乃骠騎校尉李昕,奉皇上之命由代州前往京師。”
“有何憑證?”那軍官問道。
“這是朝廷的聖旨與骠騎校尉大印!”
李昕取出大印和聖旨,讓龐勳送過去。
那軍官一見龐勳,不由大吃一驚,口中說道:“來者可是龐勳公子?”
龐勳向那人定睛一看,口中說道:“你是何人?”
“龐勳公子怕是忘了我,下官乃是冀州刺史韓渠手下偏将李寶,當初龐勳公子與令尊龐員外經常到刺史府做客,所以下官記得。”
龐勳一聽就說:“即是故識,那就好說了。”
當下龐勳将聖旨與李昕的大印讓那李寶看了一眼,李寶說道:“果然是骠騎校尉大人到了,隻是我冀州并未得到朝廷的公文照會大人會從此處經過,這樣,大人與龐勳公子先随我入關,容我向太守大人通禀一聲再放行。”
李昕冷哼一聲說道:“難道皇帝的聖旨你們也不相信嗎?我數千将士轉戰沙場月餘,若連城都未入,豈不是寒了将士之心?”
“這個……”
李寶想了想,看了龐勳一眼,龐家是冀州第一富商,冀州的産業有半數是龐家所開,而龐員外與刺史又是好友,有龐勳在,想來也差不了事。
想到這兒,李寶說道:“即如此,諸位請與我同行!”
李寶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當下,五千士卒跟随李寶向着冀州與代州交界的天庸關前行……
天庸關,冀州與代州交界之處,冀州是大漢國北方大州,人口數百萬,帶甲之士十萬,冀州經濟繁榮,主産糧食,爲北方主要産糧地,同時也是漢國通往北狄的物資中轉站,商賈雲集。
自葛山起義之後,代、涿、魏三州數次進攻冀州,以圖謀奪天下,但朝廷在冀州有朝廷十幾萬大軍,三州多次進均無功而返,冀州也成爲了抗擊三州的最前線。
冀州刺史韓渠,少有才名,以察舉爲官,因治理有方,故而一路高升,遷至刺史,統率冀州。
韓渠雖屬于文官,但素有廉名,在朝廷之中即不屬于梁太師派系,也不屬于鄭大将軍派系,是極少數超身于黨派之争的官員之一。
此時的韓渠治理冀州已有數年之久,在他的治理下,冀州經濟繁榮,百業俱興,路不拾遺,百姓飽腹而歌,所以,韓渠在冀州有着巨大的民望。
韓渠才華出衆,猶其好詩詞,他與龐員外交情莫逆,并不隻因龐員外是冀州首富,在商界擁有舉足輕重的份量,更是因爲龐員外也是個很有才能的人,兩個人性趣相投,而且龐員外出手闊綽,二人因此愈發的要好。
此時的韓渠正在冀州城的刺史府中辦公,自從到冀州以來,韓渠勤于政事,每天的天不亮就起床處理政事,殚精竭慮,由于過度操勞,雖然未到五十,但已是滿頭白發,看起來如同六旬花甲老人一般。
就在前天,韓渠接到天庸關的飛鴿傳書,說是李昕部要進入冀州。
對于李昕在這段時間的所作所爲,韓渠早就通過安插在北狄的探子偵知,對于李昕,韓渠還是很佩服的,所以,他一面向朝廷上報,一邊不等朝廷命令下達,就讓邊将安排李昕所部進入冀州。
也就在今天,韓渠接到了兩份飛鴿傳書,一封是梁太師的密信,上面說李昕身具反相,若放李昕入關,無異于養虎爲患,希望韓渠拒絕李昕入關。
另一封信則是大将軍鄭寵傳來,信上說李昕大鬧北狄,爲大膽張目,實爲大漢英雄,望韓渠速速放其入關,并妥爲安排,使其盡快能進入京師。
兩封截然相反的信各說其詞,讓韓渠有些爲難。
韓渠本身屬于文官,而梁太師爲文官之首,權傾天下,雖說自己掌控冀州,并不懼于梁太師,而且對于梁太師爲皇上煉丹,買官賣官的行爲不恥,但梁太師爲他的頂頭上司,他并不想得罪梁太師。
而大将軍鄭寵掌握全國的兵權,雖然沒有梁太師勢大,但卻也是武官之首,自己還是得罪不起。
“哎!”
韓渠歎了一口氣,大漢國本就是多事之秋,可是這朝廷内部黨争依舊不停,何時才是盡頭呢?
此事,自己又要如何處理是好呢?
韓渠思量再說,最終決定,是好是壞,自己隻要看看便會知曉,看來,有必要與李昕見上一面,或談得投機,李昕爲忠義之士,那就以禮相待,送其進入京師,若是李昕果是虎狼之輩,那就殺之,以絕後患,能爲大漢鋤一禍患,自己名聲有損又有何妨?
想到這兒,韓渠做出了最後的決定。
“報!刺史大人,李昕所部已到冀州城下!”
“來的好快!”韓渠低吟一聲,然後說道:“讓李昕部屬在城外紮營,李昕與随從進入驿館休息,明日來見我!”
“諾!”
冀州城,早在兩天前,李昕就與從小路而來的趙雲龍彙合,此時,李昕與龐勳、趙雲龍三人帶着十幾個随從走在大街上,龐勳就說:“主公,這冀州城是我出生之地,也是我龐家根基所在,進入這冀州城,咱們就是到家了。”
“這次咱們不住驿站,而住入龐家,真是打擾令尊了。”
“主公說哪裏話,進了這冀州,怎麽能讓主公住驿站那種地方,而且我龐家爲冀州大戶,戒備森嚴,有家丁數千,進入龐家,主公的安全也有保障。”
“主公,前面那處最大的宅院就是我龐家府院。”龐勳一指前方一片高大的建築說道。
“噢?那是你龐家?似乎比剛才我們路過的刺史府都要奢華。”
“哈哈,刺史府怎麽能和我龐家大院相比?”龐勳得意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