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原城已六十年未經戰亂,初聞城外攻城号角聲,很多人都感到是如此的不真實,直到他們确定有人在攻城時,整個五原城亂哄哄一片。
“放箭!放箭!”城頭上的小校不斷大吼,這小校倒有些戰鬥經驗,知道現在敵情不明,隻有向外放箭才是最好阻擊敵人進攻的辦法。
“嗖嗖嗖!”
無數的羽箭不斷向城外射出,與此同時,整個古原城全面進入戰時狀态,無數的士兵登上城頭,做好了迎戰的準備。
“激烈”的攻城一直持續了一個時辰,一個時辰之中,古原城中最少射出了十萬支以上的羽箭,幾乎将所有庫存的羽箭全都射空,城外的進攻才徐徐退去。
天漸漸亮了起來,田豫與軍師司馬孝登上了城頭隻見城外并未見有敵軍的屍體,司馬孝就說:“在我軍如此密集的箭雨之下,來襲之敵竟然将死傷者都搶運了回去,可見其軍紀極其嚴明,實乃勁敵啊!”
田豫舉目向遠處望去,隻見古原城附近一片連綿的帳篷,隻見那些帳篷隐于城附近的叢林之間,數量根本無法計算,怕是最少也有上千頂,如此多的帳篷,怕是來襲的敵人少也說有萬人之衆!一面白褐色相間的死字大旗迎風招展,正是李昕部的标志死字旗。
上萬人的敵軍?
田豫心頭一顫,他不知道,這支敵軍是從哪裏鑽出來的,死字大旗,看來他們是李昕的部隊!
想來是的,可是,不是說李昕隻有兩千兵馬嗎?什麽時候竟然有了萬人之衆?看來情報有誤啊!
再一想,整個古原城中,也不過一萬多兵馬,萬一敵人全力進攻,古原城必将陷入苦戰。
然而就在這時,司馬孝卻說道:“情況有些不對。”
“軍師,哪裏不對?”田豫問。
“将營地隐于林中,此乃兵家大忌啊!要麽前方的敵軍主将不會用兵,要麽就是敵軍在故弄玄虛,虛張聲勢!”
“主公,孝以爲,可以派出一支部隊前去一探虛實,若能一鼓而破敵最好不過,若不能破敵,那就撤回來固守待援!”司馬孝說。
“軍師言之有理,令童潮引三千兵馬前往沖陣,一試敵軍虛實!”田豫朗聲說道。
“諾!”
“咯吱……”
古原城的大門應聲而來,童潮身着銀甲,率一千騎兵與兩千步兵沖出城門,向着城外千米之外的營地逼近。
“殺啊!”
代州軍殺聲震天,在城外結陣,一千刀盾手在前,一千長槍步兵居在後,兩千步兵居于中央,而騎兵則置于兩翼,擺出了一個新月陣,不斷向趙雲龍的營地逼近。
“将軍,這代州軍擺的是什麽陣式?”一個小校問道。
趙雲龍定眼一看,嘴角現出一抹冷笑,口中說道:“我雖不知對面排的是什麽陣式,但将步兵置于陣中,而将騎兵置于兩翼,很明顯,對面的敵軍想用騎兵從兩翼包抄。”
“那我軍該如何是好?”
“昨天咱們用草人借了古原城十萬之箭,今天就還回去,不管他們擺出什麽陣式,隻要沖上來,隻管用箭射殺!”
“諾!”
“殺啊!”
童潮率軍不斷逼近,在距營地隻有五百米處,兩翼騎兵突然殺出,向着營地所在包抄過去,與此同時,兩千步兵開始向着前方全力沖刺。
趙雲龍微微一笑,單人獨騎立于營外,見童潮所部越來越近,趙雲龍将手中馬刀高高舉起,用力揮下。
下一刻,号角連綿,鑼鼓震天!
無數的羽箭如飛蝗般向着前面襲來的戰馬襲去。
”嗖嗖……”
羽箭如狂風暴雨不斷傾瀉,沖在前面的代州騎兵一片片的倒下。
不過,更多的騎兵已接近了營房前,眼見就要殺入,然而下一刻,沖在前面的騎兵眼中卻透出了絕望之色。
隻見一排排木制拒馬被推了出來,一根根被削尖了頭部的木杆支起面向沖來的騎士。
嘶!
跑在最前面的戰馬紛紛放緩了前進的速度。
“沖過去!”
騎在馬上的童潮大吼,下一刻,沖在最前面的一匹戰馬飛躍而起達一米多高,想要躍過拒馬,然而卻依舊是差了那麽一點兒。
“撲!”
最前面的戰馬被拒馬生生刺透了身體,悲嘶一聲,轟然倒地。
“砰!砰!”
又有兩匹戰馬與拒馬相撞,拒馬雖然刺穿了戰馬的身體,但在戰馬強大的沖擊力之下也紛紛被撞倒。
“哈哈哈……”
童潮放聲大笑,對面的拒馬隻有那麽一排,隻要将其全部撞倒,就可以沖進去,騎兵對上步兵,剩下的就是屠殺而已,雖然損失一些戰馬和騎兵,但能獲得最後的勝利,一切都是值得的。
想不到這麽容易就取得了勝利,這一次,刺史大人一定會重重獎賞自己!想到這兒,童潮更是得意至極。
“轟!”
童潮身下的戰馬轟然倒地,卻是被拌馬繩拌倒,不知何時,在沖鋒的馬隊兩側竟然出現了數條拌繩,一瞬間将十幾匹戰馬拌倒。
“将軍!”
向前奔騰的騎兵終于停了下來,幾個騎兵跳下馬來扶童潮,下一刻,一百個長槍手突然從兩側爆起,他們手持長達兩米的鈎鐮槍将一匹匹的馬腿斬斷,與此同時,正前方軍營中殺出數百弓箭手,對着代州騎兵一通亂射。
如此近距離的情況下,騎兵又失去了沖擊力,戰鬥已演變成了一場屠殺。
“啊!”
一個代州騎兵被射中胸口,從馬上跌落下來,卻被身後跑過來的戰馬踩得腸穿肚爛,渾身是血。
“撲撲!”
一片片的代州騎兵或被射死倒下。
“殺!”
趙雲龍帶着一百名手持巨斧、狼牙棒的鐵角鬥士沖了出來,對剩下的代州騎兵進行掩殺。
“啊!”
一名鐵角鬥士将手中的巨斧一掄,竟然将對面的騎兵連人帶馬劈成兩半,鮮血噴了一身,與此同時,第二人騎兵向他沖了過來,手中的馬刀就要砍下,那鐵角鬥士将手中的巨斧用力甩出,正砸在那戰馬的身上,那戰馬悲嘶一聲倒地不起。
“撲!”
鐵角鬥士從腰間拔出匕首,沒等那代州騎兵爬起,手中的匕首已刺入了他的心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