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昨天夜裏,李昕的人馬與北狄老薩克和祛卑的人馬相遇,雙方大殺一場,李昕人馬不多,眼見就要不支。
就在這時,多卓、耶休邪、趙雲龍三将帶領着稚邪部衆從敵陣後方殺出,老薩克與祛卑的人馬頓時陷入混亂之中,李昕因而殺出重圍,與多卓三人彙合。
然而經這一夜的血戰,李昕所部傷亡很大,十成折了三成,就算加上稚邪部的人馬,加起來也已不到三千人。
這一仗,讓李昕重新認識了北狄人的力量,如果北狄的精銳在有經驗的将軍指揮下,必然會爆發出強大的戰鬥力,就比如昨天晚上的這一戰,北狄人很是沉着,不斷用弓箭與自己的士兵做遠距離的交戰。
這支北狄精兵都經過嚴格的訓練,箭射得很準,如此一來,給自己的部隊帶來了極大的殺傷,可見指揮北狄兵的将領極富作戰經驗,是個強大的對手。
此時李昕已從紮哈龍玉那裏得到消息,北狄人已盡起十幾萬大軍,包括邊境地區的大部分精銳都已向自己殺來,在這種情況下,再要繼續攻擊左賢王在祁山的王庭所在已沒有機會。
所以,李昕當機立斷,立即調轉方向,轉向朝着漢狄邊境地區運動。
由于有紮哈龍玉及時傳遞北狄的軍情,所以,李昕所部一路暢通無阻,幾次從北狄軍之間的縫隙中溜了出去。
一連行了數日,已接近漢狄邊境地區。
這一日,李昕所部正在休息,紮哈龍玉卻急急忙忙跑了過來。
“将軍,有新情況。”
“講!”
“這是我的蛇信鳥剛剛傳來的消息,一支五百人左右的北狄隊伍已追了上來,目前離我們僅有二十裏。”
“噢?好大的膽子,五百人就敢單獨追擊我軍!”李昕冷哼一聲。
“更爲重要的是,這支五百人的北狄軍中,有二十多位北狄皇族子弟。”紮哈龍玉的嘴角露出一抹好看的笑意。
李昕眼睛一亮,嘴角現出一抹淡淡的笑。
二十多位北狄皇族子弟,這是老天送給自己的一份大禮啊!大吼一聲:“全體上馬,老子要将這些皇族子弟全部活捉!”
“諾!”
數千騎兵紛紛上馬,緊随着李昕,在紮哈龍玉的引領下,向着皇族子弟所在之處襲去……
茫茫大草原上,一碧萬頃。
一隊五百餘人的騎兵正在向前策馬飛奔。
也不知過了多久,騎兵向前奔跑的速度漸漸慢了下來,最終,在一條溪水處停了下來。
以阿彌爲首的二十多個北狄皇族子弟紛紛下馬,一旁的随從立即去打水,将水交到這些養尊處優的皇族了弟手裏。
“真是沒勁,成天就在這大草原上跑馬,連個漢人的影子也看不到,早知這麽無趣,我就不來了。”一個皇族子弟說道。
“跋都,早就和你說過,打仗不是那麽好玩兒的,你要是覺得沒趣就回去,不過等殺了李昕,功勞和你一點關系都沒有。”一旁的阿彌說。
“跋都,堅持住,我們很快就可以遇到李昕了。”擴廓說。
與阿彌與跋都這些溫室中的花朵比較起來,擴廓還算有些本事,此人是朱爾巴大單于最小的庶子,雖然也是朱爾巴大單于的兒子,但擴廓的地位遠不出左賢王屈律呼。
庶子,意味着擴廓根本無緣未來的大單于位置,然而擴廓雖然年青,卻有自己的野心,他不甘心就此屈居于人下,想憑着自己的本事出人頭地,得到大單于朱爾巴的認可。
然而,他屬于北狄漠北王廷所在,遠離漢狄邊境,想要立功又談何容易?
于是,擴廓心生一計,鼓動這些北狄皇族子彈來到漠南,說是要找李昕決戰,隻要斬殺李昕,就能立下戰功。
擴廓自己卻是明白的,如此對自己是大有好處的,一來如果斬殺李昕,就可以立下大功,讓他的父親朱爾巴大單于刮目相看,二來可以借着這些出戰,與北狄的這些皇族子弟搞好關系,這些皇族子弟個個身世顯赫,如果能與他們交好,未來必然是自己的臂助。
對于擴廓的想法,那些天真的北狄皇族渾然不知,還以爲擴廓帶他們出來玩,讓他們見了世面,又可以一路玩耍,比在漠北單于王廷呆着要好的多。
上于擴廓的年紀比較大,又是大單于的兒子,所以這些人隐隐有擴廓爲主心骨的意思。
此時的擴廓一見跋都要慫,立即鼓勵了一句,也算是個激勵法,果然,生性耿直的跋都經此一激,立即改變了主意。
“你們去殺李昕立功,以爲我就怕了嗎?這功勞豈能少了我的一份兒?”
“跋都,這就對了,咱們一定要殺了李昕,讓所有人看看,咱們皇族的厲害!”擴廓說。
“跋都聽擴廓這麽一說,口中也說道:“擴廓,我聽你的!”
擴廓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于跋都,擴廓還是刻意結交的,因爲跋都的父親是漠西北狄的右賢王,也是朱爾巴大單于的侄子。
右賢王占據了北狄四分之一的土地,雖然實力不如左賢王,但在北狄卻也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而跋都是右賢王的長子,以後很可能繼承右賢王的位置。
未來如果北狄有變,能得到右賢王的幫助,那自己就有了與左賢王争雄的資本,甚至有可能取而代之,成爲北狄的大單于。
在擴廓的刻意結交之下,這一段時間,跋都與擴廓的關系相當不錯,二人隐隐有同盟之意。
“快看,前面好像有動靜!”一個士兵指着遠處說道。
衆皇族子弟連忙向遠處看去,果然,遠處一片塵埃大起,沖天的塵土之下,一道黑線不斷向前逼近,越來越近,最終可以看到,一面白褐相間的死字大旗在空中迎風招展。
“那是……李昕的部隊!”阿彌大吼一聲。
“快……快上馬迎敵!”擴廓大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