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漢人用輕騎兵對付重騎兵,在保持距離的情況下用弓箭射殺重騎兵,竟然會有這樣的戰法,我們必須重視起來。”老薩克說。
“是啊,看來,單獨的重騎兵在遠距離對上輕騎兵,現在看來,隻能是被屠殺的命運,可惜,我們懂得這個道理太晚了。”祛卑歎了口氣說。
“我們一直以爲重騎兵對輕騎兵,據有壓倒性的優勢,現在看來,我們想的還是太簡單了些,兵種之間是相生相克的,沒有絕對的王者,就要看指揮者要如何調度。”
“薩克,我們現在該怎麽辦?”祛卑心有餘悸的說。
格澤部的全軍覆沒,讓幾乎所有的北狄人都喪失了繼續追擊的勇氣。
李昕真的太厲害了,隻帶了幾百人馬,就能在草原上縱橫馳騁,不斷擴大實力,現在,死在李昕手中的北狄人,竟然已達數萬,漠南北狄已是元氣大傷,再這樣打下去,真的能消滅李昕嗎?
“我們沒有别的出路,隻能打下去,否則,任李昕壯大,等待北狄的,隻能是亡族滅種。”老薩克憂心忡忡的說。
“我們還要追下去?”祛卑有些膽祛的說。
“當然要追下去,而且,還必須加快速度,趕在李昕趕到祁山之前追上他,與其決一死戰,我們還有五千騎兵,李昕不過兩千人,如果能夠突然襲擊,還是有勝利希望的。”
“好吧,老薩克,我一直以爲你老了,不中用了,現在看來,你依舊是我漠南北狄最好的将軍。”祛卑由衷而發。
“祛卑,咱們必須抓緊時間,一定要趕在李昕到達祁山之前截住他,否則,若讓他到了祁山王庭,後果不堪設想!”
“好!”
當下,老薩克與祛卑帶領五千輕騎,向祁山所在方向狂飙而去……
“啾!”
一聲鳥鳴,随後,一隻蛇信鳥劃破蒼穹,在一頂潔白的氈房前緩緩下落,最終,那蛇信鳥落到了一個漢子黝黑結實的手臂上,漢子從蛇信鳥的腿上取出一封信,立即進入氈房,交到了一個身着華麗服飾,約有二十歲左右的少女手中。
“首領,這是紮哈龍玉剛剛送到的信,請您過目。”漢子行了一禮,轉身出了氈房。
女人打開信,一目十行看了一遍,秀眉一皺,一旁的一個老婦人就問道:“首領,龍玉那丫頭辦的事有進展了?”
“嗯,已經有了眉目,龍玉與李昕已見面,李昕答應了我們的條件。”
“這是好事,希望李昕這一寶,咱們押得對吧。”老婦人說。
“李昕剛剛全殲了格澤部的三千重甲鐵騎,而他的人馬,隻傷亡了不到二百人。”
“什麽?格澤部的鐵騎可是左賢王帳下最精銳的部隊,李昕全殲了三千重甲鐵騎,而自己隻損失了不到二百人?他這仗是怎麽打的?”老婦人大吃一驚。
“龍玉這丫頭在信上寫了戰鬥的過程,這個李昕,真是一個曠世難遇的軍事奇才,經這一仗,我對他的信心更大了。”少女說。
“首領,我柔族複興,看來,完全可以寄托在李昕的身上,老身相信,我柔族必有複國的一日!”
“告訴龍玉那丫頭,好生協助李昕,助他離開大漠。”
“首領,李昕若離開大漠,我們的計劃豈不是落了空?”才婦人詫異的說。
“李昕現在的實力,還不足以與北狄正面交鋒,若是硬撼北狄主力,必敗無疑,與其讓他被北狄消滅,還不如助他離開北狄,從長遠給我們留下希望。”少女說。
老婦人想了想說:“若我柔族将全部兵力都交與李昕,以他的指揮能力,能否助我族擊敗北狄?”
少女就說:“婆婆,千萬不要有這種想法,李昕是個聰明人,他想消滅北狄,但絕不希望我柔族崛起,取代北狄,否則,我柔族過于強大,就會成爲第二個北狄,所以,他絕不會讓我柔族強大,而隻能讓我柔族與北狄兩敗俱傷。如此,李昕才能讓漢國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以我柔族現在的實力,與北狄根本無法抗衡,等待我們的命運,隻能是被北狄消滅。”
“首領言之有理,以我柔族現在的力量,确實無法與北狄正面硬撼。”老婦人歎了口氣說。
“所以,我們現在隻能讓李昕先退出北狄,未來,等他強大了,自會助我消滅北狄,隻是,到時這大漠南北,怕是都要掌控在李昕的手中。”少女苦笑說。
“哎,就算掌控在李昕手中,也比給北狄人當牛做馬要強上萬倍啊。”老婦人說。
“正是如此,我們現在不可輕舉妄動,以龍玉那丫頭所說,李昕要去攻打祁山,我們隻需坐視成敗就好。”少女說完,嘴角現出一抹優雅的圓弧……
此時的李昕正與部下在草原之上的一處大湖前休息,再向北走二百裏,就是祁山所在。
漠河之戰,全殲格澤部三千重甲鐵騎,此後李昕一路向北前進,此時,已是深夜,因爲連續趕路,李昕的部下都已困乏,所以就在這大湖附近休息,同時補充水源,準備天亮之後繼續行軍。
一彎殘月高高升起,看着那天上清冷的月亮,李昕的心中有些傷感。
從李家莊開始,自己帶領着李家莊的男人們一路拼殺,到現在爲止,已聚起了兩千人馬,可是李家莊的人卻已戰死大半,隻剩下李柱等寥寥幾十人。
李昕想到了李二狗,也想到了那些慷慨赴死的李家莊漢子們,又想到了龐勳。
擊敗格澤的戰鬥中,李昕曾經抓到過兩個俘虜,從俘虜的口中,李昕知道了龐勳所部全軍覆沒,龐勳被生擒活捉的事情,也知道了龐勳誓死不降,在北狄受盡了折磨。
李昕就想,無論如何,自己也要救出龐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