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五跪在地上,痛哭失聲。
“可兒,我爲你報仇了!”
“殺光他們!”龐勳冷哼一聲,下一刻,十幾顆人頭落地,血光沖天。
所有的奴隸都歡呼雀躍起來,他們哭着,笑着,跳着,盡情的發洩心中的委屈與怒火,有的人甚至将北狄士兵的肉剜下來生食。
當下,李昕将這些奴隸中的男性編成了一隊,直接收入了軍中,極少數的幾個女性也留在軍中做些雜役。
這些奴隸也都知道,如果不從軍的話,用不了多久,他們還會落入北狄人的手中,到時候,等待他們的,必是無盡的折磨,生不如死。
所以,這些奴隸很痛快的加入了李昕的軍中,經過統計,這些奴隸竟然有一千三百人之多,絕大多數都是青壯,隻是這些奴隸中不光有漢人奴隸,還有奚人奴隸和慎人奴隸,都是北狄在以往的征戰中從各處擄掠而來,現在這些外族奴隸也是沒有去處,所以都加入了李昕的軍隊。
至此,李昕的部隊一下子增加到了兩千餘人,這還不算趙雲龍與多卓率領的稚邪部人馬。
雖然打下了黎城,李昕卻并不敢在黎城停留太久,他知道,這附近到處是北狄人,估計現在北狄人已經知道哈桑郡主被俘一事,如果久留此處,到時北狄人大軍前來,那這兩千由奴隸剛剛組建起來的軍隊,怕是頃刻之間就會瓦解。
隻是,接下來要到哪裏雲呢?
想到這兒,李昕取出了地圖,苦苦的思索。
已是黃昏,老薩克依舊帶着三千鐵騎在草原上不斷向黎城前行,此時的老薩克跟在趙雲龍部身後轉了幾天之後,終于反應了過來,前面的敵人不過在牽着自己的鼻子兜圈子,他們真正的目标,必然是黎城。
所以,老薩克帶着三千鐵騎星夜向黎城進發。
再向前二十裏就是黎城,老薩克算了一下,以目前的這個速度,很快就可以殺到黎城的城下。
就在這時,遠處傳來一陣急的馬蹄聲,老薩克向前方看雲,正看到一名北狄騎士向自己所在之處飛奔而來。
片刻之後,那北狄騎士已在近前,隻見那騎士渾身是血,背上還插着根羽箭,騎士翻身落馬,口中悲聲說道:“将軍,黎城失陷了!”
“什麽?郡主殿下如何?”老薩克雙目圓瞪,大吼一聲。
“郡主殿下被李昕捉去,生死不明!”
“啊!”
老薩克隻覺一陣頭暈目眩,眼前發黑。
“撲!”
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出,身子一晃,已從馬上栽落于草地之上。
“将軍!”
幾個侍從連忙跳下馬,将老薩克抱在懷中。
“快,去黎城,救郡主!”
“将軍,李昕狡詐異常,若不征集四方大軍,怕是難以剿滅。”一個千夫長說。
“給左賢王殿下飛鴿傳訊,讓他調集邊境大軍剿滅李昕……”
“諾!”
老薩克掙紮着站了起來,目視蒼穹,忽突王子被殺,哈桑郡主被擒,這天,真的要變了……
祁山,北狄在漠南地區的核心所在。
草原上,幾十個騎士正在追逐一隻落單的黃羊。
“嗖!”
黃羊慘叫一聲,被一箭射透了腦袋,直接倒在地上。
“哈哈……”
左賢王屈律呼一臉的得意,這黃羊跑得極快,能射死一隻實屬不易。
兩個侍衛早就騎馬沖了出去,将黃羊撿了回來。
屈律呼放下了馬弓,手捋腭下的三寸長須哈哈大笑。
“大王!薩克将軍飛鴿傳書!”一騎快馬飛奔而至,一個騎士滾鞍下馬,将一封信雙手交給屈律呼。
屈律呼取過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一遍,下一刻,原來的好心情蕩然無存,臉色變得鐵青。
“殿下,可是發生了什麽事?”一旁的馬義說道。
屈律呼立即将信交到了馬義的手中。
馬義看了一遍,也是吃了一驚,立即用尖細的聲音說道:”殿下,邊境的大軍不可動。”
“爲什麽?”屈律呼問。
“殿下,李昕在草原上到處遊蹿,打下黎城,活捉郡主,爲的就是調動邊境大軍,他好率部返回漢國,以李昕之能,若是返回漢國,如龍歸大海,魚躍龍門,未來必是我北狄大患!以臣之見,隻需選出一萬精兵,配合老薩克等部圍剿,必可消滅李昕所部。邊境大軍萬不可動,若動,以李昕之智,必可突破邊境防線,回到漢國。”
“現在哈桑落到李昕手中,生死不明,若不能出大兵相救,萬一哈桑發生什麽意外……”
“殿下,哈桑郡主身份尊貴,有她在,李昕就多了一個護身符,李昕是一個聰明人,必然不會加害于她,所以,短時間來看,哈桑郡主絕無性命之憂,隻要北狄大軍能快速殲滅李昕所部,就可救出哈桑郡主。”馬義說。
屈律呼思量許久,随後問道:“祛卑帶人到了哪裏?”
“殿下,祛卑将軍已率三千人馬到了黎城附近,另外格澤将軍帶領三千人馬正在向黎城進發。”有侍從說道。
“命令,邊境的那達将軍、巴合将軍、巴特将軍各率五千騎士回師黎城,六路大軍共同進剿,一定要将李昕所部殲滅于黎城附近,救回哈桑!”
“諾!”
馬義還想說什麽,但一轉念,将話又咽了回去,邊境地區的數萬大軍,左賢王隻調回了一萬五千人馬,如此一來,邊境地區的防禦體系猶在,李昕就算想突破封鎖回到漢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左賢王愛女心切,自己也就不必再多言,以免惹得左賢王心中不快。
這時,左賢王還是覺得有些不放心,一咬牙又說道:“命令巴爾克率一個五千人隊從祁山出發,增援黎城。”
“殿下,祁山是漠南王庭重地,若少了五千人馬,怕是會有危險。”馬義心中一驚,連忙勸說。
“管不了那麽多了,李昕狡詐,非大軍不可剿滅,我七路大軍合圍,才有萬全的把握。”